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東拉西扯了很久，我覺得時間不早了，于是告訴林禹城我要回家了。
聽到我要坐大巴回家的決定時，他再一次驚悚了。
驚悚過後，便是無奈——沒有身份證，沒辦法啊！
快到開學的時間了，他的本來打算過幾天再去學校的，現在多了我這麽個大活人，本着哥倆好的原則，他就提前出發了，順便把我捎帶上。
他帶我去他家，也是很好的一間公寓，很大，就他一個人住，據說他爸住別的地方。
在他那裏湊合睡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
這家夥這幾年混得不錯，已經有車了，竟然是奧迪Q7，簡直叫我嫉妒地發狂。
晚上十點之前，他終于把我送到家了，然後自己去找賓館了。我和他客氣了一下，讓他去我家坐坐，他說下次正式登門拜訪。
我爸給我開了門，我媽正在看電視，我妹在自己房間裏上網。我一進客廳，我媽就把一本時尚雜志扔了過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她的樣子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出門的時候不打招呼，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你翻了天了啊！”
我趕緊賠笑臉。
“行了行了！”我爸當老好人，“朝夕又不是朝月，你把她扔沙漠裏，她都能給你完整無缺地回來，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愛玩就讓她玩去，反正她有分寸，不會整出個什麽事來。”
我頓時對我爸感激涕零。
這才是親爹啊！
“你就慣着她！”我媽恨恨地說，“朝月這幾天能把死人給氣活了，都快折騰死我了，你這丫頭也不知道分擔分擔，竟然跑出去玩了，你、你你……你讓我情何以堪？！”
我很意外：“咦？朝月不是最聽你的話嗎？怎麽還能惹你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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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不知道！”話題一轉移，我媽話匣子立即就打開了，開始倒苦水，“那天雲少給朝月發了條短信，說喜歡她很久了……”
我心裏一咯噔，“什麽？”
腳踏兩只船？玩了我也就罷了，在玩我的同時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妹身上！
“你也覺得不可能吧？”我媽說話一向沒邏輯，說到哪兒是哪兒，“其實我也看出來了，那天吃飯的時候，雲少對朝月根本沒有興趣，我是過來人，看得清清楚楚，回來後就讓朝月把念頭打消掉算了，咱又不是非得傍大款，相比錢來說，人合适才是最重要的，只可惜朝月太一廂情願，一個勁兒地想着人家，尤其雲少給她發了條短信，說是喜歡她很久了，她都快高興瘋了，可是我覺得不可能啊你爸回來後和他一商量，發現他也收到這麽一條短信，當時就明白了，短信是群發的，這肯定是個惡作劇！可是朝月不信啊，整天抱着手機給雲少打電話，可就是打不通，我和你爸讓她死心，她竟然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我都快被她弄瘋了！”
我心裏極其不是滋味，為什麽朝月對那個混蛋那麽念念不忘？因為那張臭皮囊？朝月啊朝月，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你可真是夠淺薄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條短信好像是我發的……
“沒事，她就是因為剛從高中出來，認識的人太少，你多給她介紹幾個男的認識認識，她很快就會把雲少忘了的。”頓了頓，我補了句：“要長得帥一點，嗯……最好氣質冷酷一點，年輕的女孩子就喜歡那種不愛搭理人的沒禮貌的家夥，覺得他們特別憂郁特別酷。”
回到房間，我把一盒子的鑽石首飾扔床上，打算明天去銀行租個保險箱，好好保存，先不讓我爸和我媽知道，當成應急財産。
洗完澡後，我去找我爸要戶口本，明天還要去重新辦理身份證，哎……真是麻煩！
我爸把戶口本遞給我，“對了，朝夕，你之前打電話說找到男朋友了，要帶回來給我和你媽看看，怎麽沒見你帶回來啊？”
我：“……”
完了，忘了這茬了！
