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麻繩繞過我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小,一個固定繩結的動作都會讓他呼哧帶喘。
“他在我背後發出那種聲音,氣息噴在我赤裸的後背。他一定看出了我的顫抖,看到我絞緊的手指。
“他偏頭舔過我的脊柱,我呻吟着為他低垂下頭。”
宋程仰的手指頓在屏幕上,反複确定着自己發送的內容。
麻繩,麻繩。
他改過了。
這件事毋庸置疑,他剛在路上親手改的。
他在發送前最後檢查了一遍,全篇只有那一個問題——他第一次寫的時候記岔了。
錯把麻繩記成了紅繩。
——紅繩哪有麻繩刺激。
更新的章節中只字未提紅繩,Cyrus為什麽會突然這樣說。
宋程仰看着包裹裏拆出的兩捆麻繩,沉默得像一尊雕塑。
他的思路格外清晰。
看過這章錯版的人,除了他,只可能是剛才在咖啡館裏的寧清辰。
實際上,這個邏輯并不複雜,宋程仰卻眉頭緊鎖地在腦海中推演了數遍。
Cy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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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師被打屁股那段,反應描寫得也太平淡了吧?他不羞恥嗎?不想要更多嗎?床話也沒幾句。第一人稱都能寫成這樣,代入感好差。
——“你第一次被我SP的時候,在想什麽?”
寧清辰。
宋程仰摘下眼鏡,在房間裏焦躁地踱步。他去浴室沖澡,五分鐘後就濕淋淋地出來了。
他沒穿衣服,只在腰間系了浴巾,發尾滴着水,淺淺地積在鎖骨窩。宋程仰的身材遠沒有他的臉具有欺騙性,不文雅,也不溫和。
他就是個魁梧的大個子。肩很寬,背很厚,胸前有微微隆起的胸肌,小腹下的那叢毛向下掩在白色的浴巾裏,兩條腿筆直有力,大臂是普通人的兩倍寬,生殖器軟軟地垂在兩腿間,長度卻很駭人。
他的性格不讨女人喜歡,可肉體裏那種野性和粗犷的味兒卻格外勾人。
從前他剛在這邊落腳,住在偏僻的城郊。夜裏回到居住的小巷時,要路過一排半開的卷閘門,裏面時常會出來些色情工作者,笑着問他要一支煙。他說沒有,別人就要給他塞一支,蹭到他懷裏說不收費,今晚想和他回家。宋程仰就回,謝謝,我不抽煙。他一邊離開,一邊能聽到背後女人夾雜着方言的低罵。
那時他對性避之不及,他知道沒人能再滿足他變态的幻想。
宋程仰把手機裏收到的所有新消息都浏覽了一遍,沒有Cyrus。
他修改了更新內容,重又把麻繩改成了紅繩,改回了最初錯誤的那一版。
他恍惚地點開Cyrus發給他的私信框,一條條向上翻。
那些肮髒的羞辱仿佛在一瞬間擁有了生命,熱燙着在宋程仰的胸口炸開。
他坐在床上,松松垮垮的浴巾被扯散了,那根東西又那樣翹起來,直挺挺地硬着,它從不肯受宋程仰驅使。
于是宋程仰總是固執地想,他是為了寧清辰才繼續活下去的,如果寧清辰不要,他的一切都是廢物,包括那根只會朝寧清辰發情的陰莖。
這一切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他處在迷亂的情欲中,用有些潮濕的手指給Cyrus發消息。他多的是隐秘的心思,可那些并不複雜,他只是試探地發出了一句:[你好,麻繩收到了,謝謝。]
“他哭了,眼尾劃下眼淚,很緩慢。他打了我一巴掌,不痛。他說不舒服,視頻裏的人明明那麽舒服。
“我跪着,和他小聲道歉。他右手放在我肩頭,我沒打招呼,撩開了他的袖子,看到一片淤血。他原是白得反光,現在那傷就格外明顯。
“我問他,誰欺負你?
“他不回答我,只是扶着那根秀氣的陰莖插進我嘴裏。那之前,我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含也是輕輕地含。我總覺得他像個易碎品。
“他那樣哭時,我又從他的易碎中察覺出一些令我心動的兇狠。我試着吸了吸,他在眼淚中嗚咽,掐着我的後頸開始往裏操。
“我像一個發洩用的工具。
“我親吻肉頭下的溝壑,他陰莖的顏色很淡,硬脹時有種飽滿的漂亮。我忍不住,渾身上下每一個器官都忍不住。我一邊幫他打,一邊虔誠地往下舔吸。
“他要我擡頭看他,實際上,我眼前已經一片模糊。我聽話地張着嘴,伸出舌頭,他不斷用肉頭磨蹭着我的舌面,發出很輕的呻吟。我的唾液順着唇角流向下巴。我想他,我想瘋了,我要他侮辱我,踐踏我。
“朦胧中,我看到他用手背抹掉了下巴上的眼淚。他說,宋老師,舔舔我,用你講課的嘴舔舔我。
“我像只瘋狗一樣抱住他的腰,用口腔包裹他的性器,吸吮他,讨好他,我想他射進來,我大概是弄痛他了,他的手死死扣着我的後頸,喘得越來越急。
“要射精時,他抵着我的喉頭,一股股打進來,濃稠的年輕的味道,我全部咽下去了。那時我覺得自己瀕死,呼吸困難,忽然夾緊了腿又松開,腰很劇烈地抖了一下。
“我為他射在我嘴裏而高潮。
“發洩過的陰莖逐漸柔軟下來,他平複後,用手推開我的肩膀,把東西拔出來。殘留在頂端的精液沾在他指尖上,他把眼鏡遞給我,要我戴上。
“我望着他,他的指尖蹭過我的眼鏡片。他收回手,我還是望着他。
“我們之間甚至沒有多一句話。他卻知道我要什麽,甚至還輕輕嗤笑我。
“他把食指和中指伸出來,‘喏。’我竭力從情欲中分出一點理智來,克制地湊過去,我知道自己剛才并沒有讓他開心。
“我小心翼翼地叼住他的指尖,那裏還是腥膻的味道。我卻忍不住對着空氣挺腰,一點點把手指吮得更深。
“他用另只手拍了拍我的腦袋,‘喂,狗屁股別搖啦,看着好流氓。’那是他第一次用狗形容我,我意識到他話裏終于有了幾分餍足的惬意,他很可愛,他問我,‘宋老師,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怎麽雞巴剛射過又硬了。壞蛋。’
“我更溫柔地舔他,身體卻像過了電似的,有些敏感,又有些麻木。
“他笑着說,‘解了扣子,讓我摸摸。’我想都沒想就開始抖着手解紐扣,只解了三粒,他就拍開了我的手,那時他拉上了內褲,外褲松垮垮地套在胯上。
“我的膝蓋已經痛過了勁兒,他蹲在我面前,手摸進去,從胸摸到了背,輕緩地,有種漫無目的的情色,兩根手指在我的口腔裏慢慢地攪動,我受不了這樣親密的接觸。一邊難耐地挺腰,一邊求饒,‘不行……難受,難受。求你了。’
“‘老師,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他狠狠擰了一把我硬起的乳頭,在我的呻吟中輕嘆,‘你怎麽舍得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