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岑悅眨眨眼,“怎麽可能,那可是娘娘!”

她怎麽會比宮裏的娘娘生的好看,陸鶴州肯定是在騙她。

說不定他根本沒有見過皇上,也沒有見過宮裏的娘娘們,都是在說大話。

陸鶴州也不解釋,“等你以後見了她們,自然就知道了。”

“我又見不了人家。”岑悅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人家是宮裏的娘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就是個鄉下的野丫頭。”

“宮裏的娘娘,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陸鶴州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抱在手裏,慢悠悠地說,“比如貴妃娘娘,每年還能回次家。”

當然不是所有妃子都可以,只是貴妃與衆不同罷了。

畢竟陸家……在朝中有不一樣的地位。

岑悅全當他是在瞎胡扯。

她看了看外面的太陽,自然而然轉移了話題。

“你去幫我把洗的衣服收進來,我收拾收拾屋子。”

陸鶴州随口答應了一聲,走出門去,擡眼一看,眼皮子就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院子裏的竹竿上,晾着二人的衣服,最顯眼的是一件鮮紅的衣服。

那是岑悅的肚兜。

岑悅手巧,肚兜上面,繡了竹葉的紋路,紅綠相映成趣。

然而再精美的刺繡,也改變不了它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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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州一想起來那是幹什麽用的,就覺得自己心裏有點熱熱的。

他清咳一聲,平複自己的內心。

回頭看看毫無察覺的岑悅,陸鶴州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将所有的衣服收到手裏,拿進屋裏。

那件大紅色肚兜,就在最上面。

岑悅一眼便看見了,當即滿臉通紅的将所有衣服接到懷裏,既羞且氣,“你這人……好不知羞!”

陸鶴州滿臉無辜,“我怎麽了?你讓我收衣服的!”

岑悅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是羞紅了臉,惱道,“你給我出去。”

陸鶴州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不過是件衣服,穿在什麽地方,都只是一件衣服罷了。”

岑悅氣的腦子疼。

忍不住擡高了聲音:“你給我閉嘴!”

陸鶴州見把人惹急了,也不敢再說,只是乖乖走出門讓岑悅自己冷靜。

岑悅在屋裏,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

做賊般地将衣服一股腦塞進櫃子裏,眼不見心不煩,似乎這個樣子,就可以掩蓋剛才的尴尬了。

岑悅坐在床邊,捂住自己的臉。

怎麽忘記了這件衣服,竟然搞出如此窘迫的情況,她沒有臉見陸鶴州了。

那個人不僅看到了,給她收衣服的時候,肯定還摸了。

這豈不是相當于……

岑悅只覺得自己臉上越發火熱,燙的都可以煮雞蛋了。

一顆心,也跳的宛如擂鼓。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嘴裏念念有詞,“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岑悅你聽到沒有!”

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肚兜是穿在那個地方的。

是女人家最私密的物件,可是今天……

岑悅自己坐在屋裏好半天,日落西山的時候,才打開門走了出來。

陸鶴州見她恢複了正常,就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把自己關在裏面好幾天呢?”

岑悅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拿着籃子出了門。

陸鶴州問她,“你去哪兒?”

岑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出去走走。”

陸鶴州忍不住笑出聲。

如果所有人姑都和岑悅一樣可愛,那他也不至于年紀一大把也沒娶上媳婦兒了。

岑悅走在村子裏,冷風吹了一會兒,臉上的熱度終于消了下去,嘭嘭直跳的心髒,也慢慢安定下來。

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令她怒火中燒的聲音。

“我剛才經過那個岑悅院子,看見那個男人給她收肚兜,我就說他們有一腿,你們還不相信?”

“真的假的,他們真的幹了這種事?”

“這還能有假,我親眼看見的,那男人幹這種活都樂呵呵的,估計沒少看。”

“果然不是正經人!”

岑悅只覺得怒上心頭。

她一直以來的理智,也似乎頃刻間瓦解,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那群說閑話的女人只看見岑悅背着背簍走過來,本以為她會和以前一樣,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卻不料岑悅在她們跟前站定,一拳揮出去,打在第一個說話的人臉上。

岑悅打小時候就幹各種粗活累活,這麽多年下來,力氣很是可觀,一拳頭下去,那中年婦人臉上,就是一片烏青。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看着岑悅,說不出話來。

頭發花白的婦人指着岑悅,怒喝一聲,“岑悅……你,你不知羞恥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打人,我看你是瘋了。”

她十分惱怒,“你真是……我去找村長,讓他們治治你。”

岑悅并不理會她的威脅。

這群女人,居然還有臉惡人先告狀,一個個嘴髒的像是吃了大糞,诋毀旁人,個個都是威風凜凜的。

結果現在還吃不住她一拳頭。

哼,都是紙糊的病貓。

岑悅環顧四周,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心情便愉悅起來,興致勃勃的回了家。

陸鶴州還坐在院子裏,看着西方的夕陽,神情十分悠閑。

岑悅看見他,就想起剛才的窘迫,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陸鶴州聽見她的腳步聲,回頭道:“你可算回來了?是我錯了還不好嗎?我只是一時沒想明白……”

岑悅瞪他一眼,“閉嘴,你不許提這件事了!”

