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

當終于結束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全身真的如同散了架,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他去沖了澡,回來見我還躺在床上,就催我去洗澡,“去洗洗,出了這麽多的汗,你也不嫌難受?”

我把臉埋進枕頭裏,想哭。

我的智商與手段和這個家夥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本就玩不過人家,稍微一抵抗,人家三兩下就把我打回原形了,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昨天早上我意志那麽堅決,打定主意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連話都不和他說一句,可是現在呢……

我就是個悲劇。

“怎麽了?”他過來看我,掰過我的臉,“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我躲開他的手,悶悶地不想說話,他卻笑了:“說句話,小心我再收拾你。”

我快氣炸了,恨恨地盯着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冰山臉有這麽厚臉皮的時候?

“滾一邊去。”我沒好氣地說,把臉重新埋進枕頭裏。

他笑了笑,把我抱起來:“生氣了?還是不好意思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你個頭!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不是臉皮最厚的麽?這樣也能生氣?”

“這和臉皮厚度沒關系。”我躲開他的手,覺得有必要說清楚,“我只是不甘心被你這麽拿捏。”

“我拿捏你了嗎?”語氣很無辜。

他竟然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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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恨地瞪了他一會兒,咬牙說:“誰污染,誰負責,我要去泡澡,你去給我放水,再抱我去,我洗澡的時候你在旁邊給我跳鋼管舞,不然我跟你絕交!”

他:“……”

泡完澡之後,我整個人神清氣爽,但是胸口依然窩了火,不僅是因為被他拿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剛剛沒有看得成鋼管舞,從浴室出來後,看白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只想給他找點茬。

他給我擦頭發,我一點都不想配合,于是暴力地甩頭,濺了他一臉的水,“這麽大的人了,怎麽跟只貓似的。”他無可奈何地笑。

“你才是貓,你全家都是貓。”我窩在他懷裏氣悶地反駁,手也亂打。

“說你一句還不樂意。”他一邊給我擦頭發,一邊笑着說,“你也不看看,你把我身上撓成什麽樣了?你要不是貓,哪能這麽容易就亮你的爪子?”

“切!”我不服氣地反駁,“我那是九陰白骨爪,從小就練的,誰欺負我,我就讓他進整容醫院。”

“那還是貓。”他說,“人形的貓,嗯?對不對,貓兒?”

這聲貓兒由他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叫出來,說不出的親昵,讓我心頭一顫,心裏癢癢的。

長這麽大,有人叫我朝夕,有人叫我小夕,還有人叫我飛毛腿、瘋丫頭和無敵女金剛,從沒有人這麽親昵地叫我。

“別拿我和貓比,我不喜歡貓。”我不配合地哼哼,“貓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在鄙視你,我這麽平易近人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的,哪有貓那種特質?據說你們男的也沒有幾個喜歡貓的,你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所以才把我比作貓的?”

他淡淡地說:“你這只貓,沒有鄙視人的眼神,所以并不讨厭。”

我:“……”為毛總是要把我和貓扯上關系啊!

他笑了出來,看我要發飙,立即轉移話題,“你來洛陽做什麽?”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我就滿肚子的火,狠狠掐他肚子上的肉:“還不是因為你,現在我有家不能回,我爸的脾氣我清楚,不打我一頓是不會放過我的,還有一個月就開學了,開學要交學費啊!我爸是不會給我交學費的,我得自力更生啊!”

他被我掐得直吸涼氣,連忙攔我的手:“你确定你爸要打你?”

“他不打我,難不成還要誇誇我?”我更恨了,“誇我胳膊肘往外拐,做得非常好!”

“沒有那麽嚴重。”他笑着說。

“看你說得這麽篤定,難道知道什麽?”我奇怪了,“老實交代!前天晚上你請我爸媽吃飯,到底說什麽了?”

“想知道?”他竟然賣關子了。

我重重點頭。

“那陪我去趟北京,回頭我就告訴你。”

我怔了怔,不知為什麽,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昨天晚上白珂還讓他去北京來着,并不是什麽好事,我才不想惹禍上身。

“不去。”

“去的話,我給你交學費。”

我瞪大了眼睛,這倒是打動我了,要我自己這半吊子水平,想在一個月裏賺個六七千元,那可是天方夜譚,買到假貨虧個精光還是有可能的。

“去幹什麽啊?”

