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0)
,給我們一個機會。”
她的雙目中的光茫一如當年的執着,只是裏面夾雜了懊悔、不甘和小心翼翼。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就當沒認識過我吧。”顧鋒不想再說,每每想起那些往事心中堵得難受。
他的決絕讓她一下子失望到極點,她一手扯住他的衣袖,顫動着的聲音抛出那最後一枝救命的稻草:“你聽我說,其實當年,我是有苦衷的。”
随之而來是顧鋒冰冷的聲音:“你喝多了,冷靜一下吧。”
胡雨萍整個人如洩氣皮球一般,拉着顧鋒衣袖的手頹然松下。
“小萍!”袁方誠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小花園,他朝顧鋒點點頭,然後走到胡雨萍身旁摟着她的腰。“怎麽來這了?你們認識的嗎?”
胡雨萍很勉強地笑了笑:“我們以前是同學。”
“原來你跟顧總是舊同學啊,我看你樣子都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他斜眼看了看顧鋒,“顧總,那以後有機會出來聚聚。”
顧鋒沒有回應,雙手插袋別過臉去。
袁方誠也沒有生氣,只是莫名地笑了笑,暗地使力鎖緊胡雨萍的腰大步離開。
“你剛才跟顧鋒幹嘛了?”宴會一結束袁方誠馬上拖着宴會後半段不發一言的胡雨萍上車。
胡雨萍聽不出袁方誠話中的喜怒,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知道了顧鋒是他的死穴。她輕描淡寫地說:“我出去的時候剛剛碰到他。我們什麽都沒說。”
袁方誠望了望後視鏡,嗖的一下就超過了前面的車。他冷笑着:“別當我是傻子。”
“我們現在還能說什麽?信不信由你。”雖然袁方誠的樣子讓她有點膽怯,但她還是理直氣壯地辯解道。
“信不信由我?你憑什麽讓我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怎樣。”袁方誠嘴角的冷笑慢慢擴大。
Advertisement
“我根本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碰到他。倒是你,故意在他面前做這一出的吧。你以為這樣有用嗎?”胡雨萍知道剛才袁方誠的到來還有對她的親密舉動一定是做給顧鋒看的。
“沒錯,我是故意的。我喜歡這樣,那又怎麽樣了?有沒有用就看你在他心裏值多少了?”最後的一句話狠狠地踩中了胡雨萍的傷口,想起顧鋒的态度,她黯然起來。
“沒話說了吧?人家根本眼尾都不看你一下。”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袁方誠一而再的諷刺,讓她不由得硬邦邦地回擊。
袁方誠聽到這話,狠狠地踩着剎車,一個急停在路邊,胡雨萍被這一恍吓了一大跳。他一掌打在方向盤上,“你還真拿自己當一回事呢。我告訴你,你可要分清賓主!”他突然俯過身來,惡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
“告訴你,你別指望偷偷跟他和好。你可別忘了你泥足深陷的時候是誰救你的?你敢背叛我,下場一定不是你想得到的。”驚魂未定的胡雨萍望着面前這張猙獰的面孔,感到背上的寒意涼嗖嗖的。
“對不起,袁少。”她強忍着心中的惶恐微微抖顫地說。
“下車。”袁方城轉過頭喝了一聲,她慌忙急急下了車。
呼,她還沒站穩,跑車就箭一樣沖入夜幕。只剩下一身禮服的胡雨萍無助地站在路邊。
作者有話要說:
☆、攤牌
當葉岚走出深圳機場,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滾燙的氣息讓她有點後悔,現在的泉城還是怡人的清爽,只是那地方不得不走了。想到這,她就擡頭挺胸,雄抖抖氣昂昂地面對這新的生活。
現在不在任曉捷的身邊,最關心的就是顧鋒和她的感情狀況。
應該說顧鋒不是那種随便玩弄感情的人,只是,也正因為他長情念舊,萬一有人還心存歹念、存心破壞,那個時候的男人堅不堅定可難說啊。
而碰上任曉捷這純情小白,還真不知道世道險惡呢。所以盡管葉岚不斷向她灌輸“防火防盜防小三”的思想,她也不以為然:“你說一個人要變心的話,怎麽防得着。無論我怎樣做他都變的。”
這妞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每每這樣,葉岚心中腹诽着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當這個夜晚,和任曉捷的電話再聊到感情的事,任曉捷就幹脆閉口不談了。最後,葉岚無趣地放下開始發燙的手機,準備去洗澡睡覺了。
“是我想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麽沖動,最後,還有一盞燭火燃起我,曲終人散誰無過錯,我看破——”
葉岚拿過手機定定地看着來電顯示的名字,一時間猶豫不決。
一曲盡鈴聲停了,很快,手機又重新響起來。
“是我想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麽沖動,最後,還有一盞燭火燃盡我,曲終人散誰無過錯,我——”
“喂”葉岚冷冷地接起電話。
“葉岚”電話那頭焦慮的聲音松了一口氣,“你終于肯聽電話了。”自從他知道葉岚辭職,關于她的事任曉捷也三緘其口。他可是打了好些天電話找她了,她不是不接就是挂了。“你怎麽辭職了?現在在哪?”