陸鶴州頓了頓,便轉了話題,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悅悅,我餓了……”

岑悅腳步一頓,眉頭皺起來,口氣十分困惑,“你……叫我什麽?”

悅悅?這稱呼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

陸鶴州面不改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悅悅呀,有什麽問題嗎?難道你不覺得叫你岑悅,顯得十分生疏沒?”

“我們一起住了這麽久,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我跟你生疏,豈不是顯得我很忘恩負義。”陸鶴州睜眼說瞎話,“你若是覺得自己吃虧了,也可以這樣叫我。”

岑悅想了想,語氣帶着遲疑,“州州……”

陸鶴州抿唇答應,“我在。”

雖然州州這兩個字,聽起來有些羞恥,但若是岑悅想要這麽喊,再羞恥一些也是無妨的。

岑悅自己卻抖了抖了,一臉受不了,“這是什麽玩意兒,你是怎麽叫出口的。”

她覺得讓她這樣叫一個人,她是肯定沒辦法做到面不改色的。

陸鶴州就笑了,“我覺得還好,要不然你再試試,說不定就習慣了。”

岑悅搖頭,“不要,我該去做飯了,你晚上想吃什麽?”

“你做的我都喜歡。”陸鶴州說出口,自己都驚奇,他甚至都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變得如此嘴甜。

他想起以前的時候,母親親口說的,自己兒子是個悶葫蘆。

陸鶴州微微勾唇,那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讓自己想要說甜言蜜語的人。

可是他們終究沒有吃上晚飯,就被人打上了家門。

陸鶴州打開門,看着門口的人,皺了皺眉頭,冷肅着聲音問:“你們這是來幹什麽?”

帶頭的是村長,“今天岑悅打了人,我來問問情況。”

陸鶴州怔了一下,面無表情道:“她打了誰?”

“打了我!”村長後面,一個中年婦人臉上帶着烏青,怒氣沖沖的開口。

陸鶴州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屑的冷笑,“老大娘,你說謊話也靠譜一點。”

他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當初在門口诋毀岑悅的人之一,打了也該打。

只是這些人來勢洶洶,不能讓悅悅落到他們手裏。

“你身高六尺,體若鐘馗,看上去就身強力壯很有力氣,悅悅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如何打得過你?”

“我知道你不喜歡悅悅,甚至在村子裏多番诋毀,悅悅大度不跟你們計較,沒想到你們竟然得寸進尺,竟污蔑她打人。”

“誰知道你是被什麽人打了,竟然想要賴在岑悅身上,未免太過分了。”

陸鶴州語氣森冷,表情又忽然一轉,惡劣至極,“我知道了,該不會是老大娘你跟人偷情,被人家媳婦兒抓住打的,沒法子跟家裏人交代,才非要賴在悅悅身上的吧。”

他這一連串話說的,大家聽的明明白白的,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村子裏沒有讀過書的婦人,自然想不到人證這個詞,論起耍嘴皮子,跟曾經舌戰群儒的陸鶴州相比,都不異于牙牙學語的嬰兒。

他面帶嘲諷的看着那婦人。

那婦人氣急敗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惱怒地上前一步,伸出一雙手就想往陸鶴州臉上撓。

陸鶴州看着她過來,微微一笑,在她接近的時候,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往外一甩。

語氣冷嗖嗖的,“你想幹什麽,你也配碰我嗎?”

他神色當中全是不屑,“我以往聽過一句話,有人心裏全是腌臜物,看到的東西也全是腌臜物,心中有光明,看到的自然也是光明。”

“你處處诋毀岑悅,說岑悅的壞話,嫣不知是不是你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事情,才看誰都是如此?”

“說不定便是你常與人有染,才能面不改色說別的人,可是我告訴你,并非人人都和你一樣無恥。”

“我知道你觊觎我英俊,我眼裏卻只有岑悅一人,你心中不忿。”

“可你今日膽敢污蔑悅悅,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陸太傅:悅悅,她非禮我

悅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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