“我去那邊有事,你可以随便玩玩。”

“那你要全程包吃包住。”

他笑着答應:“沒問題。”

我不由得感嘆一聲,財大就是氣粗。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甘心,“我好不容易來一趟洛陽,你總得讓我出去溜溜,看能不能碰上什麽好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拿回去給我爸,哄他樂一樂,他也就不生我的氣了。”

“在這裏找,希望不大,白珂常駐在這一帶,有什麽好東西他第一時間就收了,最近手下的那幫人也閑着,全擦亮了眼睛到處找,只要碰上能賺錢的,立即出手,剩下的全是沒有油水的。”他說,“你要是真想轉轉,去北京潘家園逛逛早市,比在洛陽這邊幾率大,不過也是遍地高仿品,就看你的眼力夠不夠。如果實在不行的話,等咱們從北京回來,我陪你去趟太原,那裏興許能碰見點好東西,讓你開開眼,不過,也只能寄希望于瞎貓碰上死耗子。”

“太原?怎麽說?”

“連這些都不了解,你也敢出來轉。”他敲了敲我的頭,“山西可是咱們中國文化荟萃之地,當年山西開錢莊的老板彙通天下,富可敵國,大量的古物從全國各地會聚到山西,山西成為了古董買賣的中心,經過十年浩劫之後,古董大多流落民間,去農村轉轉,絕對不會空手而歸。而且,有句話說,地下文物看陝西,地上文物看山西。雖然陝西的地下文物比山西豐富多了,但是山西的盜墓情況可比咱們陝西猖獗多了,農村裏有不少好東西。”

他一說這個我就明白了:“哦,我想起來了,以前聽我爸說起過,說咱們陝西雖然地下文物多得數不勝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當地人思想覺悟比較高,還是生活水平高,讓他們普遍不是很熱衷于盜墓這種行業,有時候在一個村子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個盜墓賊,而山西就不同了,如果發現了一個墓,進附近的村子找個人問問,不一會兒,他就能給你找出一大群可以立即扛着鐵鍁去挖墓的人,民風相當彪悍,下一趟農村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知道就好。”他抱我起來,“收拾東西,咱們今天就走。”

“為什麽這麽趕啊?”我奇怪。

“在這邊也沒有什麽事,去那邊我早點辦好自己的事,還能多騰出時間帶你好好玩玩。”

“真的?那太好了!”我歡快地從他身上跳了起來,去找自己的衣服。

***

我們是坐下午的飛機到的北京。

白昀在北京有套房,二環附近,一百二十平米的公寓,精裝修,色調依然清冷,但是到處閃着人民幣的光澤。

“白昀啊!你這公寓不是租的吧?”我驚嘆,這裏的房價可不低,估計我畢業靠工資一年都買不到一平米。

他笑而不語。

“沒想到你還真是個鑽石王老五啊!”我在沙發上跳來跳去,“就你這樣的家産還跑去當盜墓賊,做那又髒又累的活兒,你說你腦子的結構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還是你喜歡盜墓時那種刺激變态的快/感?”

“這個原因很多,有一部分是家裏的原因。”他去給我倒了水,“我們家很早以前就是靠盜墓起家的,雖然現在做很多其他的生意,但是和古玩脫不了幹系,在沒有貨源的時候,就得去找。”

“很早就盜墓?從什麽時候?”我好奇了,“我最喜歡看盜墓筆記了,什麽曹操時期設立的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土夫子、南爬子、南派北派,不過都好學術好遙遠啊,現實生活中都只是管盜墓賊叫盜墓賊,哪裏有那麽多的講究?你說你們家很早就盜墓,給我講講盜墓筆記裏寫的名稱啊分派啊什麽的,都是不是真的?”

他疑惑:“盜墓筆記是什麽?”

