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許拓當天就辦了出院手續。他趁許媽媽還在店裏忙碌,偷偷跑回家拿了幾件衣服。

這天踏入覃飛揚家中時,他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怎麽說呢,就像自己成為了半個主人。

許拓放任自己天馬行空地幻想着。

覃飛揚和平常沒有什麽不一樣。他在家裏不喜歡穿襪子,都光着腳踏着木屐走來走去。好在冬天他的房間都是開了地暖的,也不用擔心他會着涼。

覃飛揚穿着一套米白色的長袖睡衣,剛洗完澡出來的他清香撲鼻,看起來……很誘人。

許拓坐在沙發上偷偷打量着覃飛揚。

覃飛揚拿毛巾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瞪了他一眼,“你快去洗澡。”

“哦,好。”許拓放下抱枕笑着說。

許拓洗過澡後,坐在覃飛揚的房間與他閑聊。

能讓他侃侃而談的話題不多,籃球就是其中一個。

他是很想與覃飛揚分享他的比賽成果的,而覃飛揚也不排斥,靜靜聽着。

江彬那句話言猶在耳,覃飛揚莫名也對自己從不去看許拓比賽産生了一點自責。

“你們學校的球隊呢?這次市賽和省賽,都沒看到你們學校的名字。”許拓接着說。

覃飛揚擡了擡眼,随口回答,“解散了啊。”

“啊?”

Advertisement

“比了一場,那些人回去就說再也不打了,都跑光了。”覃飛揚說。

許拓笑倒在沙發上,“你們學校還真……真奇葩哎。”

覃飛揚不置可否。

任何學校對他來說都一樣,他并沒有像許拓那般濃厚的集體榮譽感。

聊完這個話題,房間裏沉靜了下來。

今天覃飛揚也沒有打開電腦,江彬發消息來說這幾天都不會上線,他也就沒有什麽需要忙的。

空氣裏莫名地流淌着一絲緊張。

許拓握了握自己的手,才發現緊張的是他自己。

他可是要在這裏呆一整夜,和覃飛揚一起。

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今天要失眠了。

“十點了。”覃飛揚擡頭看了一眼時鐘說。

“啊,嗯,是哦。”許拓笨拙地跟着看向時鐘。

“你該睡覺了。”覃飛揚提醒他。

許拓的作息習慣完全可以媲美老年人,十點睡五點起,如果在比賽期間,他會睡得更早起得更早。

“那你呢?”許拓說。

“我不像你那麽變态。”覃飛揚毫不客氣地說。

“我陪你吧。”許拓撓了撓頭,“讓我一個人先睡,我睡不着的。”

覃飛揚瞪着他,“你睡的是客房,無論等到多晚你都是一個人睡。”

許拓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他的話本沒有那個意思,但被覃飛揚一說,他忽然有些心虛。

覃飛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感覺自己的臉也微微發燙起來。

“那,晚安了。”許拓站起身來。

覃飛揚點了點頭。

許拓朝他走近,拉了拉他的睡衣,将沒有扣上紐扣的部分攏了攏,“你也要早點睡哦,熬夜對身體不好。”

覃飛揚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啰嗦,只是嗯了一聲。

許拓走進客房,萬分懊悔地倒在床上。

這才第一天,他就有點按捺不住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覺上面還殘留着覃飛揚身上的餘香。

但下一步他就将自己用力地塞到了被子裏。

我是變态嗎?居然聞到他的氣味就浮想聯翩……

“什麽?你要轉學?”

許拓聽到江彬所做的決定,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原還想将隊長的位置移交給江彬。

“阿揚沒告訴你嗎?”江彬若無其事地說,“我基本一個學期換一次學校,在雅安呆了近兩年,已經是極限了。”

“一個學期換一次學校?這是為什麽……”許拓十分不解。

“你就別管了。”江彬點燃了一根煙,又回到一開始痞氣的模樣,“幫你拿了兩屆冠軍,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聞到的煙味令許拓有些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這一次獲得省賽冠軍的确多虧了江彬。

最後組委會将“年度最佳球員”的獎杯頒給了許拓,其實只是看在他受傷也堅持參賽而已。

許拓有些惋惜,“你準備轉去哪裏?如果還在這所城市,有空可以多聚聚。”

“放心吧,你能找到阿揚,就能找到我。”江彬一語雙關。

對于江彬轉學的事情,有一個人的反應比許拓還大。

江彬當天就沒有再去球隊報道,許拓替他向隊友們代為轉告了轉學的事情。

那天的訓練裏,陳峰偉頻頻出錯,最後情緒大爆發,将球筐裏的球全拿出來投了個遍。

“我還沒趕上他,他怎麽能現在就走掉……”他一面發洩着,一面自言自語,“我還沒報他欺負我的仇,他怎麽能不說一聲就轉走!”

