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人Hassan

“蘇傾姐,對不起,要你因為我耽誤那麽長時間。”顧岩走近蘇傾,手足無措的站在她面前,滿含歉疚。

剛才踏進片場,顧岩就已經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很顯然,她不負責任的“懦夫”行為已經給蘇傾以及整個劇組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不過蘇傾并不在意,搖頭輕笑,眼神專注而溫軟:“不需要道歉,等待的過程未必都是難熬的。”最重要的是,結果是她想要的!

“恩。”顧岩點頭,蘇傾的注視,還有她說的那句話,如同一根羽毛,撓的她耳朵發癢,四肢酥麻,腳底下就跟踩了棉花一樣,逐漸變得虛浮。

沒等顧岩仔細回味個中美好滋味,丁葉便把她拽回了現實。

“死小岩,你還好意思回來,恩?知不知道老娘找你快找瘋了?”丁葉忍不住爆粗口。拿雞腿洩憤還不夠解氣,這下見到活生生的顧岩,幹脆利落的揪住她的耳朵,氣的牙都快咬碎了。

“嘶——疼疼疼,葉子,疼······”顧岩弓着腰,用雙手捂住耳朵的位置,疼的眼淚花子都出來了。但顧岩自知理虧,何況耳朵還在對方手裏,始終不敢有大動作。

“還知道疼呢?”丁葉狠狠瞪她,沒舍得下狠手,便收了回來,“你說說,你這一上午都跑哪兒去了?”

顧岩被丁葉盯得頭皮發麻,摸摸鼻子,含糊其辭:“那什麽,我去跟導演說一聲。”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丁葉氣的差點直接抓起桌上的水杯朝顧岩飛奔的身影砸過去。該死,這丫頭遲早要氣死她!

回到方才的位置,丁葉一把将叉子紮進千瘡百孔的雞腿,回眸瞥見木槿揶揄的神色,又用力戳了幾下。

蘇傾習慣了丁葉和木槿間的暗潮湧動,疲于應對,就當是圖清靜,起身去找顧岩。

休息棚下,顧岩懊喪的坐在那兒玩手指。剛被導演臭罵一頓,心情不美麗。

“怎麽了?”蘇傾在她身坐下,将手中的熱可可推到她面前,“被導演罵了?”

“恩。”顧岩感激的遞給蘇傾一個笑容,小口吸着熱可可,心上的褶皺随之被撫平,“導演罵得對,确實是我的錯,不該一聲不吭的消失,我會想辦法彌補的。”

“別放心上,導演也就是在氣頭上才會對你說重話。”

Advertisement

“我知道的。”

午後陽光西斜,投射到蘇傾身上,将她整個身子包裹住,籠罩在溫暖的光裏,看起來虛幻而不真實。顧岩握着熱可可,杯身的溫度因為蘇傾的安慰一路蔓延至心底,心髒狠狠軟成一片。

“能告訴我去了哪裏嗎?”話出口,蘇傾才發現有點刺探*的意思了,趕緊補充道,“我不是想幹涉你的自由,不想說也沒關系。”

顧岩搖頭:“我昨晚去找清了,她一點都不好,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幫到她,心裏很亂,所以去了郊外散心。”很奇怪的,面對蘇傾的時候,所有難以啓齒的話都變得不那麽難開口,甚至很想把心事都告訴她。于她,蘇傾猶如繞指柔情,可以輕而易舉的化開百煉鋼。是因為蘇傾說過,會相信她嗎?

如此想着,顧岩握着熱可可,視線飄忽的定格在某處,失了神。

又在發呆!蘇傾覺得好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現在呢?心情好點了嗎?”

眼前的光影因為蘇傾手掌的遮擋變得細碎,顧岩猛然回神,驚覺自己的失态,羞赧的吸了口熱可可來掩飾尴尬。

“都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蘇傾滿意的彎了彎唇角,忽然湊近顧岩。

一片陰影壓下來,顧岩本能的轉頭,入眼便是蘇傾放大的臉。

距離還在拉近,近到顧岩甚至能看清蘇傾臉頰上細小的絨毛,感受到她輕淺的呼吸。顧岩僵住,愣愣的看着蘇傾越靠越近,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蘇傾故意忽略掉顧岩頰邊逐漸升騰起的紅暈,擡起手指輕觸顧岩的耳朵。

“還疼不疼?”

