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亡倒計時

船上的人,除了戰揚與Boyce,其他人都被綁住了。集中在一起之後,戰揚才發現,已經有人在剛才的掃射中死亡。

越彬扛着搶,翹着二郎腿,腳尖一抖一抖,"我在電視上學了一招。"他朝戰揚擡了擡下巴,"這裏有十個人,每一分鐘殺一個,直到你說出貨在哪兒為止。"

袁骁咧了咧嘴,還沒來得及吐槽,被人用搶托狠狠砸了一下,他口腔裏瞬間充滿了血腥味兒。

戰揚波瀾不驚地往那幾個人身上瞟了一眼,身形挺拔,一言不發。

越彬笑了一下,揮揮手,立刻有人将其中一位船員拉到船舷邊,槍響過後,那個船員胸前開了一朵血花,身子一歪,跌入冰冷的海水。

"計時開始!"

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死了一個人,估計除了袁骁,沒人覺得這是一件大事兒。

一分鐘真的很短,很快,第二個人被推向船舷,而戰揚依然風輕雲淡,呼吸的頻率都沒有一絲變化。

越彬看了看時間,"我改主意了,從現在開始,半分鐘一個。"

"等會兒!"袁骁忽然站起來,"你這個逼供的辦法有缺陷,這些人都是無關緊要的,你殺多少,戰哥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戰揚聞言看着袁骁,冷聲道:"這有你什麽事兒,滾一邊兒去!"

"看到了吧!"袁骁聳聳肩,"你還不如殺我呢。"

越彬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幾個來回,暧昧地笑起來,"有意思,行,就如你願。"

他的手下遞上一把匕首,越彬拇指在刀尖試着鋒利程度,斜看戰揚,然後擡起手,猛地朝袁骁肩膀紮下!

"……"劇烈的疼痛讓袁骁瞬間蒼白了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能不能給個預告?"

越彬幹淨利落地起刀,坐回去,盯着秒針。

血從傷口裏不斷滲出,染紅了袁骁的衣服。很快,半分鐘過去了,越彬一言不發地上前,又在袁骁身上紮了一個窟窿。

鮮紅的血彙集成一股,滴落在甲板上,海風将血腥味兒送到每一個人的鼻腔裏。

袁骁從始至終都垂着眼,不看戰揚,也不發出痛呼。

又過去半分鐘,越彬将匕首狠狠地插進袁骁另一邊肩膀,還不解恨似的轉了一圈,"看來道上的傳聞都是假的,都說戰揚最講義氣,也不過如此。"

"你急什麽?"疼痛讓袁骁說話斷斷續續,"這才……第三刀,我還死不了呢。"

"哼,是嘛!那行,繼續!"

兩人交談又過去半分鐘,袁骁身上已經有了四個血窟窿。疼痛加上血液的流失讓他的臉色及其難看。

戰揚在袁骁支持不住,單膝跪倒的時候,終于轉頭看了他一眼。

越彬敏捷地捕捉到他的這個動作,道:"怎麽樣,戰哥,說吧!"

"還有6分鐘。"戰揚依然不為所動,回頭淡淡開口。

戰揚的嚣張态度激怒了越彬,他将搶抵在袁骁腦袋上,咬牙切齒道:"信不信我先崩了他?"

"我信。"戰揚回答,"我還信你敢殺了我。"

聞言,垂着頭的袁骁,輕輕笑了一下,該說戰揚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是個狠角色!

"戰揚,別太嚣張!"越彬給搶上了膛,"殺了他你別後悔!"

戰揚低頭看向袁骁,正巧看見他看向自己。

"這是你最後說話的機會,"戰揚難得對袁骁笑,"告訴我,你是不是卧底?"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問這個,處女座的吧?"袁骁虛弱地笑了,"你就告訴他,根本沒貨不就得了。"

越彬的手細不可聞地抖了一下,袁骁繼續說:"借他的手探我,你這一石二鳥的算盤打得挺好。"

戰揚嘴角的笑容擴大,"聰明!"

"謝謝誇獎!"袁骁沒好氣道。

"……你們耍我!"越彬臉色陰沉,搶口從袁骁的太陽穴移動到肩膀,對着先前的捅出來的血窟窿開了一槍。

槍聲伴随着清脆的"叮"一聲,戰揚看見子彈穿過袁骁的肩膀,打進船舷的鋼板裏。

巨大的沖擊力讓袁骁撲到在地,他一動不動地趴在自己制造出的血污裏,好像死了一般。

"戰揚!我再問你一遍,貨!交,還是不交?!"