我媽殷切地望着我：“對啊對啊，我這幾天一直都等着看未來女婿呢！雖然你平時總是不聽我的話吧，但是男朋友我還是得盡點當媽的責任，給你把把關。”
我想淚奔，現在能告訴他們，我被甩了嗎？
哎，當初怎麽那麽嘴賤啊！
“額，他最近有事，等有空了再讓他來。”算了，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轉移話題，“對了，我這次在北京碰上林禹城了，我身份證丢了，是他把我送回來的，我讓他過兩天來咱們家玩。”
“林禹城？”我媽一聽這個名字就炸毛了，“親了朝月一口的小流氓？把你帶成野丫頭的小混蛋？”
“……”
我好囧啊，林禹城，你看你小時候幹的好事，我媽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哎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家夥現在可出息了，有房有車有存款，外形條件一點也不比那個雲少差。我覺得吧，朝月這些天狀态不好，把林禹城叫咱們家多玩玩，你聽說過的，那家夥嘴巴特別甜，沒準能把朝月逗開心呢？”
只有對朝月有利，我媽才會轉變對林禹城的态度。果然，她想了想，說：“那行吧，叫他來吧！”
我擦了一把冷汗，幸好沒把林禹城當成擋箭牌，以我媽對他的敵意，要是剛剛腦子一熱把他當成擋箭牌，說他是我的男朋友的話，我沒準已經癱瘓了。
臨睡前，我去看了看朝月，她正抱着電腦看小說，被虐得死去活來。
好吧，死去活來這個詞不怎麽文雅。
其實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挺我見猶憐的。
見到我，她并不怎麽熱情，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只說了句：“你回來了？”再無後續。
我試圖和她聊一聊，但是沒有小說的魅力大，很快就被她嫌棄了，被趕出來了。
哎，這讓人不爽的孩子！
***
第二天，快遞就到了。
看着堆滿客廳的包裹，我們家其他三個人震驚了。
“這就是我男朋友買給你們的。”我面無表情地扯謊，不扯謊沒辦法啊，不然沒辦法解釋這些東西是怎麽來的，“額，如你們所想，他就是個大款，錢多人傻對我好，不過絕對不是大叔，我也不是被包/養，反正就是正經男朋友，別懷疑我的魅力，醜小鴨也是能找到青蛙王子的。”頓了頓，“也別擔憂，這些東西你們盡管用，要不了多久，他會來家裏看望丈母娘和丈母爹的，有什麽問題，到時候再問，現在，我一個問題都不會回答的。”
他們各種擔憂，并沒有因為我的警告而住嘴，非要問出那個人是誰，由于我之前說過這個人我爸認識，所以他們把認識的有錢人一個個地羅列出來，不停地問我是不是，最後把目标鎖定在古玩城幾個老板的兒子身上，開始去查他們最近的動向。
我都快瘋了。
林禹城的到來暫時解救了我。
他來我家的時候，提着大包小包，說話嘴又甜，果然惹得我妹很開心，不再糾結小時候被占便宜的事了。
從他和我爸的談話中可以看得出，這家夥這幾年的确成熟了不少，說話很沉穩，一點都沒有我們這個年紀的浮躁，我爸對他評價特別好，雖然我覺得他可能是看在林禹城他爸的面子上才這麽誇林禹城的。
我媽對林禹城現在的樣子挺滿意的，趁沒人的時候拉着我，叮囑我多給林禹城和我妹制造點機會，就算不能湊做一對，但是相處時間長了，我妹肯定就對雲少的念想少了。
我欣然同意，打算吃過午飯就拉着林禹城和朝月一塊出去。
另外，她特別強調：她看不慣我和林禹城說話的方式，太沒有禮貌和分寸了。
我不以為意，正是因為我們倆關系非常好，說話才沒大沒小沒顧慮，不管說什麽，不管用什麽樣的語氣來說，我們都不會真生對方的氣，就算生氣了，轉過身就忘了，關系是杠杠的，因為我們之間的友誼山無陵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最近天氣很熱，我們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三個人一致同意去游泳——我想玩水，林禹城想游泳，我妹想學游泳。
本來我打算去小區附近的游泳池，但沒想到林禹城剛來這邊兩天，就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張私人會所的VIP卡，說這是個環境好，人特少，不是一般人還進不了的地方。
“去見識一下有錢人出沒的地方，順便給你和朝月一個勾搭鑽石王老五的機會。”林禹城給出了這樣不正經的理由，被我踹了一腳。
臭屁！
不過說真的，這地方環境的确不錯，雅靜清幽，據說池水每天一換，非常幹淨，人也很少，放眼望去，不超過二十人，相對來說，女的比較多，都穿着比基尼，坐在旁邊的太陽椅上搔首弄姿。
