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慶城的迎賓館平日裏只招待高官外賓,據說後門連通着國寶的飼養基地,能直接去抱熊貓幼崽。不過這是真是假,饒是也只有真正進得去的人才知道了。

陳昭不願意将這兩尊大佛請進家裏來,他們估計也不樂意屈尊進這間老屋。他坐上了車,沾光見了迎賓館,跟着前面的兩個人走進一間裝潢華麗的套房,在茶幾前坐下來。單子雅坐在側面,他跟杜聿森兩個人面對面。

“陳先生,我們對您進行過一些調查,查出您與舍弟之間有過一些關系。只是現下他同單小姐之間的聯姻并不是很順利,考慮到您或許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不可控作用,我們希望您可以出國一段時間。”

杜聿森掏出幾份文件,陳列鋪開在他面前。

“據我的了解,您對繪畫這方面頗有興趣。這是一些藝術學院的招生信息,我們這邊會承擔您讀書和生活的所有費用,包括您要攜帶着家人一起移民也是可以的。如果您決定回國,單家也會給您安排薪資待遇可觀的工作。”

陳昭的睫毛動了動,低下頭拿起那些東西一頁頁地翻開起來。他看得很慢很仔細,生怕錯漏過一點對自己和家人不利的東西。

他覺得這些人真是很可笑,可是偏偏又有權利這麽把人當猴兒耍。他覺得自己也可笑,明明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擺在自己面前,卻覺得是羞辱,一點都不想要。

“我想留在國內演戲不行嗎?”陳昭提起筆,卻怎麽都簽不下去。

杜聿森皺了皺眉頭:“我們可以給您安排國外的戲劇學院。”

陳昭露出一個苦笑,重新将筆握在手裏,在合同上一筆一劃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房間的門突然被破開,不速之客闖進來将他手上的文件搶過去,“刷拉”一下撕碎扔到杜聿森臉上去。那人身上有很重的煙味,近身還能嗅見再熟悉不過的一絲檀香。

“我來接我愛人。”

杜聿柏坐到陳昭身邊去,将手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身後跟着的人遞上一冊裝訂厚實的玩意,直接拍到桌子上。

“勵達前些年跟香港徐家那邊來往挺密切的吧。挺巧的,現在徐詠涵正在我手下面。不好說徐家那頭的資料齊不齊全,不過裏面能做功夫的東西也不少了。”

“大哥盡可以慢慢翻着看,我先告退一步。”

陳昭被杜聿柏從沙發上揪起來,拖出門,穿過走廊打開另一個套間的門。他的大腦似乎還在處理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沒能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稀裏糊塗地被摁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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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柏!你能不能放過我!”

陳昭一邊氣一邊反抗不動,只能用指尖狠狠地撓男人的後背,一張嘴漫無目的地往肩膀上脖子上啃,跟入了水的貓兒一樣狼狽又激烈。杜聿柏湊過去細細地吻掉他臉上的眼淚,溫柔得很,哪像他身下肏幹的動作粗暴狠戾得緊。

“我放過了你,那你怎麽就不肯放過我?”他微微支起身子,把陳昭的兩只手摁在床頭,望着陳昭那副喘着氣要跟他拼命的模樣。杜聿柏看得越發性起,锲在青年身體裏的器物又脹大幾分,但是他臉上還是鎮定的模樣,就是那雙眼睛裏溢滿無奈的深情。

“我跟你分手,我跟你一刀兩斷,你知道不知道!你娶你們家安排好的杜太太,我還能拿了錢出國!”

“你聽他們胡說八道!”

杜聿柏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把小東西給關起來每天只準見自己得了,可是又舍不得,退一萬步講自己到底還是理虧。他狠狠堵住陳昭的嘴,捏着他的腰就頂弄起來,彎了勾兒的前端毫不留情地往內口兒戳,要挑開那處灌滿濃精。

他憋了得兩年有餘了,總算有得開葷,恨不得要把陳昭嚼碎了連着骨頭一起吞下去才滿足。陳昭開始還憋着不肯叫,牙齒把嘴唇咬得快出血,被杜聿柏發現立刻掰了下巴,立馬一串呻吟就受不住,索性就自暴自棄了起來。他越是要叫,杜聿柏就幹得越狠,同雄獸一樣銜着他的後頸不讓動。

