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紀師堯和易泊文,他倆的相識其實特簡單,用三個數字概括就是419,說得裝逼點就叫one night stand!

喬執安說那是最成功的一次生日趴,紀師堯知道他是怎麽定義最成功的,那晚淩煊一直陪着他,然後他倆抱成一團摸摸親親動手動腳。

紀師堯最不願意看他倆秀恩愛,就蹲在角落裏嚼口香糖,那會距離紀師堯的上一次失戀只有三天,以及這是紀師堯生日……

事實上,紀師堯對那場生日趴的記憶也只保留到他蹲在角落裏嚼口香糖,他甚至還能回想起來綠箭和益達混合起來是什麽味兒的,可第二天他卻在醫院的病房裏醒來。

紀師堯睜眼的時候喬執安剛好從病房門口沖進來所以最先發現他醒過來,喬執安立刻扯着嗓子喊:“醫生,醫生,醫生……”

醫生來得很快,給紀師堯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查,然後伸出兩根手指問他:“這是幾?”

紀師堯那會出不了聲也動彈不了,因此只好眨了兩下眼睛。

醫生明顯松了一口氣,“看來的确是醒了,接下來幾天注意休息,病人情緒不要太激動。”

“謝謝醫生,我送您出去。”發現角落裏有人說話,紀師堯費勁地往那個方向看了看,對方穿了件夾克,帶了個帽子,帽檐壓得很低,下巴很尖,看得出來是個帥哥。

可關鍵……這人紀師堯不認識。

喬執安發現了紀師堯的疑惑,低下頭問他:“他送你來醫院的,你還記得他是誰嗎?你昨晚跟他睡了吧?”

紀師堯閉着眼搖頭,

他不記得。

他的生日,他的419,他最終躺在床上半身不遂?

這都什麽玩意。

紀師堯只覺得嘴裏的苦澀在洶湧翻騰,他特希望有人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惜沒人知道現在腦子裏一團漿糊,攪和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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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特麽頭疼!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回攏,可記憶卻還是一片空白,腿很酸很麻,頭開始一陣陣地痛。

這感覺真特麽操蛋。

紀師堯的419對象正是易泊文,那時候他倆不過是一時情投意合,然後一起睡了個覺。

易泊文送完醫生後回到病房,站在紀師堯床邊看着他,嘴角還挂着笑。

紀師堯這才發現他的夾克破了一道口子,臉上也挂了彩,雖然因為他帽檐壓得很低而且戴了墨鏡所以不太明顯。

易泊文終于開口,“你……是不是說不出話來?”

紀師堯聽到他聲音心裏顫了顫,他現在一點都不懷疑,這絕逼是他的419對象,因為易泊文的聲音剛好是他喜歡的那種帶點細微的黯啞但是超級性感的那種。

紀師堯想說是啊,我特麽不就跟你約個炮,怎麽就成這副德行了?

可他張開嘴卻只發出一聲氣若游絲的“啊”。

易泊文輕笑了一聲說:“算了,你歇着吧。”

喬執安立刻撲上來,一點也沒顧忌他那130斤的體重,“師堯,你別吓我啊。”

紀師堯想說,弟弟你別吓我才是啊!

幸好淩煊眼疾手快,立刻把喬執安從紀師堯身上拎了起來。

那時候正值淩煊跟喬直安他倆轟轟烈烈的複合,淩煊一直嚴防死守紀師堯跟喬執安的一切肢體接觸。

紀師堯挺無奈的,他跟喬執安要有什麽早有了,還能有他什麽事?

紀師堯冷靜了一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經過喬執安那130斤的體重一刺激,他全身的感覺都回來了。

這感覺就是,身上沒哪塊地方不疼的,真特麽酸爽。

大約三十分鐘過後,紀師堯能撐着身體坐起來,也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問喬執安:“這都是怎麽回事?”

喬執安一臉茫然地看着他說:“我不知道啊。”

紀師堯居然忘了,只要淩煊在他身邊,喬執安特麽就是個廢。

淩煊提醒他,在他終于嚼夠了口香糖之後,轉戰去了酒吧。

而這個酒吧是個遠近聞名的gay吧,還有個特傻逼的名字叫GO TO THE HELL,簡單翻譯下就是去死吧!

淩煊這麽一提醒紀師堯想起來了,這個酒吧的一個酒保是個純1,賊性感,他估計自個後來就只顧着跟酒保調情了。

可他跟酒保屬于嘴皮子上的暧昧從來不上手,紀師堯低頭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這一定是真槍實幹留下的,雙腿還有熟悉的酸脹感……

紀師堯回頭看了一眼易泊文,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跟他勾搭上的。

他發現對方手裏還拿着昨天剩下的口香糖,嘴裏還嚼着,易泊文發現紀師堯的視線頓了頓,“別看我,我是好心送你回家。”

紀師堯更疑惑了,“回家?”

易泊文猛點頭,“是啊,你這得罪誰了?在家門口都能挨揍?”

他也想知道啊,這特麽得罪誰了啊!

不過紀師堯很快就知道了,因為他當時的前男友,江岩,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紀師堯看到他就明白了一切,“你找人打的我?”

