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晨的陽光暖暖的照進卧室,樓下傳來大爺大媽們鍛煉的聲音,這在遲文彬看來很新鮮,他住的小區基本上永遠是一片寧靜,碰見最多的就是來回巡邏的保安。
他有點困的揉了揉眼睛,九點半,平時都是六點多自然醒,看來昨天真的睡晚了,連生物鐘都被打亂了。
他盯着懷裏睡的正香的夏初見,兩道英氣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毛,顏色豔麗的嘴唇,沒有多出彩,但組合一起就成了他最愛的人。伸手嘟了嘟小孩軟綿綿的臉,突然很想一口咬下去,再做一遍昨晚上的事,耗一整天在床上,看來,古代君王不早朝确實是有道理的啊。
遲文彬輕輕抽出自己被夏初見抱着的胳膊,看了看自己全裸的身子和高高舉旗的小兄弟,無奈的笑了笑,去衣櫃掏出了一件老漢風的寬松棉布藍格大褲衩套了進去,啧,還不錯,就是一下子成緊身的了。
簡單的洗漱完畢,他裸着上半身進了廚房,想着某人昨天連吃了兩碗馄饨,今早還是熬個粥吧。從冰箱拎出昨天助理送過來的菜,他記得有一些不錯的蝦,想着熬個鮮蝦粥。
遲文彬細心的處理着食材,回想着自己是因為什麽學會了做飯,思前想後才發現或許是無聊,當時稍稍感興趣,沒事就自己研究了一下,沒想到還有一些天賦,也多虧了這點天賦,讓他有了如今追求夏初見的資本之一。
早餐準備的差不多了,他讓助理送衣服過來,小助理接到信息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敲開門後就被自家老板的英姿給鎮住了……昨天是腫着半張臉,今天是藍格棉布大褲衩,他越來越不懂自己BOSS了。
遲文彬接過衣服,指了指卧室。小助理會意的點了點頭,放低了聲音,“老板,東西都搬進去了,事先檢測好了,沒問題了。還有,這幾份文件是公司捎過來的,得要您敲定一下。”
“恩。”遲文彬接過文件,細致的看了看內容,沒問題的都簽了字,有問題的那份他單獨标記了一下,“把這份文件連着那張黑金卡一并給文哲送過去,這事他比較擅長。”
小助理接了文件剛想轉身,又被遲文彬喊住了,“小張,回去告訴財務,你的工資每月提30%,讓財務找我核定。”
張助理被巨大的餡兒餅砸蒙了頭,當即愣在了原地,緩過神兒來連忙道謝。
“不用謝,小夏說你幹的不錯,這你應得的。”遲文彬對他擺了擺手,“沒事了,你先回吧。”
小助理激動地下了樓,在心裏算着工資漲了30%後實發多少,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老板娘萬歲!
遲文彬換好了自己的衣服,進廚房攪了攪稀粥,又涼拌了一個莴筍絲,将牛奶放進微波爐熱好,起身走向了卧室。
夏初見睡得正香,一頭卷發亂蓬蓬的散在枕頭上,纖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閃着棕色的光澤,胸脯随着平靜的呼吸一起一伏,瘦白的四肢放松的舒展開來。遲文彬沉醉其中,他輕輕的上了床,探過身子一下下輕輕的琢着小夏的嘴唇,似蜻蜓掠水,漣漪初見便已分開。
許是感受到了外界的騷擾,夏初見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揮了兩下,無意識的就掃在了遲文彬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遲文彬微微一愣,随後就翻身壓過去吻住了夏初見。
小夏同學突然感覺一陣胸悶氣短,“唔……唔……”他皺着眉晃了晃頭,遲文彬如影随形,嘴唇像黏上了一樣,邊舔邊啃,啧啧作響。
“唔……”夏初見終于難受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便是遲文彬深邃帶着些霸道的眸子,嘴唇上又麻又癢,還有個滑溜溜的東西一個勁兒往裏鑽。
大早上就發情!夏初見簡直忍無可忍,使出吃奶的勁兒推開了對方,他用手擦了擦濕漉漉的嘴唇,“你搞什麽?覺也不讓睡!”
