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遲文彬他們在醫院裏呆了半個月,最後兩個孩子鬧騰,死活說什麽都不在醫院裏耗下去了,遲文彬和秦文哲一點辦法都沒有,想着也沒什麽大礙,就同意辦了出院。
夏初見身上的皮外傷好的七七八八了,留下的印子倒是有些猙獰,難辦的是腦袋上的傷口,不能沾水。邵一晨就不行了,右胳膊上的刀口剛拆了線,但是左前臂的石膏還要半個多月才能拆除,住在宿舍根本不方便,他們的宿舍都是上面床鋪下面書桌,他這受傷的胳膊根本爬不上去。
小邵同學倒是很樂觀,他掏出手機看了看課表,“我請一個月假回家算了,筆記什麽的小夏你先幫我記着,回來背背考試也能過。在家裏我媽可以照顧我,請個看護更方便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恢複的也能快一點。”
夏初見想了想,也沒別的辦法了,他還要攢學費生活費,不去打工根本不行,沒太多時間精力去顧着小邵,萬一恢複不好留下後遺症更麻煩。他拍了拍小邵的肩膀,“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有什麽啊,”邵一晨大大咧咧的笑了,“我什麽都不帶,拿着身份證就回了,根本就不用擔心,倒是你,上課別睡覺了,把筆記好好寫寫。”
夏初見剛要再說什麽,秦文哲突然開了口:“不用回家了,去我那裏,我照顧你。”
他這話一出三個人都有點楞,邵一晨趕緊拒絕:“老師,你家離學校太遠了,顧着我你每天上班都不方便。”
“沒事,一周就那麽幾節課。那裏空氣好環境好,又安靜有利于你恢複,就這麽定了,走吧。”秦文哲說完拎起東西,對着遲文彬他們擺了擺手,攬過邵一晨的肩膀就走了。
“……”夏初見看了看遲文彬,一臉擔心的問:“小邵還沒好呢,海龜不會亂來吧。”
遲文彬笑着揉了揉他的小寸頭,“我覺得小邵倒是挺希望自己被亂來的。”
“淫者見淫!”夏初見給了他一肘子,拎起了換洗衣服走的飛快。
“你慢點,又不是競走比賽。”遲文彬追上拽住了他的胳膊,将裝衣服的袋子拎在了自己手上,“走吧,我們也回家。”
進了家門,聞着熟悉的味道,夏初見的心裏無比痛快,比起醫院充滿消毒水氣味的一片死白,家裏簡直是太舒服啦。他連鞋都沒換,幾步沖進了卧室整個人撲在了床上,“啊,我回來啦!”
“起來,換衣服,換鞋。”遲文彬又穿上了那雙粉拖鞋,踮着腳進了卧室拽着夏初見的腳踝,拖鲶魚一樣的往下拉。
“幹什麽啊!”夏小呆回頭瞪着他,“讓我和床膩歪一會,都多久沒見它了。”
“換完衣服再膩歪,”遲文彬抱着手臂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還是我幫你換?”
“……”夏初見氣呼呼的起身下了床,幾下把自己扒的就剩個內褲,拉開衣櫃扯出小背心和老漢風的大褲衩,剛想穿就被遲文彬從後面抱住了,他頓時反應過來,怎麽把遲變态給忘了,他總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不是直男,是個GAY,而且還是一直對自己有想法的GAY,不能随便脫。
“起開,你這樣我怎麽穿啊。”夏初見掙紮着動了動。
“那就不穿了。”遲文彬将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歪着頭,一下下的親着他的脖子。
“你怎麽像個女人似的,這麽粘人。”夏初見擡手捏了捏遲文彬的臉。
遲文彬松開了手,将他轉了個面,用手指點着他的嘴角,意有所指,“你的傷口好了。”
夏初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笑的特妖嬈,“所以呢?”
