第61章 男神變态小太監(完)(第二更)

秦央見她神『色』不對,關切地問:“阿璇,怎麽了?”

“秦央,我明天陪你去好不好?我也能教好那些孩子的。你忘啦?你的字還是我教的呢。”薛瑾不動聲『色』向前一步,天真爛漫,“我一個人實在是無聊得很,還不如跟你一道呢。”

“阿璇,我當然記得你教我識字。你的學識教他們也綽綽有餘,只是你身份不尋常,那地方龍魚混雜,若有不當,我怎麽跟你家阿兄交代?”秦央連忙說道,“你如果真無聊,那我不出去做事了,我就留在這裏陪你。”

“我只是随口說說罷了,教書育人是大事,馬虎不得。”薛瑾心下愈加狐疑,“你明天回來給我帶些話本就好了。”

這話題才被揭過。

夜間,薛瑾在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這些年,她已經很少夢到駱永亭了。可是,方才在夢裏,她卻記起了她和駱永亭去一路南逃時的場景。當時災荒嚴重,民不聊生,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他們在路上就見到過有人吃同伴屍體的。

秦央身上的氣味……

薛瑾驀地睜大了眼睛!她跳下床,來不及穿戴整齊匆匆忙忙往隔壁的書房跑去。她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許多記憶紛紛雜雜湧上腦海。

她執着油燈,在書架上翻檢,那本書怎麽找不到了?她前幾天還見過,她分明記得封皮的。她記得,那是一本古籍,密密麻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方子。如果無法證實,只怕她會永遠寝食難安。

“你找什麽?”

“找一本書……”薛瑾随口應道,猛然擡頭,見鬼一般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秦央。他長發披散,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油燈。

薛瑾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秦央,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到這裏來做什麽?”

燈光把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秦央的面容在黑暗中變得不可捉『摸』。他點了點頭:“我看這邊有光,就過來看看。你找什麽書?是這一本嗎?”他随手在書架上一抽,就遞給了她。

薛瑾大喜,不顧燈光暗淡,立即翻了起來。古籍很厚,字跡又小,她尋了很久都沒有收獲。他就站在她身邊,靜靜地看着她。

一陣夜風吹過,薛瑾打了個寒顫,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滲出,她把書塞到秦央懷裏,結結巴巴:“夜深了,我想回去睡了。再見!”

她迅速轉身,想要離開此地,卻被他拽住了胳膊。他的聲音低沉:“阿璇,你在懷疑什麽?你告訴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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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的心砰砰直跳,牙齒打顫:“沒有,我只是乏了。”她的心快要從身體裏跳出來了!

“阿璇,你記『性』一向很好,你其實沒必要大半夜過來确認。你要的話,我自然會給你。”秦央松開了她的胳膊,從懷中『摸』出一張泛黃的紙來。

薛瑾臉『色』煞白,茫然地搖頭:“我不要,我不要,秦央,我不要……”她剛才翻着古籍的時候,已然發現少了一頁,少的正是她要尋找的那一頁。她記得無意間看過那本書中的某一頁,那個方子讓她脊背發冷。竟然在他手上!

“阿璇,你果然是懷疑我了。”秦央嘆了口氣,“如果你的懷疑是真的,你還會跟在我身邊嗎?”

“不會。”薛瑾下意識地搖頭,她想,如果真的那樣,她或許會殺了他也不一定。她死死地盯着他,期待他能說明些什麽。她眼前越來越模糊,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油燈的火焰在她腦海裏跳來跳去。

她仿佛又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以後,屋子裏亮堂堂的。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着她,在香爐邊調弄。她動動身子,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動彈不得。

“阿璇,你醒了?”秦央的聲音與尋常無異,卻教她『毛』骨悚然。

她眼中盡是恐懼:“秦央,你,你真的按照那方子做了?如果沒有,趁早打消那個念頭,燒掉方子,忘得幹幹淨淨的!”她也顧不得責問他為何要暗算她了,她生怕他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秦央緩步走了過來,聲音不疾不徐:“可是,如果我已經做了呢?你願意聽我解釋嗎?”他有幾分忐忑,亦有幾分期待。或許,他溫言解釋兩句就好了。他是她最在乎的人不是嗎?他們要一起走下去的。