“飯做好了,喊你吃飯。”遲文彬舔了舔嘴唇,一臉的理所當然。
“……”夏初見真的沒見過這種厚顏無恥的人,無視遲文彬賤兮兮的笑容,他掀開了薄毯,想着去洗漱,誰知道剛踏到地面腳就一軟,又跌回了床上。
遲文彬連忙扶住了他,笑容裏帶着幾分調笑:“腿軟吧,慢點。”
夏初見一臉郁色的揉了揉自己的腰,為什麽遲變态爽了還能活蹦亂跳,自己爽了就得一臉腎虛,真他奶奶的不公平。他揮開了遲文彬的手,吭哧吭哧的一步步挪到了衛生間,“唰”地一下拉上了門,将某人幸災樂禍的臉關在了外面。
他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雙目無神,淺淺的黑眼圈,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不行了不行了,沒臉看了。夏初見在盥洗池裏放滿了水,趕緊将頭紮了進去,小鴨子一樣的撲棱着水,許是水分滋潤的原因,他擦完臉又看了看,清爽了許多。
唉,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将毛巾扔進了水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搓着,最近一定要和遲變态保持距離,修身養性,繼續過着無欲無求,清心寡欲的生活。
一切收拾妥當,夏初見突然覺得短褲蹭的大腿有點疼,拉下低頭一看,卧槽!大腿根那裏紅腫一片,輕輕一碰就針紮似得疼!遲文彬,你個敗類!你個禽獸!夏初見氣的咬牙切齒,恨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和他滾床上去了。
“咚咚,”遲文彬輕輕地敲了敲門,“粥好了,快點洗,涼了胃會疼。”
“哦。”夏初見蔫兒了吧唧的應了一聲,又悲憤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遲變态的那裏是锉刀嗎?怎麽就能成這樣!
遲文彬把飯菜擺好,就看見夏初見神色恹恹的撇着腿磨蹭過來,以為真的是累壞了,想着晚上補一補吧,便随口問道:“晚上要不要給你炖點鼈湯補一下?”
“補毛線啊!我又不虛!”男人的能力被懷疑,夏初見很是惱火。
“我看你走路有點不太對勁兒,怕你昨天太累了。”
提起昨天夏初見就生氣,他坐在凳子上拍着桌子,一臉的悲憤:“到底是怪誰啊,你把我腿都蹭破了,走路磨到褲子特別疼。”
遲文彬一聽臉上沒了笑,連忙過去就要扒褲子看看什麽情況。這大白天的夏初見哪能讓他看,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好幾分鐘。最後遲文彬無奈的嘆了口氣,再折騰下去粥和牛奶都涼了。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夏初見警惕的看了他兩眼,見對方确實沒什麽動作,松開了緊攥着褲腰的手,端起碗聞了一下,“真香。”
遲文彬笑笑沒說話,拿着勺子慢條斯理一口口喝着粥。遲文彬跟着爺爺長大,別看許老爺子軍人出身大大咧咧,飯桌上管的可嚴厲,不許剩飯不許掉飯粒不許邊吃邊說話……所以遲文彬吃東西特別文雅,就是所謂的路邊喝碗豆腐腦都有高級餐廳吃西餐的氣質。
夏初見喝光了粥和牛奶,特別乖的把那盤子莴筍絲也皺着眉頭吃了下去,連個蒜末都沒剩。
遲文彬打量着他,覺得有點好笑,嚷着不吃青菜,可每次什麽都不會剩下,“小夏,我發現你真是個好孩子,”遲文彬指了指幹幹淨淨的碗和杯子,“不浪費糧食,什麽都會吃光,好養活。”
夏初見撓了撓腦袋,臉上有點不自然,“小的時候吃不飽,肯定剩不下。還有也不是不愛吃青菜,就是以前吃多了,現在看着有點反胃。”
遲文彬臉上的笑僵住了,長長的胳膊伸了過來,揉了揉夏初見的腦袋,“以後不想吃了就不吃,不愛吃了就剩下,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但前提是必須保證每天的營養要全面,不能偏食。”
夏初見躲開了他的手,一臉嫌棄:“你還真是個老媽子。”卻又在低頭的時候抿着嘴笑了。
遲文彬站起來收拾了碗筷,擦了桌子,指着客廳的沙發對着夏初見說:“去那,拿出紙筆,把你愛吃的不愛吃的都給我寫下來。”
夏初見瞪大了眼,“幹嘛啊?多麻煩啊,再說了,我也沒什麽不吃的。”
“那就寫你愛吃的。”
“肉!”
