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紀師堯都快記不起來易泊文是什麽時候搬來跟他一起住的,大概是來了之後就沒走過吧。

易泊文第一次進到紀師堯書房的時候,他還疑惑,為什麽紀師堯的書房比卧室還大。後來卻覺得正好,他在窗邊多擺了一張書桌,書桌上擺滿了他的手稿和畫筆。

易泊文的畫很好看,低頭畫畫的樣子也很好看,紀師堯很意外,他居然是一個漫畫家。

他趕畫稿的時候特別專注,珍而重之的樣子,特別性感。

紀師堯常坐在一邊看他,易泊文偶爾會擡頭問他:“一直看着我呢?”

紀師堯笑着點頭。

易泊文有次把手裏的畫板轉過來給紀師堯看,問他:“好看嗎?”

“這是我啊?”紀師堯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你要像我畫得這樣子那麽乖就好了。”易泊文笑着說。

紀師堯一時動情,“一直會這樣的,你在呢。”

下班路過書店的時候,紀師堯特意進去看了易泊文已經出版的作品,紀師堯不太懂,但是覺得很好看。

紀師堯把那個繪本買回了家,第一頁上是他的筆名,大氣凜然地印着兩個字:

拉圖。

這本書被放在書櫃的最下層,紀師堯沒拿給易泊文看。這大概算是一個秘密吧,一個關于易泊文的秘密。

易泊文堅持不懈地管大圓叫卷毛,有時候把紀師堯也給帶溝裏去了,早晨起來開口就是,“卷毛呢?”

紀師堯仿佛已經看到了喬執安的生無可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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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泊文在廚房答:“陽臺思春呢。”

紀師堯去陽臺把大圓抱了回來,然後問易泊文:“今天早晨又吃三明治啊?”

前幾天紀師堯吃膩了樓下的馄饨和蒸餃,易泊文就開始自己做早餐,他倆已經連續吃了一個禮拜的三明治,雖然可以選擇在三明治裏夾火腿還是培根,但說到底它還是三明治啊。

易泊文輕笑了一聲,“吃膩了吧?今天喝粥,海鮮粥。”

紀師堯聞言一喜,奔向廚房,打開砂鍋,真香!“你煮的?”

易泊文點頭,“那必須啊。”

這頓早餐,紀師堯是在一種自己簡直不能更幸福的認知裏吃完的。

卷毛來了之後,其實一直是易泊文在照顧,他倆并排坐在紀師堯對面,紀師堯總覺得挺可樂的。

易泊文發現了問他:“你樂什麽呢。”

紀師堯含糊道:“粥挺好喝的。”

他看着紀師堯笑,易泊文笑的時候嘴角的酒窩特別好看,可惜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有的時候只露出一邊。

易泊文把卷毛放到地上,然後說:“準備一下,今天不是有考核嗎?早點到。”

紀師堯點頭,“好,你今天還送我嗎?”

易泊文一邊收着碗,一邊說:“送啊,怎麽能不送。”

易泊文送紀師堯上班的時候總是習慣打開電臺,聽聽音樂,好像在馬路上堵着也沒那麽難受了。

紀師堯低頭一頁頁翻着文件,他的實習期有三個月,每月一次考核,今天是第二次。

上一次考核是韋玮主考,這一次是鄭曉銘,韋玮自不必說,畢竟紀師堯不是她的人,可面對鄭曉銘紀師堯也沒底。

鄭曉銘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紀師堯跟何照的命運完全取決于他的心情。

易泊文伸手摸了摸紀師堯腦袋,“不要緊張,只是一次考核而已。”

他這是把紀師堯當成卷毛了吧?

紀師堯沒理他,繼續看文件,其實這些文件看了也沒用,但心裏沒底就是會這麽被動,他要是按部就班地去當醫生,哪有這煩惱啊!