“什麽?”薛瑾下意識地想搖頭,奈何動彈不得,“不可能,不會的。”她只覺得胃中翻湧,想吐卻吐不出來,一張臉憋得殷紅,眼裏淚花閃閃。

秦央坐在她床邊,小心地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你怕什麽?我說過我不會害你。阿璇,你不要怕我,誰都可以怕我,唯獨你不行。”他遮住她滿是驚恐的眼睛,低聲說道:“你別這樣看我。是你說的,你希望我可以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實現你的心願,你不開心嗎?”

他起初只是想要遮住她的眼睛,可是一旦觸及到她光滑的肌膚,他的手又不受控制地想接觸到更多。

薛瑾的臉頰肌肉微微抽搐,她惡心不已,哀求道:“秦央,你把手拿開。真正的男子漢,是無所畏懼,是頂天立地,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去殘害無辜的人!”

他怎麽會成為這個樣子?她心痛難當,她記得小時候,她明明勸導過他這些的啊。

“阿璇,你不要哭。”秦央依言拿開了遮住她眼睛的手,轉而輕撫她的臉頰,“我最不想看到你哭了。”他的手移到了她的唇上,“我知道,男子漢不在體貌,可是阿璇啊,如果我不想做男子漢,而是想做你的男人呢?我身體不全,你也不在乎嗎?”

她嘴唇翕動,難以置信:“秦央……”她聽到了什麽?他想做她的男人?

秦央伸手掩住了她的唇,輕聲細語,宛若呢喃:“阿璇,不要說話,我不想聽到你的拒絕。”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唇瓣:“阿璇,他們說讓女人最快樂的就是男人了,我也想成為男人啊。你說書上說的法子,總歸要試一試的是不是?”

“那你就用人……”書上說的法子,那是吃人的法子啊!她曾說,她不想他成為魏忠賢那樣的太監,所以教他讀書習字,想讓他明事理,學知識,最好能如蔡倫鄭和那般立萬世功勳,受後人敬仰。可她沒想到,他的确是放棄了專權『亂』政,他卻成了魏忠賢那樣的變态!

古籍上說吃人腦髓,可以令太監恢複生殖功能。現代人看來,不過是一哂了之,或者大罵一聲提出這種觀點的人愚昧。這明顯就沒有科學依據嘛!

但是她萬萬沒料到,秦央會信以為真,不但信以為真,還會付諸實踐。能做出這種事的不是人,都是畜生!

“阿璇,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我多想你快快活活的。”他俯下.身,虔誠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薛瑾牙齒打顫,身子顫抖:“秦央……”淚水順着眼角流下,落在枕上。為什麽會這樣呢?是為了她麽?是她的錯?是為了讓她快樂?

“秦央,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她以為他對她的依戀,只是源于多年的習慣;而且這習慣在權勢面前并不牢靠。一想到他為了自己的私欲,做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她就感到惡心。

能與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秦央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根本就不夠。她就在他身下,他想抱抱她,親親她,想用牙齒咬齧她細嫩的肌膚,他想要她永遠只屬于他一個人。

他一點點地靠近她,吻上她的臉頰。那溫暖而細膩的觸感教他心神搖曳,幾近沉醉。他喃聲說道:“阿璇,你不要怕,我聽你的話呢,我吃的那些都是被賣掉的人。他們的爹娘都不要他們了,他們自己就是出來賣的,除了身體是男人,哪裏比我強了?他們活着也是受罪,還不如成全我們……阿璇,你怎麽可以讨厭我呢?等我成了真正的男人,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啦。”

“瘋子!變态!禽獸!”薛瑾心中大恸,恨不得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連你自己都是被父母遺棄的人,你有什麽理由這樣傷害他人的『性』命。吃掉同類,和畜生何異?

她的冷聲斥責讓秦央從沉醉中驚醒過來,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凝視着她:“阿璇,你不要惱我,你說過你永遠不會嫌棄我的,你說我們都一樣的。”他倔強地望着她,她明明是最愛他的!