“……”遲文彬拍了拍腦門,這孩子真讓人頭疼。他猛地一步上前,看着夏初見吃驚的眼神壞笑着勾起了嘴角,随後抱住某人的腿,一把将人舉了起來。
“卧槽!放我下來!”夏初見吓得摟住了他的脖子,“別別,我恐高!”
“離地不到兩米你告訴我恐高?”
“你管我,小爺就是恐高!”
“你看我能不能管你。”遲文彬咧開了嘴,直接将人抱進了卧室,臉朝下的扣在了床上,“唰”地一下就扒下了某人的褲子,動作堪稱行雲流水。
“……”夏初見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像進了油鍋的魚,牟着勁兒的撲騰,“變态!你放開我!”
“別動!”遲文彬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卻是着實驚呆了小夏同學。他一臉震驚的扭頭,“你居然打我屁股?”
遲文彬對着他眨了眨眼,“啪”的又是一下,“老實點,讓我看看你的腿。”說完輕輕的分開了夏初見的兩條腿,果然大腿根那裏紅了一片,有的地方還冒了一點血絲,他自責的皺了皺眉,小孩兒細皮嫩肉的,他昨天折騰過分了。
夏初見臉燙的快要爆血管了,這是什麽劇情發展,他真是沒臉見人了,不帶這樣的。他用兩只爪子捂住了臉,悶聲問道:“看完沒?”
“現在知道害羞了,昨天讓我給你穿褲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遲文彬笑着逗他,輕輕的拉上了小孩兒的短褲。
夏初見一個鯉魚打挺翻了個身,擡腳就踹遲文彬,結果又慢了半拍,被人家一把扯住腳踝,失了先機。遲文彬拉住他的腳往下那麽一拉,夏初見跟小雞兒一樣被拽的在床上滑了半米,随後被壓住了上半身。
“……”夏小呆欲哭無淚,他推了推遲文彬厚實的胸脯,“你起開。”
“你先動手的。”遲文彬慢慢的往前湊,笑的特別賤。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練過?”夏初見一臉懷疑,怎麽每次都能被躲開。
“小時候軍區大院裏長大的,沒事就跟着練練。”遲文彬舔了舔嘴唇,“我想親你。”
“不行!”夏初見心裏跳的跟敲鼓似得,臉上努力維持着平靜,不能再這麽不明不白的親熱了,那跟炮友有什麽區別,他希望即便兩個人真的發生關系,那也一定是因為愛而不是感動或者占有欲什麽的。他承認,他心裏有遲文彬,但他現在不能确認這份感情能否讓他決絕的放棄自己一直定義的幸福去走上一條更為崎岖的道路。他的愛情審慎而執拗,選擇了就要死磕一輩子。
“為什麽?”遲文彬的眼神變得幽深。
“我們又不是戀人,做這樣的事不太好。”夏初見艱難的解釋着。
“那昨晚呢?為什麽沒拒絕我?”遲文彬受傷的看着他,聲音竟然有點抖,“是想報答我?”
“不是!”夏初見看着這樣的遲文彬心裏發疼,盡管他昨晚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就當是回報,但兩個人相擁時的那份喜悅與悸動卻是他無視不了的,他喜歡遲文彬的溫暖,喜歡遲文彬給他帶來的無數個第一次,遲文彬是那樣的好,他一定要想清楚,愛與不愛,絕不能含糊不清。
“那是什麽?”遲文彬固執的追問,心一陣陣抽痛,他只怕夏初見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将所有的可能性徹底的抹殺,他不能輸,他輸不起。
“是情不自禁,是情難自已。”夏初見的眼神變得異常柔和,他摸了摸遲文彬的臉,決定把話全部說開,他不要傷害愛上自己的人,“遲哥,我不說你也應該懂,我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有你,但是我不知道有多少,我需要時間去想清楚,這樣才對得起你,才配得上你對我的那份兒好。”
遲文彬徹底愣住了,夏初見說的這番話他做夢都沒想到,大悲大喜之間,心髒真的會停止跳動,他早就說過,他的小屁孩兒總是能帶給他驚喜。這份坦率,這份真摯,這份善良,值得他不惜一切的去守候。
“怎麽?傻了?”夏初見笑着掐了掐遲文彬的臉,“你的臉都癱了,千萬別學海龜,我可不擅長讀心術。”
遲文彬回了魂兒,将頭深深的埋在了夏初見的頸窩裏,“讓我冷靜一下,我高興的要瘋了。”
夏初見沒說話,抱孩子一樣的摟住了遲文彬的腰,另一只手一下下緩慢的摸着對方的腦袋,三十幾歲的遲變态也會有像孩子一樣的時候啊,夏初見的心暖如春陽。
過了幾分鐘,夏初見痛苦的皺了皺眉,“遲哥,雖然我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但是,你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
噗嗤……遲文彬笑了,低沉的笑聲震得夏初見耳朵發麻,他推開了遲文彬,大口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遲文彬扯了扯自己弄皺了的襯衫,看了看手腕,“出去買點東西吧,你別穿牛仔褲,盡量穿的寬松點。”
夏初見的臉有點燙,別扭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開車先是去了藥店,遲文彬怕夏初見腿疼,自己進去買了一堆治療擦傷的藥膏和家中常備藥,搞得售貨小姐姐一個勁兒的追問:“帥哥真的不辦張會員卡嗎?買了這麽多有優惠的啊。”
遲文彬禮貌的笑了笑,“不了,謝謝。”
車上的夏初見看了看後座上的藥山,一臉震驚,“你是不是得了什麽頑疾?”