林禹城說得不錯，我不去勾搭鑽石王老五，總有女人去勾搭。
至于這幾個鑽石王老五，以我青春年少的目光來看，都太老了，再以我欣賞漫畫少年的目光來看，都太醜了，看他們還不如看林禹城。
“嘿！我說小夕，你說你這臉、這雙胳膊，是不是去挖煤窯了？洗不幹淨了？怎麽這麽黑啊？”林禹城一見我穿着泳衣出來，又開始諷刺我。
看來我的嘴賤不是沒有原因，我媽說得對，就是林禹城這個小混蛋帶壞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你白！你個娘娘腔小白臉！”
他穿着泳褲站在我面前，身材相當不錯，六塊腹肌也練出來了，他炫耀地挺了挺腰板：“你見過這個高大威猛的小白臉嗎？你見過這麽有男人味的娘娘腔嗎？”被我一掌推進泳池裏。
林朝月在一旁張大了嘴驚訝地看着我動粗，我拍了拍手，淡定地對她說：“你也下吧！今天是來教你游泳，你要是敢對我說你怕水，我二話不說把你也直接推下去。”
她兩腿打顫地下了水。
游了兩圈後，我就坐在泳池邊上看林禹城教林朝月閉氣，時不時提醒他別趁機占我妹便宜，偶爾無聊，就用腳向他踢水，他被我潑了好幾次洗腳水後再也忍不住了，就撲過來揍我。
今時不同往日，時間已經給了我們不同的身材和力氣，我早就已經打不過他了，于是就跳下水躲開。在水裏你追我趕很長時間，他都沒有逮到我，最後自己放棄了，乖乖地去教林朝月。
可是我一個人游着游着就無聊了，于是又去惹他，你追我趕了好幾次之後，他終于憤怒了。
“你個沒大腦的女人！你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周圍一群老男人，這裏又這麽安靜，你還笑得那麽大聲，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嗎？”他指着我的腦門，“你知道老男人最喜歡什麽嗎？青春逼人的！你看看你，穿得這麽少，雖然說長得不怎麽樣，但是笑起來還是挺好看挺有感染力的，身材也還行，周圍那些老男人的眼睛，不知道往你身上瞟了多少次了，你就不怕自己屁股長針眼？小心被人瞄上了，半路被截去做二/奶了！”
我呸了一聲：“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還不是你自己太欠，非要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游個泳都不盡興！”
“行行行！都是我的錯！”他頭大了，“你趕緊上去找個地方歇歇，歇夠了就趕緊游，累了咱就撤！”
林朝月從水裏冒出頭，兩眼放光地說：“姐，不如你去勾搭一個老男人，破壞他的家庭，虐待他的孩子，把他家裏整得烏煙瘴氣，那才叫一個爽！我相信你，絕對有這個實力！”
我滿臉黑線，林禹城嘴角抽搐，我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把她壓進水裏。
叫你丫不學好，回去之後一定把你的言情小說給禁了！
從泳池裏出來，我找了個太陽椅坐下，向服務員要了一杯果汁，然後開始休息。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把果汁端了過來，還遞給我一張卡。
“林小姐，這是我們會所的VIP卡，經理讓我交給您，以後您随時都可以過來，費用全免。”
我奇怪了，天上竟然掉餡餅！
“你們會所的VIP卡不是傳說中有錢都辦不到的嗎？怎麽啦？搞幸運抽獎抽到我啦？”
“不是的，您看看這張字條就明白了。”
我喝着果汁伸手接過字條，上面的字華麗麗地閃花了我的眼——
“林朝夕，我知道你躲着我，看吧，還不是被我抓到了！——白珊”
我立即就被嗆住了，尼瑪她是經理嗎？尼瑪哪裏都有姓白的！
我有躲她嗎？不知道啊……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我嘴角抽搐，剛放下杯子，就看見白珊穿着一套火紅色比基尼邁着優雅的貓步走了過來，相當張揚，相當拉轟。
“小心小心！”她給我順了順氣，“是不是覺得我太漂亮了，所以被震撼到了？”
“行了行了。”我攔下她的手，冷着臉說：“你從哪裏冒出來的？有事嗎？”
我現在真是對這幾個姓白的人忍夠了，都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死不要臉！
她在我旁邊優雅地坐下，對服務員說：“一杯橙汁，謝謝。”轉頭看我，“我找了你很久，今天終于抓到你了，你最近跑到哪裏去了？白昀出車禍了，現在還住在加護病房，你跟我去看看他，好嗎？”
我頓時覺得這個女人腦子缺根筋。