“你說呢……”遲文彬低下了頭,一點點的靠近他,直到兩個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我現在特想吃了你……”
小心翼翼的碰觸,若即若離,夏初見微微擡起頭,配合着遲文彬的索取,不知何時開始,他總能聞到對方身上一股特殊的氣味,溫暖又讓人安心,帶着一種成瘾般的誘惑。他雙手攀住了遲文彬的脖子,用力的吮吸着入侵的舌頭,交纏挑逗,這種滑膩的觸感,這種濕熱的溫暖,這種性感的喘息,讓他沉迷。
一吻終了,遲文彬将他摟進懷裏,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各自平複着急促的呼吸和升騰的欲望。
“小夏,我在你隔壁買了一套房子。”遲文彬用下巴輕輕摩挲着夏初見剛長出來的毛茸茸的頭發。
夏初見吃驚的擡起了頭,他有點不太懂,這邊小區很老了,連個電梯都沒有,遲文彬真是胡鬧。
“離你近一點,方便照顧你,想你的時候也能看看你,就是怕你嫌我煩。”遲文彬笑着解釋,又揉了揉他的臉,“過去看看嗎?”
夏初見跟着遲文彬來到了自家的對門,看着遲變态插進鑰匙,這個時候才有了一種真切的感覺,他和遲變态成了鄰居。
遲文彬開了門,換上了拖鞋又遞給了夏初見一雙一模一樣的,笑着說:“情侶款,終于不用穿粉色少女風的了。”
夏初見想起了遲文彬趿拉着小了幾個尺碼的拖鞋,連腳跟都在外面懸空的樣子,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進來看看吧,重新裝了一遍,格局倒沒怎麽變。”
夏初見木着臉看了一圈客廳,已經無力吐槽,什麽是鋪張浪費他再一次深有體會。摸了摸實木的家具,他的肉着實的痛。
“你又不在這常住,裝的這麽好幹嘛?”
“這取決于你,什麽時候從了我,我什麽時候走。”遲文彬遞過了一個馬克杯,夏初見低頭看了看,是熱可可。
“看看杯子,”遲文彬舉了舉手裏的,“情侶的。”
夏初見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個老男人還有一顆少女心。
“來這邊。”遲文彬牽起了他的手,廚房、餐廳、衛生間、卧室,所有的東西都是同一款式不同顏色的雙人份,夏初見有點震驚,“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滿足下我自己的幻想。”遲文彬輕描淡寫的說着,拉着他回到了客廳,将人摟進懷裏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熱不熱啊……”夏初見有點不自在的躲了躲,一是真的怕熱,二是和別人突然這麽親昵,他還不是很習慣。
遲文彬沒說話,拿起空調的遙控器“叮叮”幾下調到了22度,然後又摟緊了夏初見。
“……”夏初見真是服了,也不想動彈了,于是放松了身子,懶洋洋的靠在了遲文彬的懷裏,打開了電視。有點無聊的娛樂節目,沒一會就昏昏欲睡,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困得淚眼汪汪。
“去睡會?”遲文彬低頭蹭了蹭他的臉,“卧室裏面鋪了水牛皮的涼席,睡着很涼快。”
“恩,”夏小呆迷糊着揉了揉眼睛,跟着遲文彬進了卧室,床很大很軟,水牛皮的涼席躺上去很舒服,夏初見滿意的哼唧了兩聲,拍了拍自己身邊,“你也睡會吧。”
遲文彬躺在了他的身邊,調好了空調的溫度,拽過蠶絲薄被,蓋在了兩人身上閉上了眼,說實話,折騰了這麽多天,他也有點累了,醫院睡得不太好是真的。
夏初見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後,睜開眼睛發現卧室裏光線很暗了,估計快六七點了,他輕輕的起了身,發現遲文彬還睡得很熟。這些天,可把遲變态累壞了,陪床是個辛苦活,吃不好睡不好。
想到這夏初見低下了身子,撥了撥遲文彬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在晦澀不明的光線中打量着對方的臉,淩厲冷硬的劍眉,濃密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看起來有些涼薄的嘴唇,還有那睜開之後深邃溫柔的眼睛,他忍不住笑了,帶着自豪、驕傲,這麽帥的人是愛着自己的。
不過也該叫醒他了,要不晚上就睡不着了。夏初見伸出手摸了摸遲文彬的嘴唇,随後輕輕地捏住了他的鼻子。遲文彬皺了皺眉,緩慢的睜開了眼,在看見對方的瞬間似是一愣,随後笑成了夏初見最喜歡的樣子。
他伸手握住了夏初見的手,聲音睡得有些啞,“睡好了沒?”