“能不能盼着點我好?”遲文彬揉了揉他的腦袋,“給你買的,家裏備上一點,應付個頭疼腦熱。”
“那也買太多了啊!”夏初見扭過身子扒拉了兩下,每樣藥都買了好幾盒,“同樣的藥你買這麽多幹嘛?藥也有保質期的啊,多浪費啊。”
“怕你吃完一頓丢三落四找不着,多買幾盒備用。”
人家都為你考慮的這麽周到了,還能說什麽啊,夏初見縮回了頭,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遲文彬随後帶着夏初見去了商場,停好車後,他指了指上面,“我上去買點東西,你腿還疼嗎?”
“沒事,好多了,我和你一起去。”
遲文彬拽着他直奔男裝區,是個英文牌子,夏初見也不認識,他很少會來這種地方,因為看不懂也買不起。
“坐這裏等我。”遲文彬将他輕輕的按在了店中間的沙發上,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很快就選好。”
“不急,買衣服要慢慢看,反正我下午也沒事。”夏初見好奇的張望了一下,款式簡單大方,是遲文彬一貫穿衣服的風格。
遲文彬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初見,轉身去選衣服了。
“先生,有什麽能幫您的嗎?”導購小姐笑的特甜,對他彎了彎腰。
“那個男孩兒大概穿什麽尺碼?”遲文彬指了指夏初見。
導購小姐順着他的手看了看,馬上有了答案,“如果是寬松休閑的款式,M碼就可以了。”
遲文彬點了點頭,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一排上衣,考慮了一下,随後開口道:“這邊的四件,白色的那三件,灰色的那兩件,亞麻的那個,還有後面那五件,幫我包起來。”
“……”導購小姐一愣,随即笑開了花,“好的,先生,下裝您還有需要嘛?”
“恩。”夏初見用手摸了摸,回頭對着導購小姐說:“布料柔軟的全部都要。”
導購小姐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微微一笑,內心不斷的咆哮,這個月的提成賺翻啦!
遲文彬用了十幾分鐘掃蕩完畢,付了款拎着袋子去找夏初見,沙發上的夏初見再一次震驚了,有錢人都是這麽買衣服的?
“你買了這麽多?”他粗略的數了數,三十幾個袋子……“你這麽缺衣服的嗎?”
“恩,好久沒買了,一次買齊。等下我想再去看看鞋,你在這等等我,我先把這些放到車裏。”
“這麽多你拎着太費勁兒了,我幫你一起送。”夏初見說着就要拿袋子,遲文彬躲了躲,“你別走了,越磨越疼,晚上不想跑場了?”
