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矽谷中心的黃金地段,全球it龍頭總部大廈頂層,空蕩蕩的會議室內,一張會議桌亮得發光,桌尾坐了兩個人。

“怎麽樣,有辦法嗎?”莊淺坐在椅子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輕敲在腿上,看到面前電腦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符,眼睛不适應地眨了眨。

她身邊的男人——身家高到難以計數的年輕ceo,修長幹淨的十指飛快躍動在鍵盤上,發出不輕不重的噼啪聲。

男人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那雙漂亮的丹鳳眨也不眨,死死盯着面前的屏幕,恨不能立刻沖進屏幕內部看個究竟。

莊淺見狀讪讪地閉了嘴,繼續盯着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最後電腦發出熟悉的‘滴滴’聲,又看到屏幕中顯示出千篇一律的‘拒絕訪問’字樣時,何堪終于忍不住狠狠一錘鍵盤,爆了粗口:

“我艹你祖宗!”

莊淺皺了皺眉:“連你也不行?”

連你也不行?

這大概是何堪一輩子聽到過最樸實無華的打擊,他扒拉兩下雞窩頭,眼一揚對上莊淺:“你他媽行你上啊,只會在旁邊瞎bb有什麽用!”

莊淺沒出聲了,皺起眉頭明顯不耐煩,看他的眼神中寫着“酒囊飯袋”四個大字。

何美人氣得跳腳,瘋狂想伸手掐死她。

莊淺心思卻不在他身上,一個人皺着眉頭不知在想着什麽。

沈思安沒有騙她,當初秦賀雲被誣陷入獄,的确是由于一個名為‘吞噬者’的項目;沈思安也沒有說謊,兩年前,也是在最後一次與秦賀雲見面的時候,莊淺終于确定了:‘吞噬者’根本不是什麽武器制造項目,而是一套複雜的電子程序。

而且還是一套繁複到讓無數it頂尖人才束手無策的程序。

兩年前,莊淺從秦賀雲手中秘密接過‘吞噬者’項目,原本以為能夠很快破解其中秘密,還父親親白,将幕後黑手送入地獄,可誰知那東西在她手上卻反而成了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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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其罪,沒有絕對的軟硬實力,留着這東西的結局,就是讓她成為無數陰謀家砧板上的肉,死得面目全非。

莊淺知道,這東西代表着什麽,所以每一步都走得謹慎小心,哪怕在最緊要的關頭,哪怕當時莊曼被捕入獄,也沒有半分暴露痕跡。

兩年,她以逃避現實為由,特地來到科技高速發達的美國,自然不是為了無聊地散心,最重要的目的,是希望能夠找到精通it的人才替她破解‘吞噬者’的保護程序,可是兩年來,她在矽谷投了大量資金,高薪聘請過的世界各國的頂尖人才無數,也只有面前這位,替她破解了最基礎的第一道程序。

雖然只是第一道,也足夠翻起大浪了。

何堪:“喂,你到底從哪裏搞來的這鬼東西?大爺我求你,告訴我是誰設計的保護程序好不好?我一定跪下叫他聲祖師爺爺!求你了我的親姐!這他媽壓根就不是目前技術能力所能搞定的東西!”

莊淺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眉頭皺得更緊:“真有這麽困難?你再試試?既然有人能做出來,就一定有人能破解,若是你都沒辦法,除非……”

“除非什麽?”何堪狠狠盯着她,一臉受到羞辱的猙獰表情,“我不是故意打消你積極性,若連我都沒辦法破解的爛程序,就說明這東西原本就是無解!”

莊淺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技術宅都像你這麽自以為是?”

何堪呸呸兩聲:“大爺我實話實說,你看不慣現在就可以滾,大門開着呢,”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表情簡直欠揍,“對了,誰要是替你破了這程序,你一定記得call我一下,本大爺要去跪地抱大腿拜師。”

莊淺一時沒有聲音,倒是真想到了這麽一個人。

莊淺:“我從前确實認識一個人,在這方面很有天賦的……”

何堪瞄了她一眼,賤兮兮湊過臉來:“你讓他來啊,本大爺随手一個程序都能搞死他。”

莊淺沒有再說話。

何堪只當她牛皮吹破心虛了,挑眉睨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抓了抓雞窩頭,倒是難得與她聊了點技術外的話題:“我說你這女人也真是神了,拿着錢沒處花啊,滿矽谷招人破這個狗屁程序,今天哥給你句實誠話,這東西真是無解,或許再過幾十年,等哥手段升級的時候,你再來矽谷找我,說不定能幫到你。”

然後他又一臉肉疼道:“錢多也別這樣打水漂啊,看你這年紀也不大可能是自己賺下的,吃祖上飯的吧?沒當過家創過業的人,就是不知道錢這種俗氣的東西到底有多貴重,你要是真錢多,那貢獻點給窮大爺我啊。”

莊淺不甘心,卻也知道何堪說得是實話——一時有些無奈。

這種果實近在咫尺,卻突然被告知入口即毒的的感覺,挺糟心。

何堪見她悶着腦袋沉默,還以為這丫真是個傻兮兮大小姐,他一只手臂親熱地搭上她肩膀,湊近沖她眨了眨眼道:“不多說,将你手上的股份轉贈給我就好了,也不枉爺替你賣命大半年。”

莊淺擡眸瞧着他:摒棄亂糟糟的雞窩頭不說這位年輕的ceo确實有料——穿淘寶睡衣都可比模特的身材勻稱挺拔,五官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顏值高,尤其那雙多情丹鳳眼一繞,活脫脫一鮮活靈動大美人。

就連說話中那股子‘本大爺碉堡了你們全都給老子跪’的嚣張勁兒,也能萌得小姑娘們不行不行的。

難怪身為一只死宅的技術單身狗,卻天天要接到各大雜志的各種奇怪邀約,連深夜訪談節目都找他做訪談嘉賓,美其名曰:談些“技術性”問題。

莊淺笑問:“你這是自薦枕席來了?”