“我的事跟你沒關系,沒什麽你不要再打來了。”
“你先別挂,”好不容易才打通這電話,鄧磊輝一股腦地說出一堆:“葉岚,有什麽事我們出來好好說,你別躲着我。讓我見見你。”
“我跟你沒話好說了。”
“葉岚——”電話傳來了嘟嘟嘟的電流聲,鄧磊輝頹然垂下手松開了手機。
還好葉岚的性格看得開,第二天便将這狀況抛于腦後全情投入于新工作中。
平靜的日子過不了兩天,這晚到了華燈初上的夜幕,她拖着疲累的身軀加完班回到住處,萬萬沒想到會在此時見到他。
“葉岚”,她剛步至小區門外,一把聲音把她叫住。
葉岚震驚地轉頭望去,眼前的人讓她驚訝得無以複加。與此同時,她的心跳得飛快,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鄧磊輝走前兩步細細地看着她,她半帶憔悴的面容讓他心中隐隐不安,“我們上去再說好嗎?”
出乎意料的是,葉岚并無拒絕和阻止,只是默默地向前走,任由他跟在一側。
葉岚的不發一言讓鄧磊輝更感喘喘不安,他吞吞吐吐地解釋着自己的到來:“那天跟你打完電話,我找人查了一下,定位了這裏,所以來到這找你了。”
葉岚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讓人捉摸不到她的情緒。很快,他們就上了樓,進了屋子。
她扔下鎖匙在茶幾上,人已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了。這幾天的生理期加上加班,累得她不想動彈。“有事就快說吧。”
看見葉岚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鄧磊輝就不無擔憂地問:“你吃過晚飯了沒有?”其實一下子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他自己也一直在小區外等了很長時間也還沒吃晚飯。
“你不會大老遠過來是問我吃飯了沒有吧?”
“你聽我好好說吧。”鄧磊輝急急安撫着葉岚的鼓噪。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無意識地把玩起沙發的座墊。鄧磊輝情不自禁地往她身邊靠了靠,緊盯着她的臉上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過去是我太執着了,感情的事就要你情我願,我也不應該強求曉捷的。之前我一直忽略你,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葉岚,我們開始吧。”
葉岚聽完他一股腦的話沉默不言,只是手上的動作停上下來。半晌,她才淡淡地說:“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鄧磊輝,我們并不适合。”
葉岚平平無奇的一句話,換來鄧磊輝的一臉不可置信。這段時間他的确認真地想了很多過往的事,他肯定葉岚一直喜歡着自己,而那個香格裏拉的晚上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不是她對自己有情,她完全可以一手就推開自己。
鄧磊輝以為葉岚還在為以前的事生氣,他按住她在沙發上的手:“以前是我不好,你就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葉岚無力地搖搖頭,她恨不得三言兩語把鄧磊輝講通,否則長此下去自己肯定受不了這糾纏。
“你喜歡的人根本不會是我,以前、現在、以後,都不是我。”
“不是的,我想得很清楚,我喜歡的是你。我跟曉捷是不可能的,她喜歡的是顧鋒,他們才是一對。”
葉岚擡頭露出一抹苦笑,任曉捷,這個名字永遠在他們兩人之間揮之不去。她直直地望着鄧磊輝,雙眼一眨不眨:“鄧磊輝,你是因為任曉捷不選擇你所以才來找我吧。”
“葉岚,你想多了。”他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面對葉岚咄咄相逼的眼神,他不由得咽下一口沫,“我不是這樣想的。”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嗎?”