我:“……”

尼瑪,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家夥這麽落伍啊!竟然連盜墓筆記都沒看過!

“連盜墓筆記都沒看過,年齡的鴻溝讓咱們沒有共同語言,還是分手吧!”我苦悶地趴在沙發上,“我覺得咱倆不合适。”

“哦,那我去看看好了。”

咦?還挺好說話。

他拉我起來,“喝點水,我們就出去給你買幾件換洗衣服,順便買書,是書吧?買完就去吃晚飯,到時候你還有精神,就帶你到處轉轉。”

***

因為一向好動,所以我偏愛運動裝,買衣服的話,在一家店就買齊了,根本不用在商場裏轉到腿痛,所以跟我逛街是件不痛快的事,就連白昀都說我省事。

不過,話雖這麽說,他又帶我去買了幾件裙裝,雖說他人挺落伍的,眼光倒是挺好,挑的衣服既不會太可愛,又不會太成熟,很适合我的年紀和形象,青春明豔。

由于他出手大方,買衣服花了不少錢,又買了幾雙鞋,就花了更多錢,剛開始我還有些忐忑,覺得這麽花人家的錢不合适,但是一想,和被他坑掉的後山的墓相比,這點錢,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于是瞬間就坦然了。

他一路上都很淡定,在外面也不喜歡多說話,顯得很沉默很冷酷,但是在書店看到一整套盜墓筆記時,就變得不淡定了。

“這麽多?”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我還以為一晚上就看完了,這麽多的書,你是怎麽堅持看下去的?”

“一晚上?這根本就不可能,我看了整整五年呢!”

“五年?”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我。

“嗯!”我點頭,“沒辦法,誰讓三叔那麽懶,總是不更新呢?”

他:“……”

***

晚飯的時候,白昀遇到一個熟人。

我們在一家餐廳吃西餐,我剛動刀叉,就來了個女人。

二十五六的樣子,臉上的妝挺濃的,一頭大卷發,乍一看,挺像範冰冰的,不過雙眼皮有點假,仔細一看,好像動過刀子,穿一身酒紅色裙子,恕我的眼睛不是小說中女主的驗牌機,不能看出是什麽牌子的衣服,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就憑着款式和布料,絕對不便宜。至于包包,很好認,LV,不過是不是真貨就不知道了。

“好久不見啊,白昀。”她很自來熟地坐在我旁邊,笑着看白昀,撩了撩頭發,“今天怎麽有時間來北京了?還帶了個小女孩,女朋友嗎?”

看來她整得挺好,笑起來表情也不顯假。

她沒來的時候,白昀一邊和我說話一邊翻書,被她打斷之後擡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又低下頭繼續看書,看起來很投入,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那樣子讓我看起來都發怵,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好幾度,顯然不歡迎這個女人,怪不得她這麽會挑,竟然坐在我旁邊。

“呵呵呵……”她笑得花枝亂顫,又撩頭發,“我還奇怪呢,你都二十五了,還一直不交女朋友,原來喜歡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啊,沒想到你好這口啊!”

原諒我吧……其實她的姿态在其他人看來很正常,也許還有那麽一點韻味,并不是特別讨厭,只是我第一時間對她産生了敵意,所以才覺得她很做作,怎麽樣都很讨厭。

我氣悶地看着她,乳臭未幹?十九歲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好吧?都二十五六的人了,竟然還這麽用形容詞,文化水平太低了吧?

乳臭未幹?好這口?尼瑪在說白昀喜歡娈/童嗎?

白昀微微皺眉,顯然不高興了,其實我更不高興,為毛你不給我解釋一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幹嘛來了?

我狠狠地咬了一口肉。

“呀!你的飯量可真好。”她又撩頭發,和我套近乎,語氣又特別高高在上,“我平時都不敢吃肉,真羨慕你這種特能吃肉的人。”

我立即黑了臉,心裏蹦出六個字:賤/人就是矯情。

惹誰不好,偏偏來惹我,就別怪我出大招。

“這位大姐。”我笑眯眯地開口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從一坐下來,你就不停地摸腦門啊?”

