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房內,喬焱壓低聲音憤憤說,“你不害死自己不罷休,你腦袋裏塞的都是豆腐渣!離個婚都都離不好,還好意思巧言令色騙我!”

“我哪裏有騙你,這不事情發生我首先就跟你說了?我都這樣慘,你現在還來跟我吵就是有良心?”莊淺嘴皮都快說破。

“我沒良心就該讓警察将你帶走!”喬焱重重推開她伸過來的手,死死瞪着她。

好說歹說都不聽,莊淺也是心累,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說道:“那你就快去,你去好了,出了門右拐,十分鐘車程就到警局,你快去跟警察揭發我——橫豎你是半點見不得我好的了。”

“你!”喬焱一口氣被她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臉都憋青了。

“我什麽我?你一個大男人,又兇又狠,你現在要害死我,難道我還能反抗不成?要去你就趕緊!”莊淺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眼不見為淨了。

“莊淺!你別以為我不敢!”喬焱氣得跳腳,沖上去扯她的被子,狠狠扯她的被子。

被子都扯爛掉毛了。

莊淺被他粗手粗腳刨出來,腦袋暈暈乎乎差點沒分清方向,呸呸吐掉沾到嘴巴的羽毛,她啐他,“我哪兒敢小瞧少爺你呀,你厲害了,分分鐘要我生要我死的,早知道你這樣狠毒,我當時還不如被那幾個流氓先奸後殺呢!”

“你說什麽混賬話!”

聽着她陰陽怪氣,喬焱氣得吐血,她現在嘴巴厲害了,半點不像從前軟綿綿半天說不出個理,他又急又怒,偏偏還說不過她。

莊淺說,“我也是慘,離了婚丢人丢到太平洋,現在又遇到這種事,反正各種醜事都擔盡了,現在同事都知道我婚外情被老公甩了,幹脆進了監獄省得操心!當初要不是為了你……”

好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她都能扯出來說,以為這樣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別老是繞在警局警局上面出不來。

誰知還真是背時,她想談從前讓盛怒中的喬少爺顧念點往日情誼,哪曉得卻啪啪踩到了巨雷區。

莊淺憤懑地捶床,“我是被你個沒良心的鬼迷了心竅了,被你騙得團團轉,還跟甄持鬧崩了,結果沒有想到你這樣狠……”

老子才是被你個狐貍精鬼迷了心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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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焱又恨又怒,氣不過又湊上去說她,“你還颠倒黑白,當初是我招你惹你了?明明是你、是你自己……”

他支支吾吾終于還是沒能說清,呸呸恨自己沒她臉皮厚。

莊淺瞄他一眼,扁扁嘴巴小聲咕哝,“是我主動勾引你的?說得好像男人睡女人都是被迫的一樣,白蓮花不要太白喏……”

喬焱臉臊紅,惱羞成怒撲上去捂她嘴巴,恨恨罵,“你還要不要點臉,你到底還要不要點臉……”

“唔唔唔!要死了要死了!”莊淺連忙拉扯他的手,掙紮着喘氣。

喬焱一聽她高高低低的叫喚,叫得跟什麽似的,他臉更紅,捂住她的手一僵,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莊淺這時候再沒眼力勁兒也知道該直奔主題了,唉唉叫,“好痛好痛!流血了、傷口流血了……”

喬焱一慌。

“哪兒?是不是手痛?”他制着她的手一松,剛要去拉她的手查看,就被她重重翻身壓在了床上。

“哪兒都痛,不信你自己摸摸看……”莊淺動了動身體,緊緊貼着他,手臂纏上他的脖子,臉蹭着他的臉小聲嘟囔,“你乖點別跟我吵架,否則我就會更疼了,疼得要死。”

喬焱臉憋得通紅,又被她小狗一樣蹭來蹭去,她柔軟的發絲蹭得他難受又難耐,悶聲罵,“你又撒謊,你就是撒謊精——”

伸手去推她。

莊淺重重咬了他下巴一下,整個人貼他身上跟層貼身的小毛衣似的,又泥鳅樣的扭來扭去,親着他的唇悶悶笑,“乖乖,要推我就使勁點兒啊,別像現在這樣欲拒還迎地讓我會錯了意,以後你又來編排我……”

“你閉嘴、你閉嘴。”喬焱漲紅臉去捂她的嘴巴。

她伸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嬌嬌笑。

一陣癢癢軟軟的感覺瞬間從掌心傳了過來,喬焱剛想縮手,就被她輕含着手指一根根吮過……

莊淺輕輕探下身來,笑着親吻他的下巴,軟聲呢喃,“推不推開我?不推我們就玩兒游戲嘛……”另一只手輕輕劃過他的胸膛,順勢向下撩撥而去,“喜歡玩‘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的?反正你都要置我于死地了,我決定死前先享用了你……”

她的手蹭到了他漸勢擡頭的雙腿間,喬焱低低喘了一聲,呼吸漸快,俊臉澆上情yu的潮紅,聲音沙啞,“你別、你別得寸進尺。”

