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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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寧太乖了,皮囊頂好,哭起來更是好看,全引不起妖怪的憐憫,反而勾得妖怪骨子裏的侵略性蠢蠢欲動,差點将他揉碎了一口一口吞下去。

謝盞喜歡看他掉眼淚,乍見時就覺得,傻子哭着一定很漂亮。

後來也确實如此,他被丢棄了,孤零零地愣着,眼裏水珠子往下掉,珍珠似的,無聲無息。如今卻覺得郁寧情事中哭起來更讓人着迷,太可憐了,又乖得像幼軟的貓兒,也豔,如羸弱花枝凝露帶水,不堪摧折。

越是不堪折,越讓謝盞想将它掐在手心,慢慢把玩。

情事漫長,謝盞遠不如第一回 好說話,郁寧幾乎以為他真的要被謝盞吃吞入腹,嗓子都叫啞了,差點被謝盞折騰得失禁,肚子裏含了滿滿的妖怪精水。

謝盞餍足地摸着郁寧的臉頰親吻,郁寧迷迷糊糊的,将睡未睡,分明才奶兇奶兇地罵謝盞是壞妖怪,不要和他好了,不過摟着親了幾下,就蜷着手腳往謝盞懷裏縮。

古剎只有他二人,無憂無慮,謝盞寵着郁寧,幾乎有求必應,不過幾天,郁寧的怯懦畏懼漸漸褪去,越發爛漫露出幾分少年氣,膽子也大了起來。

有一回謝盞不在,郁寧出了古剎。古剎外草木蓊郁,山色黛青,他沒想走遠,可不知怎的,路也變了,和謝盞帶他走的全不一樣。

郁寧迷路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就發現他已經看見了路邊的那簇紅色的野花兒好幾回了,郁寧蹲了下來,瞅着那花,想碰又有些猶豫。

謝盞同他說過,這山裏許多東西都沾染了陰氣,碰不得。

“看什麽呢?”旁邊突然想起一記嗓音,将郁寧吓了一跳,他猛地偏頭,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竟蹲了個少年人。

那少年生得很是明豔漂亮,眉眼張揚,一身紅衣裳,正沖郁寧笑。

郁寧睜大眼睛,說:“你是誰?”

少年笑道:“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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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寧慢吞吞地哦了聲,鶴亭問他,“你在看什麽?”

郁寧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那花兒,苦惱道:“這花可以摘嗎?”

鶴亭笑了起來,說:“可以,我給你摘?”

“不要——”郁寧抓住他的手,這才發現涼得下人,趕緊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己摘。”

鶴亭不置可否,揚了揚下巴,道:“你摘。”

郁寧心滿意足地摘了滿簇的花兒,聞了聞香味兒,感激地對鶴亭笑了笑,說:“謝謝你啊。”

鶴亭笑道:“小事,花兒是要送給誰?”

郁寧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地嗯了聲,又乖又軟,看看四周,說:“但是我不知道怎麽回去了。”

鶴亭說:“跟我走吧。”

郁寧眨了眨眼睛,“你認識路?”

鶴亭:“當然。”

郁寧當即跟在鶴亭身後,走了一半,猛的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鶴亭挑了跳眉,“不是回古剎去麽?”

郁寧臉上當即露出笑容,又問他,“你怎麽知道?”

“你手好冷啊,”他嘀嘀咕咕的,手裏好像還殘留着少年冰涼的觸感,“比謝盞的還冷。”

鶴亭随口說:“體寒。”

郁寧恍然,鶴亭看了他兩眼,拿手碰了碰他的臉頰,道:“不過你身上倒是很熱乎。”

郁寧沒防備,冷得顫了下,想起謝盞,開心地說:“謝盞也是這麽說的。”

鶴亭哼笑了一聲,郁寧道:“你怎麽認識路啊?”

“我住這兒。”

郁寧哦了聲,過了片刻,又說:“不對啊,謝盞說過住在這山裏都是鬼怪的。”

他盯着鶴亭,後退了兩步,“你,你……”

鶴亭看他臉都白了,笑道:“怕什麽,我又不吃你。”

“真的?”郁寧心放了一半。

鶴亭說:“要吃你方才就吃了,喏,回頭看看,是不是你的古剎?”