看到鄧磊輝摸不着頭腦的神情,她怒其不争地諷刺道:“心虛!就是一副心虛的模樣。”
鄧磊輝有點被葉岚剛才的話蒙住了,也許,自己并沒有搞清楚是不是喜歡葉岚?不是的,他的心突然有一股濃重的失落感,自己喜歡的是葉岚,雖然自己以前從不在意她,但是這一刻自己是清楚的喜歡着她。
葉岚可看不慣他在呆想,她走了過去把大門打開:“要說的都說了,你回去吧。不送。”
“葉岚,”鄧磊輝站了起來,他直視葉岚的眼神變得炯炯有神,充滿自信。他走到葉岚面前,一把擁進她入懷:“相信我,我是認真的。”
葉岚推開了他,別開臉不帶半點感情地說:“算了吧。我累了。你走吧。”然後回身把門關上,留下鄧磊輝在門外傻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失火
葉岚行尺走肉般洗完澡就癱在床上,雖然很累很困,但大腦一秒鐘也沒有停下來。她知道自己雖然把鄧磊輝推出門外,但她心房上那道門卻怎麽也關不上。
她閉上眼,心中在默默地數着小綿羊,祈盼早點入睡。“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只是當她數到一千的時候,頭腦還是清醒得可怕。
睜開眼,入眼的漆黑一片陌生得讓她覺得有點恐懼,遠離家鄉的無助感在這寂靜的黑夜變得如此清晰。難道這是經後綜合症?她自嘲地嘲笑了一下自己,決定起床找點事幹。
到廚房找了點紅棗、枸杞打算煮點湯,現在自己一個人生活,要自己照顧自己,好好補補身子了。點着火,回到客廳,她趴在餐桌上,眼睜睜地望着外面的黑夜。月亮早已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剩下寥寥的幾顆星星在弱弱地發着光。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只是一直木然地呆坐着。突然,門傳來似有似無的沙沙聲,她驚悸得豎起汗毛,仔細一聽,還有細細的一兩聲拍門聲。
她輕輕地走到門前打開貓眼往外望,外面空無一人。這時她不由得想到鄧磊輝,把門鎖一打開,果然,一個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她腳下。
呼,葉岚心裏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靠,又喝醉了。”她一腳直往鄧磊輝身上踹去,那身體一動不動。勉強把他移到一邊,關上門,轉身走開不想再理會他。
“葉岚”鄧磊輝口中氣若猶絲的喃喃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多麽清晰,“葉岚”
葉岚緩緩停了下來轉過身,望着這個自己放在心上多年的人,眼中的怒火變成了糾結。心中一嘆,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你了。
她走了過去半擡起他的上半身,吃力地往沙發一步一步挪去。好不容易,才把他移到沙發上。她直起了身子喘着氣,眼光複雜地看着他。熟睡中的他沒有了平日的文質彬彬,平靜的臉上卻還保留着一點的稚氣,仿如當年相識的那個單純少年一樣。
葉岚強逼自己移開目光,然後逃一樣回到房間。輾轉反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進入夢鄉。
一陣淡淡的刺激氣味傳入鼻腔,她下意識地轉了個身。不久,越來越來濃烈的氣味充斥着鼻腔,是焦味。糟了!大腦一個機靈,她立即清醒了過來。她一下子滑下床,來不及穿拖鞋就要跑去廚房關火。
誰知道一打開房門,一股濃煙撲面而來,她不由得被嗆得咳嗽不止。擡頭望去廚房裏面,裏面已經火光四起、濃煙滾滾,大有蔓延出來之勢。
