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源盡頭
急性病,來的快,像瘟疫這種嚴重的急性病,只要用對藥,去的也快。
阿凝的藥果然管用,再加上她獨特的針灸術,第二天,那十幾名士兵面色好轉了不少,病情較輕的士兵已經痊愈。
患病的十幾名士兵對阿凝自是感激不盡,若沒有她的堅持,他們早已經成了異國一縷幽魂了。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普照着大地,霧氣在小草上面形成了一層好看的水霧。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赤哈領着幾名軍醫來到太子和阿凝睡覺的帳篷外。
拓跋宏擰了擰眉頭,将還在沉睡中的阿凝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活動了一下被阿凝枕的僵硬了的胳膊腿,走了出來。
“何事?”拓跋宏沉聲問道,朝霞染紅了他黑色描金的戰袍,堅定挺拔,有一種天塌陷下來也能頂住的大将風度。
“瘟疫在大軍中迅速的蔓延開來,現在已經有上千人患病,情勢還在繼續惡化。”赤哈急切的禀報。
“怎麽會這樣?”拓跋宏皺緊眉頭,他的心陡然一沉,難道他的真的要失敗于此嗎?
不!他不信天命,他一定要成功。
“請太子殿下盡快将患病之人處死,否則後患無窮啊!”赤哈的臉上的十分焦急的樣子。
“如若患病之人都要處死,那麽就無人打仗了,先帶我看下病人吧。”被吵醒的阿凝,揉着惺忪的眼睛走了出來,譏諷的說道。
赤哈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這名女子竟然真的把得瘟疫的病人治好了,但那又怎樣,他的後臺可是皇後娘娘,一個毫無根基的丫頭片子,他還不放在眼裏。
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昨晚一直與那名女子在一起,但是當太子與那名女子一同從帳篷出來的時候,還是驚吓得不已,太子還從來不親近任何女子,怎麽會和這名女子深夜在一起,難道,他們已經……
在場的人都在YY中。
而主人公,阿凝卻在凝神思考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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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話,她全聽見了,現在治病已經不是問題了,而是要找到患病的根源所在,阿凝仔細看着周圍的環境……
“宏大哥,帶我去看下你們軍營周圍的環境。”阿凝很随意的挽起拓跋宏的手臂,毫無男女之別,向大營走去。
衆人大跌眼鏡,這麽大膽舉動,就連斯娜娃郡主也不曾做過,這麽女子,唉!真不知道是持寵而嬌還是小兒無知妄為。
“太子殿下!”在場的還有幾位将軍,他們見拓跋宏真的要帶阿凝去看營帳,都出口阻止,臉上焦急萬分,軍情布防可是機密呀,怎麽能随便讓別人看呢?
“無妨!”拓跋宏知道他們的心思,看了他們一眼,并沒有說什麽。
他們一行人來到大營。
阿凝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營寨紮在一條河流的前面,河流緩緩的流淌向遠方,這應該是河水的下游。
河水裏隐隐有股腥臭的味道,河水也不是清澈透明,而是一種幽暗的深綠色。
河水有問題,阿凝秀眉緊擰。
“宏大哥,士兵都是喝這裏的水的嗎?”
