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白秋的計劃如下。

借助岑硯升元嬰時砸下來的劫雷, 把劫雷吸引器岑硯本人放在天晏宗門口, 吓得裏面的小喽啰亂成一片。

然後,再由白秋出場,悄悄溜進天晏宗內, 把段彌安給救出來。

“可是……”葉青元心裏道, 合體期以下的雷劫,難道不是劈着玩玩,意思意思就行了嗎?

更何況只是金丹升元嬰的雷劫,最多就是根小閃電。

築基升金丹時就有雷劫了, 這修真界的金丹期修士, 不多也不少,要是一個雷劫那麽可怕,那世俗界豈不是天天都是雷暴天?

或許是短暫的相處後, 白秋給了他一種比較不那麽兇殘、還是以講道理為主的感覺,于是葉青元在片刻猶豫後,便将心中的話說出了口。

“岑硯的雷劫, 可不是普通的雷劫, ”白秋耐心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片刻後, 還笑了起來,“可能上天比較喜歡他,給的雷劫都是plus版的。”

葉青元不得不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這是喜歡嗎?喜歡的要死的那種喜歡?

天晏宗那邊的情況一日一個變化,救段彌安是越早越好。

第二天早晨, 二人帶着一個沒什麽用的葉青元來到天晏宗宗門口。

這裏依舊矗立着過于高的大樹以及過于茂盛的藤蔓。

只是入口處的結界被加固了一番,內外側似乎都附上了什麽陣法,像個夾心餅幹。

白秋指尖輕觸了下結界外緣,才道:“影響不大,進出還是可以的,你那邊呢?”

岑硯清掃出來一塊空地,席地而坐:“随時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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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就在這裏?”葉青元本以為只是離天晏宗門口稍近一點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門口,“萬一出來個人,豈不是算幹擾天雷,連帶着一起劈不說,還會使天雷威力更大……”

白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前面還好,一起劈就一起劈,現在能出來的肯定是赫連家的人,但後面是什麽鬼?你是從哪聽的?”

葉青元讪讪道:“聽聞古籍中有此方面的描述。”

“也不是不對,只是需要足夠強大且能夠對天雷過程造成幹擾人進來,并且實施了幹擾後,才會影響到天雷的威力,”白秋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判定标準嚴格的很,不然的話等天雷的時候,我随便扔幾個小喽啰進對手的天雷,豈不是爽歪歪。”

葉青元想象了一番那樣的場景,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确實不妥。

他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個十萬個為什麽,憋了半天,還是問道:“這次天雷如果真的那麽厲害,岑先生會受到影響嗎?”

白秋擺了擺手:“沒關系,如果他撐不住了,還有我在呢。”

至此,所有可能的問題都已經解釋或解決了。

岑硯雙目輕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再一呼吸時,便是通體的靈氣深入身體的每個角落。

天晏宗附近靈氣較S市濃郁許多,他松開對修為刻意的壓制,運轉了兩圈靈氣之後,那金丹通向元嬰的屏障便脆弱如紙般了。

白秋見狀,吩咐葉青元自己躲遠點,到時候劈了概不負責後,自己便靠在那樹上,等着劫雷的到來。

果然,不出片刻,整一片的天空已然是黑沉沉的,雲朵互相重疊,最中心那裏已經是漆黑一片。

然而在這漆黑之中卻翻湧着紫藍色的雷電,隐隐有悶響聲傳來,偶爾劈下那麽一兩道石破天驚的閃電,把小半片天都照亮了。

這看上去是大自然的力量,卻是為了一個人而聚集。

“好的,一二三,走起,”白秋看着那些個劫雷,有點饞,逼不得已轉移注意力,小聲嘀咕着,“不錯不錯,這次劫雷的聲勢很浩大,第一道要劈下來了!”

随着堪稱驚天動地的“轟隆”一聲,數道水桶般粗細的雷電聚成一股,對準了岑硯就劈了下來。

那一瞬間,真可謂是天地變色百鳥驚飛,白秋看着這第一道劫雷就轟轟烈烈成這個模樣,非常有道理懷疑,這劫雷是來報仇的,報上次被一口啃了大半之仇。

想到這裏,白秋挪得遠了點,以免被發現。

這等劫雷就在天晏宗門口劈了下來,裏面的人感覺一陣天搖地動,悶響的雷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很是可怕。

“這是怎麽回事?地、地震了?”

“地震怎麽還會有雷鳴聲?該不會是哪位大能在外面攻擊我宗的陣法吧?”

“怎麽可能!我宗怎麽會惹上能夠使出這等攻擊的人!”

“雷系修士本就不多,容我想想,應該會是哪一位……”

在這些低等弟子讨論中,又是一道天雷劈了下來。

這一道聲勢更加浩大,反映到宗門內部,也就更加可怕。

此時,一個陰沉着臉,看上去修為頗高的修真者走到了宗門口,随手抓住一個弟子的衣領:“廢物!這是雷劫!有人在宗門附近渡劫!”

而且,看着浩大的聲勢,渡劫之人的修為絕對不低!