“恩,特別好。”夏小呆呲着一口白牙,有點不好意思的推了推遲文彬,“就是有點餓了……”
“我有什麽好處?”遲文彬躺着耍賴,突然很想看看小屁孩兒炸毛兒的樣子。
夏初見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柔柔的笑了,随後壓過來親了親他的眼角。遲文彬驚的瞪大了眼,剛才只是說着玩的,根本沒想到能得到回應。
“能做飯了嗎?”小孩兒有點可憐的問他,“我想吃肉……”
“沒有買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遲文彬為難的摸了摸他的頭,“去外面吃?”
小孩兒失望的撇了撇嘴翻了個身,用後背對着遲文彬。
遲文彬驚喜的笑了,“你還會耍脾氣?我第一次見,真可愛。”
夏初見聽了微微一愣,瞬間臉就紅了,他竟然耍小性了,連自己都震驚了,看來真是被遲文彬慣壞了,恃寵而驕一定不能要。
“沒有,”他聲音悶悶的,又轉了過來,“不耍了,去外面吃。”
“耍!”遲文彬的眼神柔的出了水,“在我這裏,随時都可以任性,但是只能對我,否則打你屁股。”
夏初見有點無措的看着遲文彬,不知道作何反應,頭一次遇見提這種要求的。
“是不是想吃我做的飯?”遲文彬掐了掐他的臉。
“恩。”夏小呆哼唧着點了點頭。
遲文彬笑了,“換衣服,買菜去。”
他帶着夏初見去了附近的麥德龍,夏小呆情緒非常亢奮,醫院的飯菜淡出鳥,他特別想念遲變态的紅燒排骨。
“這個這個。”夏初見指着新鮮的肋排一臉期待。
“太油膩,換一個。”
“那這個,豬蹄湯,豬蹄湯。”
“再換一個。”
“雞翅膀呢?”夏小呆試探的問。
“還是有點油,你這半個月最好還是吃的清淡點。”
“海鮮!吃海鮮吧!不油膩!”他腦子裏閃現了三文魚和北極貝的刺身。
“海鮮發物,不利于傷口愈合。”
“……”夏初見不幹了,斜了遲文彬一眼,“那你帶我來幹嘛?”
“買菜啊,”遲文彬笑的特賤,兩只手分別拿起了莴筍和絲瓜,“蔬菜也是菜啊。”
“你自己喂兔子吧,我去外面吃了。”夏初見一臉嫌棄。
“對啊,兔子,高蛋白低脂肪,吃兔肉不?”
“兔兔那麽可愛!”
“我做的紅燒兔肉特好吃。”
“吃!”
最後看在小夏同學可憐巴巴的份上,遲文彬買了兔子、牛蛙還有鴿子,蔬菜買了苦瓜和冬瓜。
“其實我覺得菜夠吃了,苦瓜買了肯定浪費。”夏初見一本正經的胡撇,奈何遲文彬完全不上當。
“買點水果吧,想吃什麽?”
“桂圓吧,小時候偷吃一次挨打了,現在我要使勁吃。”
遲文彬頓了頓,拿了一大捆扔進了車裏。“還要什麽?”
夏初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他湊到了遲文彬的耳朵旁,笑着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幹爹帶我買買買嗎?”
“你說呢,”遲文彬轉過頭“啵”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個帶響的,“幹爹對你好不好?”
夏初見紅着臉四下看了看,就見前面站着的幾個妹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們兩個,眼神都快趕上鐳射光了,臉上帶着蜜汁微笑。
“被人看見了,變态。”他皺着眉拍了遲文彬一下。
“呀!小受傲嬌啦!老娘的心髒啊!啊啊啊啊!”妹子們抱在一起原地亂蹦,滋哇亂叫。
“……”夏初見和遲文彬被吓到了,連忙轉身推着車去結賬。
晚上夏小呆美滋滋的攤在沙發上揉着圓滾滾的肚子,兔兔不但可愛還好吃,又嫩又滑。
“等你和小邵好了,我們去個地方吧。”遲文彬也摸了摸他的肚子,以後不能讓他這麽撒開歡的吃了。
“又是賣關子那個地方?切,還說什麽我肯定喜歡。”
“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就賭你會不會喜歡,輸的人答應贏得人一個要求,當然不能太過分,怎麽樣?”