鄧磊輝呢?她跑出客廳,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地在沙發上。她邊推着他邊叫:“阿輝——咳咳——阿輝。”那人并沒有一絲反應。
葉岚被嗆得眼淚直流,她才想起跑去衛生間濕了條毛巾。捂住了口鼻才覺得舒服一點,又折回鄧磊輝身邊:“快起來,着火了,快起來,混蛋。”她拼命又踏又踹又撕扯,可沙發上的人不知痛楚般,只是不耐煩地轉了身就繼續如同爛泥一般。
熊熊大火蔓延出了廚房,漸漸地葉岚感覺到缺氧的節奏,她已經忘了恐懼,忙又跑去衛生間用花灑沖了自己滿頭,然後裝了滿盆的水再跑出去。因為跑得急加上光腳的緣故,她一不小心滑倒在地,而正好摔着膝蓋,一下子痛得揪心。而那一盆水弄得灑了一身濕,好不狼狽。一剎那,不知是痛楚還是濃煙引起,她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下。
咳咳,咳咳,鄧磊輝無意識地嗆着咳嗽。
葉岚馬上用手抹去臉上那不知是淚還是水的液體,忍痛又站了起來再回到衛生間盛了一盆水。來到沙發前,她對準鄧磊輝一盆水直往下倒。
嘩,,,被淋個正着的鄧磊輝終于有了反應,他睜開眼,眼前的迷霧讓他不知所措。咳咳,咳咳,兩人不約而同咳嗽着。葉岚喉嚨難受得說不出話,拉着他的衣服拼命往門外指。鄧磊輝也咳得眼冒金星,意識到了遇上火災。他馬上起來拉着葉岚的手跑往門外。
沖出家門,突如其來的新鮮空氣讓二人減輕了恐慌,各自喘着粗氣呼吸。
咯噔,葉岚突然想起了一事,心中一陣茫然,轉瞬她回頭毫不猶豫地往屋裏跑去。
“葉岚”鄧磊輝大氣還未平息沒拉住她。見葉岚一下子跑進去,他也跟着跑進去。
室內四處濃煙滾滾,廚房門已燒得通紅,葉岚左閃右避跑進了卧室。
咳咳,咳咳,喉嚨像火燒一樣。她打開書桌的抽屜飛快地翻動起來。此時鄧磊輝也沖了進來,“還找什麽,走吧。”
“你出去,別管我,我馬上來。”她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麽找不着呢。
“危險!”鄧磊輝哪裏聽她說,一把把她扯過去拉着要走。
“放手,咳咳——咳咳”她掙脫着他的手不肯走。
窗簾不知何時也燒着了,焦味來得更濃烈嗆喉。他夾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拖着她離開。
“我記得了,”葉岚突然大叫一聲,奮力推開了鄧磊輝,跑到床頭櫃前。打開那抽屜,沒錯,那鐵盒子在這了。她一把拿起鐵盒子。
“快!”鄧磊輝再度拉起她往外跑,兩人不斷躲避着走廊上的燒得通紅的火花,險象環生。突然,啪啪兩聲,客廳頂上的天花開始爆裂,葉岚下意識地把鐵盒子藏在懷中,而暴露出手臂的空隙。
一束火光從上而下落到她的手臂上,一瞬間,她被燙得幾乎暈厥。鄧磊輝見狀忙把她抱起,沖出火場。
“葉岚!”鄧磊輝痛心地大叫着,“葉岚,醒醒!”
葉岚還緊緊地把那盒子抱在胸前,她勉強地睜開眼,對着他有氣無力地說:“死不了。”只是,喉嚨幹涸得發不出聲音。
看到葉岚沒有昏迷過去,鄧磊輝才放下心頭大石,癱了在地上。
消防車的警報由遠而近響徹靜夜,兩人靜靜地相望等待着求援,這個注定是不平靜的夜晚。
作者有話要說:
☆、事故緣由
任曉捷是中午的飛機到泉城的。她出了機場出口,就見到司機張叔已經在等着她了。她向對方點了點頭,繼續着她的電話:“那事情現在怎麽了?”
“李副市長那裏咬得很緊,一定要我們最遲星期五給個明确方案。死者家屬那方面反而沒什麽動靜,可能他們也知道自己有理虧的地方。我們這邊也有人安撫家屬,也準備好了随時進行談判。至于盛氏那邊,已經打點了媒體,現在有的都是小範圍的報導,着眼點也是有人畜意自殺而已。但是盛總說這事處理不好就會影響很大,他不能做決定,非要你過來協商。”
“丁叔,這件事你看怎麽辦?”