她一怔,顯然對我這個問題比較意外,下意識地又撩頭發,笑着說:“沒什麽,就覺得頭發不順,捋一捋。”

我在心裏鄙視極了,別以為我“乳臭未幹”就不知道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不停地撩頭發是在挑逗這個男人,欺負我年紀小,你慘了!

“哦,這樣啊!”我笑得更甜了,“你這麽頻繁地摸腦門,我還以為你腦殼沒裝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打算一次更個一萬字來着,可是我的龜速太不争氣了,看到催更的呼喚了,所以先暫時更一點,一萬字的目标想晚上完成,但估計希望非常渺茫,比讓白昀跳鋼管舞還難,所以大家別等了,明天會更,如果沒更,大家別嫌棄,盡情地沖我吐唾沫吧!

☆、第三十三 拍賣會

我在心裏鄙視極了,別以為我“乳臭未幹”就不知道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不停地撩頭發是在挑逗這個男人,欺負我年紀小,你慘了!

“哦,這樣啊!”我笑得更甜了,“你這麽頻繁地摸腦門,我還以為你腦殼沒裝好呢!”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好看。

白昀的嘴角一動,和他在一起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知道他想笑,但及時憋住了。

“朝夕,這是三姐,別這麽沒禮貌。”他淡淡地開口,向我伸出手,“過來坐我旁邊。”

我往旁邊一看,這女人已經銀牙緊咬了,看樣子挺兇的,我怕她突然撒潑動手,于是趕緊坐到白昀身邊。

“她和你很熟嗎?”我緊挨着他,低聲抱怨,“完了,第一次見面就把人給惹了,我的話這麽毒,估計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沒事,你口無遮攔慣了。”他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地笑了笑,聲音忽然提高,像是對她說,“你年紀小,不懂事,三姐氣量大,怎麽會跟你一般見識?”

那女人看來禁不起一點刺激,很快就變臉了,恨恨地說:“別!三姐這聲稱呼,我可不敢當!”說完拿起包就甩手而去。

我看着她弱柳扶風似的背影,抱着白昀的胳膊狠勁地搖:“還記得我說過玩哥哥妹妹稱呼的人都是光明正大地玩暧昧嗎?其實姐姐弟弟也一樣,都是用稱呼掩蓋耍流氓的行徑,你自己交代吧,和她是什麽關系?你說了我不生氣,你要是敢說謊糊弄我,我叫你斷子絕孫。”

“又亂說話。”他繼續翻書,相當淡定,看起來對我的殺傷力免疫了,“那的确是三姐。”

我好奇了:“我之前聽有人叫你五少爺,叫白珂七少爺,還叫白珊十小姐,你們兄弟姐們十多個嗎?可是看起來你和這個三姐感情不怎麽樣啊?你媽怎麽這麽能生啊?你們家和計劃生育辦是什麽關系啊?”

“沒什麽關系。”他的眼睛不離開書,“白珂是我的堂弟,剛才那個叫白碧,是我的三堂姐。”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家是把堂兄弟姐妹放在一起排行的?”我也往書上瞄了瞄,正看到胖子第一次的華麗出場,“那你們家挺大的啊?”

“人是挺多的。”他點頭,淡定地說,“我們這一輩兄弟姐妹本來一共十二個,六男六女。”

“靠!人真是多!”每次看到胖子第一次出場我都要笑,一邊看一邊說:“我聽人家誇你,說你有背景有來歷還有能力來着,你們家是不是特有錢?”

“什麽叫做特有錢?”

“特有錢的意思是有私人直升機、私人游艇和島嶼,還能上太空旅行的,如果缺一樣的話就不算特有錢,你也比我優越不了多少,那我也就不需要用看鑽石王老五的眼神誠惶誠恐地看你了。”

他被我逗笑了,“就你這厚臉皮,什麽時候見你誠惶誠恐過?”