不僅他想到了,宗內許多人都想到了。

而那些修為較高、身居高位的赫連家人,想的比普通弟子要多得多。

這等程度的劫雷,會是什麽樣的人引來的?

那些元嬰以上修為的人對劫雷的強度很清楚,築基升金丹,金丹升元嬰,這些人至少經歷過兩次雷劫。

但是,就如同葉青元所說,他們所經歷的雷劫就是幾縷輕飄飄的閃電,和世俗界一場并不引人注目的雷雨天沒什麽區別。

“前兩道劫雷就遠超我等的最後一道劫雷,”赫連家的一位出竅期長老沉聲道,“難不成……這是晉升分神期的劫雷?”

另一人壓低了聲音道:“當年家主晉升分神時,我正巧有幸在一旁觀看,可……可哪怕是那個時候所見的劫雷,也沒有這次那麽可怕。”

“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嗎?”

“回來了,只是受到劫雷波及,受了重傷。可惜他并未看清是何人渡劫,而且受到劫雷幹擾,他也未弄清渡劫人的修為。”

“這可麻煩了……”說罷,又是一道轟隆聲傳來,地面似乎都抖了抖,桌案上的茶杯劈裏啪啦地往下掉,整個天晏宗亂成一團,“修真界內,何時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外面,白秋見第三道天雷已經落下,便閃身進了天晏宗內。

這天晏宗內果真是人影交織着人影,一聲更高過一聲,雖然門口守着人,禁止他人出入,但整個宗門都在劫雷作用下靈氣混亂,地基晃動,實在是讓人安心不下來。

于是偷跑的偷跑,打架的打架,報仇的報仇,天晏宗宛如一個被點着的炮仗,炸開了花。

而那些個守着門口路口的赫連家弟子,也不像他們看上去那麽鎮定,大都心思活絡了起來,做左看看右看看,沒事還找人打聽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白秋沒化作獸形,他用的人形,在這樣一片慌亂中,連隐身都不用,稍微遮掩下相貌,便大搖大擺的進了段彌安住的那座小院子。

正巧,段彌安和他身旁那個青衣侍者正站在院內,和眼前一個金丹修為的中年男人說着什麽,氣氛似乎很僵。

白秋靠在門口,聽了幾句,似乎是那中年男子叫段彌安去議事堂一趟。

赫連家剛奪了宗主位,宗主死沒死不知道,但這時候叫段彌安過去,沒安好心是真的。

白秋再一次在心裏感嘆道,這赫連家的家主是真的氣極了啊,開始不分對象的解決曾經得罪的人了。

而段彌安那邊争執了一番,中年男人似乎想用強的,直接把段彌安帶過去。

段彌安沒修為,可他身旁的青衣侍者有,似乎還不低,看氣息也有金丹的修為。

但相比下,中年男人的修為還是要高上一點,加上青衣侍者還需要保護段彌安,有些束手束腳,很快就落了下風,被當胸拍了一掌,倒飛了出去,撞在一處石柱上。

中年男人輕嗤了聲,大手抓過段彌安就要走。

一旁,看戲看的正熱鬧白秋只得閃身出來,顯示一腳踹在了中年男人胸前,再伸手扶了下踉跄往前幾步的段彌安,待人站定後,便收了手。

而那中年男人被這一腳踹的往後飛去,砸在了某根石柱上,和幾乎同樣飛出砸柱的青衣侍者青玄來了個遙遙相望。

青玄:雖然不認識踹這一腳的是誰但是還是想說聲幹得好!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這種用一模一樣方式對付敵人的手段,還是讓人非常的解氣!

尤其是這敵人還格外嘲諷!

中年男人掙紮着站了起來,畢竟是金丹期的修士,這種外傷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而白秋已經不想和這人打來打去,他又上前補了一腳,确認此人短時間內是醒不過來後,才滿意地回過頭。

青玄已經站了起來,他跟在段彌安後面,二者雖然并沒有因為白秋的舉動而放下警惕,但明顯的要溫和很多。

“岑硯在外邊渡劫,我進來救人,”白秋不想花太多時間在解釋上面,“主要是來救段彌安的,綠衣服的你要是想一起過來,也行。”

青玄嘴角抽了抽,不留痕跡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明明是淡雅的青色,怎麽聽上去這麽古怪?

雙方都沉默着,沒說話。

白秋是在等着對方說,他認為說的已經足夠了,只是現在時間有限,如果段彌安不肯跟他走,他只能先把人弄回去,讓岑硯去解釋。

段彌安沉默了沒多久,在聽了這一番很不靠譜的話之後,他說道:“好。”

他轉身又道:“青玄也跟着來,有什麽想帶的東西就帶上。”

青玄微躬身道:“在下并無物品需帶。”

段彌安看向白秋:“那就可以了,走吧。”

白秋笑了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怪不得岑硯昨天說什麽,只要你表明身份和目的,基本上就能順順利利把人給帶走,而不需要采取二號方案,即,把人敲暈了後打包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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