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是弱者的逃避之詞罷了。
那一夜微涼,林淵召楚瑾侍寝,楚瑾對這種說法已經習以為常了。他走進林淵的寝殿,走起來的風帶動了衣擺,月光映射在昳麗的面容上,舉止從容地好像平常面客,而不是去受辱的。楚瑾站在寝殿的中央,眼神淡漠地看向林淵,可眼底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
林淵敞開衣襟地坐在高堂之上,修身的雙腿架在案幾上邊,一個個奏折散落在地。林淵身上的暧昧痕跡也一覽無遺,手環抱着一衣衫散亂的妃嫔,正在林淵身上細細啃咬着,可林淵面上卻有着明顯的不滿足。想必那妃嫔侍寝并沒有滿足林淵,所以林淵才會喚楚瑾來。
楚瑾現在雖然已經被迫接受自己娈寵的身份,在這種事上跟別人一起,他委實做不到,那僅剩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這麽做。楚瑾微微撇過臉,将一部分的臉藏于陰影之下,拒絕之意不語言表。這個動作刺激到了林淵心中的某根弦,他一把推開在自己身上啃咬的妃子,那妃子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被推開之後,慢慢地穿起衣服,向林淵告了福之後起身走了出去。退出去前,她瞥了楚瑾一眼,那眼神裏有着輕蔑與不恥。
楚瑾獨立與宮殿中央,惺忪的燭火照得他的臉忽明忽暗,林淵看着楚瑾獨立世外的身姿,那一口氣就堵住心間,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林淵微微眯了眼,冷哼了一聲道:“呵!你不過是朕養的一個娈寵罷了,又有什麽資格給朕臉色看!昨日在朕身下承歡你可不是這種态度。怎麽,用完朕就翻臉不認人了?”
楚瑾只覺得臉上發燙,想起昨日的荒唐事,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又羞又惱的。但面上依舊是平穩的,身姿傲立在殿中,白色廣袖因風擺起,猶如一朵白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高潔而素雅。
林淵最看不慣楚瑾這種姿态,做作又虛僞,這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驕傲與自信,是林淵最想摧毀的,他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他臉上那種從容的面具,林淵恨不得撕下來碾碎。
他很早就知道楚玖不是楚瑾逼死的,也從一開始知道楚玖喜歡的是楚瑾而不是他林淵,所以他才會這麽讨厭楚瑾,讨厭楚瑾生來驕傲,讨厭他生來就站在神壇上,讓人可望而不可及,讨厭他處于光明,卻還要招惹處在深淵的人。他要把那個人拉下神壇,讓他體會一下獨處深淵是什麽滋味!
而且在林淵在得知楚瑾喜歡自己後,便越發的踐踏他,踐踏這段感情。林淵像招狗一般,向楚瑾招了招手,楚瑾沒有動作,也未答話,可眼神卻又些閃躲。楚瑾不小心瞄到了那個袒露在外的東西,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林淵自然注意到楚瑾的小動作,心裏直發笑,眼底閃過幾分快感,這種行為之前楚瑾是十分不恥,可現在呢?林淵拇指抵在太陽穴,食指輕輕地描繪着眉毛,其餘三指向內彎曲,堪堪握成拳。楚瑾知道,林淵不耐煩了。
林淵下一秒便開口威脅道:“楚瑾啊,你的皇長姐還在宮中呢。”
楚瑾聞言,閃躲的眸子對上了林淵似笑非笑的眼神,呼吸不由得停滞了幾秒,心下明白,要是把眼前這個人惹急了,他的皇長姐在宮中的生活就更難過了。
長姐如母,在楚瑾心中,楚玗是不亞于楚後的存在。楚後母儀天下,雖疼愛楚瑾,但該嚴厲的地方還是會嚴厲,一點都不心軟,且一直以太子的身份約束他。而楚玗給他的便是一種無理由的溺愛,好到過分的愛。可以說,正是因為楚玗的存在,他身為太子的童年有了點光亮。
小柒子,別念了,咱們去玩吧!
小柒子,給你看個東西……哈哈哈,你怎麽這麽膽小!
小柒子,冷不冷啊?別跪了,我們遛出宮去!
Advertisement
小柒子,你看我漂不漂亮!
小柒子,來,吃糖。別理太傅那個臭老頭,咱小柒子最好了!
