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韓潇坐在餐桌邊抱着酒瓶,他感覺時添的心情好像更不好了是怎麽回事?
因為撕了他的衣服?
可是他讓他撕的啊。
時添爬起來一把将脖子上留下的圈還有身上挂着的爛布扯掉,光着膀子拿着酒瓶開始吹。
韓潇心虛,見他的啤酒沒有了,貼心的幫他又開了一瓶,燒烤還剩的挺多,時添好像不打算吃似的一口一口的灌酒。
喝完了他又把白的開了,時添是真的豪,白的竟然也是拿着瓶子灌,看的韓潇皺眉不止。
終于在一瓶白的快要見底的時候,韓潇走過去搶了,“添哥,你這樣的喝法傷胃。”
“拿來!”時添黑着臉,韓潇不給,時添就要起身來搶,結果自己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才沒倒下去。
“添哥,乖,別喝了!”韓潇走過去扶着他,卻被時添猛地甩開了手臂。
時添很少喝酒,第一次喝酒是跟林哥他們第一次演出。
演出全程沒有任何纰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緊張,那次是慶祝。
那次喝了很多都沒醉,時添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那麽能喝。
上次跟韓潇喝也沒醉,可是這次,他竟然喝暈了。
他坐了回去,仰頭看着漆黑的夜空,感覺這黑夜就像他似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摸不着。
一滴淚順着時添的眼角無聲的流了出來,轉瞬即逝,韓潇感覺自己看花了眼。
“添哥?”他不确定的喊,然後伸手去摸他的後腦勺,撞了一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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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添沒有任何反應,看着夜空的眼有些空洞,他突然說,“我就像這沒有絲毫光亮的夜空,渴望一顆星子。”哪怕微弱的感覺不到,肉眼不見,可他還是期盼着。
“添哥……”韓潇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人,這話給他感覺有點共鳴,他也想生命裏能有一顆星子,于是只能輕輕的握住他的手,然後慢慢的摟着他的頭,讓他靠在他的胸膛。
韓潇強健有力的心跳在耳邊響起,時添感覺寂靜黑暗中終于有了一點別的聲響,不再是一個人。
“添哥?”韓潇突然喊他,時添悶悶的“嗯”了一聲。
“有什麽,可以跟我說。”韓潇終于說出了口。
時添突然擡起頭,笑了笑,什麽都沒說,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屋子裏走。
韓潇不放心,跟了上去。
跟上去後才見時添直接奔去了洗手間,他跟在後面,輕輕給他順着背。
急吹了一件多的啤酒,白的還有差不多一瓶,現在才吐,不愧是他添哥。
時添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漱,韓潇就在後面擔憂的看着,避免他站不住把自己摔死了。
然後就見他洗完頓了一下,打開噴頭若無其事的開始洗澡。
“艾瑪添哥,冷水,冷水,而且你褲子都沒脫!”韓潇連忙過去阻止,可時添連眼睛都沒睜,就這麽閉着,把自己暴露在冷水之下。
聽到韓潇的話,他才懶洋洋的睜開一只眼,微紅的耳根,很粉嫩,唇也很鮮紅,韓潇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然後就見時添背過身,若無其事的開始脫。
韓潇:……
他一咬牙,算了。
然後他就把時添翻來覆去的洗了一遍,時添身上的傷口很多,特別多,長的短的,深的淺的,圓的扁的,甚至在屁/股上還有像是煙頭燙出來的印記,大腿上有一大片傷痕,連成一片,看的韓潇膽戰心驚。
這些傷痕是怎麽來的?為什麽這麽多,這麽大面積?
洗完韓潇才把時添扶到床上躺着,看着時添睡着的臉,再想到那些傷痕,韓潇很心疼,就像有人拿着針在他心上一下一下的紮着,每一道傷痕在他心上都是一個針眼,很疼,密密麻麻的疼。
韓潇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剛準備在沙發上躺下,時添就在喊水。
韓潇又倒了杯水給他。
緊接着時添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冷熱交替的,磨得韓潇差點發瘋,最後都四點了,韓潇才準備在沙發上眯一會兒。
可時添又在喊他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完了竟然還給他來一句“別跑”,然後揮拳。
韓潇:……
添哥,你是不是賊煩我?做夢都想打我?