許拓沒有出聲阻止,他看得出來陳峰偉情緒沖動的背後,是不舍與傷心。

那些表面不合甚至争吵不休的人,可能反而是最在乎對方的人。

許拓前往林樹中學接了覃飛揚回來。

他們路過菜市場時,許拓停下來,走進去買了些菜。

覃飛揚站在市場門口,雙耳埋在連帽棉衣裏,像一個孩子一樣縮着手。

許拓看着他,笑眯眯地,“這麽怕冷呀,趕快回去吧。”

覃飛揚還是十分佩服許拓的。許拓從小随着許媽媽一起打理拉面館,學會了各種家務活。做菜也是一把好手。

許拓做菜的速度很快,端出來的成品色香味俱全。

許拓收拾完畢走到飯廳時,覃飛揚正看着一桌子菜式發呆。

“你怎麽不吃?”許拓擦了擦手,将覃飛揚的碗拿過來盛滿飯,又舀了一碗湯。

“看到就已經飽了。”覃飛揚實話實說。他的胃口很小,要吃下這麽一大桌菜,他已經聽到自己的胃在反抗了。

“慢慢吃,吃不完也不要緊。”許拓當然是很了解他的,“盡可能多吃點就行。”

許拓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飯,大口吃着,不一會兒就見了底。

他又站起來多盛了一碗。

而覃飛揚剛将碗裏的飯吃完三分之一,然後坐在對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現在多高了?”覃飛揚突然問。

“194,怎麽了?”

許拓運動量大,食量也很大,看他吃飯的樣子就讓人覺得飯菜很香。

覃飛揚跟着扒了幾口飯,“沒什麽。”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曾經還暗暗較勁,想要在身高上超過許拓,到現在他早已經放棄了。

“你額頭上的傷,好像不會出血了。”當許拓從浴室走出來,覃飛揚指了指他的額頭,忽然說。

許拓微擡手,撫了撫額頭上那道傷,他忽然叫了句疼,皺起眉頭來,“不行,還是很疼,而且我媽會發現的。”

覃飛揚白了他一眼。許拓笑了笑,走到一邊整理起衣服。

覃飛揚補充了一句,“我沒有趕你回去的意思。”

“我知道啊。”許拓說,“我才不想回去。”

許拓将自己和覃飛揚的衣服分好類,分次放進洗衣機裏。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非常娴熟,仿佛他與覃飛揚已經共同生活了很多年,并且将一直這麽生活下去。

“飛揚,你今天還是沒什麽事需要忙的麽?”許拓做完家務,忽然問。

覃飛揚搖了搖頭。

他面前擺着平板電腦,但那上面也只是百無聊賴地播放着同一個不知名字的視頻。

“來幫我一下好嗎。”于是許拓說。

覃飛揚拿着許拓遞過來的棉棒和紙巾,一臉無語。

許拓已經在沙發上坐好了,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我剛剛洗澡的時候可能耳朵進水了,很不舒服。”

看覃飛揚一臉不信,他做出了發誓的手勢,“我說的是真的,在家都是我媽幫我掏。我一直不敢給自己掏耳朵,總感覺會掏到很裏面。”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覃飛揚無可奈何,在許拓身邊坐下。

許拓順勢躺了下去,頭枕着覃飛揚的大腿,開心地說,“那就麻煩你啦。”

覃飛揚也是第一次幫人做這種事情。一開始他有些漫不經心,手指都不願意碰到許拓。但不碰到就幾乎沒辦法完成這件事情。

許拓舒舒服服地躺着,有些昏昏欲睡。

覃飛揚為了加快速度,只得拿手按着許拓的耳垂,一點一點耐心地将棉棒放進他的耳朵裏。

“可以了吧?不痛吧?”覃飛揚難得這麽輕聲細語地在他耳邊說話,許拓感覺自己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告一段落的時候,覃飛揚立即站起身,想從這暧昧的氣氛裏躲開。

許拓也緊接着翻身坐起,在覃飛揚想要邁開步子的時候,他微微拉了一下覃飛揚的手。

覃飛揚一下又跌坐回沙發上。

這回,被當坐墊的是許拓。

許拓雙手環住覃飛揚的身子,臉靠了過去,“飛揚。”他輕喚了一聲。

覃飛揚睜大眼,看着許拓的臉越貼越近。清楚得可以看到許拓額頭那道傷口上的每一條褶皺。

耳邊是聽了很多遍的,“我喜歡你。”

這次許拓完全清醒,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将唇輕輕地印了上去。

對覃飛揚微張的雙唇,輕輕吮吸着。

覃飛揚抓住了他的衣襟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手握住。

“別……”覃飛揚喘了口氣,在許拓的唇離開的剎那發出了拒絕的聲音,“別這樣……”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許拓的鼻尖抵着他的,柔聲問。

還沒等到回音,許拓的嘴唇又堵了上去。這一次近乎貪婪地,将覃飛揚的臉吻了個遍。

許拓的手伸到覃飛揚的衣服裏,在某一點上輕輕按撫時,終于還是被推開了。

覃飛揚微微喘着氣,眼神濕漉漉的,嘴唇紅得像要滴下血來,胸前的衣服也已經被他解開了,太過魅惑,許拓看得一呆。

“我不喜歡這樣。”覃飛揚微皺着眉頭,略顯難受地說。

許拓停在原處,凝視了他一會。

“對不起。”他最終說。

他幫覃飛揚重新扣上衣服,拿手指輕輕撫了撫覃飛揚的嘴唇,“下一次,我會先征得你的同意……”

覃飛揚想搖頭,告訴他不要有下一次。

但是許拓朝他苦笑了一下,止住了他将要說出口的話語。

許拓放開了他,走了出去。

——籃球少年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申簽通過了,雖然不是用這一篇申請的_(:3ゝ∠)_

也已經非常開心了(ˉ▽ ̄~)

天涯海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