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倚在沙發把手上,摟着傅譽的肩膀笑得一臉情色。
“他多笨啊,陪我聽一節微積分就睡個半死,跟他合作我不得把自己埋到陰溝裏。”傅譽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裏出奇的帶了點細碎的暖意,“他那個人啊,太單純,跟畫筆顏料打打交道還成。”
“他就是舍不得。”安東尼撇了撇嘴,“寶貝得跟什麽似的,半點污點都不能留。”安妮莎在聽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望向了說話人的眼睛,安東尼的眼睛裏除了不屑和嘲諷,還有一些她看懂了卻無法開口的情緒。
“随你怎麽說。”傅譽笑吟吟地舉杯敬了大家一杯,他出身寒苦,能賺錢的事就往死裏賺,在他看來老實本分的繳稅納稅還不如這樣的游戲有意思,錢是個好東西,他的父母一生都為錢所累,他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他可以為了錢去劍走偏鋒刀口舔血,但是姜衍注定不屬于這個世界。
作為這群渣滓當中還比較像人的那個領頭者,在這個寒夜把對舊情人所有的缱绻懷戀全部随酒精蒸發,有些人适合比肩,有些人則最好放在心底。
他垂下頭把那個屬于姜衍的相冊删掉了,嘆了口氣開始着手準備亡命之徒的旅行。
“散了吧,明早好趕飛機。”傅譽站起身,拿了桌上的房卡。癱在椅子上的安東尼也起來了,和男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餐廳。這棟建築中層有個酒店,他們訂好了房間,明天11點的飛機。
傅譽進了客房,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擰着眉側身:“你未免也太敬業了,姜衍不在這,我是個基佬,進我的房間沒事嗎?”
“傅譽。”安東尼從兜裏掏出了一枚銀色的戒圈,放在桌子上,“我只是來還你這個東西的。”
“這個...”這是他們那時候假扮情侶的戒指。
“到了瑞士,我們就會分道揚镳,這畢竟不是我的,想想還是還給你比較好。”安東尼飛快地說完了這一句話。
“這個戒指,我已經丢了。”傅譽擡起沒有情緒的眼睛看了一眼安東尼,“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放着就好,我明天處理。”他轉過身去脫衣服扯領帶,全然不理身後的安東尼。
“這樣啊,”安東尼低着聲音道,“那我離開了。”
門落鎖的聲音傳來,傅譽拿上浴袍進浴室,發現桌上空無一物。他把西裝褲裏的東西掏出來,珍而重之的放了個銀色的圓環在桌上。
瑞士是個好地方,下了飛機之後安妮莎直奔spa去了,他們剩下的這些大老爺們兒回家的回家,去公司的去公司,安東尼選擇去家居市場,他半年前在瑞士買了個新公寓,要去看家具。正好傅譽的公寓和他在同一城區,就一起坐了一程。
從那天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安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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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要來見你,特地囑咐我給你打個招呼。”安妮莎摟着她新的男朋友坐到傅譽對面,這位先生是傅譽的新上司,是花旗銀行的一位高管。
“他最近好嗎?”傅譽和人握了手之後随口問道。
“還不錯,”安妮莎抿着嘴笑道,“他好像挺關心你那位小美人的,還托我查了下資料。”
傅譽聽後不太高興,耐着性子把合約簽了,就跑到安東尼的公寓去。他們應該也有快半年沒見面了,他知道安東尼住哪兒,卻一直沒來過。
“來了來了。”安東尼揉着頭發開門,他還在午睡呢,穿的随便又邋遢,一開門卻沒想到是西裝筆挺的傅譽。
“你做了什麽?”傅譽徑自關上門,直勾勾地看向安東尼。
“安妮莎這嘴一點都不牢靠。”安東尼愣了一下,倚着門框笑了起來。他的樣貌不風流,反而很周正,但一笑起來那雙眼睛就好像能改變整個人的容貌一樣,“他男朋友可不算什麽正人君子,涉黑洗錢,我只不過寄了點資料過去。現任的競争對手,就是我們的朋友。”
傅譽在他說話的時候打量了一下這房子,有點點雜亂,安東尼說不定是買了一打他現在穿在身上的T恤,地上還有好幾件,玄關有個放小東西的大理石盤,上面有那枚本應該處理掉的戒指。
“為什麽?”他問。