郁寧回過頭,果然,古剎輪廓在望,松了口氣,看着面前的人,拘謹又小聲地說謝謝。鶴亭湊近了,笑道:“謝倒是不必。”

他挨近的一瞬間,郁寧寒毛都豎了起來,渾身緊繃,只聽他說:“不過你聞着真的很香啊,讓人想咬一口。”

15

郁寧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回去的。

鶴亭說完那話,摸了摸他的脖子,突然就消失了,郁寧吓着了,一動不動地僵了許久,脖頸還殘存着鶴亭冰涼涼的體溫。

佛像已經很舊了,斑駁掉了金漆,有丈高,郁寧叫了幾句謝盞,沒人應,他心裏一緊,呆愣愣地望着佛像,慢慢跪坐了下來。

周遭很靜,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不知怎的,他突然特別想看見謝盞,可謝盞不在,郁寧忍不住惴惴不安地想,是不是他這幾天不聽話,謝盞生氣了——謝盞不要他了。

不然怎麽說都不和他說,就不見了。

一想到這兒,郁寧就鼻酸,眼眶也紅,慌得不行。

謝盞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郁寧跪坐在佛像下的模樣,瘦弱的肩膀縮着,低着頭,他故意踩出一記腳步聲,郁寧整個人都像受了驚,猛的回過頭,眼巴巴地望着謝盞。

謝盞挑了挑眉,慢慢走到他面前,說,“怎麽了?”

郁寧吸了吸鼻子,對他露出個笑臉來,乖馴地說:“沒什麽。”

“謝盞,你去哪裏了?”

謝盞眉梢一挑,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兩眼,伸手掐着郁寧的下巴,說:“小傻子,眼睛都紅了。”

謝盞心念一轉,就明白過來,這小傻子莫不是以為自己丢下他了?他嘴角露出幾分笑,可心裏卻像是被柔軟的爪子輕輕掐了把,一時間,心思竟有些複雜。

郁寧拿手去揉眼睛,含含糊糊地道:“沒有哭,不可以亂哭。”

謝盞看了會兒,目光落在他手邊的一簇小野花,蹲下身,看着郁寧的眼睛說:“寧寧,這是給我的?”

郁寧抓着野花,下意識地想藏,慌亂地說:“我沒有……沒有出去。”

謝盞抓住了他的手腕,語氣不高不低,卻很慢,“花是給我的嗎?”

郁寧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垂下腦袋,低低地嗯了聲,謝盞說:“花很漂亮。”

郁寧一下子擡起頭,眼睛都是亮的,瞳仁烏黑,淚水蕩盡了濁塵,透着股子溫軟的漂亮,局促又緊張地問:“那你喜歡嗎?”

謝盞笑了笑,捏了捏郁寧軟乎乎的臉頰,道:“喜歡。”

郁寧耳朵紅了紅,抿着嘴唇偷偷地笑。

突然,謝盞眯了眯眼睛,屈指摩挲他薄紅的耳根,說:“寧寧,今日出去碰見什麽東西了?”

郁寧頓時慌了神,臉色也白了,無措地說:“我,我不知道。”

謝盞湊近了,似吻非吻地挨着郁寧的臉頰,輕聲說:“不知道?”

“打哪兒沾得這一身鬼氣,嗯?”

郁寧是活人,心性純粹,身上幹淨透着股子甜軟的味道,如今卻籠着陰森的鬼氣。郁寧咬着嘴唇,不知怎麽說,又怕謝盞生氣,急得眼睛都紅了。

謝盞依舊看着他,看不出情緒,郁寧突然湊過去抱住謝盞,小聲地說:“我沒有不聽話,謝盞,你別丢下我。”

謝盞捏着他的後脖頸,道:“今日碰着誰了?”

郁寧倉惶地看着他,妖怪面容波瀾不驚,不容抗拒似的,腦子裏一熱,當即将白日裏發生的事情都講了出來,可慌得很,說得颠三倒四,末了又重複道:“我以後都不出去了,你不要生氣。”

謝盞看着他,他雖交代過郁寧沒事不要走出古剎,可究其原因,不過是古剎周遭多邪祟,随口提了一句。沒想到,郁寧不提從鶴亭手裏活着回來,反倒先怕因着這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惹惱了他。

謝盞看了他一會兒,漫不經心地說:“寧寧,做錯事了該怎麽辦?”

郁寧都快哭了,眼圈紅,可憐兮兮地叫,“謝盞……”

謝盞摸了摸他的腦袋,“該罰。”

16

謝盞說罰,郁寧慌了神,有些怕。

小時候郁然就喜歡捉弄他,有一回,郁寧被欺負狠了,将郁然推到假山上撞破了腦袋,豁開了血口子。後來他爹娘狠狠地罰了郁寧,讓下人拿藤條抽得他渾身是血,大半個月沒從床上爬起來。

郁寧抓着謝盞的手,小聲地說:“輕點好不好?”