"你也聽到了,沒貨。"戰揚波瀾不驚,似乎袁骁的死活跟他沒有關系。

他的态度徹底激怒了越彬,"你找死!"搶口指向戰揚,扳機一點點被扣動。

在這個緊要關頭,海面上又傳來馬達的聲音,緊接着,一束強光直身寸在越彬臉上。他條件反射地擡手擋住眼睛,戰揚趁機欺身上前,"喀拉"一聲掰着他的手腕,将槍卸了下來。

"船上的人請注意,舉起雙手,慢慢走到甲板……"無線電裏傳來警告聲,"重複一遍,船上的人請注意……"

"媽的,怎麽把官方的人招來了?"越彬罵了一句。

"啧!"戰揚不耐地偏頭啧了一聲,趁其不備,用力敲向越彬的後頸。

他俯身将暈過去的袁骁抗在肩上,對不明所以的Boyce解釋:"警察,跟我走!"

說完,他架着袁骁,與Boyce沿着另一邊甲板快速向船尾移動。因為警察的忽然到來,越彬又被戰揚打暈了,他帶來的兄弟四下逃竄,沒人有空管戰揚他們。

所以,三人很順利地找到了救生筏,又通過救生筏,奇跡般地登上了一艘快艇,發動快艇駛離那片海,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戰揚眼神複雜地看着雙眼緊閉的袁骁,今晚警察的出現太巧合,而且他們居然這麽順利地逃脫了……

這一切,會不會與袁骁有關?

"長官,嫌疑人已全部抓捕完畢!"

陳司彥點點頭,看向刻意留出的缺口,他按照袁骁的計劃做了,希望他那邊也一切順利。

"報告!在貨倉內發現大量軍火!"

陳司彥回神,正了正情緒,"去看看。"

這批軍火他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給袁骁開後門,配合他行動,總該收點利息不是?

海面上上演着驚心動魄的逃亡,通往醫院的路上,阿德拼命地往前奔跑。

剛才他接到護工的電話,楊夢大出血,被送進手術室,生命垂危!

前面因為道路封鎖,路面上停滿了車輛。阿德快速地在其間穿梭。急速的奔跑讓他肺葉刺痛,大腦嚴重缺氧,眼前一片模糊,胃裏也在不斷翻騰。

可是他不敢停下,生怕就這麽一會兒工夫,耽誤了時間。

經過半小時的奔跑,醫院近在眼前。

"阿妹……"阿德喃喃道,憑着毅力再次奔跑起來。

就在他前腳跨進醫院大廳的時候,從側邊沖出幾個年輕男人,架着他,飛快跑向停車場,将他塞進車裏,絕塵而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體力嚴重透支的阿德沒能看清來人就暈了過去。不知過了過久,恍惚間,冰涼的水兜頭淋下,他晃了晃不靈光的腦子,看清了眼前的人。

戰揚穿着帶血的襯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阿德什麽都明白了,他決定先去醫院看楊夢的時候就做好了被戰揚抓回來的準備。

"戰哥……"他牽起嘴角,笑了笑。

戰揚神情複雜地看着阿德,半晌,問:"你去哪兒了?"

去哪兒?

這不是明知故問,剛才不是找人将他從醫院抓回來嗎?

阿德眯縫着眼,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戰揚,其他幾位負責人都在。

"戰哥,我擅離職守,讓兄弟們損失慘重,要殺要剮随你。"阿德的笑充滿絕望和解脫兩種矛盾的情緒,他看着戰揚,相信對方知道他心裏所想。

"在處罰之前,你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戰揚這句話是提醒阿德,對于這件事的處理,他必須公私分明。

阿德心裏明白,平日不少人看着他的位置眼紅,現在出了事情,他們巴不得上前來踩上幾腳。

"沒什麽好交代的。"

活下去會連累楊夢,還不如死了好,阿德這麽想着,這些年他攢了不少錢,足夠楊夢下半輩子不愁吃喝,這就夠了。

"你不打算說了?"戰揚細不可聞地嘆口氣,如果阿德鐵了心不為自己辯白,他也沒辦法幫他說情。

阿德看了看表情各異的幾個負責人,回頭對戰揚笑了笑,"戰哥,保重!"

看到一邊的小弟遞上搶,等着戰揚給他們一個說法的兄弟們表情都變了,誰都知道,阿德與戰揚情同手足,戰家半壁江山都是阿德打下來的。

犯了大錯,落得這樣的下場不可厚非,但仔細想來,卻又覺得戰揚太過心狠。大家都是在戰揚手下辦事兒的人,保不準阿德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等會兒。"戰揚忽然開口,轉向幾位負責人,"這件事我以阿德兄長的身份向各位求個情。"

阿德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阿德的妻子重病住院,剛才接到醫院電話,快不行了……"戰揚臉上閃過一絲哀切,"他趕着去醫院看妻子的最後一面,耽誤了接應,以至于造成重大損失。"

戰揚環顧四周,從容開口:"但好在兄弟們都沒事兒,我想,這件事還沒到非要誰死的地步。但犯了錯就該罰,阿德,你留下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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