“是。”
阿凝捧起河裏的水,打開自己的藥箱,将一點藥放進舀出來的河水裏,一點藥入之後,馬上變成了紫黑色。
“阿凝,你在懷疑這河水?”拓跋宏看着阿凝紫黑的水,雖然不是非常明白,也約略懂了阿凝的意思。
阿凝點點頭。
“宏大哥,按照我昨晚醫治病人的方法,将病人隔離開來,輕重病人分開用藥,再将這些藥一部分倒在喝的水裏,另一部分熬給未得病士兵。”
拓跋宏按照阿凝說的吩咐下去,赤哈雖然不滿意,但是礙于太子的身份,他也不好辯駁,只得去準備。
“阿凝,你也累了,咱們回去再睡會吧。”拓跋宏對阿凝很有信心,他也就放心了。
“宏大哥,我要去河水的上游查看一下,這整條河水都染了病菌,喝這河水的人肯定會很多,我一定要去看看。”
阿凝擡腳就想向前走。
“阿凝,外面在危險,不要去了。”拓跋宏的眼神有些閃爍。
“為什麽?”阿凝看着欲言又止的拓跋宏,心裏有些着急,她必須走出營帳查看,否則,瘟疫就會大規模流行起來。
“河水的上游是澤國的軍隊。”
阿凝身形一頓,明白了,但是并沒有理會。她,不想理會人世間的事情,她只想治病救人,就這麽簡單。
見阿凝堅持,拓跋宏非常無奈,只好帶上一隊士兵跟了上去,周傑也在其內。
他們沿着着蜿蜒崎岖的河水逆流而上,越向上走河水越黑,大約行了一個多時辰,才找到了河水的盡頭。
河水的盡頭是一個小型的湖泊,湖水烏黑如墨,還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腥臭味,湖的依傍着陡峭的山崖,山崖的下面有一個幽深的洞窟,河水就是從那裏流出來的,洞口掩映着茂盛的灌木,洞內黝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嗷——嗚——”
正當衆人想怎樣進去一探究竟之時,從洞窟內傳來一聲震天的長嘯,聲音響徹雲宵,震撼得大地亂顫。
倏地,一個巨大無比,身形粗壯,圓滾滾的黑影從裏面蹿了出來,帶着一股腥臭無比的風,迅速向阿凝他們撲了過去。
拓跋宏眼眸微眯,欲上前将阿凝拉開,一個更快的身影如浮光掠影,閃電般将阿凝抱在懷裏,瞬間飄出百米之外。
拓跋宏不急細看是誰,提劍刺向那道巨大的黑影。
“铛——”劍并未如預料般刺入肉體,而是像刺在鋼鐵上一般,發一陣令牙酸的尖銳金屬聲。
一道巨大的身影壓了下來。
“渺小卑微的人類,活得不耐煩了,竟然襲擊本尊……”
這道聲音,宏亮無比,桀骜不馴,張狂,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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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 深水惡蛟
衆人擡頭,定睛一看,唬得魂飛魄散,幾個膽小的士兵吓得尿了褲子,若不是太子在,他們早拔腿跑了。
一個長約三十多米的巨型蛟龍巍然屹立在湖水中,身體如水桶般粗,一對眼睛如鈴铛,閃着灼灼的賊光,森冷幽暗,頭上一對犄角閃着冷森森的亮光,雪亮如利刃,來回晃動着,全身上下,黏黏的,濕達達的,腥臭無比,布滿了亮晶晶的巴掌大小的鱗片,異常堅硬,刀槍不入,眼睛陰狠的盯着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渺小人類,不屑,藐視。
一張嘴,一股死屍的腐臭噴薄而出,險些把人熏死。
它皮膚不似正常蛟龍那樣青色,而是範着一種詭異的青黑色。
阿凝蹙眉,這蛟龍像是中毒了。
魔獸?!
會說人話的魔獸!
有見識的人臉色大變。
這個世界,除了人妖仙三界,一些成不了妖,成不了仙的野獸,便會堕落入魔道,修煉嗜人血腥的恐怖魔法。
它們手段兇殘,人妖都吃,三界無人不畏懼讨厭,過街魔獸,人人喊打。
“河水裏的瘟疫是你弄的?”阿凝皺緊眉頭。
“是又怎樣,你能耐我何?”蛟龍嚣張的狂笑着,嘴張得像簸箕,血盆大口,能生吞下一頭大象,聲音洪亮,震顫着人的耳膜,一副唯老子天下獨尊的狂肆。
它為了修煉的魔功,在河水裏釋放出來瘟疫,只待人死後,将魂魄吸走,再将屍體吞噬掉,就可以增長自己的功力。