他有些委屈,他強忍着惡心在那樣肮髒的地方,吃下那樣肮髒的東西。為了什麽,她不清楚麽?她就這麽厭惡他?

薛瑾一怔,想起了七年前在文淵殿的偏殿裏,她握着他的手說他一點都不髒。她告訴他很多,她說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甚至後來,她還打趣他與宮女對食菜戶。她卻不曾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原來,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嗎?

秦央跟了她七年,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做錯了事情,悉心教導,大概是會知錯改正的吧。哪怕他十惡不赦,她也不能放棄他,不能放棄她自己。她不相信他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她不知道這種自信是否應該,但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理了一下思緒,盡量平靜地道:“秦央,你去把窗子打開,我們好好說說話。”見他并無動作,她又柔聲說道:“秦央,難道你要悶死我不成?”她心裏清楚,昨夜秦央接過她手裏油燈的時候做了手腳,所以她才會失去知覺;如今她身子酸軟動彈不得,大約與空氣裏流淌的香甜氣息分不開吧。

她說最後一句話時,眉梢微挑,眼中帶笑,自有一種風情。秦央心中歡喜,她還肯對他笑,還肯這般溫柔地同他說話,也就是說她還會原諒他了?也是,她一向心軟,即便是現下不肯原諒,他多求一段時日也就是了。

“秦央,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她同他說話,還與往日無異,溫柔動聽。

秦央唇畔漾起了笑意:“是,我的殿下。”他幾乎要手舞足蹈了,她果真還是在乎他多一些。她是相信他的,她是依賴他的。

推開了窗,清涼的風吹了進來,香甜的氣息漸漸淡去。

秦央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讓她倚在他肩上。他的手撫『摸』着她如綢緞般的長發,輕聲道:“阿璇,你不生我的氣了是不是?”

他并不若他自己想象般的那般鎮定,他唯恐她惱了他,更怕她會選擇某種決絕的方式。所以,他不敢給她自由。他曾經想過一直瞞着她,永遠不讓她知道。可是她既然知道了,他就要用別的法子了。

“秦央,你聽我說。書上那個法子,是錯的。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再回來。是不是真正的男人,并不在于體貌,而在于是你是不是一個正直的人。不,在于你是不是一個人。真正在乎你的人,不會在乎你的那點子缺憾……”薛瑾挖空心思地勸導,希望他可以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秦央的手微微一頓:“那你呢?阿璇,你也不在乎嗎?你不在乎我無法給你床笫之歡嗎?我想給你快樂啊。”

在她面前,他那麽卑微,因為她就像是一個朦胧的不切實際的夢,只有把她牢牢地抱在懷裏,『揉』進身體裏,他才敢真的确定,她是他的。

薛瑾幾乎有敲破他腦袋的沖動,怎麽就說不通呢?她又羞又急,臉頰浮上一層紅暈,嬌豔動人。

秦央不由得癡了:“阿璇,你真美。”

“秦央,你要知道,我并不愛你。所以,你不用給我床笫之歡。事實上,我并沒有想去愛上任何人。”她猶豫了一下,“這世上,并不僅僅是有愛情。還有,友情,親情……你看,二哥可以出于兄妹友愛,安排一切,放我離開。這感情本身也不比愛情差,是不是?”

她想,秦央和二哥之間關系不錯,用二哥來說服他,大概會有用吧?

秦央面無表情,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她說,她并不愛他,她說過她最信任他,最依賴他,最在乎他……卻不是愛他。她說她和她二哥的感情,并不比愛情差……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七年前,她就說他們一樣,所以,她對他好。這些時日以來,他們相依為命,她也曾經說過,如果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她允許他叫她阿璇,她肯跟他在一起隐居。為什麽不是愛,為什麽還不如她和她那個二哥?如果注定了不被接受,為什麽不是和他一起?

嫉恨蠶食着他,他臉頰上肌肉微顫,竭力若無其事地道:“是嗎?你的好二哥的确很愛你啊。不然,怎麽會把他的好妹妹賣個一個太監?”