謝盞的手也是涼的,可郁寧碰着,心裏卻覺得安定,還将臉頰湊上去,軟綿綿的奶貓似的讨好謝盞。

謝盞磨了磨他的嘴唇,說:“脫了褲子,趴上去。”

佛前一方老舊梨花木供桌,原是安置貢品的,荒了這許多年,郁寧來後不知從哪裏翻出了香爐,插了香,供在佛前。

郁寧望着謝盞,無措地抓着手裏的花,緊張得不行,卻虛虛地攏着,花是要送給謝盞的,郁寧舍不得将花掐壞了。

謝盞摸了摸他的臉頰,眼神很溫和,卻是不容置疑,郁寧看了看面前的佛像,委屈地咬了咬嘴唇,過了好半晌,才磨磨蹭蹭地撩起衣袍脫了褲子,背對着謝盞趴上了供桌。

小傻子瘦,屁股又小又翹,白白嫩嫩蜜桃似的,兩條腿長,太羞怯,緊緊夾着。謝盞不過伸手摸上去,郁寧就哆嗦了一下,恨不得把臉都埋起來。

謝盞低低地笑了一聲,誇他,“寧寧真乖。”

他一誇,郁寧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驚叫了一聲——謝盞打了他的屁股。

他整個人都繃緊了,太羞恥,耳朵臉頰漲得要滴血。郁寧從小跟着奶娘禮佛,雖然懵懂,可有樣學樣,心裏也有幾分虔誠。

如今他卻脫了褲子,衣衫不整地被一個妖怪打屁股。

郁寧嗚咽着叫,“謝盞,你輕點。”

他皮膚白,屁股透紅滾燙,像爛熟的鮮桃,留着指印,色氣又淫靡。

謝盞問他:“疼麽?”

疼是疼的,可又不盡然是疼,妖怪手冰涼,扇在屁股上像點了火,燒得他下身發麻滾燙,呼吸也急促。郁寧不敢擡頭看這是哪兒,面前的丈高佛像,滿堂神佛,獨他一個趴在供桌上,貢品似的。

活生生的貢品,費心思摘的花兒還成了供桌上的裝點,供奉的卻不是神佛,而是謝盞,是妖。

“……謝盞,”郁寧嗚咽了一聲,眼淚滾了下來,傻乎乎地只會叫他的名字。

謝盞随口應了聲,垂眼看着,鮮活又乖馴可口的肉體,心裏竟也有幾分難耐。老妖怪壞透了,加重力道又落了一巴掌,啪得聲兒響又露骨,慢條斯理地說:“乖寧寧,張開腿。”臀尖又紅又燙,底下雌穴欲說還休地藏着,隐約是淌了水。

郁寧顫了顫,鼻尖顴骨一片紅,眼裏氤氲着水汽,腦子裏亂糟糟的,竟下意識地聽了。下一瞬,謝盞伸手撥開肉唇,捉了小小的陰蒂揉捏,說:“壞孩子,被打屁股都能發騷。”

他聲音喑啞,帶了幾分笑,聽得郁寧心跳急促,着了迷,下身快感如潮,渾身都要燒起來,忍不住小聲地呻吟,夾着軟軟的哭腔,“……不是,嗚寧寧不是壞孩子,謝盞,你不要生氣。”

真是個傻子。

謝盞掐着他的雙頰,讓他擡起臉,肅穆莊嚴的佛像一下子撞入眼瞳,謝盞說:“寧寧這麽喜歡求神拜佛,不如求着他,讓他遂你的願。”

郁寧顫了顫,胡亂地搖着頭,全不知說什麽,竟茫茫然地伸出舌尖去舔謝盞的手。

謝盞看了郁寧兩眼,一手摟着他的腰,将他翻過身來,少年人滿臉都是情欲,眼裏直掉水珠子,嘴唇咬得通紅。

郁寧巴巴地伸手抱緊謝盞,臉頰一個勁地往他身上蹭,腿還夾着謝盞,好像生怕這妖怪丢下他。

謝盞被他這癡纏黏人的模樣勾得呼吸也亂了亂,低頭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下手越發沒輕沒重,玩得嫣紅肉唇綻開,濕噠噠地吐出汁水,不多時就到了高潮。

郁寧死死地抱着謝盞,他只聽郁寧失了神智一般,喃喃說:“我不要,都不要……”

“我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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