“呵呵,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蛟龍,你自己練得這種魔功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污染了河水,殘害百姓,會遭天譴的!”阿凝鄙夷看着它,感覺和這個蛟龍說話,侮辱她的智商。
靠吃腐敗屍體修煉魔功,屍毒會漸漸侵入體內,早晚會被反噬,走火入魔,無疑于飲鸩止渴。
“老天尚且管不了本尊,你一個小小的狐妖,又能奈我何?”蛟龍嗤笑的看着這個小小的狐妖,她只不過有五百年的道行而已,怎麽可能是它的對手呢,真是自不量力。
“你修煉的嗜血魔功,已經讓你中毒至深,還在這裏嚣張,如果現在束手就擒,我還可以幫你醫治你中的屍毒,否則,後果自負。”
蛟龍被阿凝說中了痛處,惱羞成怒,它向阿凝襲擊過去。
小灰灰見到這樣駭人無比的大家夥撲了過來,雖然害怕,但它還是大義凜然的将小小的身軀擋在阿凝的身前。
拓跋宏沒那麽廢話,身形一展,如鬼魅般躍到蛟龍的頭頂,提劍向它頭頂刺去。
蛟龍将頭的犄角一偏,抵擋住襲擊,它體形雖然巨大,但在水裏卻非常靈活,狀若無骨的與拓跋宏游鬥,湖水裏掀起滔天巨浪,翻滾的湖水卷起白森森的死人骨頭,拍打得拓跋宏難以下手,再加上它身上厚厚的鱗甲,刀槍不入,的确難以對付。
一人一蛟混戰在湖泊中,湖水随着打鬥,激起千層腥臭的水花。
拓跋宏見用劍不行,改用掌,他內力渾厚,掌風劈頭蓋臉的向蛟龍砸去,蛟龍真的被他震得直直的後退。
這一下子,蛟龍被真的激怒了,無知渺小的人類,剛才不只過和你們玩玩,竟然不知死活的下狠手,那就別怪本尊不客氣了。
它陰狠的眸光一閃,長嘯一聲,身體抖動,如墨的湖水翻湧滾動,怒浪滔天,水花無情的拍打着岸堤,山林飒飒風動,萬獸瑟瑟,地動山搖,河水瞬間變成更黑的烏黑色。
它搖動着長長的尾巴,深吸了一口水,向衆人噴灑而去,化為漫天的腥風血雨,雨在空中瞬間又變作冰晶,如利刃,鋪天蓋地向衆人頭頂砸下,那冰晶,鋒利尖銳,有幾個士兵躲閃不及,被直直的刺倒,瞬間斃命,且死後全身焦黑,仿似被烤焦的樹幹一樣。
衆人駭然,立即四散逃竄,有幾個來不及躲藏的士兵被冰晶釘死。
小灰灰吓得一下子鑽到阿凝的懷裏,拓跋宏擋在阿凝的前面,将利劍舞動成一把傘,擋住冰雨,保護着她,他魁偉的身軀牢牢的護着她,阿凝感激不盡,不愧是她的好哥們。
阿凝仍然被周傑緊緊得抱在懷裏,他身上的馨香那麽熟悉。
冰雨不斷向下落,衆人只得找灌木衆生的地方躲藏。
阿凝一看死人太多,顧不得敗露身份,掙脫出身後的懷抱,運起靈氣,布下結界,擋住蛟龍狂暴的冰雨。
蛟龍看着衆人的狼狽樣,仰天狂笑,大尾巴不斷得掃蕩着,周圍的樹木被連根拔起,灌木衆被掃平,衆人躲無處躲。
拓跋宏劍眉倒豎,趁蛟龍得意的時候,提劍又沖了上去,向蛟龍最柔軟的白色腹部刺去。
阿凝一看,時機來了,她抽出随身攜帶的匕首,一躍而起,同時刺向蛟龍的眼睛,周傑見阿凝動手,也迅速反映,配合着阿凝,刺向蛟龍的另一眼睛,小灰灰一躍而出,撲到蛟龍身上,連撕帶咬。
蛟龍兩只眼睛和腹部同時受敵,即使它再靈活,也無法同時躲開三人的襲擊,只好避重就輕,将頭一晃,雖然硬生生躲過了眼部襲擊,但腹部卻生生的受了一劍,白白的肚皮一下子豁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腸子差點湧了出來,七寸的地方也被阿凝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湧了出來。
小灰灰一見有機可乘,狠狠的咬了一口,将劇毒注入蛟龍的體內。
蛟龍生生的受了兩劍,又被小灰灰咬了一口,疼得怒火中燒,在水裏翻滾,黑幽幽的湖水被鮮血染紅,它狂躁的掀起波浪,尾巴狂暴的掃着岸上樹木,樹木成片的倒下。
小灰灰體內劇毒的注入,引發了蛟龍的體內的屍毒,它的身體由青黑色轉變成紫黑色。
“惡蛟,你的毒發作了,支撐不了多久了,投降吧,否則,我不介意要了你的命!”
阿凝擰眉大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