“你知道,這盛總那怪僻。這裏除了夏總和陸蓓蕾還沒有人應付得了。不巧夏總又出國了。”丁凡有點無奈地說,“而且李副市那邊也覺得我們應該找總部的高層出面,以表重示此事。最好你能過來主持大局。”
丁凡是C市分公司的副總,也是元老級的人物了,夏總是他的頂頭上司,正出國考察。而陸蓓蕾是業務部總監,卻也在國外洽談。C市的李副市長也是新官走馬上任,大家還沒摸清他的做事方式,怕一旦出錯就難以彌補。
她理解丁凡的無奈,這盛總的怪僻她了解,李副市長那邊估計也是想借此事和任氏講講條件。
想了想,今天是星期天,“那這樣吧,我最遲後天到C市。這幾天有什麽變化的話,你準備好相關資料,我到了馬上就要看。然後再幫我約星期三早上約見盛總吧。”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事情後,她就不由得回想這件煩心事。
C市是任氏這兩年重點發展目标,今年最少有五個項目動工。全部均和C市最大的投資商、地産商盛氏合作。
早兩天是基礎項目洪灣大橋的奠基儀式。沒想到有一人當天竟混進現場,聲稱這建橋工程破壞郊區小島——游島的生态,未能通過環境評估,并揚言是任氏、盛氏和政府為利益妄顧大衆生存空間。最讓人吃驚的是,這自稱環保份子的人擾亂一通後就離開現場,跑到公路上撞車自殺抗議。發生這意外的事件令到在場的市領導很不高興,現在就看如何處理了,最怕還是影響後面的工程進度。
哎,想想就知道這件事的棘手。任曉捷揉了揉太陽穴,車子已經駛進高速公路往市區駛去。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然後就吩咐張叔在下一個出口往養老院駛去。
自從和顧鋒交往後,她就視照顧顧母如己任,顧鋒不在泉城的時候,她都會兩三個星期過去一趟,順便做些好吃的東西帶去。只是今天沒有準備,唯有帶着國外進口食品去。
因為姐姐的婚禮,已經離開泉城好些天了。而顧鋒前段時間出差,回來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恐怕也沒有來過,自己也只有現在途經這裏順便抽抽空過來看看。
來到養老院,顧燕霞正準備午休。
“阿姨,你要午睡了?”
“哦,小任來了。”一段時間沒見到她,顧燕霞顯得很高興,她望望任曉捷身後,“小鋒沒跟你一起來嗎?”
“他這段時間很忙,忙完就來看你了。”
“哦,”顧燕霞大失所望,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麽:“你們倆不會是吵架吧?”她可常聽說隔壁蘇姨的女兒跟男朋友經常吵架的。
任曉捷怕顧母多想,就連忙說:“阿姨,我們好着呢。你看,剛從國外給你帶的東西。你有空嘗嘗。”
顧燕霞拿起這一盒盒的東西看,上面寫着都是看不懂的英文,而不是往常任曉捷做的點心。見她興致缺缺的樣子,任曉捷連忙解釋:“阿姨,這些是健康食品來的,你看吃不吃得慣。這次我來得匆忙,沒時間做東西給你吃。下次我再帶來吧。”
她擡手望望表:“阿姨,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休息吧。過些時間我再來啊。”
顧燕霞見她來去匆匆,最後囑咐她照顧好顧鋒才看着她離開。
星期三早上,任曉捷早早醒來了。昨天下午才到達C市的她已經馬不停蹄地去C市的分公司了解了事情經過,事情這幾天都一直沒有進展,所幸死者家屬也沒有擴散事件的念頭。
梳洗一番,就準備到盛氏和盛文強會面。
這盛總在C市也是一名另類奇葩,他從來洽淡生意都要與對方公司的一把手交談,但是這只是局限于男士,如果對方是美女,那不管是什麽人他都樂于合作。所以C市的業界有一說法,要想攻陷盛氏,就找個對盛總口味的美女。呵呵,确實有美女就靠着盛總的偏愛,一步一步登頂,陸蓓蕾的經歷就正好印證這個說法。
任曉捷的內心對盛文強正發酵着各種各樣的好奇和想法,這時卻突然間接到丁凡的電話,說李副市長請她現在去面談。
任曉捷覺得很愕然,“不是說最遲星期五給個交代他嗎?”最重要的是現在還沒和盛總那邊商定好确定一致的方案。
“他原來是這樣說,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突然一下子變挂了。而且,我剛給過電話盛總。盛總也已經在市政府那邊了。”
哦,這樣看來是連跟盛總交換意見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李副市長到底賣什麽關子呢?
