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街上嬉鬧
連妗撫紗,加快腳步到達樓下,秋眸定在淩錦寒身上,似乎想到了什麽,低聲喃喃,“是他…”
頁捕快上前一步,拱手道,“得罪了。”爾後一手娴熟直接反捆連妗,連妗動了動身子,卻沒有反抗,瞥了眼頁捕快,又死盯淩錦寒,質問道,“小女子何罪之有?”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罪?”淩錦寒一個眼神示意旁邊的捕快,把幾個衣衫邋遢的少女帶了上來,一瞬間,整個桃靥閣進入了公堂狀态,淩錦寒指着一個少女道,語氣嚴厲,“姑娘,你是不是被他們拐賣到此地的?”
姑娘望了眼淩錦寒,又望了眼一臉不關己事的連妗,哽咽半晌,“小女子家境貧窮,是被父母賣到此地的。”說完開始啜泣。
“噢!我記起你了,你是翾禦将軍對吧,呵!将軍,這些姑娘可不是本閣主拐來的,是本閣主真金白銀買來的,再者,還是他們父母哀求本閣主,本來想困幾日就放了她們,本閣主還想給些銀子讓她們去別處讨生活,不料呀,有些姑娘還不肯走呢!”連妗拿手裏的絲絹掩唇竊笑,還好她有一手,不然還真以為這個祭夜閣三主公是用來叫喚而已?還真以為她會同大主公二主公一樣傻?
似乎為了襯托連妗所言不假,女子們跪地磕頭懇求道,“這位将軍,請不要捉閣主,我們都是自願的。”
淩錦寒隐隐就認為此事透着不安,一切都進行的太順利,這閣主實在是太狡猾了,如今若是拿不出證據來,恐怕會被她反咬一口,之前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篑了。
連妗走到淩錦寒面前,整理一下他的衣裳,低聲說了句話,又退到一旁。
妃谧撓了撓耳朵,那連妗跟淩錦寒說得什麽來着,“枕邊情語我從不當真,可這次我就信了。”淩錦寒的反應是稍微吃驚,爾後是平靜。
照這麽說來,敢情妃谧被拐的時候他在同連妗你侬我侬吶!
想起自己在無邊際的黑暗中困着,還被人打得內傷,咳咳,他就在賞花問月!她感覺胸口浮起一陣陣疼痛,這胸口都被連妗打成內傷了,仿佛被扯住嗓子,一道愣痛,猛地咳嗽。
淩錦寒就在她身旁,虛扶着妃谧,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妃谧郁悶地推開他的手,明顯的怄氣別過臉。
這下淩錦寒懵了,看樣子妃谧生氣,可她到底在生什麽氣呢?淩錦寒差點忘了正事,若不是連妗說了句,“大将軍,別在我連妗面前秀恩愛。”他讪讪抽回手,衆目睽睽下十分尴尬。
只是言盡,連妗占了上風,他确實拿不出證據,可連妗的嫌疑最大,既然來都來了,可不能空手而歸,淩錦寒遂道,“如果閣主真是問心無愧,那就同我們走一趟。”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随着連妗的離開而陸續清空,桃靥閣徒留下一些清場的人和不知所措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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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妗被關押,桃靥閣還是依舊營業,人家要風雨無阻地營業,即使是将軍都無可奈何,因為事情還未查清,誰也沒權利要它休業,不過,如若其它店鋪遇上這種情況定會休業幾日避避嫌,而桃靥閣好似要告訴衆人,自己兩袖清風,清清白白。
縣衙和将軍府是兩個不同的地方,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頁捕快原本想要兩個捕快護送一下将軍,護送将軍有些扯遠了,也只是形式上彰顯縣衙的懂得禮貌,兢兢業業。而将軍也為了彰顯友善,背手嚴詞拒絕,理由是不想浪費縣衙的精力,頁捕快拱手,望了望身旁欲寐又寤的妃谧,又回想将軍在桃靥閣衆所周知的舉動,似乎懂了些什麽,随之答應。
所以只剩妃谧和淩錦寒一起回府,妃谧一路都沒有吭聲,淩錦寒記得陌仟逸曾說,女孩子在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火上澆油,否則你會死的很慘,他雖然從未試過死的很慘是怎樣,只知道他在淩湮面前不小心說錯話,淩湮好幾天關自己禁足在閨房,不吃不喝,搞得像要做神仙似得,這會他才知道“死的很慘”話中話,是心理上的折磨。
而妃谧虛弱得只剩拿力氣來走路,連說話再多餘的力氣已經沒有了,而一張口,口中出來的竟是血,她驀然蹲下,背對淩錦寒,雙手捂口,右手手心正好呈住所吐出來的血,妃谧緊握成拳,手中血四溢,滴落在寒濕的地面上。
“妃谧,你還能撐回府嗎?”淩錦寒嘗試着托起妃谧的手臂從而扶她,而她極不情願地晃着身子,最後她還盤腿坐在地面上,人來稀疏,斜影微涼。
淩錦寒猜不透妃谧的心思,不能棄她離開,又不能如此随她,可一男一女在大街上又坐又站,難道妃谧圖好看嗎?
悶悶不樂地接這樣讓時光流失,最後淩錦寒按耐不住性子,單膝點地在妃谧面前,她垂下眼眸,視線在他膝蓋上。
“妃谧,我再勸你一次,本将軍讓着你是因為你救過我的命,你別持寵而嬌,要不跟我回府,要不你繼續坐在這裏。”
說完,有要走的趨勢。
淩錦寒還真的走了,身後穩重的步伐漸行漸遠。
妃谧鼻子輕哼,她身上有玄雪之狐族的血脈,會輕易屈服?