“成交!”
然而,等到小邵同學得到秦文哲的允許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已經是12月初了,就連夏初見的頭發都長的可以嚴嚴實實的遮住頭皮了,一個個小卷子俏皮的撲楞着,手感特別好,遲文彬一天可以揉八百次,摸都摸不夠。
“哎呀,你煩不煩啊!你的手又沒長我腦袋上!”夏初見坐在副駕上将遲文彬的手一巴掌從腦袋上呼下去了。“能不能認真點開車!海龜和小邵都快到了!”
“老司機,技術信得過。”遲文彬對他眨了眨眼,沒臉沒皮的手又摸上去了。
夏初見簡直沒脾氣了,今天就要去那個“驚喜”的地方,他一定要贏了遲文彬,讓他答應自己再也不能摸腦袋。
“你往郊外開了啊,我說怎麽不堵呢,哎,這條路就是去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救助站的路,我跟着志願者一起來過。”夏初見看着路标興奮的拍了拍遲文彬的大腿。
“诶?你怎麽一直順着這條路走啊?”夏初見疑惑的看了看遲文彬,随後恍然大悟般的叫了起來:“啊,我知道了我們是不是要去領養汪星人?”
“恩。”遲文彬笑着提了速度。
“真的嗎?啊!我好久沒去啦,太好啦!”夏初見興奮的手舞足蹈,淨白的臉上都浮了兩朵紅暈。
“喜歡嗎?”
“喜歡啊!”
“看來是我贏了。”遲文彬笑的志得意滿。
“……”夏初見特不服氣,但也只能願賭服輸,“你可別太過分。”
遲文彬慢慢将車停在了救助站的門口,夏初見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車,結果發現門口停滿了一排排的車,連電視臺的都有。
他有點懵的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了門口那幾個燙金的大字,在陽光下閃耀着金屬的光澤——愛如初見動物救助站。
“這……”他不解的回頭看了看遲文彬,“這……怎麽回事?”
遲文彬推着他的後背往前走,“進去你就知道了。”
夏初見進了嶄新的大門,再一次被震住了,之前那些破舊的救助棚全都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嶄新的狗舍,藍頂白牆,藍天白雲下分外的好看。一只只小狗幹幹淨淨的在裏面或蹲或躺或撒歡,好奇的打量着他們。
“怎麽會這樣?”他喃喃自語,随後拽住了遲文彬,一臉的急切與期待,“是你對不對?”
遲文彬剛要說話,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大群人走了過來,夏初見連忙松開了拽着遲文彬的手。
“哎呀,遲總什麽時候到的,怎麽沒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好出去迎接啊。”一位西裝革履領導派頭十足的中年男人握住了遲文彬的手,熱情的搖了搖。旁邊的記者“咔嚓咔嚓”換着各種角度拍着照。
夏初見沒見過這樣的架勢,偷偷的躲進了蜂蛹過來的志願者和一群知不道幹什麽的人中。
遲文彬客套完,回頭去找他,卻發現周圍全是人,将他簇擁在中間,哪裏還有夏初見的影子。
“遲總,咱們上臺吧,電視臺和其他的業務負責人都等了好久了。”中年男人伸出手擺了一個請的姿勢,遲文彬看了看時間确實不能再耽擱了,便随着上臺入了坐。
電視臺的機位早已擺好,一見主角登場馬上進入狀态,節目組的記者也連忙上前,一個小型的開幕式就此拉開了帷幕。
客套的歡迎詞和寒暄過後,漂亮的女記者将話筒對準了坐在中間的遲文彬。
“遲先生,衆所周知,您是個生意人,一直非常重視企業文化的創建與口碑宣傳,那麽此次捐建也是為了您下一步的商業投資造勢嗎?”
“不全是,”遲文彬謙和的笑了笑,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雖然我很喜歡賺錢,但讓我有這個想法的最主要的原因卻不是為了生意。”
“原來還有內幕啊,”女主人笑的特別的俏皮,“那您方便給我們透露一下是什麽原因嗎?”