事實證明紀師堯的預感沒錯,鄭曉銘不像韋玮,比對一下數據,随便聊一聊就結束了,他讓紀師堯跟何照一人寫一份下一季度的財務規劃。

他這題出得挺實際的,財務部除了幫老板多掙錢還得想辦法幫老板省錢。

可紀師堯跟何照就是倆實習生能力有限,他倆走出鄭曉銘辦公室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

盧菲菲聽說這件事之後,嘆道:“老大真是一年比一年狠,別說你了,咱們整個部門也沒幾個人寫過這玩意。”

紀師堯接受她的同情,可他還真沒別的辦法,咬着牙寫呗。

于是當晚,紀師堯熬夜寫財務規劃,易泊文熬夜趕畫稿。

易泊文的畫稿其實沒那麽急,他是為了能陪着紀師堯。

紀師堯做完最後一部分的時候,已經是周日晚上,他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易泊文還在低頭畫畫,紀師堯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鬧鐘定的是七點半,紀師堯醒來的時候是在床上,閉着眼去着洗漱,易泊文在外頭催,紀師堯含糊着應了一聲,動作一點都沒加快。

早餐是烤面包,現在易泊文連三明治都懶得做了,直接往面包機裏一丢,完事。

紀師堯洗漱完先去了書房,易泊文替他把東西都整理好了,直接拎着出門就好。

易泊文在客廳等着,桌上擺着面包和保溫杯,保溫杯裏裝了煮好的咖啡。

易泊文道:“如果你能在兩分鐘內換好衣服,那麽我們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到你公司。”

“什麽?”

“我把鬧鐘的時間往後調了四十分鐘。”

“!!!”

一路上都很匆忙,但是易泊文在邊上,紀師堯沒覺着亂也沒遲到。

易泊文雖然在廚藝這方面沒什麽天分,但他煮的咖啡特別好喝,紀師堯喝完給他發了個微信:咖啡很好喝。

他沒回。

十點左右,鄭曉銘挨個找他倆談話,紀師堯仔細觀察了一下何照出來時的表情,沒看出什麽。

紀師堯進門之後才發現韋玮也在鄭曉銘辦公室,紀師堯道:“兩位經理好。”

鄭曉銘示意紀師堯坐下,還沒坐穩呢,鄭曉銘就問他:“你的財務規劃,是你自己寫的?”

紀師堯點頭,“是啊。”

他繼續問:“寫了多久?”

紀師堯答:“四五天吧。”

鄭曉銘把桌上的文件夾移到紀師堯面前,“你再仔細看看。”

紀師堯不明所以地打開文件夾,一看才發現不對,這份財務規劃被修改過并且改得很巧妙,連一些他之前沒注意過的細節都照顧到了。

這是紀師堯的財務規劃沒錯,但是從細節上來說,它過于完美。

有人改了他的財務規劃,想來想去這個人也只能是易泊文。紀師堯覺着意外,他一個畫漫畫的還會幹這個?

紀師堯把文件合上,遞還給鄭曉銘并且告訴他:“這的确是我寫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看原稿。”

鄭曉銘回頭看了一眼韋玮,點頭請紀師堯出去。

紀師堯出門立刻檢查了一下手機,易泊文還是沒回。

他大概是睡着了,昨晚他不知道幾點才睡……

他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他以為自己是田螺姑娘啊!

想到這個可能性,紀師堯又補了一條短信:睡醒了打給我。

到了飯點,紀師堯直接下樓打車回家,在路上買了兩份外賣,他怕易泊文餓着。

易泊文果然睡得昏天暗地,卷毛沒精打采地趴在床邊。紀師堯走過去抱起卷毛,輕聲道:“餓了吧?”

卷毛往紀師堯身上蹭了蹭,紀師堯拆了一袋餅幹喂給它。

紀師堯沒舍得叫醒易泊文于是給盧菲菲發了短信,說家裏有事,讓她幫忙請假。

紀師堯等了快三個小時,易泊文才醒過來。

易泊文見着紀師堯有些意外,“你怎麽在家?沒上班?”

紀師堯朝他笑,“因為有比上班更重要的事情啊。”

“啊?什麽事?”

“上你啊。”

易泊文笑了,伸手往紀師堯臉上摸了兩下,“年輕人有目标是好事。”

紀師堯拍開他的手,“去洗個澡吧,我給你煮個面條。”

易泊文往他身上蹭了蹭,“我還能有這待遇呢?”

紀師堯推開他,“別廢話,快點。”

紀師堯簡單煮了碗面,易泊文剛好洗完澡,自己把面端出去吃。紀師堯跟着他出去,在他對面坐下問他:“你改了我的財務規劃?”

易泊文也不否認,“只是一點小修改,你寫得不錯。”

紀師堯點頭。

易泊文坐在對面,笑着問他:“你怎麽還不吻我?”

