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筆尖劃過皮膚時很癢,屏息時肌肉緊繃着。宋程仰不思考、不低頭去看,都知道寧清辰寫的是“公狗”。

寧清辰很少這樣同時捆住他的手腳,因為寧清辰在床上總是懶得動。而宋程仰一旦被捆住,就會受體型所限,移動困難。

饒是如此,寧清辰還是命令他跪趴着。這個姿勢極其為難他。他像某種真正的動物,連爬行都困難,只能笨拙地發力,扭動赤裸的身軀。

寧清辰呆在他身後,宋程仰知道他正目睹着自己的醜态。他感到羞恥,還有興奮。

膝關節支起下身,上身卻難以保持平衡。宋程仰聽見寧清辰拔插頭的聲音了,他拆下數據線,折了幾折,到趁手的長度,點了點宋程仰的腰。

宋程仰就知趣地俯下身去,如一棵巨樹傾倒。

“怕不怕?”這個小他八歲的大男孩問他。

宋程仰的額頭抵着緊縛的雙拳,他正不知羞恥地撅着屁股,等待,甚至是期待着淩辱。

“不怕。”他抖着嘴唇回他。

其實很痛的,有時他下手重了就會很痛,第二天連凳子都坐不下。

起初宋程仰真的會怕——寧清辰用那種編得又密又實的粗皮鞭揍他,他一拿出來,宋程仰就想跑。可他又是真的變态,連這種欲逃不得的心理都會讓他産生性興奮。後來他漸漸明白,肉體上的疼痛根本不是他恐懼的根源,肉體上的疼痛算不了什麽,更何況他很抗揍。

寧清辰的腳踩上了他的頭,左腳,那是一瞬間的事,宋程仰感覺自己身體裏的一部分醒了。他忍不住夾緊了屁股。

他知道寧清辰這樣踩他時,是張開了腿的,下身一絲不挂。可他被踩住了,視線就很難有偏移。

“二十下,打一下叫一聲。”

不同于情色電影裏那些白嫩肥美的屁股,宋程仰的皮膚比健康的小麥色還要黑上一個度,屁股上幾乎沒什麽軟肉,結實,又很韌。精神處于緊張狀态時,臀肌還會繃出明顯的線條來。

可寧清辰很喜歡。寧清辰玩過,宋程仰的身體沒有他沒碰過的地方。他喜歡在宋程仰做正經事時,漫不經心地去揉那顆屁股,抓在手裏,或者裝模作樣地在他耳邊叫床。他知道當他的手摸下去,宋程仰的雞巴就會為他直起來。他喜歡把宋程仰的身體當做玩具的感覺,他知道宋程仰也喜歡。

Advertisement

寧清辰揮鞭子——或說是揮數據線時,心中是沒有恨意的。他沒有把這當成某種洩憤的方式。在做這樣一件事時,他感到內心很純淨。

就好像欲望并不肮髒一樣。

空氣中,響起“啪”的脆響,數據線抽在那顆屁股上很難顯出紅痕,幾乎是到第七八鞭時,才能看到一點交錯的淡粉色。

“汪……!”宋程仰在他的鞭打下可憐地抖,抖時呼吸急促又略顯沉重,寧清辰知道這變态在嗅自己。他也許還會因此而高潮。寧清辰絕不允許他這樣輕易地高潮。

不合身的襯衫因每一次揮動而翻飛,寧清辰握着白色數據線,每抽完一鞭,都會用手重新捋一遍那幾折線,這麽粗魯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卻有種詭異的優雅。事實上,他冷冽得像朵白色的鳶尾花。

寧清辰想起,那之後好多年,他都厭惡自己這副身體,不知道宋程仰後來想過什麽。

但他後來總歸想明白了,他可以确定,人不可能沒有欲望,這世上總會有些欲望不肮髒。

他經歷過很多挫折,也有了一些成就,他讀了宋程仰未寫完的書,他推過很多因為所以,最後的答案是,欲望不等于肮髒。

“寫到這裏時,我很想他。

“這煽情不夠有力量,就顯得廉價。可我不是為了诓騙誰。真的東西到了書裏就像是假的,人們又習慣把假的雕琢成真的。

“我很想他。

“他穿39的鞋,到我們分別時,他已一米七八,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再長。

“是了,分別。

“我猜很多人都要說,怎麽是個這樣的結局——即使是這樣的結局,我也該放到最後再講。但我說了,這是真的。真的就沒有那麽多選項,這條路已經走過一遍,終點不可更改。我盡可以在本書開頭就寫,我倆于某某年發生過一些關系,又于某某年關系破裂了。可這樣就像在寫檢查,像在交代作案經過,不像在寫故事了。

“再說回來,關于我很想他這件事。一直以來,我都盡量避免自己想他,但寫這本書時我則避無可避。結合前述,你就該明白我寫這本書時多麽尴尬,我像被色鬼纏身,一杆槍直直地頂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會為他硬到什麽時候了,如果我死得早,說不準真會一直為他硬到死。雖說這事兒壓根不浪漫,還有點讓人犯惡心。

“他愛好很多,我想過自己可能只是他衆多愛好中的一個。我不在乎。

“假期裏他偶爾會躺在床上,跟朋友連語音打手游,他很少說話。我則坐在地板上,待在床邊看書。

“紙抽放在床頭櫃上。那次他遞紙給我,手占着,他抽空迅捷地抽出一張,繃着腳背,用腳趾夾着那張紙巾,甩到我書上。那時午後的陽光斜射進窗玻璃,映在他足弓上,小腿上,隐隐搖晃着,他仿佛變得半透明了。

“我想我的心裏是有些愁苦的。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消失了。我像受了什麽指引,低下頭,眷戀地舔了舔他的足踝。

“他沒反應過來,顫抖了一下,低叫出聲。

“那邊問:怎麽了?

“他拿着手機,看向我,彼時我已做好被他狠踹一腳的準備了。事實證明,我總将他想得很壞。其實我覺得他壞起來也一樣可愛。

“他沒踹我,還笑了。他在我目眩神迷的時候,用腳趾蹭過我的嘴唇,我就怯怯地、試探地含住。我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麽驚慌——就憑我還敢用舌尖掃他的趾縫這件事。我捧住他的腳,垂下眼。

“他說,沒事,我家狗突然舔我,吓一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