何堪撐她肩膀的手一抖,漂亮的下巴差點磕到胸膛:“你想得美!本、本大爺口味沒那麽重。”

莊淺挑起他下巴笑眯眯端詳,聲音溫柔:“沒關系,我就喜歡你這種重口味的,今兒晚上伺候得姐姐舒坦了,你要多少股份我都給你好不好?”

她繼續建議:“你喜歡哪家酒店?還是在我家?再不濟車震或野戰也是可以來一發的。”

何堪一臉踩到屎的表情,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底卻又有點奇怪地躍躍欲試:媽的不就一晚上麽,一晚上換好幾億,這女人也不是醜到不忍直視,看久了還有幾分姿色呢……

老子就當被鬼壓好了!

再說還指不定誰壓誰呢!

莊淺:“考慮好了?”

何堪一捶桌子,臉爆紅瞪着她:“車、車震的話,本大爺也是可、可以的!”

這下換莊淺愣了:……

何美人變臉:“你不會還有別的要求吧?你你這女人別太無恥,道具什麽的想都不要想!”

莊淺:……

何美人:“群、群-p也是不行的!”

莊淺詭異地看着他:“……其實你暗戀姐姐很久了吧?是不是,嗯?”

何堪:……

莊淺表情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可惜你不肯3-p,不然憑你的姿色,我倒是可以勉強收了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家那個壞東西,脾氣兇得很,真甩了他,指不定隔天就拿刀滿世界追殺我呢。”

她說的煞有介事,又殷殷切切,何堪一下子想到那個老是跟在她屁股後面一臉幽怨的少年,頓時滿臉“卧槽”,看着她的表情跟看變态沒什麽兩樣:“你丫戀童癖啊!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他以前竟然以為兩人是純潔的姐弟關系,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對勁:

難怪那少年每次見到我都跟老子搶了他媳婦兒似的。

莊淺無辜地撇撇嘴:“他自己倒貼上來的嘛,不用白不用,再說什麽戀童癖,小琮都二十一了。”

才二十一,你個變态也好意思下手。

何堪臉發綠,整顆心肝拔涼拔涼的,再多幾個億都不敢賣身了,拖着椅子離她遠了一點。

莊淺從善如流地移近他一點點:“怎麽?不想要股份了?”

何美人搖得頭都快掉下來了,生怕慢了被誤會。

莊淺一臉遺憾地撥了撥指甲:“那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我最新弄到手的藥還沒找到人試用呢。”

何美人打了個冷顫,防備地瞪着她。

莊淺将桌上電腦朝他面前一推,迅速道:“既然股份換一夜-春-宵這種劃算的交易你不肯做,我一直都是個講道理的人,那咱們就換一個吧:三天,三天之內,你要是再一點進展都沒有,我就讓人将你綁了灌烈性春-藥!”

“然後,咱們将所有虐身虐心虐小弟弟的游戲全都玩兒一遍,你說好不好?放心,我會溫柔點對你的。”

何堪漂亮的臉蛋都扭曲成了波紋狀,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人,驀地菊花一緊,拖過電腦就開始動手,聲音飄忽:“媽的不就一個破程序嘛!老子就不信破不了!”

就是為了保衛貞操也會狠狠将之破破破破!!!!!

見他埋頭苦戰,莊淺總算放心起身,款款走出了會議室,臨離開的時候,還給瘋狂奮鬥的技術狗同學發了條短信:“乖乖的,破不了就別想着逃跑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何美人廢寝忘食,直到第二天早上蹲馬桶的時候才有幸翻到這條短信,然後果斷連拉屎都不順暢了。

這是後話。

當天莊淺出了大廈,回家的路上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今天怎麽沒接到家裏那小子的電話?

她後知後覺地又一次掏出手機,才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因為擔心那小子又頻繁電話騷擾影響辦事,就直接将他號碼拉黑了?

所以現在……

她讪讪地給他打了個電話回去,結果占線?

看樣子是跟朋友出去鬼混了,莊淺放心回家。

那頭,蹲在門口沒法進的沈琮正哭着打越洋電話:“嗚嗚嗚哥!哥你救救我!那女人不是人!她每天跟別的男人出去鬼混,早出晚歸,生活糜爛,卻連門都不讓我進,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老子餓了一天了都!大灰都比我吃得好——”

“汪!”

被點名的大蠢狗叫了一聲,肥爪子蹭蹭他的腿,羞澀地原地扭起了腰來。

沈琮一屁股坐在地上,摟起大狗取暖,哭唧唧對着手機說:“哥,咱們是親兄弟,你這樣太傷我的心,也太不是人,是我告訴你那女人在矽谷的,也是我告訴你她在這邊的一舉一動的,你就這樣對我,停了我的卡,轉了我的學,讓我跟群湊表臉的小白臉一起做同學,給個心腸狠毒的女人當傭人,哥你太他媽不是人了太他媽不是人……”

哭着哭着,他才意識到手機已經很久沒有了對方的聲音,拿到眼前一看——

掉線了。

哭着再打。

尊敬的用戶,您的手機已欠費停機,請及時充值。

已欠費……停機……機……

沈琮呆呆地盯着手機,

簡!直!傷!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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