“哪有什麽為什麽,把他搶回來啊?”安東尼笑道,“你當初不就是不想讓他趟渾水嗎?那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還不快把你的心上人搶回來?”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後面幾個字傅譽都快聽不到了。
“為什麽?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傅譽又問,他站在安東尼對面,看着白人青年淡金色的發頂。
“哪有這麽多為什麽,我只是看不下去了而已,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是男人就回中國去把他搶過來,你那個貴死人的湖景公寓完全可以睡兩個人吧。”
“你不是喜歡我嗎?”傅譽說。
話音落地的那一刻,房間裏寂靜無聲。
傅譽耐心地等了十幾秒,安東尼還是不予回應,他有些粗暴地鉗住那人的下巴,扳着他的頭擡高,卻看到了顫抖的眼睫。
“你少自戀,誰喜歡你,我從不對你們這種情種出手。”說這話時的安東尼閉着眼,爾後慢慢睜開那雙華光溢彩的眼睛,裏面在極力掩飾什麽情緒。老實說這樣的眼眸在一個男人身上着實有些浪費,青年勾勒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也不知道是笑誰,“你可以回去了,我以後不會再管他的事。”
“那你把那個戒指給我,”傅譽伸長手把那枚戒指拿過來,還有一條細鏈穿在上面,細細感受還有點餘溫,應該是剛從身上摘下來的,“你好像并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做。”
安東尼恨恨地盯着他的眼,兩個人好像心有靈犀似的三秒後兇狠地吻在一起。在沙發上做了一次,又回卧室做了一次,安東尼全身上下都是傅譽弄出來的淤痕。男人有些生氣,加上很久沒有性生活,下手沒個輕重。出奇的是安東尼竟然也沒叫,全程隐忍着,緊咬着嘴唇,嘴唇都破了,就是不讓疼痛的呻吟溢出來。
傅譽看了看對方狼藉的下身,還有一點點血絲,整個後穴紅腫不堪,精液從裏面淌出來弄髒了床單。安東尼的腰上還有紅色的手指印,臀尖也是紅到火辣辣的,他腿都和不攏,腿根顫抖着,整張臉埋在枕頭裏,像死了一樣。
他突然有點手足無措,這不符合他在床上的行事風格。安東尼是第一次,最起碼用後面是第一次,就給弄成了這樣,說是毫無感覺也是騙人的。傅譽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做點無意義地挽回:“你就這麽喜歡我?做成這樣了當替身也無所謂?”
替身這個詞着實有些傷人,他想這話起了反作用。安東尼全身一抖,反應很激烈地坐起來下床去洗澡。後穴裹不住那麽多精液,夾雜着些血絲就流了一大腿,白人青年斑駁的身體在浴室門口站定,微微側過來一點,眼睛半阖,銳利的嘴角勾起來:“你不過就是個技術糟糕的混蛋炮友。”
傅譽聽着嘩嘩的水聲,回想了一下安東尼的眼睛。
華麗,撩人,潮濕,流光溢彩。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俯下身親吻了一下枕頭上的淚痕。
番外2——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蘇嵇站在客房門前,把口袋裏那枚戀人偷偷扔進來的小金戒指放進西裝夾層裏。姜衍打開門後,他長臂一卷把人锢在懷裏,唇舌吻了下去。他和朋友們分別之後,順着和姜衍來的路回去,路過他們對話的那座橋,姜衍說過:“看他眼睛裏的我,到底長了怎樣一張世界第一幸運的臉。”
其實幸運的人是他才對。
蘇嵇聽到這句話,整個心髒都酸軟了下來。他們跌跌撞撞走到了現在,雙方都錯過了對方年紀最好的時候。工作很忙,生活步調也很平淡,他們約會也就是普通的看電影吃個飯,紀念日做愛的時候會玩點小道具。這對于幾年前的蘇嵇完全是不可能的一種狀态,他那麽愛玩兒,也很會玩兒,姜衍這種類型的人,乖的要命,在一起的話也是寡淡得要命,他不會碰的。
可現在他會帶着他,回到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想把人介紹給他的前任,他所有的好友,幼稚地想要炫耀些什麽。
他很愛他,毋庸置疑。
“你怎麽喝這麽多?”姜衍一邊躲避他的嘴唇一邊嫌棄,“诶诶诶!放開,你勁兒太大了,撒什麽酒瘋?”剛剛洗完澡的青年渾身冒着點水汽,臉頰上還有絲絲薄紅,柔軟的身體抱在懷裏哪有不興奮的道理。蘇嵇把門關上,外套一脫,把人往上一提,腦袋蹭開松垮的浴袍去親姜衍的乳首腹肌。
“完事兒了再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