按理說，白家的人現在應該知道我恨他們，不會故意往槍口上撞——除非不知道內情。
可是我不覺得她不知道內情，畢竟當初是她設計讓我和白昀見面的，但是也不排除她和白昀一起設計騙我的可能。
“你不知道我最近去哪裏？和誰在一起嗎？”
她送給我一個大白眼：“我要是知道的話，還來問你嗎？”
演得很好很自然啊！
“去吧去吧！”她竟然開始撒嬌，“你就去看白昀一眼，你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冷笑了一聲，看着手中的卡，斜睨她：“這是做什麽？”
“嘿嘿，這家會所剛好在我名下，你喜歡游泳的話，随時都可以過來。”
賄賂我？真沒意思。
我把卡放在一邊，淡淡地問：“我為什麽要去看他？”
她的表情很天真：“因為他喜歡你啊！”
這恐怕是我長這麽大聽到的最好笑、最諷刺的笑話。
也許她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關我什麽事？”
“哎呀，就算你不喜歡他，就當看一個普通朋友，他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呢，你去看看他，他一見到自己喜歡的人，說不定很快就好了呢！”
我輕蔑地笑：“你哥要是喜歡太陽，你是不是要用導彈把太陽給打下來，送到他的病房？”
“打太陽我無能為力，不過……”她沖我笑了笑，露出單邊酒窩，“我一定要把你給他弄過去。”
“我看他喜歡睡覺。”我站了起來，不想再和她說話，真是不可理喻，“你還是讓他多睡睡吧！”
“不行！”她一把拉住我，天真且固執地說：“你今天必須和我一起去！”
我再沒有耐心了，于是說：“白珊，你死心吧，我不會跟你去的！”
“為什麽？”
真想告訴她白昀把我當猴兒耍，但是實在沒有辦法把白碧的話複述一次，太殘忍了。
“白珊，你還是別老是把我和你哥湊做一對了，這件事根本就沒譜。”我打算用婉轉的方法趕走她，“你看到水裏那濃眉大眼唇紅齒白長得特別像韓國明星李民浩的男生了嗎？那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從小到大的感情，地球毀滅都拆不散我們倆，我今生今世非君不嫁了，你讓我去見你哥，就是讓我紅杏出牆。”
正說着，林禹城沖我一笑，招了招手。
白珊果然一愣，精致的眉毛皺了起來：“你有男朋友？你怎麽不早說？”
“我怎麽沒早說？”我很認真地胡扯，“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在酒吧，我就告訴過你，我的男朋友特別哈吳彥祖！”
她的臉沉了下來，一言不發，這個表情和白昀很像，果然是親兄妹。
“我不信。”她忽然說，“你要是真喜歡他的話，怎麽和我哥摟摟抱抱？除非你是個賤/人。”
賤/人這兩個字讓我抖了抖，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對，我就是個賤/人。”
她目光冰冷地看了我一眼，将杯子裏的果汁潑在我的臉上，站起來就走。
“我看錯你了。”她冷冷地留下一句，“朝三暮四的賤女人！”
我目送她離開，才擦了擦臉上的果汁。
白昀心機那麽深，這個妹妹竟然這麽率直，真是有一種違和感啊！
可是……都太欺負人了！
周圍有人向我投來奇怪的目光，我沒當回事，坦然地走到泳池邊坐了下來，對林禹城說：“喂，我剛剛對一個人說你是我男朋友。”
他怔了一下，才哇哇叫：“你這麽醜，不是拉低我的品位嗎？”
我翻了個白眼，給他潑涼水：“得了吧，你以為你長得很好看？剛剛那個女的是個拉拉，對我有意思，我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人家，于是只好拿你當擋箭牌了，人家直接說了句，你的眼光怎麽這麽差？這種只長胸肌不長大腦的男人你也看得上？”
他：“……”
我繼續損他：“剛才不停地往那邊看，是不是覺得人家很漂亮？色心大動，想直接上去親人家？”
“我呸！你才有色心！”他沒好氣，從水裏上來，坐到我身邊，“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就給我亂說話，不就是白家十小姐嗎？”
我驚訝：“你認識？”
“白家的人多少知道一點。”
“據說他們家這一輩十一個人，你全認識？”
“不是十一個，是十二個。”他糾正，“一個被趕出白家了。”
“咦？你也知道？”
他還挺自豪的：“沒什麽我不知道的！”
臭屁！
“他們家五個女的你都見過嗎？是不是特別漂亮？我就見了三個，感覺都跟明星似的。”