“那是因為小說中鑽石王老五的出場都是開一輛豪車,門一開,锃亮的皮鞋踏在地上,邁出長腿,帶着唯我獨尊的氣勢下車,緊接着被人衆星捧月,非常霸氣,而你給我第一印象就是個偷偷摸摸的民工,被警察追得滿山狼狽地逃竄,最後還特麽不長眼把荒廢了幾十年的捕獸夾給踩了,我實在無法把你和鑽石王老五聯系起來。雖然你現在在我的眼裏是這種形象,但是如果突然某一天你把自己金光閃閃的銀行賬戶亮給我看,說不定你的形象瞬間就高大起來,周圍還鍍了一層閃閃金光,到時候肯定亮瞎我的狗眼,我肯定把我們家供奉祖宗十八代的供案擦幹淨把你供上去,每天燒香,祈禱你保佑我家財源廣進福壽安康啊!”

他很耐心地聽我說完,才從書裏擡起頭,似笑非笑:“長本事了,竟然敢拐彎抹角罵我去死啊?”

“啊呀!”耳朵被他擰了一圈,我疼得呲牙咧嘴,這個人也太聰明了,我這樣說他也能聽得出我在罵他,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肯定長命百歲,要保佑我家肯定也是百年之後了,我一定要堅持活到那個時候,天天給你燒高香,就算我活不到,還有我兒子兒媳或者女兒女婿呢!”

他被我氣笑了,卻還不放手,我捂住耳朵發揮無賴本性,趕緊對他說:“叔叔,叔叔,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趕緊放了我吧!”

“叔叔?”他眼睛一眯,手更用力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我錯了錯了!”我疼得沒脾氣了,一把抱住他,嘴上像是抹了蜜似的,狗腿子地說:“你不是叔叔,是我的親哥哥、情哥哥、親愛的,是我的天我的地,是我心中最、最獨一無二的存在,誰都代替不了!”

他又氣又笑,“你可真會見風使舵。”

這才不叫見風使舵,雖然有時候我的嘴上沒個把門的,但是人際關系一向良好,這是因為我有眼力價兒,做事有分寸,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嘴巴甜會哄人,不會輕易得罪人,就算得罪了,我也能重新哄他開心。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我沖他讨好地笑,“這公共場所,欺負一個小女孩多不合适啊,你看好幾個人都看過來了,你再不放手,我聲音再大點,咱倆明天就可以上天涯了,帖子的名字就是——818我在高級餐廳裏碰到的極品男女。”

真的有人朝這邊看過來,他立即放了手,果然也不喜歡成為衆人焦點。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張嘴,可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我嘿嘿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認真吃牛排,他又開始安安靜靜地看書,過了一會兒,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剛剛聽你說你們家這一輩兄弟姐妹本來一共十二個,什麽叫做本來啊?難道又生了一個,不算進來?”

“不是,小九沒了。”他從書裏擡起頭來,淡淡地說:“我父親這一輩本來兄弟姐妹七個,其中老四和老七是女的,我父親排行老三,小九的父親是五叔,十多年前,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被老爺子趕出家了,小九是五叔唯一的女兒,也被趕出去了,所以我們這一輩就只剩下六男五女了。其中老大家一男兩女,老二家兩個兒子,白珂是小兒子,老三家,也就是我家,一男兩女,我上面還有一個姐姐,不過關系不好,老六家兩男一女。”

幾男幾女弄得我腦子暈乎乎的,我直接忽略,問出我最感興趣的事:“什麽叫做不知道什麽原因被老爺子趕出家?”

對于我這種不關心重點的行為,他有些郁悶,但還是好脾氣地說:“的确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原因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知道,老爺子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面前提五叔和小九,有人猜是因為醜聞。”

“醜聞?”我感興趣了,坐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興奮地問:“什麽樣的醜聞?”

“跟你說這個,不是讓你八卦!”他敲了敲我的腦袋,“家族大了,總有些不光彩的事。我之所以耐心告訴你,是讓你長個心眼,以後不管碰到我們白家的哪個人,都不要提五叔和小九,更不要好奇去問他們的事,最好連五和九這兩個數字都不要惦記,說話時長點心眼,不要是誰都相信,我們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小心禍從口出惹禍上身。”

“這麽嚴重?”我沉默了一會兒,鄭重地說:“你們家真可怕,從側面看,你也很可怕,你在面前,我就是秋天的螞蚱蹦不了幾天,我反悔了,為了多活幾天,咱倆還是算了吧?”