“我哪兒敢進一分呀,不一直都是少爺你在進嘛……”莊淺示意地動了動身體,敏感地察覺到了抵在腿間的東西愈發熱燙。

意味深長地說完,她大手大腳扒兩人衣服了。

……

一個全程主動,一個半推半就,過程很愉悅,結果很和諧。

病床play達成。

辦完事後莊淺軟綿綿趴床上,臉上還泛着紅暈,半邊身體從被子裏鑽出來,摸出手機專心打游戲。她眼睛直盯着屏幕,手上操作迅速,邊還不忘賤兮兮地跟身邊人說,“小焱,你也別老是想着跟我置氣,要我真進警局了,急死你。”

喬焱剛順下的氣又被她一句話提起,他惡狠狠按住她,重重一口咬在她肩膀上,留下一排深深的壓印。

莊淺痛得叫了一聲,輕哼,“你屬狗呀,逮着人就亂咬的,都破皮了。”

喬焱抱着她沒說話,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刷刷動作,三兩下手機裏就傳來嘟嘟游戲通關的聲音,他垂下眼皮看她,“豬腦袋啊,同一個地方死好幾十次了。”

莊淺被吼得臉一紅,羞恥地鑽被子裏不出來了。

在心中暗罵人比人氣死人。

手殘就不要學人家打游戲了!也是賤。

……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莊淺一直都是相信現世報的。

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喬少爺,算是安了內,她那顆半提起的心總算是暫落回了肚子裏,然後就想起該“對外”了:

沈琮這只小混蛋,第一次見面砸壞了她的臉,第二次見面險些搭進了她的命,雖然結果是在可控範圍之內,但任誰都不會痛快,莊淺暗搓搓地想:喬少爺鬧,我且随了他,你個小王八蛋跟我玩兒,那姐姐就玩死你!

幾下收拾了被蹂-躏成狗窩一樣的病床,莊淺梳好頭換了身衣服,對着小鏡子還畫了個淡妝,然後就一聲不吭往三樓病房去了。

301,沈琮的病房。

“這位小姐,病人正在休息,未經允許非家屬不得入內。”門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攔住了她。

果然是水晶砌成的嬌少爺咧,平日裏耀武揚威跟只螃蟹似的,這一下子就心理創傷縮龜殼裏了。

莊淺猜都知道保镖是沈思安安排的,在心裏不屑地呸呸兩聲——既要不顧親弟弟性命,卻又要馬後炮扮演好哥哥,人心有時候還真是醉人。

她誠懇臉對兩名保镖說:“你好,同志,我是小琮的姑奶奶,親的,剛聽說他出了事,特地趕來……”

姑奶奶?

兩保镖認定她是來找茬的,要轟她走。

莊淺連忙道,“不信你們進去問他!你們倒是進去問呀,就說親他姑奶奶專程從鄉下趕來看他了……”

表情可着急。

保镖哥哥真是萌,苦大仇深地盯了她一眼,然後果真板着臉進去問了,還示意同伴守着莊淺。

不一會兒裏面就傳來震天的吼聲:

“去他媽的姑奶奶!老子掐死她!”

沈琮氣勢洶洶殺出來,身後跟着苦大仇深臉的保镖帥哥,莊淺笑眯眯臉打招呼,“聽你哥說你憂郁症了?別呀,男子漢大丈夫,沒搞出過人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帶把兒的,不就是過度防衛弄死幾個人而已,頂多三五年牢飯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沈琮一聽‘三五年’,整個人都跟被戳漏了氣的皮球似的,經她這麽不輕不重地一拍,噗噗直漏氣。

“你陷害老子。”他冷冷地盯着她,恨毒了卻又無計可施。

莊淺走過去,頗同情地說,“說話可要憑良心,你親哥都不顧你的性命,是我救了你,才讓你有命站在這裏跟我吼。”

她提到沈思安,沈琮眼皮一下子斂了下去,怨怼更深。

雖然不甘心,但他心裏确實控制不住會想:這個女人跟我非親非故,她沒留我一個人被那些黑社會打死已經是仁至義盡,現在為了自保将事情推得一幹二淨也很平常,可我親兄長卻連我的死活都不顧……

“你還這樣年輕,咱們也算是共患難過,做得太絕也說不過去,”莊淺連聲嘆氣,“我原本是想跟警察解釋清楚,就說你自衛殺人而已,事實上本來也是這樣,可你大哥今早突然來找到我,說就該給你點教訓,讓你進牢裏蹲幾天,省得你今後四處搞得雞飛狗跳連累他……”

沈琮臉都氣得鐵青了,咚地一聲狠狠摔上了房門,抓起手機就打沈思安的電話。

那頭沈思安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結果下一刻就是親弟弟瘋了一樣的持續破口大罵,兩人共同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齊齊問候了一遍。

他狠狠皺了皺眉,“你又怎麽了,小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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