江岩一愣,“啊不是,是我媽。”

紀師堯心中響起無數聲哀嚎,最後他只是平靜地告訴江岩:“開着你的法拉利,給老子滾。”

易泊文這時候站起來,看了紀師堯一眼,“那我先走了,咱不聯系了啊。”

紀師堯看着他走,沒說什麽。

江岩站着不動,一臉委屈地看着紀師堯。

紀師堯腦袋更疼了。

說起江岩,他實在是紀師堯前男友中的一朵結結實實的奇葩。

但是紀師堯知道,江岩愛他。

江岩站在門口,小眼神委屈地紀師堯都不忍心看,不知道的還以為紀師堯找人把他給打了呢。

紀師堯無奈,皺眉,向他招招手,“過來吧。”

江岩站到床邊,拉起紀師堯的手,“對不起,師堯。”

紀師堯抽出手,“老實呆着。”

紀師堯轉頭跟喬執安說:“要不你們倆先回吧,在紀師堯這折騰夠久了。”

既然有江岩在這,喬治安也沒跟他客套,回得很痛快。

紀師堯才送走那兩位,江岩立刻露出兩顆小虎牙,他說,“師堯我給你削個蘋果吧,你喜歡吃的吧。”

他這鬧騰勁真是沒誰了,紀師堯問他:“你能不能消停會。”

江岩說那好吧,紀師堯就這樣看着你好了。

紀師堯是真特麽頭疼,他被江岩盯得尴尬症都要犯了,只好打發道:“去,給我買個粥去。”

江岩自然說好,然後幹淨利索地連滾帶爬地消失在紀師堯面前。

紀師堯累得閉上眼,有點不知道該拿江岩怎麽辦,江岩腦回路真是不一般。

其實紀師堯的生日不是昨天,是五天前。

那時候江岩還是紀師堯的前男友,他不僅給紀師堯準備了燭光晚餐還說了……“我愛你”。

認識江岩以前,紀師堯一直都認為“我愛你”只是在床上說的,因為某個人曾經這樣告訴他。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紀師堯都不認為炮’友和正經男朋友有什麽區別,現在他卻知道,男朋友會小心翼翼地對你說“我愛你。

紀師堯很難适應這樣的關系,所以在江岩說出那三個字的第二天,他就向江岩提出了分手。

盡管江岩很蠢很忠犬,但他是個開法拉利的富二代,他還沒有跟家裏出櫃。

跟他玩真愛勢必要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而這樣的代價,紀師堯已經沒有精力再去付出一次。

父母,尤其是富二代的父母,總是對傳宗接代這四個字有着異于常人的執着。

紀師堯已經不敢賭,不敢賭別人對他的真心,不敢賭別人的父母對他的包容,甚至不敢賭自己的耐心。

因為曾經輸得一敗塗地。

紀師堯在醫院躺了兩天,出院那天身上的疼痛已經收斂很多,但想想自己挨的這頓揍,他的內心總是充滿了操蛋感。

喬執安接他出的院,他回到家也沒什麽吃的,只好從冰箱裏拿出一袋前幾天剩的面包,窩在沙發裏幹啃。

啃完面包就開始發呆,電視裏放着一部很經典的好萊塢商業片,人鬼情未了。

紀師堯對這種以證明人和鬼也可以談戀愛為主旨的電影并沒有什麽興趣,不過也懶得換臺,只好沒滋沒味地看着。

電視裏開始播廣告了他才發現電影放完了,他下意識地去掏手機想看看時間,卻想起手機丢了。

他家沒有鐘表,因為某個人不喜歡聽到指針擺動的聲音,這得多矯情?

不過你特麽倒是別配合人家矯情啊!

紀師堯站起身,去廚房給自己煮了碗面,這都特麽多少年了,要是再為他茶飯不思的,就等着孤獨終老吧!

吃完面,紀師堯出門打了個車,去了酒吧。

紀師堯把這種一到空窗期就想約炮的症狀叫做孤獨饑渴症,也不知道這說法靠不靠譜,不過也就是那麽回事。

酒店的酒保依舊是那個性感的純1,紀師堯跟他的默契是,他絕不會讓他的酒杯變空。

明明是很烈的酒,可紀師堯不知怎麽了,愣是沒感覺。

他沒滋沒味地喝着酒,酒保從吧臺下拿出一個手機,遞到紀師堯面前,“這是不是你的手機?”

紀師堯接過手機,打開屏保,是他的沒錯,“怎麽在你手裏?”

酒保聳聳肩,暧昧一笑,“易少放在這裏的。”

紀師堯不解,他哪裏認識什麽易少,“誰?”

酒保看着紀師堯身後,樂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易少,你可有日子沒來了!”

紀師堯轉過身,看到一個男人,他今天沒有戴帽子也摘掉了墨鏡,紀師堯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他的這位前419對象的的确确是個帥比。

其實他長得不對紀師堯的胃口,下巴尖了點,嘴唇薄了點,小眼神勾人了點……

但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觸動了紀師堯哪根弦,他看着易泊文,認真地說:“你覺得連續兩次419,對象是同一個人的幾率是多少?”

幾率肯定是算不出來,但是一回生兩回熟,他們又打一炮。完事之後,紀師堯一身是汗地趴床上,往易泊文腦門上摸了一把,也全是汗。

易泊文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走吧,去洗洗。”

紀師堯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你抱我去?”

易泊文笑笑,“就依你。”

紀師堯洗完澡趴在床上戳手機屏幕,易泊文倚在牆邊抽煙,“易泊文。”

他迷茫了一下,擡頭說:“什麽?”

“我的名字。”

“哦。紀師堯。”

“那個江岩,你男朋友?”

“分了。”

“得,這還是個年度大戲。”

紀師堯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也懶得琢磨,站起來,把手機塞回兜裏,“我走了,你退房。”

易泊文揮了揮手,“還能站起來,不錯啊。”

紀師堯沒理他,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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