小柒子,別怕,他們是給你摘星星去了。
玗,像玉的美石,即使是塊石頭,也是美的,現在卻逐漸黯淡無光。他的皇長姐,他的美石,被吃人不吐石頭的深宮束縛住了,被蒙上了一層灰層,而這層灰是她最愛的弟弟親手蒙上的,而他現在卻顯得無能為力。楚瑾看着龍椅上的九五至尊,是那麽高高在上,卻又顯得那麽可憐。
楚瑾如提線木偶一般,解開自己的衣袋,外衫內衫一件件被剝落,飄落在地上,白皙的皮膚上落滿了青紫色的痕跡,彰顯着昨夜的瘋狂。殿內燭火輕晃,燈影下觀人,本別有一番趣味。林淵看着楚瑾的動作,心中的那份躁動越發的明顯,他想狠狠地玩弄這個人,看他哭泣求饒的樣子,然後在上面落滿屬于自己的痕跡,他甚至把這個人鎖起來,只供自己賞玩。
楚瑾赤身踩着散落在地的衣衫,一步步堕向深淵,而凝望着的深淵的眼中劃過一絲得意。楚瑾在他面前半跪下來,細長柔軟的長發瘙癢着林淵的心,一下子就膨脹開來。
楚瑾是個風雅之人,撫琴自是好的,琴音餘音繞梁,讓人如同仙境般舒暢。在這京中誰人不知楚瑾的琴撫的好,但楚瑾這蕭吹的卻是不堪入耳,着實是爛。
楚瑾的驕傲在這一時刻,被林淵狠狠地踩在了腳下。林淵看着正在吹簫的楚瑾,一種扭曲的快感和滿足油然而生,臉上的表情越發地猙獰起來。
“唔……”纖細的腰肢因為異物進入所帶來的刺激而向上弓起,緋紅的肌膚上出現一小層薄汗。林淵手按住楚瑾的後腦勺逼迫着他繼續,另一只手拿着玉器打磨着美玉。
林淵道:“這可是西洋那邊的玩意兒,朕賞給你如何?”
楚瑾身體微顫着,破碎的喘聲間隙中穿出,他皺着眉,痛并沉默地忍受着。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這春宵一刻,怕是連草芥都不如。
月上柳梢頭,禽鳥樹上栖,殿內幾微語,驚鳥拍翅飛,禽鳥亂渡啼,過後剩羞語。
楚瑾喉結動了動,将口中的檀膻之物咽了下去,而後幹咳了一陣,在偌大的宮殿裏突兀極了。剛剛這蕭頂着他喉嚨生疼。林淵松開楚瑾的頭發,一臉餍足的坐在椅子上。
楚瑾帶着有些啞的聲音道:“夠了吧。”
然後要将用來打磨美玉的東西拿出來,剛拿出一大半時,林淵就着楚瑾的動作,将東西按了進去,繼續在深處打磨着美玉。
楚瑾驚喘了聲,而後意識到什麽,緊咬着下唇,默默地挨過一次次顫抖。
林淵拇指撫摸着楚瑾緊咬着的下唇,愛憐似的擦過上面的血跡,漫不經心道:“朕可沒允許你拿出來,這西洋來的貢品,你可要好生供着。”
楚瑾擡眸,眼角微紅,雙眼閃着某些光,仿佛那一番屈辱的動作做完,那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又回到他身上。剛剛的那些,不過是林淵臆想出來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只是在扮演着,如同臺上的戲子一般。這個在他身下承歡過無數次的人,依舊耀眼的過分,在他面前,林淵感覺自己還是那個一事無成,寄人籬下,受人冷眼的黎國質子。楚瑾還是那個受人驚訝的神,而他還是個萬人唾棄的垃圾!楚瑾這番眼神好像在說:就憑你這垃圾,還配接觸到光明?
楚瑾對着林淵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問了句:“林淵,在你眼裏我究竟算什麽”楚瑾知道自己不應該問這句,自己算什麽東西,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只是對上心上人的那雙眼睛,在那一刻,楚瑾很想問出這句,很想從他口中聽出不一樣的東西。
人總是愛幻想的,特別是在心上人不喜自己的,幻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會讨的歡心,得到不一樣的東西,然後獲得公平的用愛對待。可人們常常忘了,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不公平就已經開始了,特別是奮不顧身地愛。
林淵聽到這句話,心猛的跳動了幾下,那脫口而出的話不知怎麽的說不出口了,他将楚瑾甩到一邊,撇過眼不去看因為受力不穩而倒在地上的楚瑾,掩飾自己眼中的慌亂,冷冷地開口道:“娈寵而已,這件事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就在剛剛,林淵竟然想吻楚瑾,是那種不帶欲望的想吻,一種最單純的沖動。原本今天是有嫔妃侍寝的,可在那嫔妃侍寝的過程中,他居然想的是楚瑾,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林淵覺得自己肯定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他楚瑾只是個娈寵,也只能是個娈寵。
他是要把楚瑾拉下深淵,又怎麽能給楚瑾希望,怎麽能讓楚瑾碰到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