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守護

第二天,那個什麽死那娃郡主,被拓跋宏以軍情危急為借口,攆回了景國,臨上馬車之前,嬌美的郡主扯着拓跋宏的衣袖,哭得稀裏嘩啦,一塌糊塗,呵呵,還挺深情的呢!

只是沒人看見斯娜娃上車之前,那眼裏一抹陰狠之色和志在必得,她的太子哥哥,她的皇後之位,誰也奪不走。

拓跋宏滿眼的鄙夷,努力壓制着心頭一拱一拱的怒火,象征性的安慰了幾句不輕不重的話。

郡主是皇後的侄女,若不是因為現在不是與皇後決裂的時候,他早一巴掌将這個沒腦子又嬌縱跋扈的郡主給拍飛了。

阿凝小日子過得快樂無比,吃飯一日三餐,每餐都豐盛無比,沒人找麻煩,更有美男作伴,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

只是,日子好無聊奧,不知為什麽,她想她的墨墨了。

“不知道,墨墨現在怎麽樣了?”阿凝無聊的嘟哝着。

“他很好!”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帶着濃濃的的醋意。

開玩笑,他的女人,竟然還在想着別的男人,看來他還得加倍努力才行,拓跋宏恨恨的想。

幾天下來,有拓跋宏的無限寵溺,阿凝的身體圓潤了不少,無聊透頂的阿凝又想重操舊業。

“不行!”

拓跋宏的臉一下子黑了,開什麽國際玩笑,他堂堂一國太子會連自己的女人都供養不起嗎?還要去做什麽醫者!雖然他們景國沒中原那麽多臭規矩,但是要讓他的女人抛頭露面,給軍隊裏的那些大老爺們治病,還不如直接打他兩個耳光得了。

看着拓跋宏生氣的樣子,阿凝很是惴惴不安,她最看不得美男生氣了。

唉!不治病人,又沒事可幹,她會無聊死的。

“報,太子殿下,軍隊好多士兵都上吐下瀉,發低燒,心煩胸悶,頭暈,軍醫正在診治,好像說是發生了瘟疫。”一個士兵急忙來報。

阿凝一聽有人病了,她的精神一下子抖擻起來,側着耳朵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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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的臉一變,心思一沉,神情凝重。

雲蒙谷一戰,雖然沒有傷及其根本,但也損失慘重,這幾日正要重整軍隊,繼續與軒轅夜作戰,沒想到天不與我。

他們景國的大軍,抛家舍業,千裏迢迢的來到澤國戰鬥,後方的給養本來就供給不足,本來就想速戰速決,可是老天不給力,再加上近幾日少雨,天幹物燥,士兵們水土不服,得病是正常,但沒想到會得瘟疫這麽嚴重的病。

拓跋宏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

“我也去。”阿凝的眼眸亮晶晶的。

“乖,你留下。”拓跋宏本來淩厲嚴肅的神情,當看到阿凝時,目光柔得能掐出水來。

那個士兵一看,天那,那還是他們的嚴肅冷酷無情的太子嗎?真真變成了繞指柔。

“不,我一定要去,我是大夫,我去看下,沒什麽壞處咩!”阿凝使出看家本事,抱着他的袖子,撒嬌賣乖個不停。

拓跋宏看自己被吃的死死的,無奈的翻翻白眼,只好答應。

阿凝拿出兩個手帕,将拓跋宏和自己的口鼻掩住,小灰灰是神獸不用。

兩人一獸來到病人居住的地方。

軍醫已經把病人隔離開來,關在一個單獨的空帳篷裏,等待拓跋宏的示下。

軍隊現在只有十幾個人得了瘟疫,大部分士兵還沒生病。

帶頭的軍醫,是位中年男子,肥胖到不停的喘氣,看着拓跋宏點頭哈腰,奴顏婢膝:“太子殿下,瘟疫情況已經得到控制,只要将這十幾名患病士兵燒死就沒事了,我事先已經準備好了藥劑,給沒病的士兵喝下去,就能預防控制住瘟疫。”

瘟疫很難醫治,但能預防,人間慣常的做法就是把得瘟疫的病人送得遠遠的,或燒死或任其自生自滅了事,這也是行軍打仗貫常的做法。

“好,赤哈,照你說的做吧。”拓跋宏沉思了片刻,同意了。

“不行,這些病人不能燒死!”

天那,人命在他們眼裏就這麽一文不值嗎?

一聲清脆的暴怒聲響起,大家刷得一下,看向站在太子身邊的清秀女子,她好大的膽子,竟然依仗太子的嬌寵,幹涉軍紀。

但見她年紀輕輕才十四五歲的樣子,不知道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能有什麽高見。

大家或鄙夷,或邪睇,只是礙于太子的面子才沒有駁斥。

“不知道姑娘有何高見?”那名叫赤哈的領頭軍醫居傲的問道,他的資格最老,醫術最高,連太子都禮讓三分,這麽個黃毛丫頭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裏,着實讓人惱恨,他一定要讓這個臭丫頭出醜不可。

軍營本來就不應該有女子,斯娜娃郡主是依靠着皇後娘娘的關系才來的,這名女子無名無份的,還這麽蠻橫,太子殿下肯定不會饒了她的,大家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着阿凝。

