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斯同,卻不甘如此受擒,他身形霍地向下一縮,閃出去了三尺以外。
他口中呼道:“前輩請暫息雷霆,聽我一言!”
奈何花蕾身形展開,勢如狂風驟雨,又是在極度的憤怒頭上,怎會聽他一言而止。
她尖聲叫道:“無知小輩.你死期到了,看你往哪裏跑!”
萬斯同的身子本已閃出,就在花蕾發話的同時,他已發覺對方右手那支長笛,突地抖起,夾着一陣細嘯之聲,直向自己肩頭上飛點而來,聲勢之疾,猶如星貫中天,一閃即至。
萬斯同幼小從師,苦習擊技一十五年,內外功力,堪稱爐火純青,差不多的門路,他只一看即知,可是這母女三人所施展的功夫,他卻是陌生得很,非但窺不出一些門徑,簡直是莫測高深。
他見笛勢勁疾,知道一被它點上,非僅閉穴,只怕還要落成了殘廢,不禁大吃一驚,心中暗憤:你個潑婦,我萬斯同究竟與你有何深仇大怨,你居然下此重手?今日說不得只好開罪你了!
心中這麽想着,也就不再客氣,冷然道:“前輩逼人過甚,萬斯同放肆了!”
他猛地一探雙手,倏地揚起,以“封雪手”向外一崩,直向花蕾長笛上封去。
紫蝶仙花蕾,見對方竟敢動手遞招,而且招式老練,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狂笑了一聲,愈發怒不可遏,這時花心怡在一邊高聲喚道:“媽,你退下,待女兒擒他便了。”
心怡口中這麽說着,已縱身而上,同時,回頭喚道:“小蕊,還不代媽把他擒下!”
花蕊紅着臉正要挺身而上,陡見紫蝶仙花蕾一個疾轉,同時一股絕大勁風,自她雙掌上逼出,她姐妹倏地左右乍分,飄落一旁,幸未被掌風傷着,都不禁為母親這種絕情的動作吓得呆了。
花蕾怪笑道:“你們先站一旁,等我擒下了這畜生,再和你們算帳。”
萬斯同冷眼旁觀,不禁為二女不平.當下咬牙恨聲道:“前輩請聽我說,令媛全系一番善意同情,并無絲毫罪過,請萬萬不要罪責!”
他說到此,就見那似發瘋的婦人,忽然陰森森地對自已一笑,那雙明澈的大眸子裏,泛出了一種極為無情的冷焰。萬斯同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心說不好,他因不慣與女性頭毆,見此情形,自知後果不佳,當下不假思索地向左一閃。把桌上自己長劍操起,猛可裏,直向窗外越去,急切間,似聞得頭頂有呱呱鳥鳴之聲。未及擡視,已見紅影閃動,一物直向自己眸子上啄來,這才想起,竟是那小紅鳥,不由吃了一驚,這時再想舉手已是不及,驚慌之下,也顧不得下手輕重,當下一提真力,猛然開啓,一口真力直向小紅鳥噴去。
當空紅鳥本系北天山一種異鳥,性靈極為聰慧,善能體會人意。
自為花蕾收養後,更是乖巧伶俐,因生具鐵爪鋼啄,雖是體小如鴿,差不多一般鷹隼都不敢輕易招惹,此刻一心要建功主人,不意敵人竟練有真氣內力,當下尖鳴了一聲,倏地振翅而起,可是仍嫌慢了一些,一時只見當空紅羽缤紛,在連聲啁啾中,這只小紅鳥已落向一邊,全身抖動不止,像有無限痛苦。
萬斯同真力吐出,心中已微覺後悔,可是,時勢之至此,也就說不得了,他口中大聲叱道:“前輩休得見逼,萬斯同去也!”
他口中這樣叫着,掌中劍連着鞘,猛地直向窗棂上揮去,他原意是想把窗戶砸開,越窗而出,可是寶劍方自揮出,忽見眼前人影一閃,同時劍上一震,随聽一聲嬌叱道:
“撒手!”
萬斯同用力向外掙,可是對方手勁竟是出乎自己意外地大,他不掙還好,這一掙,頓時只覺得虎口發麻,寶劍已脫手而出,遂見人影一閃,紫蝶仙花蕾已迎面而立,萬斯同吓得一連後退了兩步,這才知道對方确系一個極為難惹的人物,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見花蕾面色極為詭異地冷笑道:“小輩,我先問你,三盒老人是你什麽人?快說。”
萬斯同怔了一下,遂答道:“那是家師。”
紫蝶仙花蕾猛地哆嗦了一下,讷讷道:“這麽說,白鶴南宮敬是你……”
萬斯同不由自主,目放異彩地道:“那是我大師兄。咦,前輩,你怎會認識他的?”
