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哪是有點苦啊!”
看樓梓瑜因為嘴巴苦,而扭曲的臉,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楚瑾這麽一笑,讓樓梓瑜自己都覺得好笑,也跟着笑了起來。
可笑到一半,樓梓瑜像意識到什麽,停了下來,手放在楚瑾的肩上,來回的搖了搖,邊搖邊道:“小柒,你剛剛說什麽?!”
楚瑾不明白樓梓瑜像表達什麽,只好将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有點苦啊。”
說完,楚瑾也明白了,他覺得苦,他居然覺得苦!楚瑾又嘗了一口,然後眼睛微微瞪圓看着樓梓瑜道:“真的,苦的!梓瑜,這是苦的!真的好苦!”
樓梓瑜哭笑不得:“小柒,我知道苦,但沒必要用這麽高興的語氣來陳述這個事實,搞得我好失敗的樣子。”
楚瑾整個人透着興奮:“梓瑜,我嘗到味道了,我居然嘗到苦了!”說道後面,還染上了一點委屈的味道。
樓梓瑜有點心疼地揉了揉楚瑾的頭:“嗯,嘗到味道了,那能不能委屈一下,今晚少吃一點。你晚飯不吃不行,但這個真的太苦了。”
楚瑾用力點了點頭,到最後眼眶還紅了。樓梓瑜連忙抱住他:“诶,眼睛還怎麽紅了呢?”
楚瑾現在整張臉埋在樓梓瑜的環裏,甕聲甕氣道:“我就是太高興了,然後就這樣了,我不想的。”
樓梓瑜輕撫楚瑾的背:“沒事,我也高興,很高興。”
楚瑾的味覺樓梓瑜用了很多方子,也沒能恢複楚瑾的味覺,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心病還得心藥醫。”
楚瑾現在恢複了味覺,就說明楚瑾現在正在慢慢地放下過去,在慢慢地變好,他們離平凡的生活更近了一步。而且樓梓瑜是真的為楚瑾高興,往日無論做什麽吃的,楚瑾嘴裏都是寡然無味的,能嘗到味道,他就能實現兒時的許下的宏願,帶楚瑾去吃遍天下的山珍海味。
接下來,便是楚瑾腳筋的問題了,他聽說西洋那邊有人可以把腳筋接上,只是手法有些血腥。但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他也想試試,這樣,楚瑾心裏才不會有負擔。他的美玉才能徹底掃去灰塵,露出原本光彩奪目的樣子。
日子慢悠悠地流淌着,當看到白雪飄飄灑灑地落下來的時候,楚瑾這才發覺他逃離皇宮已經兩年了。
楚瑾畏寒,身子骨又懶得慌,況且這身體也不能走哪去,索性便整日待在被窩裏,樓梓瑜有時會一整日陪着他一起窩在被窩裏,但大多數他要去藥堂為人看病。樓梓瑜畢竟是個大夫,還是個男人,要賺錢養家,因為現在外頭對楚瑾的搜查漸漸停了下來,到今年幹脆就沒消息了,所以在不久之前,他們定居在這此,樓梓瑜開了個藥堂,楚瑾辦了個學堂,日子倒也過得舒坦。
Advertisement
話說當時楚皇是打算把樓梓瑜培養成優秀的朝廷命官,為以後楚瑾登基後做準備,也算是不辜負樓梓瑜父母。可奈何樓梓瑜除了喜歡往楚瑾那兒跑,就是往太醫院裏蹲着,太傅一講學,樓梓瑜就犯困,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能睡得跟豬一樣,偏偏那老太醫一講話,這小子聽得比誰都要認真。楚皇也是心大的,看到樓梓瑜對醫術如此向往,便準了他跟着太醫學習,不用聽太傅講學了。
一想到年少的時候,楚瑾心裏頭不禁暗淡下來。正在楚瑾還在傷懷過去的時候,門又被踹開了,風夾着雪一股腦地沖了進來,就看見在一片風雪中,站着個面容姣好的男人,沒有楚瑾面容的驚豔,但越看越看越舒服,特別是嘴角總是含着笑,整個人都籠罩在名為“溫柔”的氣質下。
楚瑾有一瞬間呆滞住了,樓梓瑜是真的溫暖了他的歲月。
樓梓瑜把門關嚴實了,不讓一點風漏出來,然後提着食盒來到床邊,在楚瑾的面前坐下,柔軟的被子立馬凹陷下去一塊。
樓梓瑜打開食盒,屬于食物的美味香味很快包裹住一下方天地,樓梓瑜從當中拿出一晚長壽面來,完整金黃的煎蛋安靜地躺在面上,些許小蔥在面湯上遨游着,骨湯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樓梓瑜把面和筷子遞給他,道:“小柒,生辰快樂。”然後又補了句:“面裏沒放香菜,自己做的。”