紀師堯過去親了他一下,然後就演變成一場大動幹戈的前戲,地點從餐桌轉到了沙發,他倆都脫了褲子,雙腿的皮膚貼到一塊,紀師堯感覺到體溫在慢慢升高。易泊文總喜歡在這種時候,咬紀師堯脖子,但他嘴唇的那種溫軟和濕潤又特別溫柔。

“哥,”易泊文壓低聲音,“就在這還是回房間?“

“就在這!”其實他倆做的時候經常較勁,比耐力,比體力,互相交流個技巧什麽的,回回結束了都跟打完架似的,可今天出人意料地和諧,這感覺簡直不能更舒暢,洗澡的時候紀師堯差點就想再來一次。

紀師堯沒有問易泊文為什麽他能把財務規劃寫那麽專業,就像他也沒有深究過紀師堯為什麽不當醫生去做財務。

他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就是哪天易泊文走了,紀師堯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但這樣也少了很多麻煩,不是嗎?

他倆去樓下吃了火鍋,吃完上樓,發現江岩蹲在紀師堯家門口。

易泊文朝紀師堯看了看道:“你處理,我先進去?”

紀師堯點頭,把鑰匙遞給了他。

江岩小眼神委屈得紀師堯都不敢看,當初他怎麽就看上江岩了呢!

易泊文開門進去,江岩一直盯着他,紀師堯挺無奈的,問他:“來找我的?”

他使勁點頭,聲音軟得不像話,“想你了。”

紀師堯樂了,“是嗎?怎麽想的,說來聽聽?”

江岩蹲在地上沒動,低頭掰了一會手指,“就是很想你啊,每天都想,有時候想了好久才能反應過來自己又想起你了。”

紀師堯蹲下來,問他:“真喜歡我?”

他糾正:“是愛你。”

紀師堯循循善誘:“因為我長得好看?”

江岩點頭,“是啊,不行麽?”

紀師堯收了笑,伸手在江岩臉上拍了兩下,“可你長得不好看啊,真可惜。”

江岩眼睛紅了,“師堯?”

紀師堯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你走吧。”

江岩低頭沉默了好一陣,朝門口看了一眼,問紀師堯:“他是你男朋友?”

紀師堯沉默。

這可真不好說啊,可他又不是小姑娘,還能非要個名分?

江岩站起來,萬分肯定道:“他不愛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這紀師堯就不愛聽了,他特麽什麽時候說過易泊文是愛他了!他沒工夫繼續跟江岩瞎扯淡,直接開門進去了。

易泊文看着紀師堯進門,笑問:“處理完了?”

紀師堯點頭,“嗯,沒什麽事。”

易泊文把電視聲音往低調了一點,伸手在茶幾上拎了一袋零食,一邊吃一邊專心致志地看電影。

紀師堯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發現易泊文确實沒什麽話要問他,然後才進書房繼續白天沒做完的工作。

我們有時候會有一種錯覺,覺得正在做的工作是最重要的,它終将帶來物質上以及精神上的愉悅,其實并不是,工作只是工作而已。

可是對很多人來說,工作真的很重要,比如紀師堯,工作和酒吧曾經構成了他全部的生活。

“你戴眼鏡的樣子,真好看。”

紀師堯擡頭,易泊文在書房門口看着他,手裏拿着一杯可可。

易泊文進門把杯子放到桌上,問道:“忙完了沒?”

紀師堯樂了,這時候就算沒忙完易泊文還能讓他在這專心工作嗎?

工作自然被擱置,書桌上做了別的愛做的事。

期間,易泊文問,“門口蹲着那個,怎麽回事啊?”

紀師堯簡潔明了地告訴他:“分了。”

易泊文放慢動作,“我記得你跟他早分了呀?”

紀師堯有些難耐:“以後不見他了。”

動作立刻快了起來。

紀師堯累得直接趴在他書桌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動個手指都嫌費勁。易泊文坐在一邊抽煙,他吐着煙圈的樣子特帶感,他抽完四根煙然後說:“今兒是我沒控制住,下回我克制點。”

紀師堯覺得他純屬扯淡,下回他脫了褲子該怎麽幹還是怎麽幹,紀師堯不想接他這話。

易泊文拉着椅子過來坐在紀師堯眼前,近得紀師堯都能數清他有多少根睫毛,紀師堯皺了皺眉,他身上煙味真重。

易泊文笑了一下,伸手摸着紀師堯的臉,“寶貝兒,我是說真的。”

紀師堯覺得他這話挺有意思的,這是怕傷了他?于是故意逗他,“要是我非纏着你說要要要呢?”

