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風華絕代的大妖巴蛇

“那白梨倒好,趁亂從梵音寺地界跑了,不知躲到什麽地方去了。梵音寺被毀了一半,整個人族修仙界正整合有生力量,準備上我們妖族來讨個說法。”溪越說越氣,看起來如果白梨就在眼前,怕是要被她大卸八塊。

“那釋空是怎麽回事?”單是吐出這兩個字,陸恒就覺得自己心底有無盡異樣情緒洶湧而出,他勉力壓下,未叫狐王看出一絲異樣。

“鼠族那邊的消息,是說梵音寺找了他數百年都沒有下落。卻不知為何,在前段時間釋空大師突然出現在梵音寺,随之就被困于寺內。”溪心直口快,但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溪心中雖很是奇怪為何王對王後近幾百年的行蹤竟一無所知的樣子,卻也知道這尊上的感情之事,不是她能多嚼口舌的。

兩人交談之際,一只紅如烈火的紙雀一頭紮了進來。陸恒與溪皆是神色一凜,這是全族危急之際才會用到的傳訊紙雀。

那紙雀甫一落地,張口就說:“王,人族修者在止石之前叫陣。”

止石。

妖族與人族,亘古以來,就有約定,以止石未界,劃地而治。私下可往來各自領地之間,但卻從不會明面上的跨越止石,這修者門派糾集于止石前,已是對妖族的挑釁。

“我看着妖族都是縮頭烏龜,管他什麽協議不協議的,攻将上去,把那些異族都殺了,還能賺的一筆煉器材料。”這不知是哪個不入流的宗門弟子,在止石前大放厥詞。只是并無上層人士阻止,看來是放任由他來試探一二。

如此挑釁言語,此起彼伏。

卻見止石之前的迷霧漸漸被撥開,一群氣勢淩然的大妖出現。數目雖是不多,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當首那人,身披華麗黑袍,容色極盛,身上氣勢确令人不敢多看其容貌。他側卧于一遮天蔽地的金翅鵬鳥身上,表情頗為漫不經心的樣子,讓那叫罵的弟子生出一種自己只是只蝼蟻的感覺。

“做主之人前來與本座說話。”陸恒眼眸半阖,說到。

人族之中,那些修為不足之人皆是垂首低目,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片刻過後,梵音寺圓真方丈行将出來,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老衲梵音寺圓真。”

陸恒點了點頭:“爾等人族,集結于我妖族領地邊界,可是有宣戰之意?”

“施主說笑了。日前之事,想必施主已然知曉,我等在此,只是為寺中那無辜喪生的弟子讨一說法。”

在陸恒的實力震懾之下,人族修者不複之前張狂氣焰。雙方定下時限,由妖族将那白梨找出來,理清事情緣由後,再行談判。只是這白梨犯下如此彌天大錯,不論是何緣由,妖族怕是都要被人族咬下一塊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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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恒決定親自去那梵音寺尋找線索。并不單單是為了白梨,陸恒也想見上一見那釋空大師,他有預感,這釋空大師,如若自己不去見上一面的話,怕是要後悔終生。

使出全力趕路,陸恒當日就到達了梵音寺周邊。只是這梵音寺近在眼前,陸恒卻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他定了定心神,隐匿氣息,悄悄潛入了寺中。

梵音寺大陣被毀,現下只能靠門中弟子巡山,這讓陸恒的潛入順利無比。甫一進入梵音寺,陸恒就覺得心中有一條線,指引着他向某個方向一路行去。

這感覺的終點,在梵音寺主峰大殿之中,那尊巨大的金剛怒目佛像之下。陸恒神識細細一探,果在佛像底座之下發現一隐秘入口。入口處的禁制,對于陸恒來說不算什麽,他旁若無物的走了進去。

在深處所見之景,在陸恒意料之中,卻又有些出乎意料。當中那巨大化的法器,基于妖王萬年的底蘊,陸恒一眼就認出是梵音寺的鎮派至寶——因果盤。

那因果盤之中,盤腿端坐一人,身上圍繞着厚重的因果之力。那些因果之力,如雲霧般将中間那人團團困住,甚至努力往他體內鑽去,卻只是徒勞。

百世輪回陣。陸恒在心裏暗暗搖頭,這陣中之人究竟是犯下何等大錯,竟讓着梵音寺動用這百世輪回陣去動其心志。這百世輪回陣,乃是因果陣最為逆天的神通,可斷人因果,控人心志。陷入此陣的人,只有斷去一切因果,記憶心性也恢複如初生般,才能破陣而出。