楚瑾有個毛病就是不吃香菜,一吃就胃疼,前年的生辰的長壽面是樓梓瑜讓隔壁大娘幫忙做的,結果她為了提鮮,往裏頭放了香菜。雖然樓梓瑜很盡力地把香菜挑出來,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所以當時楚瑾吃完面沒多久,胃就開始疼了,讓樓梓瑜心疼的啊,幫楚瑾揉了一晚上的胃。從那時候起,楚瑾吃的每一樣菜,都是樓梓瑜親手做的,絕不借他人之手。
楚瑾笑了笑,然後乖乖地把面吃完了,楚瑾吃完的時候,恰好樓梓瑜也吃完了,樓梓瑜接過楚瑾手中的碗,放在食盒裏,又從食盒的底部,拿出三個小巧嫩白的帶殼雞蛋,邊剝殼兒邊道:“隔壁老大爺得知是你生辰,家裏沒什麽好送的,便挑了雞窩裏長得最好看的三個,讓我煮給你吃,這是他們這邊的風俗,寓意好像是什麽和和滿滿吧。我看老大爺一片心意便收下了,權當醫藥費和學費了。”
因為楚瑾只能靠輪椅活動,出門實在不方便,但樓梓瑜怕楚瑾悶,所以挨家挨戶地勸說家裏有小孩子,可以送到楚瑾這兒來,讓楚瑾教他們。
因為楚瑾不收學費,再加上楚瑾這位夫子長得十分好看,很多孩子都會被送過來聽學。并且,樓梓瑜有時候看病,遇到窮苦人家不會收人家病錢,還會盡心盡力将他們醫好,不管遇到什麽頭疼腦熱,只要人家喚了,樓梓瑜都會趕過去。因此,兩人在鄰裏鄉村可是一片好評,都願意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幫助他倆。
楚瑾看着眼前光溜溜的雞蛋,眼裏充滿了抗拒:“一定要全部吃完嗎?”語氣裏帶着濃濃的撒嬌的味道。
樓梓瑜最受不來的就是楚瑾撒嬌了,只要楚瑾一向樓梓瑜撒嬌,樓梓瑜就會招架不住,然後答應楚瑾的各種要求,這一招真的是屢試不爽。
果然樓梓瑜就強硬了一會兒,然後光榮地敗下陣來:“我幫你把蛋黃吃了,你吃蛋白就行。”
楚瑾接過光溜溜的雞蛋,掰開嫩白的蛋白,取出蛋黃放在手心上,朝樓梓瑜促狹地笑出了聲,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在楚瑾笑的那一刻,樓梓瑜忽然覺得手中的蛋黃不那麽難吃了。
待倆人吃完後,樓梓瑜打濕絲絹,為楚瑾擦了擦嘴,複而打濕,幫楚瑾仔仔細細地擦過手上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又拿了一塊幹淨的絲絹,擦淨上面的水漬。
幹完這些後,樓梓瑜又幫楚瑾掖好被子,溫柔地道:“等會兒在躺下去,不然會積食的。我先去洗碗,很快回來。”
楚瑾笑着打趣讓他快去,回來晚了就直接睡在廚房得了。
樓梓瑜湊過來吻住了楚瑾的嘴,調戲完自家小娘子之後,愉快地去洗碗了,獨留楚瑾一人在那紅着臉。
樓梓瑜洗完碗,一邊甩着手上的水,一邊往回走,在臨近房門的時候,樓梓瑜好像看到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不過沒太在意,認為是自己眼花了。
提腳踹門,向裏面高聲喊了句“我回來了。”
裏面的人應了句,然後讓樓梓瑜快點進來,外面冷的瘆人。
窗外的雪還在下,屋檐下倒挂着冰柱,窗柩上結了些許冰霜,樓梓瑜在屋裏活動了下,确認自己身上寒氣沒有那麽足的時候,才鑽進被窩,把楚瑾摟在懷裏。
楚瑾也在樓梓瑜的懷裏找了個舒舒服服的位置,靠在上面繼續看書,有時樓梓瑜會發表他那獨特的想法,楚瑾在那一刻真的佩服楚皇的決定,要是要樓梓瑜參政,這朝堂上指不定還要亂上幾分,學醫起碼還會規矩點,不會給人亂開藥。就是看病的時候,嘴沒有那麽損就更好了。
寒風呼嘯聲打在窗柩上,白雪鋪滿的大地,在月輝下閃着光,屋內的溫暖沖破了冬夜的寒冷,讓人忍不住地眷戀。應該是樓梓瑜又說了什麽獨特的見解吧,楚瑾這一次直接笑出來聲來,在寂靜的夜晚尤為突出,樓梓瑜看着楚瑾應因為笑而有些發紅的臉,覺得再多的美景也不抵眼前這一刻。
“小柒。”樓梓瑜開了口,然後,又突然慫了,說了句:“沒,沒什麽。”
楚瑾放下手中的書,就這麽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溫暖,他想了一下,然後手悄咪咪地放在樓梓瑜的掌中,樓梓瑜原本就想這麽做,但楚瑾要翻書,這樣實在不方便,所以樓梓瑜就把手放在被窩裏,等焐熱了,再覆在楚瑾手上給他暖手,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