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雲清這一天的狀态都不太對。

準确來說, 是從早上起床開始就變得很奇怪。

昨天晚上兩個人剛洗完澡準備敷個面膜看會兒電視準備睡覺,誰知道突然電路故障整個小區都陷入了黑暗。

衛梵水發誓, 這絕對是她活‘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聽見雲清驚叫。

電視裏的女孩子受驚了經常是一嗓子恨不得喊出海豚音來, 具體标準參見《名偵探柯南》那種仰天長嘯式。不管是電視裏還是現實裏,雲清喊的那可以說是相當獨樹一幟了。

你見過從嗓子裏壓出一聲‘啊’半中間還能給咽回去的嗎?雲清就可以, 她不僅能‘啊’的低沉, 還能在失态的兩秒之內迅速調整狀态裝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剛才那一聲絕對不是她發出來的樣子。

如果雲清沒有異常堅定的站在她方圓一臂之內的話,衛梵水大概真的會相信是她自己出現幻覺了才會聽到那一嗓子喊。

雲清是真的特別怕黑, 尤其是在這種整個小區都停電完完全全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表現的更明顯。而且當天晚上還好巧不巧的趕上陰天,月亮也被遮住了一點光都發不出來。雲清的手機在房間裏沒拿出來,兩個人就靠着衛梵水的那一部手機來照亮有限的範圍,用最後不到35%的電量在家裏尋找蠟燭以及打火機。

蠟燭找的倒是蠻快的,就在客廳電視櫃的小抽屜裏面安安穩穩的躺着。但是有了蠟燭也不代表就有光,她們兩個在屋子裏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打火機的身影。

畢竟這屋兩位都沒有抽煙的習慣, 打火機這個東西的工作範圍也僅限于點點蚊香點點蠟之類的,八百萬年都用不上一次, 自然也沒人注意到它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靠手機電量一直撐着顯然不靠譜,衛梵水這指着它早上按點唱歌喊醒她呢。反正時間也不早了,衛梵水直接放棄尋找那個不知道藏身何處的小東西, 轉身戳了戳雲清的胳膊,“要不直接去睡覺吧。這電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修好, 與其浪費時間在這兒找東西不如早點睡明天早點起。”

早睡早起雲清是不反對的, 但她的害怕也不是開玩笑的。衛梵水懶得糾結, 幹脆抱着枕頭搬去主卧和她一起睡。

事情發生到這裏, 一切還算正常。

雖然在雲清看來她的行為有那麽一點點丢人,但還不至于讓她一整天都別別扭扭狀态失常。

讓她變成這樣的,其實是早上發生的那一幕。

衛梵水有果睡的習慣,反正窗簾一拉房門一關誰也不知道她在裏面幹什麽,她自己睡的舒服就好了。當然旁邊躺了個雲清,衛梵水還是自覺地保留了身上的睡裙,打算将就一晚上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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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睡着了也就沒什麽感覺,穿就穿着吧頂多是稍微有點不舒服。衛梵水想的是挺好,但她低估了自己身體的本能。

雲清睡覺沒有開窗戶的習慣,停電又沒有空調可以開,卧室裏門窗緊閉自然會有一點悶。衛梵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把衣服都脫掉的,反正等她醒的時候身上已經變得和往常一樣赤條條。

她自己當然沒什麽了,反正都是女孩子生理構造都一樣,最多也就是大小形狀不一樣一點。再說了之前去健身房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會兒再有點什麽過激反應顯得多矯情啊。

不願矯情的衛梵水同學一如往常的穿衣服、下床,拿着手機抱着枕頭回自己房間給手機充好電,把牛奶放進微波爐以後轉身去衛生間洗漱收拾。

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

但是當衛梵水第不記得多少次轉身就碰上雲清滿懷愧疚的眼神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所有的平常都只是看起來。

“額,我臉上沒洗幹淨?還是我昨晚打呼了?”衛梵水很多年沒和別人同睡一間房,對自己睡着以後的習慣是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不然她也不會對自己半夜給自己脫衣服的行為感到驚訝加無奈。

雲清憋了一早上,被衛梵水這麽一問居然還神奇的紅了臉。不僅僅是耳朵,是整張臉都開始微微泛紅,像情窦初開的小姑娘憋了一肚子話對着心上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那個,我...我會負責的!”

衛梵水完全搞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她不明白雲清這突如其來的視死如歸是什麽情況,更不明白雲清的臉剛才還只是微微泛紅現在怎麽直接紅的跟過敏了似的。

負責?負什麽責?負誰的責?為什麽要負責?

一臉蒙圈的衛梵水四下看了一圈,“你把什麽弄壞了?壞了就修一修呗,不行就換一個,多大點事兒啊把你吓成這樣。”

知道雲清家務小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偶爾弄壞點什麽東西衛梵水早就見怪不怪。就是不知道她這次又把什麽給拆了,居然能讓着名‘冰山總監’雲清同學臉紅成這個樣子。

“不是。昨晚...今早...我們...那個...你...總之,我會對你負責的,你不用擔心!”雲清強自鎮定端坐在餐桌旁,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把臉埋進盤子裏。

聽她提昨晚,又說早上,還你你我我支支吾吾臉紅脖子粗的,衛梵水總算是明白了雲清說的是什麽東西。

不就是昨晚嫌熱拖了個衣服嗎,難不成雲清還以為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是她做了什麽羞羞的事?我天,這誤會可大了。

衛梵水轉身假裝拿東西用力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強行把憋不住的笑意收回去,再回身已經是一副故作潇灑的表情,“不就睡了一晚上嗎,你不用這樣。”

是了,她們倆也就是不及物的睡了一晚上,蓋被子純睡覺而已,不用這麽緊張的。

心懷愧疚的雲清聽的确是另外一層意思,慌慌張張就要站起來。

衛梵水就是故意把話說的有歧義,想逗逗雲清,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大反應。

“诶诶诶,你想哪兒去了。我們不就是睡了一晚上嗎,大學宿舍那會兒好幾個姑娘天天睡一起,多正常啊,你這麽激動幹嘛?你放心,你昨晚什麽都沒幹,是我睡的不舒服自己把衣服脫掉的,跟你沒關系。”

适度的玩笑能調節氣氛,但這種玩笑以後還是盡量不要開了。本來是想逗人,最後卻把人逗的快跪下了,這事兒鬧得多不好。

說好的進口海外華裔,這骨子裏居然比她這土生土長沒出過口的還要保守。衛梵水決定以後堅決不能再開這樣的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話是說清楚了,誤會也解除了。雲清的臉也不紅了,早餐也算是順利吃完了。

衛梵水以為事情到這裏也就翻篇了,卻沒想到他們可愛的總監大人居然一整天都這麽奇奇怪怪的。

難不成她還在以為早上的那些話是為了不讓她有負罪感才說的?

看來晚上還是有必要認真的談一談了。

人家都是總監找員工談話,到她這兒卻變成了設計師找上司談話。衛梵水心裏苦啊,可這苦偏偏還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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