夏初見聽他這麽一說,就收回了手,他的大腿是真的有點疼,出門前翻了半天的衣櫃,也沒找出什麽柔軟料子的褲子,沒辦法,幾十塊的衣服,質量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導致他現在的大腿根火辣辣的。
之後在鞋店遲文彬再次上演買衣服時的戲碼,兩只手都拎不住了後面還有個小夥子幫着拎。夏初見回到車上時,還在感慨,有錢人的生活他不懂,也懂不了。
到家時夏初見被推着先上了樓換了寬松的短褲,遲文彬一個人折騰了三趟,算是把東西搬完了,袋子在客廳堆了一大攤。
夏初見坐在沙發上,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就像上次買小家電一樣。頓時想到了什麽,又不太敢确定,他将腿放在了茶幾上,盡量減少大腿和布料摩擦的機會,試探着問道:“遲哥,你買衣服為什麽還要搬上來,一會你走還得搬下去,這不是折騰嗎。”
遲文彬一件件往外拿着衣服,頭都沒擡,“給你買的。”
夏初見張嘴剛喊了“我不”兩個字就被遲文彬打斷了。
“別說你不要,不要也晚了,這些衣服退不了,我又穿不上,只能浪費。”
“你騙誰呢啊,那店一看就特貴,怎麽可能不能退。”
“就是因為貴,傻子才會買,好不容易碰見我這傻子,被忽悠着買了這麽多,是你你給我退?”
“……”歪理,都是歪理,夏初見被噎的啞口無言。
“別有負擔,喜歡一個人就想做點什麽,這是一種最基本的表達方式,就像小時候拽女同學辮子,寫情書一樣。不過你沒辮子,我也不會寫情書,我只能做點自己擅長的事,譬如花錢。你不讓我碰,又不許表達感情,那真是要把我憋死。”遲文彬說的特一本正經,将拆了商标的衣服抖了抖,“你看,退不了了。”
“這太貴了,我不能要!”夏初見做着最後的掙紮。
“貴是相對的,在我這就像買了根冰棍兒,還是兩毛錢一根的那種,所以放輕松。”
“……”夏初見磨着牙,不要逼他更仇富。
“衣服差不多應該都能穿,鞋子你得試試。”遲文彬拎了一雙淺棕色的軟皮的休閑鞋,半蹲在了夏初見的面前,特自然的握住了他的腳,慢慢的套了進去。“站起來看看合腳不、舒服不。”
夏初見有點緩不過神,上一次有人給他穿鞋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他的心裏酸澀和甜蜜混合攪拌在一起,就像喝了一杯味道奇特的果汁,雖然解渴但是胃會酸。
他慢慢的站起來,腳踏實的踩在了地面上,鞋型很好,皮質柔軟,穿着很舒服,大小也剛剛好,果然貴的鞋子就是不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穿多大碼?”
“鞋櫃就在那裏,自己看的呗。”遲文彬将一雙雙新鞋子都擺在了夏初見的腳下,每一雙都看起來時尚、漂亮,價格不菲。
“挨個試一下,不舒服的就不要了。”
夏初見站着沒動,一只腳穿着拖鞋,一只腳穿着皮鞋,看着有點滑稽,但是他卻笑不出來。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聲音發澀:“你知道嗎,這是我媽去世之後第一次有人給我買新衣服。”
遲文彬擺鞋子的手微微一頓,随即笑着捏了捏夏初見的腳踝,“這才哪到哪兒,你還有六七十年的路要走呢,以後哥一直給你買,直到走不動了為止。”
“我怎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父愛。”夏初見努力壓抑着不斷上湧的酸澀,邊開着玩笑邊扶着遲文彬的肩膀配合的擡了擡腳,讓遲變态幫他穿上了另一雙。
“你可以喊我幹爹啊,”遲文彬惡作劇般的擡頭對着他笑,“那樣我會更疼你。”
“幹爹!”夏初見立馬甜甜的喊了一聲,吓了遲文彬一跳,“我沒感受過父愛,有個有錢的幹爹,想想也應該挺不賴的。”
“我更希望你床上這麽喊我。”
“滾!”
兩個人試了快半個小時的鞋,除了一雙其他的都挺合适。夏初見坐在沙發上看着地上擺地攤一樣的各種款式的鞋子,嘀咕着:“可以穿好幾年了。”
遲文彬坐在他身邊笑了笑,“咱們不用艱苦樸素,幹爹有錢,可以随便給你買買買。”
夏初見白了他一眼,“幹爹,我餓了,要吃肉。”
“好勒!”遲文彬撸起了袖子,“紅燒排骨,清蒸鲈魚,蒜蓉粉絲娃娃菜,脊骨蓮藕湯,怎麽樣?”
吃貨夏的眼睛亮了亮,“好啊好啊,那蒜蓉多一點,我喜歡吃蒜。”
“沒看出來,長着一張小清新的臉,卻有着一顆重口味的心。”遲文彬打開冰箱拿出食材,指了指卧室,“現在,向後轉,齊步走,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