“韓潇,躺過來!”時添也不知道是夢話還是醒着,韓潇在黑暗中好像看到時添睜了一下眼,然後又閉上了。
韓潇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見這話感覺心跳加快了,鬼使神差的抱着枕頭爬了上去跟時添并排躺着。
大概是韓潇的睡姿實在不好,他醒的時候只感覺有道刀一樣的視線在一寸一寸的剮着他,一睜眼就見時添正側頭冷冷的瞪着他。
“早啊!”韓潇說。
“把你的腿拿下去!”韓潇感覺時添說的咬牙切齒的,完了才慢半拍的發現,自己竟然腿勾夾着時添的腿,一只手臂還放在時添脖子下面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
韓潇當場被炸糊了,他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最後幹脆從床上跳起來直奔廁所。
時添看着韓潇離開的背影,坐起身揉了揉後腦勺的包,很疼,昨晚的一幕幕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播放着。
他不理解,為什麽韓潇知道他的性取向是男後竟然還大着膽子跟他同床共枕一宿,自己甚至還是精光的。
他是忘了還是……
他擰着眉,韓潇雖然有時候蠢的可以,可是确實算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他起身去找衣服穿,隐約記得是韓潇幫他洗的澡,想到昨晚,時添就有些煩躁。
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已經有十多個了,全是一個人的名字,時添不大想接。
韓潇出來後,臉色有點不正常,好像有點紅。
時添:……
他就算喝醉了也沒斷片兒,更沒做出強/親別人的事兒。
想到韓潇喝醉,時添就覺得頭大,然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韓潇站在衣櫃邊,覺得時添莫名其妙,不就是睡了一晚至于這麽“仇視”他嗎?
等時添出來的時候,天臺上的桌子酒瓶什麽的都被收拾了堆在一邊,萬叔在小菜園裏掐蔥。
“萬叔……”時添的語氣跟平常沒兩樣,韓潇則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跟着喊了一聲。
“小添啊,你們別仗着自己年輕就這麽不愛惜身體,老了就知道了,喏,東西我收拾了一下,”萬叔拿着蔥朝角落裏指了一下,說,“這些瓶子你們還要不要?不要我拿去賣了!”
韓潇聽的有點目瞪口呆,順着萬叔指的方向看向角落裏堆着的一堆啤酒瓶。
“萬叔,賣哪裏?我幫你搬吧!”時添說。
“那辛苦你啦!”萬叔完全不客氣,然後又拿刀砍了幾顆生菜,抱着就下樓。
韓潇跟時添一人搬了兩件啤酒瓶,跟着萬叔下樓,走了挺遠才走到一個收廢站,萬叔讓人數瓶子,時添給萬叔說了一聲今天回學校,然後也不等萬叔就直接回家。
時添把屋裏屋外都收拾了一遍,韓潇有些無從下手,只能拿着拖把想幫時添拖地,可時添一直在屋裏走來走去的,他也沒找到能下拖把的地兒。
“不拖了,下次回來還是要打掃。”時添說。
“哦!”韓潇這才把拖把放回原位。
收拾好,韓潇才問,“你胃疼不疼,要不要買點喂藥?餓了嗎?我看樓下有個米粉店,吃點再走?”
時添只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韓潇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又說了什麽讓時添逮着怼他的話了,頓時有些郁悶。
可韓潇不知道,他每一句關心的話都像戳在時添的心上,有些軟,有些燙,還有些酸。
“你感冒好了?”
韓潇清了清嗓子,然後一臉驚奇的看着時添,“好像還真是,喉嚨不痛也不癢了!”他就吃了兩次藥而已,後來就全忘了。
“那行吧!”時添說,然後他們就下樓往對面的米粉店走。
一進店門,一個阿姨就喊時添,“小添啊,你帶回來的朋友很可愛啊!”
韓潇:???
他轉頭看着時添,有些不明所以,還有些一言難盡,為什麽最近可愛跟自己這麽近?
“哎呀,不是阿姨說你們這些小年輕,不懂你們這些潮流,就是下次喝酒能不能小點兒聲兒,在樓下唱什麽‘今天你要嫁給我~’”阿姨大概對這歌不熟,唱的有點跑調,然後又說,“這小夥子就是跟你求婚那個吧,長得挺俊的。”
阿姨說的話,讓韓潇的臉慢慢變成了豬肝色,時添若無其事的說,“喝醉了,耍酒瘋!阿姨,我要牛肉的,你要什麽?”時添轉頭看着韓潇,臉上沒什麽表情。
可韓潇總覺得時添在笑,還是在心裏笑瘋了的那種,不由瞪着眼睛惡狠狠的說,“我也要牛肉的,加辣!”
時添皺眉看着他,“你能吃嗎?而且,等下要坐車,你又暈車吐了的話,嗓子……”
“要你管!”韓潇這時候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随時都能反過來狠狠的抓你一下。
時添也不說了,只是給米粉店的阿姨說,“他的微辣就行。”
韓潇:……
為什麽這個人要管這麽寬。
所以自己喝斷片兒那晚,不止吵到了萬叔,連這個米粉店的阿姨都看着了?
他喝醉那天晚上到底用了多大的音量吼?自己這嗓門什麽時候成擴音喇叭了嗎?
韓潇的頭越埋越低,感覺已經沒臉見人了。
“你是要像豬一樣拱着吃嗎?”時添看着韓潇鼻子都快埋湯裏了,笑道。
“要你管!”韓潇惡狠狠的,怎麽感覺那麽糟心呢?
自己喝醉了就耍那麽丢臉的酒瘋?為什麽時添屁事兒沒有?
不公平啊,不科學啊!
韓潇郁悶,非常非常郁悶,好在米粉店的阿姨沒有細說他跪下求婚的事,不然韓潇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煎熬的吃完米粉,時添打車。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
感覺我的話痨要勸退小讀者,下一章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