他挑了挑眉毛,這個動作讓他做出來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韻味,“我還以為在咱們倆交往的時候,我把自己家的情況如實告訴你,會讓你覺得我是真心實意和你在交往的。”

我沒想到他是這麽想的,一般女人聽到這個話應該會感動吧?為毛我感到有一些驚悚呢?

“那要不咱倆先分開,等你千帆過盡閱過女人無數,覺得還是非我不可,那咱倆再繼續?”

“晚了。”他淡淡的,“你已經上賊船了。”

“我是和你說正經的呢!”我認真地說,雖然現在和他在一起,我還是有那麽一點不甘心,“雖然說,愛情使人盲目,現在在我眼裏,你渾身都是優點,甚至沒有介意你幹違法的事,可是你的确做了,我沒什麽關系,可是如果有一天,你連累到我的家人了怎麽辦?”

“想得倒是挺周到的。”他捏了捏我的耳朵,“我從來都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既然要你跟着我,就不會讓你和你的家人出事,相信我。”

他的表情很認真,語氣也很鄭重,我不由得問:“真的?”

“真的。”他點點頭,語氣篤定,“不過,你也不能給我掉鏈子,凡事放機靈點,別随便就被人給坑了。”

“你放心,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比我更機靈的人。”我這才放下心來,抓過他的手仔細地看,很少有男人能長這麽好看的手,“要說不好相與,你恐怕是最難纏的,一出手就整得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和你說正經的,別不當回事。”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臉,“我們家沒有一個好相與的,就剛才那個,是老大家的大女兒,一向飛揚跋扈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裏,咱們才來北京幾個小時,她就得到消息來了,能是個善茬嗎?這個女人還是這一輩裏最不濟的,沉不住氣,白珊都比她強。而且,雖然說白珊是我的親妹妹,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她看起來是很率真,但是有時候犯起了牛脾氣誰都攔不住,後果是很嚴重的,你能和她和平相處最好,千萬別犯渾故意去惹她,她要是犯起渾來,六親不認。”

“你怎麽把你們家人說得跟豺狼虎豹似的。”我去拍他的手,“你和你們家人有仇啊?”

“你不懂。”他抓住我的手,在手指上親了親,“老爺子年紀雖然大了,但是精神頭很好,再活個一二十年沒有問題,可是幾個老頭子年紀大了,等不及了,想早點讓老爺子退下去,所以一直在搞內鬥,所以我們這些小輩就被當槍使,一個防着一個,都想抓對方的把柄,所以提放一點總沒錯。老大家和老六家野心最大,老二家和我們老三家,算是制衡。”

聽了這麽多,我兩眼一抹黑:“好複雜啊……”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頭發:“沒事,碰上老大家和老六家的人,你小心一點別被騙了就行,其他的有我在,不用擔心。”

本來還想再轉轉,可是白昀抱着書不撒手,去哪裏都在看,弄得我好無趣,只好跟着他回去休息。

真後悔心血來潮讓他看書了。

洗完澡後,我們躺床上,我趴在他身上揪他身上的毛,他把書擱在我的腦袋上認真地看,速度很快,都已經第四本了。

“明天還陪我嗎?”我問。

他的眼睛不離開書,“你想去哪裏?”

“哪裏都想去。”

“那多抹些防曬霜,最近天氣熱,別曬傷了。”

我直接在他腋窩拔了一根毛,他倒吸了口涼氣,這才擡眼看我:“怎麽了?”

“我問你明天陪不陪我!”我怒了。

“哦,這個。”他笑了,“明天有個古董拍賣會,我得去看看,你想出去玩的話,我可以叫個人陪你。”

“拍賣會?”我來了興趣,“你想買東西嗎?”