“任總?任總?”
“哦,”任曉捷回過神來。“丁叔,家屬那方有什麽異常的嗎?”
“沒有異常。其它方面也都有人看着,一切正常。工程已經開始動工了。”
“好的,我明白了。”看來,有變化的端倪是出在李副市長的身上了。
據她所知,這李副市雖然是來C市走馬上任,但是以往在官場上的口卑都不錯,而且是正統的紅二代出身,應該不會出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來。
“司機已經過來了,馬上就到了。”“行,我馬上下去了。”
她拿了所需的資料收拾好心情就來到酒店大堂等候了。
來到市政大樓,任曉捷的到來一早就有人通報了,所以她很快地被指引到了副市長辦公室。
李衛國聽到敲門聲,連忙說了聲:“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一身高端職業裝、帶着淡淡笑容的任曉捷。與此同時,任曉捷也察顏觀色了在場的兩位,辦公桌後面面對自己坐得筆直的一定是李副市長了,他面容淡定一副成足在胸的自信望向自己。而他的對面,背對着自己的肯定是盛文強。顯然盛文強一早到來已經和李副市交談過了。
“任總,你好,歡迎來到C市。”李衛國站起來相當熱情地伸出手,任曉捷走到李衛國面前才看清楚,沒想到李副市長這麽年輕,看來只有三十左右。
“李副市長,您好。”她也伸出手友好地握了握手。
“任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盛氏的盛總。你們應該也是初次見面吧。”
任曉捷望了望盛文強,他一如想像中的頂着滿肚的肥肉,十足傳言般的**。只是現在看來,他的臉色有幾分陰郁。“盛總,多多指教。”她笑着朝盛文強點了點頭
不料盛文強擡頭望了望她卻冷淡地點點頭,她本想伸出的右手下意識地按住不動。
這時李衛國開口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這次請兩位來是商議關于洪灣大橋奠基那天的事件的解決方法。事情的經過任總都應該清楚了吧。”
任曉捷點了點頭。
“剛才我跟盛總已經就此事達成了初步共識,現在跟任總你說明一下,再聽聽你的看法怎樣。”
好家夥,這倆人已經達了協議了,難道這個盛總早一步過來把自己賣了?任曉捷不着痕跡地眼角瞟了下盛文強,後者卻面無表情望着辦公桌。
“李副市,請說。”
“這樣,剛才已經把大致的內容拟好了,你看看。”說完,李衛國遞過一份文件。
任曉捷接過打開一看,心中不由得詫異無比。這是一篇題為“關于洪灣大橋奠基事故的處罰書”的附件。
事故,處罰書,原來市政府已經給事件定性了。
她快速地再往下看,越看越覺得心驚。最後總結了無非是幾點:
1,事件定性為責任事故。
2,責任方為盛氏投資有限公司,且負100%責任。
3,責任方需一次性付死者家屬伍十萬人民幣。
4,責任方一次性追繳保證金一千萬人民幣用作項目保證金,項目結束後無事故出現可收回。
看似幾點簡單處罰意見卻帶着重重疑惑,任曉捷的腦子轉得飛快。按理說本次項目是盛氏和任氏合作,雙方占各50%的投資。先不管定性事件的原因,就處罰責任和處罰結果說,按理都是應該盛氏和任氏各自分擔一半的。現在由盛氏全部負責,難怪盛總的臉色這樣了。
“任總,這只是針對這次的事件。至于接下來的工程方面,按原有的方案不變,市政府方面也不幹預你們的合作。你還有沒有什麽疑問呢?”