見這主峰底下靈脈的靈氣源源不斷的湧入這因果盤中,陸恒心下有了計較。原來那白梨如此輕易毀掉了半邊梵音寺,是因為這因果盤吸收了大半靈氣,導致那護山大陣靈氣供給不足。

陸恒又走進幾步,仔細端詳。見那湧動的因果之力,皆為紅色,心下便知,這是百世輪回陣中的百世孽緣陣,斷的是情之因果。這陣可謂誅心,每一世陣中人都要被心愛之人背叛而慘死,直至勘破這情之一字,斬斷情絲破陣而出。

正在陸恒靠近之際,盤旋在那人頭臉附近的因果之力淡了幾分,露出一張俊朗的臉來。陸恒一見那人面容,心神巨震,如遭雷擊。

釋空。

記憶之中,明明沒有這張臉,陸恒卻就是知道這人的名字。細品之下,心中還傳來一陣劇痛。這時再見那些周遭圍繞的因果之力,陸恒覺得無比礙眼起來,這些因果之力,也不知讓這陣中之人受了多少苦楚。

這百世因果陣,想要破陣而出,除非斷盡因果,否則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要從外破陣,對于陸恒來講卻不是什麽難事。

陸恒揮袖,将這一方小空間暫且隔絕起來,以免被梵音寺中人神識察覺此處有異。随後就切斷了這因果盤的靈氣來源,因果之力漸漸散去,陣中那人睜開了眼睛,直直的對上了陸恒的視線。

“你可否與我一件貼身之物,我好将其變作你的化身放于這陣中欺瞞一二。”陸恒對釋空拱了拱手,說到。

釋空卻不發一言,只是死死的盯着陸恒。他那眼神盯得陸恒有些心底發虛,陸恒想了想,說:“我叫峥,并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我之間有故。我日前出了意外,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

對面那人依舊是面無表情,不言不語。陸恒只得靠近他,想先拿上一件貼身之物做個化身,免得被梵音寺之人發現異動。

這人不太對勁,修行之人,因神識之故,在相互靠近時是能感覺到對方的神識的。但陸恒在靠近這釋空之後,卻絲毫覺察不到他神識的存在。

想到一種可能性,陸恒心下一驚。這人竟是為了抵抗那百世輪回陣,将自己的神識封閉起來了嗎?他心中那人和關于那人的記憶究竟是何等重要,他竟願意付出如此代價,只為了不被那陣法斷掉因果洗去記憶。

要知道,這神識一旦封閉,如無天大的機緣,是極難恢複的。無法恢複神識,這意味着以後都要如行屍走肉般,只憑本能活着。

陸恒見釋空手中緊緊握着一物,心想那當是重要的貼身之物,用來變作化身應當非常合适。

“可否将手中之物借我一觀?”陸恒輕聲問道。

預料之中的沒有回答,陸恒伸出手去,釋空那攥得死緊的拳頭,卻在陸恒的手指将将碰到的時候,就松開了。陸恒頗為驚訝,他本以為要拿到這東西還需費點工夫。

釋空攤開的掌心之中,是一支斷掉的烏木發簪。這顯然不是這出家之人的東西。陸恒怔怔的看着那只發簪,愣了半晌,才拿了起來。發簪之上,纏繞的是他自己的氣息。

未待陸恒理清這千頭萬緒,兩人腳下傳來一陣劇烈地震動,地面之上,出現道道裂縫,有強烈的毀滅氣息從中傳來。

是那燭龍之魂。陸恒心下一凜,也顧不上這發簪之事 ,急急将這發簪往懷中一塞。陸恒又手指并攏,在那釋空的衣擺切下一道來,變作一化身放入那因果盤之中。雖是粗糙了些,但欺瞞一段時間還是不成問題的。

做完這一切,陸恒一把抓起釋空的手,就将他帶出了這百世輪回陣。整個過程,無論陸恒做什麽,釋空都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有那視線,一直定在陸恒身上,片刻不曾離開。

追尋着燭龍氣息,陸恒和釋空一路來到這地心深處。陸恒本想将釋空帶到一安全的地方,再下來探查情況,不想釋空寸步不離地跟着他。無奈之下,陸恒只得将他一同帶了下來,以自己的實力,即使是碰上那燭龍之魂,要護一人無礙,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這地心深處,竟是一數百丈高的石樹,一見之下,陸恒就知這是何物。

大陸本源。

沒想到,這大陸本源竟是在梵音寺的主峰之下。只是這大陸本源有法則之力護持,向來是隐匿起來,這會怎麽會現出本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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