“可以啊,”遲文彬笑着看了看臺下的工作人員和志願者,尋找着他的小屁孩兒。
夏初見貓在人群裏,手心裏都是汗,他的心狂跳不止,一種忐忑的期待混合着甜蜜盈滿心頭。
“因為我的愛人,他很喜歡小動物,他有一顆善良的心,為了能夠配上他,我也想做些什麽。”
臺下傳來了驚呼聲,女記者也興奮的追問道:“哇,這還真是一個甜蜜的理由啊,如果您的愛人在現場,一定會非常的感動。”
“他就在這裏。”遲文彬找到了自己的人,四目遙遙相對,他讀出了夏初見眼中的害羞與震驚。
“那是否方便把您愛人請上臺呢?大家對都很好奇啊。”
夏初見猛着勁兒搖頭,遲文彬笑眯了眼,“還是算了,他是個低調的人,我想偷偷藏着他。”
“沒想到您還是個情種,我聽說救助站的名字也是您起的,愛如初見,這麽看來也有一定的深意吧。”
“确實,這個名字有兩個含義。一是我希望所有養寵物的人都能維持着新鮮感,永遠記得與寵物初次相遇時的那份心情,不虐待不抛棄,像家人一樣給寵物陪伴與愛。還有一個含義,”遲文彬定定的看着夏初見,“我想告訴我的愛人,你在我心裏,一如初見,我的心意從未改變,我想給你一個家,初見。”
遲文彬突如其來的隔空告白震撼了全場,大家都在左看右看,看看到底是哪位絕色美女能讓遲文彬如此神魂颠倒。
“好了,題外話說完了,我們談談正事吧。”遲文彬笑着對旁邊的中年男人攤了一下手,“現在讓珍寵寵物用品有限公司的王總給我們講一講這次捐建活動更為深遠的意義和價值。”
“此次捐建,我們尋求電視臺等新聞媒體的幫助,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進一步擴大活動的宣傳效果,起到一個教化人心的作用,一方面可以減少遺棄寵物的數量,另一方面可以加強愛寵人士以收養代替購買的意識。這樣的不僅可以拓寬救助站的融資渠道,同時……”
王總在上面說的頭頭是道,夏初見卻像兩耳失聰一樣站在一片寂靜裏,他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遲文彬第二次說要給他一個家了。他靜靜地站在人群中,看着臺上笑的意氣風發的遲文彬,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挺幸運的,如果之前所有的痛苦與淚水,是為了換來遲文彬的愛情、邵一晨的友情,一切就甘之如饴了。
“你在這啊,找的爺快累死了。”邵一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九陰白骨爪威力不減當年,看來胳膊恢複的很好。
“疼!疼死了!”夏初見呲着牙,使勁巴拉着邵一晨的爪子,“你和海龜去哪了?剛我看了一圈沒見你們。”
“搬狗糧來的。”邵一晨攀住了秦文哲的脖子,“老師這次捐了好多好多的狗糧,工作人員人手不夠,我們幫着搬。”
“就你?搬狗糧?你可別忘了,大一開學行李全是我給你扛上去的,你自己坐在床上喝可樂還嫌棄我搬得不夠快。”夏初見一臉的嗤之以鼻。
“你問問老師,是不是我特想搬,就是他不用。”邵一晨扯了扯秦文哲的胳膊。
“恩,”秦文哲握住了邵一晨的手,面無表情的看着夏初見,“他還沒徹底好。”
“……”夏初見嘔了一口老血,這是秀給他看??