“這個,盛總你是什麽意見的?”雖然看盛文強的臉色都知道他不得不接受這處罰,不過他怎麽都是合作夥伴,應該給他個說話的機會吧。
不過李衛國似乎不打算給盛文強發表的機會,“我已經和盛總商議過了,盛氏方面原則上沒什麽問題。是吧,盛總。”
“是的。”盛文強有點勉強地說。
“那任氏方面也沒問題。”
“這樣就好辦了,現在方案出了,就按這執行吧。”李衛國望望二人,“兩位也是大忙人,我就不再耽誤你們時間了。”他再次站起來伸出手給任曉捷:“任總,以後有好的合作方案,記得我們啊。C市歡迎任氏的投資。”
任曉捷客氣地回了兩句,連同局外人一般的盛文強被李副市的秘書送了出門。
如今剩下兩人在電梯口等電梯,“盛總,現在還有時候嗎?我們的合作還有很多細節沒談呢。”最重要的是我還沒搞清楚這事情呢。
盛文強意味不明地望了望她:“任總果然年輕有為,手段厲害。短短幾天就把事情的局面扭轉了。”
這語帶不滿的暗諷讓任曉捷摸不着頭腦,她正想問個清楚。那邊李副市的秘書又急急忙忙走了過來,“任總,還好你沒走。李副市那邊還有一份規劃中的資料讓你看看的。麻煩你再來一下。”
任曉捷只得向盛文強示意離開,跟随着秘書回到副市長辦公室。
這下,她知道李衛國故意留下她的,應該是和這次的事故有關吧。
重新敲起了大門,這回是李衛國親自來打開了門。
“任總,我想了想,還是讓你再留下一會,我好給你說明一下洪灣大橋奠基這件事。”李衛國一關上門,就沒有客套地跟任曉捷直奔主題,這次交談明顯地沒有了官腔而随意很多。
“請坐。”兩人各自就座,李衛國就說了:“任總你可能沒想到,這次的事并不是意外,而是刻意安排的,所以我們定性為事故是有根據的。”
“那名死者,自稱的環保人士其實是名小混混,他已經是患了肺癌末期了,最多也只有半年的時間。而這次抗議和自殺的行為是受人雇用的,他一共收了雇主一百萬。”
“這雇主是誰?”任曉捷直接抛出核心問題。
“就是盛氏、盛文強。”
“哦?怎麽會呢?”答案完全超出了想像的範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沒想到吧。是這樣的。”李衛國換了換坐姿,仔細向她解釋起來。
原來早年規劃洪灣大橋項目的時候,确實有人投訴過這項目會破壞游島的生态。不過後來那人無力維權,這事就不了了之。但這卻引起了盛文強的歪念,他就将錯就錯,找人來繼續評擊這個項目。
一來,他為了項目的保證金,本來這是任氏和盛氏共同承擔的。上面已經查明了,質監和環評部門都有他的人,重新搞環評的環節也會讓他獲利不少。不過,最重要的是,任氏手上還有幾個項目和盛氏合作的,估計這次的事他搞成功的話還有第二第三次。而且盛氏是本地的龍頭,外來企業不得不依仗和他的合作。
“我明白了,他要吃住任氏。”任曉捷關注起另一個問題:“這事是政府這邊的調查結果嗎?處罰那裏的話也是政府的意思?”
“關于調查方面是軍方提供給我們的信息,至于處罰的決定确是市政府的意思。這事也不方便公開,所以只能對盛氏這邊小罰大戒一下。”
原來是軍方插手的,“那任氏這邊還有沒有什麽需要做的?”
“沒其它的,你們照樣正常合作吧。希望不要受這次事件的影響,任氏以後能一如既往在C市發展。另外,這件事我也只是受人所托跟你說明一下。”
任曉捷疑惑地望着李衛國,後者笑笑補充:“你也別想多了,到時他會聯系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重聚
帶着疑問,任曉捷回到了酒店歇息,順便,她要好好想想這件事,如果是由分公司這邊處理不知道會怎麽樣。
門鈴聲打破了她的思考。她一打開門,迎面而站的兩個人讓她驚訝得合不攏嘴。
“你這是不歡迎的意思嗎?”沈健一如既往的口沒遮攔,他側身帶頭進了房間。緊接着顧鋒摸了摸她的發,拉起她的手也進來了。
“你們怎麽來了?”當然她問的是顧鋒。
“我來就說幾句而已,不會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