“确實長得都挺好的，不過要說漂亮，她們五個加起來都比不上被趕出白家的九小姐。”他的語氣非常贊嘆，“那個女孩才叫真的漂亮，不對，不應該說漂亮，漂亮聽起來有點俗，應該是美好。她就往那兒一站，就感覺像副畫兒似的，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有那麽誇張嗎？”我很懷疑。
“切，你還別不信！你要是見過那個女孩，再看那五個，就真的感覺她們是庸脂俗粉。”
“真的假的？”這也太誇張了吧，“那女孩叫什麽？”
“白淩，冰淩的淩，人如其名，像是冰一樣純潔。”
看他一臉向往的樣子，我好奇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啊？”
“沒有。”他搖頭，忽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不知道，這女孩雖然長得特別好吧，卻極其多災多難，我就沒見過她那麽倒黴的人！真的可以說是，老天爺給了她美貌，老天娘嫉妒了，所以就讓她的美貌給她帶來災難。”
我好奇了：“怎麽個回事？”
“我也只知道一點。”他低聲說，“從小爸媽離婚，她媽遠走高飛不要她了，她爸最近出意外死了，就剩她一個人了，孤苦無依，前段時間被……”突然停頓了一下，“有個男的喜歡她，他奶奶卻覺得她是禍水，不管人家是不是無辜的，二話沒說就給她打了海/洛因，扔到大西北一個連名字都叫不上的鳥不拉屎的小地方的戒毒所，這也就罷了，戒毒就戒毒吧，那老太太還成心不打算讓人家重見天日了，買通了裏面的醫生，等人家毒瘾戒得差不多了，又給人來上一針，讓人家功虧一篑，啧啧啧……沒見過這麽心狠手辣折磨人的！”他的語氣挺瘆人的，“本來毒瘾犯了就生不如死，這老太太竟然還想就這麽折磨人家一輩子，真沒見過那麽狠毒的女人！”
我目瞪口呆，實在難以接受：“再怎麽說，現在也是法治社會，那老太太這麽做，就不怕被抓嗎？”
“抓個屁！”他嗤之以鼻，“現在的社會亂着呢，表面上看起來挺安穩的，但是底下太多肮髒事兒了，你就是在學校呆久了，沒什麽見識，太天真了！”
好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罵我因為在學校呆久了變得太天真了。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我好奇，“那老太太那麽做的話，肯定是悄悄做的，不會告訴別人，你從哪裏知道的？”
“都是因為我老板。”他壓低聲音說，“我老板的父親和白淩她爸交清不淺，哦，白淩他爸就是你的前……”他想到什麽，趕緊換了個詞，“敏感詞的五叔，他出事之後，老板的父親就讓老板多多照顧白淩，所以白淩出事之後，是我老板找到她的。我很久以前遠遠見過白淩一面，當時相當驚豔，沒想到從戒毒所出來後，哎……沒法說，就跟花兒枯萎了似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太慘了！”
“你不知道，這個女孩特別堅強，現在在戒毒，我老板給她找了很多醫生，想了很多戒毒方案，可是她愣是一個沒用，就用最直接的——斷了藥物供給。她的毒瘾很深了，就那樣強制性戒，不是一般的痛苦，可是她就那麽硬扛着。”他嘆了口氣，語氣卻非常佩服，“老板特有錢，住的地方跟歐洲古堡似的，保镖成群，那些保镖大都是特種兵退役的。你想啊，特種兵，那都是吃過苦受過傷的純爺們兒，都對白淩佩服得不得了。這女孩還和咱倆同齡，十九，年齡多小啊，卻能折服那麽多純爺們兒，你想想看，這女孩得有多堅強？我覺得吧，要說她長得美，其實她內在更美。”
內在美是一種非常抽象的東西，确實難以想象。
“對了，你提了你老板好多次了，你老板到底是誰啊？”
“額，這個吧……”他猶豫了，“這不好告訴你啊，老板是個特別低調的人，見過他的人都很少，我只是個臭打工的，不好洩露人家的隐私。”
“哦，那算了。”其實我也沒有多少興趣，“你這麽誇這個女孩，要說不喜歡，打死我都不信。”
“太美好了，感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只觀賞，沒想法。”他搖頭，忽然又不正經地笑：“我啊，還是比較喜歡你這種沒心眼不做作，整天就知道傻樂的笨蛋，和你這種人在一起，輕松不費神，還挺歡樂的。”
我是笨蛋麽？
好不爽。
于是一掌把他推下了水。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碼字的時候，突然聽說，我的樓上，死人了，頓時驚悚了，從家裏跑出去，不敢住了，沒更，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