易泊文想了想,說:“寶貝兒,你真可愛。”

“滾!”

易泊文沒滾,他說:“那可不行,我還得抱着你去洗澡呢?”

臉皮可真厚,紀師堯在心裏念叨了一句,然後趴在桌子上閉着眼不動,半響才聽到易泊文說:“寶貝兒,我能親你一下嗎?”

紀師堯嘟起嘴,易泊文照着他腦門上親了一下,紀師堯疑惑地睜開眼,易泊文看着他笑,然後在紀師堯嘴上親了一下,紀師堯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有一點紀師堯一直都很放心,不管他是在什麽地方以什麽樣奇怪的姿勢睡着的,醒來的時候都好好地在床上,易泊文都躺在他身邊。

易泊文發現他醒來,馬上就往紀師堯身上貼,猛地親一下,“昨天我的寶貝辛苦了。”

紀師堯感覺菊花一緊,有點疼。

易泊文伸手摟着紀師堯,在紀師堯身上蹭,“昨天給你上過藥了,我以後真的會控制一下。”

紀師堯閉着眼在他懷裏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

由于紀師堯跟他在被窩裏摟着純聊天的時間過長,早餐只能又是樓下買的蒸餃,許久不吃,感覺味道又變好吃了。

紀師堯想這大概就是小別勝新婚,不知道這個成語是不是能這麽用,但反正他也不會結婚,管它呢。

依舊是易泊文送紀師堯上班,,下車的時候易泊文問他:“還疼嗎?”

紀師堯有點不懂他這是調戲呢還是調情呢還是只是單純地關心一下他,于是只好說不疼,說完又覺得有點疼。

易泊文捏了捏紀師堯的手,“好了我知道了,去上班吧。”

他知道什麽了?

不過紀師堯正經不正經地約過那麽多次那麽多人,易泊文是唯一一個沒有想着回味自個活有多好,而是想着他會不會疼的人。

紀師堯突然覺得心裏是暖的,易泊文咋就這麽可人疼呢,怎麽還被他給碰上了呢。

“紀哥!”

紀師堯回頭,發現何照正向他招手,這一副招財貓的樣子紀師堯真特麽有點看不懂,好好的孩子,賣什麽萌呢。

紀師堯回頭,朝他笑笑,“咱上去吧?”

一路上,何照一直都保持着欲言又止的神情,紀師堯刷卡的時候問他:“有話想說?要說趕緊說,一會電梯裏人多。”

何照猶豫了一下問他:“哥,您能辭職嗎?”

紀師堯樂了,這小孩誰家放出來的,說話過不過腦子啊!紀師堯沒理他直接往電梯走,何照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哥對不住,實在是沒辦法,我女朋友懷孕了,我沒工作她得跟我分手還要打胎,我是真喜歡她,不想就這麽完了。”

紀師堯扯開他的手,給他分析:“你看,我比你大幾歲,連女朋友都沒呢,是不是比你更慘?”

紀師堯微笑地看着何照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問:“哥,你真沒女朋友?”

他可真會抓重點,關鍵是也不能有啊,紀師堯含糊應了一下,發現直男什麽的真是吵死了。

到了辦公室,紀師堯照例先去泡咖啡,泡完給盧菲菲倒了一杯,她剛好就着咖啡啃面包。

盧菲菲把椅子搬到紀師堯這邊,坐下問他:“準備得怎麽樣了?你的實習期快到了吧?”

“沒什麽特別的準備。”紀師堯如實道。

其實是這樣的,PG的實習機會原本就很難得,在這邊實習三個月能抵一般公司的三年,所以就算現在走人再找別的工作也不會太難。關鍵是何照不是關系戶麽,再怎麽準備也沒用啊。

盧菲菲表示不信,“你這麽有自信?”

紀師堯苦笑着搖頭,“沒有。”

最近卷毛總是悶悶不樂的,一睜眼就能看到它幽怨地趴在床邊幽怨地看着他倆,紀師堯受不了,踹了一下易泊文,“你去解決它。”

易泊文抱着卷毛研究了半天說:“咱卷毛是不是思春了?”

紀師堯哭笑不得,“春你大爺,現在是冬天!”

易泊文也樂了,“那這是怎麽了?”