“怎麽,你還要聽這些成功人士在上面念經啊?咱們去看小狗狗吧。”
夏初見看了一眼臺上,已經說到把慈善與企業經營完美融合,實現雙贏局面了,确實挺無聊的,于是點了點頭跟着他們擠出了人群。
為了節省場地容納更多的流浪狗,新的狗舍都建的非常高,這樣可以更高效率的利用空間,提高救助量。
“這麽多狗,只怕到時候還會缺吃短喝。”夏初見摸了摸伸出頭來的小狗,一臉擔憂的說道。
“不會的,文彬做了很多準備和應對措施,剛從海邊回來那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忙着這個事情。這個救助站,現在從運營到管理全部都有專業的團隊。愛寵的老總提出每個月贊助一定的狗糧,但救助站要給來捐獻狗糧的愛心人士發放愛寵企業的優惠券,通過這樣的方式提高知名度和擴大銷路。而且文彬也承諾每年拿出自己公司慈善款份額用來運轉這個救助站。他還帶着自己的人走訪了大部分的寵物醫院,詢問是否有獸醫有意願做志願者,每月固定過來看診,至于藥品則是一部分找贊助商一部分他自己掏了腰包。”秦文哲邊逗着懷裏的小狗邊講課一般和夏初見說了一大串。
“他為什麽要這麽費力不讨好的事,又不賺錢。”夏初見真是不懂,就算為了自己也太過了。
“本來就不是為了錢,這個狗舍,都是他拿自己的錢建的,博美人一笑,他覺得很值。”秦文哲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他們公司每年都會搞這樣的慈善捐助,大多是孤兒院,文彬每次露個臉,鏡頭前面笑一笑,怕是連那些孩子的臉都沒看過,你說……”秦文哲正要再說下去,被邵一晨狠狠地怼了一下,疼的皺了皺眉,頓時住了嘴。
“沒事,不用那麽介意。”夏初見笑的有點尴尬,比起孤兒院那事,他更擔心長期下去遲文彬會像電視新聞裏說的一樣,因為收養動物花光了家産。
“秦老師,你說一直這麽下去,遲哥的錢會不會都花光了啊。”他一臉糾結的問着,一方面這些動物有了更好的生活環境他是真的開心;但是另一方面,他更擔心遲文彬。
秦文哲聽了他的話難得吃驚的睜大了眼,只說了一句“你還真是不了解他。”遲文彬平時特別低調,開的車都是性價比比較高的車型,別人送的超跑也都是在車庫裏落灰塵,一次都沒開過,但是這不代表他不豪啊,他可以說是豪的很了。
“不了解誰?我嗎?”遲文彬笑着走進狗舍,從後面摟住夏初見,皺着眉頭訴苦,“剛才笑的我臉都僵了。”
“熱!你離我遠點!”夏初見扭着身子,遲變态身上溫度太高了。
“乖,別動,讓我歇會。”某人不為所動,依舊牛皮糖一樣粘着夏初見。小夏同學瞄了一眼同樣被粘着的秦文哲,終于忍不住好奇心,“秦老師,你不熱嗎?”
秦文哲看了一眼扒在自己身上的邵一晨,摸摸了他的頭,“習慣就好了。”
“……”這是什麽人啊,一開始不停的甩臉子,現在寵的快捧上天了,真是搞不懂。
“我們去挑汪星人好不好?”
“恩。”夏初見拖着大牛皮糖步履艱難的去喊工作人員,沒見過這麽愛撒嬌的老男人!
負責登記狗狗信息的是個小姑娘,特熱情,帶着遲文彬他們把狗舍裏凡是帶了一點血統的、長得可愛的、健康的都看了一個遍。
“想要哪只?”遲文彬摸了摸夏初見的腦袋,有一會沒摸了,手癢。
夏初見又四下看了看,有點不好意思,在遲文彬的耳朵旁耳語:“能不能選個醜一點的,這樣的小狗一般沒人要,剩下太可憐了,好看的留給別人養吧。”
遲文彬吃驚的挑了一下眉,随後特溫柔的笑了,“行,都聽你的。”
“麻煩問一下,有沒有那種長的難看的或者有點殘疾的?”
小姑娘瞪圓了眼睛,随後笑的更加的燦爛,“有,剛五個月,是只中華田園犬,不知道被誰剪去了兩只耳朵,扔在了垃圾箱,後來被好心人送到了這裏,就是最裏面這只。”
夏初見蹲了下來,看着對自己瘋狂搖尾巴的小土狗,黑豆似得小眼睛,沒有耳朵的腦袋晃來晃去,有些奇怪。
“這只可以嗎?”他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邊的遲文彬,說實話這樣的小土狗和遲文彬的畫風真的很不搭,遲文彬應該養杜賓或者蘇牧才對。
“可以啊,就它了。”遲文彬伸進去一個手指,小土狗連忙跑過來,伸出粉色的小舌頭一個勁兒的舔。
管理員打開了狗籠,将狗抱給了夏初見,他将臉慢慢的靠近毛茸茸的小東西,在心裏不停的默念:你有家了你有家了你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