“不是。”他搖了搖頭,“去見個人。”

“能帶上我嗎?”我讨好地笑,“雖然我爸也幹這行,但實在沒辦法和你們這些人比,我在電視上看過拍賣會,覺得帥呆了,還從來沒有親臨現場,特想去見識見識,而且盜墓筆記裏那場拍賣會寫得霸氣極了,讓我心裏癢癢。”

他潑我冷水:“現在的拍賣會大都很假,沒你想得那麽神秘。”

“那你就親自帶我去看看,讓我自己掐滅心裏那點不實際的小火苗呗!”

“真想去?”

“一百個一千個想去!”見他松口,我趕緊趁熱打鐵,“你也說了,最近天氣熱,我才不想出去被拷成乳豬。”

“那看你今晚的表現。”他笑着說,“只要你今晚睡覺老老實實的,不亂扔胳膊亂扔腿,不動不動就踹人,明天我就帶你去。”

“保證做到!”我歡快極了,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絕對老老實實的!”

我乖乖地睡在他身邊,枕着他的手臂也跟着他看書。

他看書的速度很快,一頁的內容我只看到一半,他就已經看完了,簡直就是神速,我看着看着就跟不上了,很快就失去興趣了,于是拿過他的手機玩。

他的手機裏很幹淨,只用來打電話、發短信、發郵件,我看着都無聊,于是從我的手機裏傳了幾個游戲過來,裝好之後就開始玩游戲。

屏幕大,速度快,反應靈敏,玩起小鳥打豬頭來比我的手機過瘾多了。

這一玩就玩了一個多小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扔掉手機趴到他身上。

“白昀。”我拿開他的書扔到一邊,“我覺得咱倆的關系不對勁。”

“嗯?”他把我往懷裏抱了抱,“怎麽不對勁了?”

“你看,咱倆正兒八經認識才一個月左右,第一次見面,你把我吻了,第二次相處,你就把我那個啥了,第三次,就是前天晚上,你就是為了那個啥我而來,第四次,相處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你又把我給那個啥了,我現在極度懷疑你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才和我在一起的!”

“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笑了,“要是真找個人解決生理需求,我找誰也不會找你啊,找你不是成心和自己過不去嗎?你這嘴巴一點都不饒人,能把人給折騰死。”

“那你找我做什麽?”

他吻了吻我:“你說呢?”

我不樂意了,他竟然把這樣的問題抛給我,我心裏很不舒服,臉也拉下臉了:“這個都讓猜,你太沒意思了。”

他又親了親我,“如果你對我不放心,那我們就慢慢交往,你不讓我碰你,我就不碰,等你什麽時候心甘情願了再說,怎麽樣?”

這麽善解人意?

“那行,就這樣。”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看書了,最後一本,只剩下十幾頁了。

“不是吧?你竟然看得這麽快!”我驚嘆,“想當初我看第二遍的時候花了整整三天時間什麽都不幹才看完的,你竟然不到一個晚上就看完了,你超人附體了?”

他把我摟進懷裏吻了吻,眼睛沒離開書,“你不在旁邊打擾我,我就看得非常快。”

“好看嗎?”我殷切地看着他。

“的确挺刺激的,不過現實生活中沒有那麽神的事,至于手藝人,我手下倒是有幾個挺能有本事的人,見過一些奇怪的墓,但是非常少,還是那句話,沒有那麽神。”他一邊翻書一邊說,“在我看來,寫這書的作者文化積澱倒是挺深的,對中國古文化了解挺多,寫的東西也有依據。就拿秦嶺鐵樹這部來說,這裏面的青銅鐵樹上有猴子,下面又有兩條蛇,又是用來祭祀的,樹下肯定有人跪拜,明眼人一看這個情節的原型就知道是十五連盞銅燈。”

我好奇了:“什麽是十五連盞銅燈?”

“1976年出土于河北省平山縣中山國第四代國王墓,是目前發現的高度最高的戰國燈具,高度好像是82.9厘米,樹下有燈仆,樹幹上雕有神龍,樹枝上有不少猴子,現在收藏在河北省文物研究所。這個燈的名氣不是很大,可能你沒聽說過,不過同時期出土的青銅器裏,‘中山王鐵足大銅鼎’、‘虎噬鹿屏風底座’、‘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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