紀師堯趴在被子裏不出聲,易泊文在一邊絮絮叨叨地跟卷毛說話,他這樣子其實煩得不行,可紀師堯卻沒舍得打斷他。

易泊文說累了把卷毛往地上一放,轉過身來抱着紀師堯,“還是抱着你舒服。”

跟抱着卷毛比?

紀師堯推開他,下床拎着卷毛去跟喬執安視頻。

喬執安隔着屏幕差點急哭了,怪紀師堯沒照顧好他家的狗。

紀師堯沒好意思告訴他其實是易泊文在照顧,只好替易泊文背了這個黑鍋,然後問喬執安有沒有什麽高效的解決方法。

喬執安想了想說:“我家客廳有個碎花的小抱枕,你去拿過來,大圓看到抱枕就好了。”

紀師堯把卷毛放下,問他:“這麽簡單你怎麽不早說?咱都聊了快一個小時了!”

喬執安不以為然,“為了讓你對它重視一點啊,再說了淩煊一直在寫paper,我很無聊的。”

“他是替你寫的吧?”

“對啊。”

“……”

紀師堯開車去喬執安家把他說的抱枕拿了回來,卷毛看到紀師堯手裏的抱枕很激動,直接就往紀師堯身上撲。

易泊文蹲在地上研究了半天,恍然大悟:“原來咱卷毛是個姑娘啊,還喜歡碎花?”

紀師堯樂了,“你才知道啊?”

紀師堯說着去廚房拿水喝,喬執安家真特麽遠,折騰死他了。

易泊文在一邊提醒他:“慢點喝。”

易泊文替紀師堯把水瓶放回冰箱,這個動作完成地一氣呵成,紀師堯突然覺得不對勁了,他跟易泊文認識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月,怎麽就好成這樣了,換句話說,這三個月他都沒找過別人?

這事真特麽不對勁。

仔細想想上一回去酒吧是什麽時候?他喝醉酒,然後易泊文把他帶回家去那次?

這得多久了!兩個多月?多多少?

紀師堯記不清了。

易泊文靠在冰箱上看着紀師堯,他笑了笑說:“我想親你。”

紀師堯把臉湊過去,按了按嘴,說:“來親。”

易泊文笑意更深,伸腿把紀師堯勾過去,撩起他衣服就在胸口親,牙齒還時不時碰到一下紀師堯的□□,給紀師堯撩得不行。他最近老是喜歡親紀師堯乳-頭,不光親,他還吮吸,他還咬。

紀師堯原本是想拒絕的,這不是紀師堯的敏感點,可他一出聲就發現自己不對勁,自個的身體都快不認識了!

紀師堯伸手想去解他褲子,低頭卻發現卷毛在他腿邊,它立刻抱住紀師堯大腿,紀師堯甩了一下,沒甩開。

紀師堯接着甩了一下,還是沒甩開!

“靠!”紀師堯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易泊文迷迷糊糊地擡起腦袋問紀師堯,“怎麽了?”

紀師堯低頭指了指卷毛,“它在日我大腿。”

易泊文一臉不爽,蹲下去把卷毛拎了起來,往外一放,關上廚房門。

紀師堯往廚房吧臺上一坐,對着他勾了勾手,壓着聲音道:“來。”

易泊文看着紀師堯笑,“你想怎麽來?”

“汪汪汪!”

卷毛在外邊一邊砸門一邊喊,紀師堯沒想理它,可是這樣真的挺破壞氣氛的,于是只好跳下吧臺去安撫卷毛:“你怎麽了?”

卷毛往外蹦了蹦,紀師堯跟着它出去,卷毛的腦袋一直往電視櫃下面蹭,紀師堯蹲下看了看,發現了它的碎花小抱枕。

紀師堯把抱枕掏了出來卷毛立刻抱住,紀師堯嘆氣:“你可真不懂事。”

“紀師堯。”

易泊文在身後喊他。紀師堯看到他的樣子整個人都軟了,伸手抱住他就親,易泊文的手感真是好。

親着親着易泊文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在紀師堯脖子上重重親了一下,然後去接電話。

易泊文在陽臺講了好一會電話,紀師堯在沙發上趴着看他,心裏想着易泊文微微側着身子的樣子可真好看。

易泊文似乎有感應似地回頭,朝紀師堯笑了笑,露出一邊酒窩。

還是那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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