蘇傾開口,濕熱的氣息噴灑在顧岩的脖頸間,癢癢的,刺激的顧岩頭皮發麻,全身的細胞也跟着顫了下。

“問你話呢?又在發呆!”許久沒見顧岩有反應,蘇傾皺眉,壞心的捏捏顧岩的耳垂,潮濕的氣流鑽進顧岩耳朵裏,就像是有一萬只小蟲子在爬,癢的發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多一秒她都會瘋掉。

顧岩窘迫的站起身,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唇瓣擦過蘇傾的手臂,留下了淺淺的水痕。顧岩察覺到了,更是羞窘的無地自容,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和蘇傾的距離,低垂着頭不敢看撩撥得她心癢難耐的“罪魁禍首”。

蘇傾全然沒想到顧岩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奇怪的問她:“怎麽呢?”

“沒,沒什麽,耳朵有點癢。”說着,顧岩撓撓頭,又去撓耳朵,模樣及其搞笑。

于是,蘇傾很不給面子的笑了,然後就很成功的看到了對面那人紅到極致的臉頰。見她咬唇,手臂上殘留的溫軟觸感,後知後覺的清晰起來。

······························

華燈初上,城市的喧嚣逐漸歸于平靜。在廢車場改造而成的咖啡屋裏,一男一女臨窗而坐。

“時間隔得太久,可用的信息實在太少,所以carina,想要找到她并不容易。”男人放下咖啡杯,雙手交疊放于身前,因為受過專業訓練,無論何時都維持着嚴肅的坐姿。

蘇傾點頭,難免有些失落,抿緊的薄唇透出她隐忍的情緒。

“無論如何,hassan,拜托你幫我找到她。”捏起咖啡杯輕酌,蘇傾平靜的眸子裏起了波瀾,“這是我答應她的。”

“放心。”hassan給出承諾,“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可沒忘當年對你的承諾。”

想起往事,蘇傾輕笑:“你那時候可真夠糗的。”

hassan和蘇傾是高中校友,當然,hassan不是他的本名,他叫厲深,百分百純血統的中國人。在成為人民警察之前,厲深鋒芒畢露,跟所有小男孩兒一樣,愛招搖,愛逞強。他這輩子做過最蠢的決定,就是受那幫損友的慫恿去招惹蘇傾。看慣了金發碧眼,突然出現有着典型東方美人氣質的蘇傾,小男孩兒們青春期躁動的荷爾蒙無可抑制的爆發。可惜了他們那點萌動的小心思被蘇傾無情的扼殺在了搖籃裏,作為“執行者”的厲深自然被“修理”的很慘,當着全校的面差點把臉給丢盡。

“你那時候也真夠狠的。”hassan無奈的搖頭,他萬萬沒想到看起來溫婉的蘇傾,居然會當衆踢她命根子。想起那一幕,hassan汗毛直立,“你說一你一女孩子,怎麽下手就那麽狠?”

“不怪我。”蘇傾挑挑眉,優雅的捏起咖啡杯,“是你招惹我在先。”

“ok,我說不過你。話說回來,carina,你的粉絲要是知道他們的國民女神的真面目,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那要看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了。”

····································

收到蘇傾短信的時候,顧岩正抱着零食追劇k劇本。

舔幹淨爪子上的薯片碎屑,顧岩用食指和拇指捏起手機,擡起眼皮瞄了眼屏幕,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瞬間清醒。

“要不要一起去跑步?”

跑步?晚上八點去!跑!步!?顧岩優雅的翻了個白眼,舔舔另一只爪子,想拒絕,但回複的時候,手指就跟不受控制了似的。

“好,在哪兒見呢?”

該死!顧岩盯着那只不争氣的手,無力的長嘆。

····························

抵達約定地點,已經臨近九點。雖然是夏末,但城郊和城市不同,溫度要低得多。顧岩裹緊風衣,推門進去。

玻璃門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響,驚擾了裏面臨窗而坐的人。蘇傾擡眸,見是顧岩,唇角不自覺的彎出好看的弧度,放下雜志,朝她揮手示意。

“蘇傾姐。”顧岩接收到信號,快步走過去,在蘇傾對面的位置坐下,“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這麽晚還把你叫出來,是我不好意思才對。”蘇傾将側邊散落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話鋒一轉,“想喝什麽?”

“不是要去跑步麽?”顧岩愣住。

“不急,先喝杯東西暖暖身子。”蘇傾招來服務員點單。快到秋季,夜晚的溫度降的厲害,大老遠把人叫來,蘇傾自然不舍得直接把她拉出去吹風。

“恩,好。”顧岩點頭,騰出眼睛去環顧四周。這間咖啡屋她之前在雜志上見過,由廢車場改造而來,裝修有種淩亂腐朽的美感。燈光昏黃,顯得複古而懷舊。特別是車廂式的架構,更是別具一格。

收回探尋的視線,顧岩這才發現她面前擺着一只咖啡杯,杯沿有殘餘的液體,還沒完全幹透,所以在她之前,蘇傾還約了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