阿凝靜靜的站着,一身綠色騎裝,迎風烈烈,面容冷峻,清涼的風掠過她的發絲,飛揚無限,眼神透射出犀利的目光,風華卓絕,清華高貴,沒有因為他們的刁難而變色。

她的風采讓大家看着失了神。

拓跋宏從來沒見過般氣質卓絕的阿凝,心頭一股不安惶惶略過,她似乎已不再柔弱,也不再是那個他可以把握在手心裏,可以溫柔的呵護在自己懷裏的嬌柔女子了。

“阿凝,你想怎麽辦?”拓跋宏柔聲問道。

“太子殿下,這些病人都可以醫治,阿凝有把握治好他們。”

“……,阿凝!他們的病是會傳染的。”拓跋宏透出的濃濃的關心不是假的。

“我一定要這麽做!他們也是人命啊!”她的沉痛堅毅的目光落在他眼裏,他心中幾分不明的情緒陡然升起,讓他的身子震動了一下。

“可是,太子殿下,那樣做太危險,并且,他們的存在,還會傳染更多的人生病,這樣不值得,大軍戰鬥在即,我們耽誤不起。”赤哈見太子有幾分松動,急忙叫嚣着。

赤哈說得沒錯,上位者都是以自己的生命為重,況且,行軍打仗本來就死人無數,死這十幾個士兵,根本就不算什麽。

瘟疫也能治?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那幾軍醫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邪睇着阿凝,小姑娘,風大,別閃了舌頭。

拓跋宏沉思着,從阿凝的表情看的出來,她不是在說笑,他曾讓人查過她,知道她曾經跟随鬼醫學過醫術,并且,醫術并不低于鬼醫,他還知道,她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

可是,他還是擔心,她一個小姑娘能應付得了這種複雜的病嗎?他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把病人交給我,不用你們的藥材,我一樣可以把他們治好。”阿凝似乎知道拓跋宏的想法,一再保證。

她揪心的看着那十幾名被關起來的病人,他們瑟瑟的縮在一起,眼神空洞無助,心如死灰,形同木偶,他們将會被自己的同胞用最殘忍的手段處死,可笑的是,他們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手裏,他們怎麽能心甘呢,他們真得很怕啊!

他們相互依偎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還活着。

“阿凝,我支持你。”拓跋宏最終在阿凝堅持下,答應了,只是眼眸中的擔憂,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着。

“謝謝!”一句清淺的道謝,卻是他聽到的最真心的話語。

阿凝沖拓跋宏感激的一笑,有這樣的朋友,值了。

“我給你撥幾個士兵幫忙。”拓跋宏當然不會真的放手不管她。

“小人周傑,願意留下來給這位姑娘打下手。”一個長相氣質非常普通的士兵走上前來,一鞠躬,沙啞的聲音說道。

“為什麽?”拓跋宏警惕的看着周傑,別的士兵惟恐躲閃不及,他卻主動往前湊,這不是很奇怪嗎?

周傑長相黝黑,面相再普通不過,身材修長,臉上一顆大大的黑痣。

“回太子殿下,小人的親人就曾經慘死于瘟疫,這位姑娘能夠不顧自己的安危救治患瘟疫的病人,小人非常佩服,所以,小人想盡自己的力量幫她。”周傑非常誠懇的說。

拓跋宏端詳了他半天,沒看出什麽不妥,便同意了。

拓跋宏又指定了幾名士兵給阿凝做下手,又将一些做藥的用具拿來,他不放心阿凝,仍舊沒有離開,只是跟随着阿凝。

阿凝看着周傑,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她也沒有心思往多裏想。

阿凝指揮士兵将帳篷的裏裏外外灑了一層石灰粉,用來消毒,又熬了一鍋中藥,給自己和在場的所有人喝下去,增加抵抗力。

她面罩紗布,逐一的給病人把脈,還好,由于發現的及時,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将輕重病人分開,分兩次寫藥方,然後,自己帶着幾名士兵上山采藥,她說過不用軍營的藥,她必須說到做到,否則,讓拓跋宏的威信也會受損。

幸好,營帳離山不遠,而這座山上草藥很多,周傑帶領着幾個士兵非常賣力的采藥,再高一點的地方,小灰灰就毫不猶豫的跳上去采下來,這樣在大家的幫助下,不一會就采了幾大筐藥草。

阿凝拿着從山上采下來的藥草,放在鍋裏熬,給病人喝下去,在治療的過程中,周傑自始至終都站在阿凝的身邊,幫她熬藥,給她打下手,動作利索,細致入微,令阿凝頻頻對他側目,這讓拓跋宏非常不爽,總感覺周傑這人不簡單。

阿凝對病人用藥,再配上自己獨特的針灸之術,總算把病情控制住了。

她忙碌了一天,困乏不已,吩咐幾個士兵輪流值班看護病人,她被拓跋宏抱着到簡易帳篷裏入睡。

周傑看着阿凝被拓跋宏抱走,眼中閃爍着晦暗不明的光。

夜如水。

星鬥漫天。

沉睡中的阿凝不知道,她在熟睡的時候,有些人守護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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