他感覺自己被肏得靈魂要脫了殼,兩瓣肉唇被磨得紅腫滾燙,出了水汁兒沾滿了整個下身,甚至還有粘在大腿內側流出一道道水痕的。最終他沒了力氣掙紮,喪權辱國地軟着身子供杜聿柏拆吃入腹。結果杜聿柏摁着他的那只手得了空,伸到他下面去撚住他那一粒小肉頭,指尖戳着女性尿道口,指腹繞着旁邊摩擦。

不用多久他就把陳昭玩得嗚咽着潮噴出來,如同得了極大滿足一般地附在陳昭耳邊低聲叫昭兒。往常這時候杜聿柏都順着陳昭高潮時候的一陣絞緊一同去了,但是這回偏偏還在往裏頂撞,手上淫亵陰蒂的動作也沒停。

他們翻來覆去幾回了,陳昭裏裏外外都被幹熟了,高潮了好幾回,杜聿柏那東西依舊穩穩當當地釘在他身體裏折磨人。陳昭覺得自己要被日成一個肉套子,全身上下什麽也不剩就只有那口性器了。他感覺自己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意識游走在昏迷過去的邊緣,可是杜聿柏就是不肯放過他。

最終陳昭大概是大腦模糊到了一個別的什麽時空,軟綿綿地開口求饒。老師,你快點射給我好不好。求你了,杜老師。疼。我錯了。

他其實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但是同害怕猛獸的本能一般求生着開口道歉,最終杜聿柏把臉埋在他頸窩裏低吼一聲射出來,總算是完了事兒。陳昭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還有個杜聿柏這樣壓在他身上用懷抱勒得死緊,可是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了,渾身的筋骨都被肏得稀碎軟爛,最終還是自暴自棄地往杜聿柏懷裏縮了縮,同他交頸而眠。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身上被擦洗得幹幹淨淨,換上新的棉睡衣。杜聿柏大概是已經是起了一回,睡得格外淺,一感覺陳昭有動靜就睜開了眼睛。

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望着對方。陳昭一邊覺得頭疼,感覺自己像是文化大革命裏黑五類進牛棚,什麽都沒反應過來就抄家直接通報結果了,還附帶一頓批鬥的;一邊又覺得疑惑,到底自己又惹什麽事兒了——呸呸,在杜聿柏面前他老習慣性當了學生角色,條件反射就覺得是毛病出在自個身上。

他想事情容易擰巴,擰着擰着腦筋就轉不過來彎,疙瘩一個個打結就開始埋在心裏膈應着。這幾年他覺得  自己開始漸漸學會及時止損這事兒了,結果遇上杜聿柏好像又一下子全倒退回去了。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昭決定翻個身閉上眼睛當鴕鳥去了。

他剛要動,一只手猛地把他拉過來,杜聿柏身上那股再熟悉不過的氣味充盈過來。杜聿柏緊緊抱着陳昭,聲音啞啞地:“我錯了。”

陳昭突然就覺得心裏那些錯綜複雜肆意盤纏的結兒噼裏啪啦一下子被砍斷了斬碎了,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然後被碾碎成細細的灰塵,最後一吹就飛逝得幹幹淨淨。他其實暗地裏設想過幾次杜聿柏要是真的低頭的一天的場景,覺得像自己這麽锱铢必較小肚雞腸的人,那一定得騎到他脖子上去耀武揚威一頓才行。

但是這事兒真的發生了,卻一點解氣的感覺都沒有,反倒好像還有點委屈。陳昭悄悄地擡起頭,用鼻尖蹭了蹭杜聿柏的頸窩。

“你不讓我演劉導的電影。”

“出國學畫畫你也不肯。”

“華安清回來以後你就不要我了。”

“還有,你家裏要你和單小姐結婚。”

陳昭一句沒一句地竹筒倒豆子起來,在杜聿柏面前數“罪狀”。杜聿柏聽他說一句,淡淡地嗯一聲,一點都不反駁,聽小東西在自己懷裏念得罄竹難書。其實陳昭數得亂七八糟的,沒一點順序和邏輯,甚至有些沒道理的雞零狗碎都被牽扯出來。

杜聿柏覺得自己怕是得了病,竟然覺得陳昭這個任性的樣子一點都不讨厭,反而還有種總算等來這一刻的感覺。那些他想讓陳昭在意的和自己心虛的事情總算有了個着落,至于孰是孰非這種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等懷裏的人總算安靜下來,杜聿柏摸了摸那頭細軟的黑發,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陳昭沒有回答他。

陳昭在他的肩膀上落了一滴眼淚。

作者有話說:

後面就開始哄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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