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子,男人又啄了一下他的鼻尖。

“你有沒有什麽一直很想去的地方?”蘇嵇問道。他剛醒來就看到整個人縮在自己懷裏的青年,還看到了那雙星光熠熠的眼,藏在心裏很久的問題就這麽順口而出。

“怎麽突然問這個?”姜衍笑道,天氣炎熱,盡管開着空調但他們還這麽膩在一起,也不覺得煩,“又想帶着我私奔?”

“這麽理解也沒錯。”蘇嵇蹭蹭他的臉頰,手摩挲他光滑溫熱的脊背,“我只是覺得,以後每天早上都這樣也不錯。抛下這裏的一切,去個全然陌生的國度,只有你我,迎接每個嶄新的早晨。陰天雨天晴天臺風天,種種花逗逗貓,夏天沖浪吃冰,冬天烤火掃雪,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很輕,姜衍要很專注地聽,每一個字都好像敲在心口,整個人靈魂都在震顫。“你昨晚偷偷地升級情話庫了?嘴巴甜的上天了。”他心裏猛地一跳:“你知不知道這種開場白特別像某種激動人心的場面。”

“求婚嗎?”

“看來你還是知道的,可是道具不夠齊全,紅酒美食玫瑰花呢?”

“這個晚上再補,”蘇嵇突然松開一只環住姜衍的手,從床頭櫃的底層摸出一個絲絨盒子,灰黑色的盒子,有淺粉色的緞帶,珍而重之的打開。

姜衍屏住呼吸,這東西他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整個創意和制作都是出自他之手。莫比烏斯環的簡約戒圈,還依稀能看到絲絲稀有金屬的拉絲。陌生是因為密密麻麻的數字刻滿了整個戒體,他顫抖着手拿了一枚出來,順着莫比烏斯環的流線型可以看到內外都是數字花紋,這不是簡單的印刷體,不知道是什麽藝術體拓下來的,不細看還以為是暗花,和金屬絲嵌在一起有種古樸又繁複的美感,那是他們相遇的日期,還有二人的生日,在數字中間,還刻了個花體的S。

這是蘇嵇的...那枚戒指。

他有些手足無措,捏着那個單薄的戒圈茫然地擡頭,看到了男人希冀又緊張的眼睛。原來這人這是會有這種表情的嗎?姜衍沒忍住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出來。

“我們把這個游戲升級一下?結個婚玩玩嗎?”蘇嵇看他笑,愣了,這個反應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他開始擔心是不是求婚求早了,想要把盒子收起來,重量級的話不過腦子就又說漏嘴了。

“你知不知道這麽刻,很虧本的啊...”姜衍垂着腦袋說道,“刨去了好多金屬絲和鉑金,整個戒指沒質感了...”

“知道...”蘇嵇條件反射地答,此時的他根本沒意識到姜衍沒回答他的問題。

“你知不知道這麽刻,以後就很難清洗啊,真的是暴殄天物...”

“知道...”蘇嵇腦子暈乎乎的,他看不到姜衍的臉,只能看到人隐忍顫抖的身體,和微微泛紅的耳尖。

Advertisement

“你知不知道...”姜衍又開口。

“知道,我什麽都知道,”蘇嵇打斷他,“我現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

姜衍抿了抿嘴,鼓起勇氣擡起腦袋。就看到男人捏着應該屬于他的那一枚小一些的戒圈,整個人顯得很緊繃。

“你知不知道,”他還是自顧自的開口,只是目光毫不躲閃地迎上去,亮得像雪光,“這個戒圈的有效期限是多久?”

“天地玄黃,”男人的聲音一瞬間柔軟起來,低啞又深情,“宇宙洪荒。”

姜衍眨了眨眼,他整個人向上一提,左手無名指穿過那枚小小的戒圈,最後陷在男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間,小指則嵌着第二個指縫,呈現出一個奇妙的“十指相扣”。

沒人去糾結這個不太完美的細節,蘇嵇噙着姜衍獻上來的嘴唇,另一只手蹭了蹭青年有些濕潤的眼睫。

姜衍快缺氧的時候得到了呼吸的機會,他喘了幾口氣,有些羞于去看男人灼灼的目光。左手無名指的指根增加了一個桎梏,是個很新奇的感覺,姜衍撈起蘇嵇的手,把那枚握得暖暖的戒圈推到指根,同時開口:“克羅地亞。”

“嗯?”

“我想去克羅地亞。”

蘇嵇剛剛因為接吻充滿電了的智商反應過來了,他用帶好戒圈的手去緊緊扣住姜衍的,“我還想說租兩晚列支敦士登給你玩玩呢,讓警察給你跳康康舞怎樣?或者把你名字印在錢幣上?”