花蕾輕輕哦了一聲,她臉色這時極為難看,冷冷地望着萬斯同一笑道:“那麽,我是更不能放過你了!”
才說到此,就見她右手忽地一動,萬斯同就覺得迎面一股極為尖銳的勁風撲到,同時鼻端聞到一股生平從未聞過的異香,當下連唉呀二字均未道出,撲通一聲倒地不省人事!
一旁癡立的心怡、心蕊姐妹,見此情形,都不禁吓了個魂飛魄散,她們都知道,方才母親所施展的是極為毒惡的“逼魂指”,暗藏獨門秘制的“搜神陽花粉”,這種毒惡的花粉,暗藏于十指指甲尖內,為花蕾獨家所擅,同時只須凝氣往敵人五竅任何一竅點去,敵人中指後一任你有天大功力,鮮有不被迷性昏倒,在四個時辰內,如不能獲得解救,一命歸陰,端的是一種極為厲害的手法。
紫蝶仙花蕾發明這種獨門秘藥後,自知犯武林大忌,所以素日傳授二女時,一再囑咐,若非深仇大惡的敵人,千萬不可施用,以免犯衆怒,二女俱引為深戒,想不到今日對這麽一個陌生少年,剛一見面,即施出這種毒手,怎不令二女大吃一驚?
花蕾以“逼魂指”一指點倒萬斯同後,面目變得一片鐵青,望着二女,咬牙恨聲道:
“你姐妹幹的好事,你們還有臉活着見我?”
二女見母親竟變得較平日更冷酷千倍,一時都吓得面無人色,不禁雙雙屈膝,跪了下來。
“媽……我們并沒有做什麽,只是讓他暫時避一避雨。媽,你老人家千萬不可誤會。”
心怡瑟縮着這麽說,心蕊卻吓得呆了,她們四只含着淚的眸子,齊齊地盯視着這個看來如同發瘋的母親。
紫蝶仙花蕾全身戰抖地道:“好,好,你們也不要分辯,媽平日是怎麽告誡你們的?
不想你們竟當作耳邊風,如今吃了大虧,你們……”
她伸出瘦弱的手,指着二女,氣得全身顫抖地說:“你們還有臉見我?你們站起來跟我進來!”
二女莫名其妙地相互望了一眼,俱不知母親說些什麽,當時徐徐自地上站了起來,遲遲不敢前進。
紫蝶仙花蕾見狀,面色變得更白了。厲聲叱道:“來呀,你們如果沒有做錯事,怕什麽?”
她說着已閃身來至二女身前,伸出雙手抓住了二女各人一臂,用力地拉着二女走出了書房,來至心怡卧室,狠命地把二女向床上一推,反手把門關上,用幾乎是哭的聲音道:“你們要是真的失身,可怪不得……怪不得我這個作媽的。取你們的性命!”
二女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不禁相互望了一眼,方才的驚吓算是掃了一光,她們望着母親連連點頭,花蕾見狀冷笑道:“你們誰先來?”
心蕊咽了一下口水,讪讪道:“來幹……幹什麽?”
紫蝶仙花蕾道:“就是你,小蕊,把你的腿露出來!”
心蕊看了姐姐一眼,心怡微微點了點頭,她就莫名其妙地把裙子拉了起來,露出一只欺霜賽雪的玉腿來,害怕地望着母親道:“媽,你要怎麽呢?”
紫蝶仙花蕾吸了一口氣,指了一下心怡道:“還有你,和妹妹一樣”
花心怡只好依樣而為,就見這多疑的婦人探手入囊,摸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羊脂玉瓶,一面走到了床前,冷笑道:“我這瓶中乃是專試貞操的守宮液,今日正好以此試試你姐妹是否為那小輩所辱。”
她說着自己扭開瓶蓋,二女就見連着瓶蓋,伸出一支像針管似的東西,其上沾滿了紅色濃液,俱不知這是什麽東西。
紫蝶仙花蕾,就以這沾滿紅液的玉針,在二女腿膝處,輕輕點了一下,留下了兩顆鮮紅的紅點,看起來和朱砂紅痣一般無二。
二女戰戰兢兢地望着母親如此施為,一句話也不敢說,花蕾點好了守宮液,收起了玉瓶,直直地站在床前,目不轉睛地盯視着二女腿上紅點,面上帶着十分悲憤的期待之色,不時地冷笑着。
那兩顆朱砂紅點說也奇怪,自從點上了之後,須臾即印入肌膚之內,由鮮而濃,最後變為鮮紅之色,就永不變了!
至此花蕾面上,才現出一絲笑容,她伸出手來,在二女被點處用力擦了擦,再看那兩顆紅點色澤依舊,并未少褪,仿佛生就的一般。
望着二女,她長長籲了一口氣,微微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