“你說什麽?”薛瑾大驚,“什麽賣給……太監?”她心中一陣驚慌:“我二哥他……”那天下午新帝那句莫名其妙的道歉突然浮上心頭。聯系秦央的話,所有的種種似乎都浮出了水面。

原來,那僅存的一點溫情也是假的。

突如其來的真相教她痛徹心扉。她以為二哥待她終究是不同的,原來她只是物品,所謂的安排她離開只是一場交易。

事實上,她難過,他也心疼。可他就是見不得她念着別人的好,他清楚得記得,那天他們兄妹單獨待了一個下午。他從來不相信除她以外的皇室中人是幹淨的。

秦央憐憫地望着她,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阿璇,你二哥把你交給了我啊。我帶你離開,他借機除掉你大哥的殘餘勢力,還能得到軒轅先生的支持。很劃算是不是?”

他的清音輕柔,仿若三月的春風,可他的話卻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紮在她心上。

“我不想害你,我也不想你難過。可是阿璇啊,你怎麽可以在我面前還念着別人?”他低頭在她發上落下一個吻,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肩膀,一點點往下。

薛瑾只恨自己無法動彈,不能斬掉那只作『亂』的手。她的牙齒不停地相撞:“秦央,你住手,別讓我恨你!”她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麽可以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不是已經恨我了嗎?從你發現我用了那個方子開始。”秦央将腦袋埋在她的頸窩,“阿璇,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好不好?你博學多才,你可知道磨鏡之間的房事是怎麽樣的?磨鏡之間可以,我們也可以的是不是?”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天知道他多想真正的擁有她!他原本以為只要能遠遠地望着她,一輩子陪在她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後來他才知道,這遠遠不夠。他想像正常的男人那樣,給她所有。

他不在乎別人的『性』命,所以在她看來喪盡天良的方子,于他而言是靈丹妙『藥』。只是為什麽,那方子不管用呢?他已然焦躁不安,她卻偏偏為此而厭惡他,想要離開她。是不是只有真的擁有了她,才能永不失去?

薛瑾『毛』骨悚然:“秦央,你別這樣……”她吓得幾乎魂飛魄散,眼淚撲簌簌往下落。她哭道:“秦央,你要是敢對我無禮,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仿佛沒有聽見她的哭罵,固執地道:“阿璇,我曾經偷看過大皇子和他男寵的房事,也見過磨鏡之間的。我可以的,哪怕我現在還……”

他想,如果他永遠都無法成為真正的男人,那他一定會用別的方法讓她得到一個女人該得到的樂趣。他聽別人說,如果女人身體臣服于一個人的話,那麽她的心靈也會屬于那個人。

這……偷窺別人的房事?還是男男、女女之間的。他是瘋了還是心理變态?薛瑾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光,為什麽沒有早些發現他的這些怪癖呢?

【任務目标失去成為男神的可能,任務失敗。宿主将于五分鐘內離開這個世界。請宿主做好準備。】

冰冷而機械的聲音此刻在薛瑾聽來如同天籁。明明系統判定她任務失敗,她卻從心底松了口氣。

“秦央,我離開以後,能不能不要傷害這具身體裏的那個人?”她想,是她做錯了事,是她對不起原主,也對不起秦央。她剛來這個世界時,原主還是個八歲的孩子。她不能把這個爛攤子留給原主。她又說道:“我不是她,可不可以不要動她?”

剛剛還哭泣不止的女子忽然安靜下來,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秦央不解,手上卻不肯停下:“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他伸手去解她的羅裙。他堅信,只要女人身體快活了,心靈也會快樂。她不曾經歷,所以不懂。沒關系,他看得足夠多,他會讓她一點點『迷』戀上他。她永遠都是屬于他的,她休想離開。

薛瑾突然發現她又有了力氣,連她自己都意外。她想大約是真的要離開了。她快速拔下他的簪子,擊向他的後頸。至少要離他遠遠的,至少不能讓原主落在一個瘋子手上。簪子剛刺進他的後頸,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仍然固執地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個吻,虔誠而莊重。

【恭喜您順利離開。】

【男神變态小太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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