“你這什麽奇怪的癖好,”姜衍樂得不行,“你知道這一切意味着什麽嗎?”他舉起兩人相扣的手,“以後你賴不掉我了。”

“求之不得。”蘇嵇用力地攥了一瞬,戒指相硌着有些疼。

“蘇先生。”姜衍想到了男人前不久才說過的話,分貝一降,旖旎出一點斬釘截鐵的煽情。

“嗯?姜先生?”蘇嵇薄唇一掀,彎了個深情款款的笑容。

“我抓住你了。”

“那就別放手。”

END

番外1——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姜衍步履匆匆,整張臉皺成一團快要哭出來了,青年顫抖着手點了根煙,抽了沒幾口就撚滅。姜衍立在寒風蕭瑟的街頭,對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露出了孩子一樣的茫然無措,栗色的圍巾遮住小半張臉,露出了那雙他最愛的眼睛。

清澈,純淨,明亮,不容玷污。

他看姜衍搖搖晃晃的背影嘆了口氣,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隐匿在暗處的男人抿了抿唇,接起來。

“傅譽,你到底什麽時候過來,都在等你。”安東尼的聲音無論如何都帶着點輕佻,聲色華麗,像善于蠱惑的吸血貴族一樣,每次和人打電話,總覺得耳朵能燒起來。

“這就回去了,路上有些堵車。”傅譽把目光從姜衍身上收回來,就在這時姜衍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識想去扶,卻還是按捺住了。

傅譽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飙車,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自己随口扯得謊立了flag,堵得他煩躁不已,等他到餐廳的時候那些人已經開喝了。

安東尼和姜衍一樣,偏好素色的西裝,可姜衍不會在正式場合還喝得爛醉,襯衫扣子解開到小腹,整個人散發出绮麗又妖冶的氣味,現在想來那時候假扮情侶讓人穿的正式又正經真是難為他了。

傅譽蹙着眉,把安東尼扔在地上的,已經浸濕了一些酒液的外套撿起來披在人身上。安東尼察覺他靠近,半眯起眼睛,看了看傅譽放在茶幾上的手提袋,勾出一個充滿酒味兒的笑:“噢老天,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這辦慶功宴呢,你就跑去買領帶?”他看人小幅度地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在嘲諷他的癡情。

安東尼舉着杯酒,和面無表情的傅譽碰了個杯:“怎麽,那個姜衍在哪兒呢?”傅譽沒說話,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幹了,幹馬天尼,烈的灼燒人所有的情緒的判斷。

“他和蘇嵇呆在一起。”傅譽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來,下一秒安東尼的腦袋就順勢枕在他腿上。被酒精浸泡得旖旎的眼眸眯起來,像水晶一樣閃亮亮的,勢在必得地耍賴皮。傅譽沒再去看他,他環顧了一圈狼藉的包廂,實在是忍無可忍道:“怎麽,不過是一群豺狼虎豹,做空了人家公司還在城裏最貴的餐廳吃飯這樣也太招搖了吧?”

“你是不信任我的技術?”安東尼不悅的皺眉,但還是把酒牛嚼牡丹似的一口幹了,“那請容許我敬一杯我們這兒最大的功臣傅先生,您勞苦功高,一會多吃點。”

“我喜歡這個餐廳。”他說完就側了個身,毛茸茸的淺金色頭發蹭着傅譽的大腿,“叫什麽來着?”他知道男人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就抛向已經爛醉如泥的那幫狐朋狗友。

“麓江塔...”一個有些禿頂的油膩男人摟着個女人搖搖晃晃站起來,手還在人胸部上揉來捏去,“麓江塔塔頂的旋轉餐廳...Aurore...”

“晨曦...嗎?”安東尼阖上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真是個好名字。”

傅譽伸手去夠一盤牛肉色拉。這個餐廳他一直都想約姜衍一起來,可兩個人都很忙,根本騰不出時間。“說起來,傅先生...”團隊裏唯一的女性是位吉普賽美人,叫安妮莎,她翹着腳,大波浪的卷發發梢落在雪白的肩頭,嘴裏叼着煙,眉毛一挑就風情萬種,看着是朵豔麗的花,可其實腕段強硬會吃人,除了他和安東尼,團隊裏的其他人都不敢惹她。

“你既然對那小美人如此念念不忘,為何要把人踹了,指不定現在去了國外還能領個證。”安妮莎不解地問。

“诶你這話我就不愛聽,我還和傅譽是假扮情侶呢。”安東尼難得坐起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