如此拖沓,正遇炊煙袅袅,米熟飯香,被拐的時候是昨日日暮,現在的時候比日暮早了一點,還有段時辰是夜晚。
妃谧板着手指頭,好像丢了兩餐沒吃,沒吃飯就沒力氣,沒力氣就會被欺負,被欺負妃傾就會落井下石,被落井下石一定很狼狽,為了不給玄雪之狐族丢臉,為了師傅至高無上的威嚴,為了師兄高貴出塵的氣質,為了隔壁老母雞明日會叫出聲來……
她提裙嗖嗖兩步當一步走,還不忘丢臉地搖手吶喊,“淩錦寒!什麽時候把飯煮好。”
路人紛紛把這個畫面記住了,在風中漫傳的三字更是印在心裏,淩錦寒,他們的翾禦将軍,竟有人在大街上直呼他的名諱,還問将軍飯什麽時候煮好,這下落人話柄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妃谧聚集所有力氣吼出的一句話乘風飄到淩錦寒耳畔,停住腳步,松了口氣,轉身。
一個轉身引發的血案,妃谧是卯足了勁奔跑的,加之她的腦子裏沒有剎住的的詞語,最後的結局是妃谧重重地撞到淩錦寒結實的胸口上,淩錦寒右腳退了一步,有些接受不了妃谧這麽熱情的投懷送抱。
“淩錦寒!你故意的吧!你吃飽着撐着沒事幹嘛轉身!我的鼻子…我小巧玲珑的鼻子被你撞得只剩兩個出氣吸氣的洞了!”妃谧捂着鼻子鼻子流出兩條血痕,新傷舊傷,外傷內傷都齊了。
淩錦寒揉了揉略微疼悶的胸口,理直氣壯道,“要不是聽見你喊我我會回頭?”見妃谧一副要生要死的模樣,他撫開捂住她自己的手,捏了捏妃谧的鼻梁,無辜道,“我覺得挺好的,就是矮了些…還不至于影響五官,不至于毀容。”
“疼疼疼!”淩錦寒聽到她喊疼遂放開手,又要生要死地捂住鼻子。
淩錦寒無可奈何,自個說道,“妃谧,我好歹也是個将軍,在朝廷當官,有自己的府邸,錢財我倒是沒數過有多少,我自覺長得還看的過去,雖然不會做飯不會作詩,可我會舞刀劍,也可以給你安全感…你當我小妾也不至于覺得虧損……”
“……”
“誰要給你做小妾。”妃谧說話帶着鼻音,糯綿糯綿若嬰孩呓語。他比自己小了九千多歲,怎會同他成親,況且人妖殊途,萬劫不複不在話下。妃谧又吶吶着,“自戀。”
淩錦寒義正言辭地攏攏衣袍,爾後挑起妃谧的下巴,眼神帶着些惱意,說了這麽多她還是不明白?
“這可不是自戀,而是自信。”淩錦寒不緊不慢回答道,繼而又說,“照你這般說法,你就是不願做我小妾,或是做我小妾讓你覺得忒委屈。”啧啧幾聲,佯作驚愕,“你不會想當我正房吧?”
“你…”這人怎麽如此死皮賴臉。
妃谧驀然轉頭看向他,恰巧撞上他的鼻子,他一抖身子,摸了摸被撞的輕傷,凝眉微惱,腥味在空氣中變得敏感,淩錦寒似乎發現了妃谧唇瓣上的血跡,眉頭皺得更緊,“你…吐血了?” 妃谧不自覺的舔咬下唇,舔盡了唇上血跡,含糊道,“沒有,沒事。”
淩錦寒似乎要窮追不舍這個問題,妃谧心裏嫌棄淩錦寒太啰嗦,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她憤懑又無奈,堂堂一個将軍怎的這般啰嗦,一股惡作劇的念想油然而生,妃谧張大嘴巴啊了一聲,手指指着遙遠天邊,“快看!”
淩錦寒頓了不久,轉頭望着妃谧手指之處,朦胧天邊晚霞傾盡輝顏,妃谧把全身所有力氣傾注在右拳,粉拳甩甩幾圈後,眼見着快要砸在淩錦寒頭上,突然眼前多了一個人,硬生生接了妃谧一拳,原本妃谧與淩錦寒相差只有幾步,突然竄進一個人來,明擺着要塞擠。
待妃谧看清來人後,咬着手指頭,一股踏實的愧疚感湧上心頭,咧嘴勉強笑,“呵呵…說書人…好巧喲,你吃飯沒?我還未吃…”
說書人是個身材纖弱的小夥子,妃谧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只是把自己的身體包裹地嚴嚴實實,露在外邊的皮膚只有手指和頸脖臉龐,手指纖細,頸脖清瘦,眉清目秀,滿腹詩書的小夥子,妃谧就是常常聽他在客棧講故事從而結識的朋友。
而淩錦寒手指固然有些皮肉包裹,常年舞刀弄槍的緣故手上有薄薄的繭子。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O(∩_∩)O 紅豆來跟看官來一個段子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封其微博,收其電腦,奪其手機,摔其ipad,斷其wifi,使其焦躁無聊,百無聊賴,便可用心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