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宋程仰的耳朵很不經逗,寧清辰咬上去時,他知道雞皮疙瘩爬上了他的胳膊,後腦有一種爽到麻木的錯覺,他的瞳孔或許正放大。他在墜下去。
寧清辰卻好像沒有什麽反應,只是黏着他。那件白襯衣被汗濕了,不再飄飄蕩蕩,而是裹纏在那樣一個纖細的軀體上。
那影子一晃而過,宋程仰感覺到了重量,他奇怪自己竟然還能有知覺。
寧清辰略微發涼的指尖劃在他的小腹上,垂頭時,像在欣賞自己寫下的那個詞。宋程仰咬緊牙關,才能克制住身體裏那種瀕臨爆發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是個純粹的動物,不太純粹的人,他有種原始的可怕的獸欲,他把那些藏得很好,他要自己溺死在永恒的死水裏,可是寧清辰不放過他。
寧清辰不怕他。非但不怕他,還會在他露出獠牙的時候,把手探過去,欣賞他的驚懼和崩潰。後來他終于知道,他的那一套對寧清辰根本不會奏效。
他以為寧清辰會讓他的世界翻天覆地,但是沒有,寧清辰來了,他只覺得安全。在那之前,宋程仰從沒想過自己會得救。
“宋老師……”
完全勃起的陰莖被那只熟悉的手圈住了,越收越緊。宋程仰腿上的汗全蹭在了被單上,他蜷起腳趾,喉間發出的每一個單音都在顫,摻雜着一種成熟性感的沙啞。
“老師,喂我。”
收緊的手從根部開始,從下向上緩慢地、略微用力地捋。粗大硬脹的性器保持筆直,在掌心擠壓過龜頭的剎那,尿道口開始明顯地翕張。那精液像生被擠出來一樣,随着寧清辰情色的動作,忽然不受控制地一股股打出來,弄得到處都是。
宋程仰反手揪着枕巾,挺着腰,一下又一下地眨眼,直到能看見一些模糊的畫面。
他還在射精。他昂揚的生殖器把那些渾濁的乳白色的液體全射在那個人身上。
那弧線很讓人心驚。可寧清辰不避不躲,只是微微眯起眼,觀察着那個怪東西不斷射出精液的全過程。
眼前的一切忽的變得不真實起來。
那濁液到了寧清辰身上就變成半透明,宋程仰努力凝住視線,才看到幾滴精液從他的下巴劃落,喉結、鎖骨,到處都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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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仰的餘光瞟見寧清辰舔了一下嘴唇。
他穿白襯衫的時候那麽幹淨。
宋程仰真希望這夢是不必醒的。
回憶起來,他似乎沒教過寧清辰什麽。可寧清辰讓他明白了怎麽走入現實,以及怎麽做夢。寧清辰沒讓他舍棄掉任何事。
寧清辰教他理解生活。
“寒假裏,他為我剃了一次毛。他說他不喜歡我那麽多體毛。
“我們在鏡子前做這件事。他只給我兩個選擇,要麽看下面,要麽看鏡子。我簡直一個都選不出,可我又不能不照做,這就相當于別無選擇。
“我倒不怕他閹了我,可剃毛則全然不同了。我說不上哪裏不同,又不能讓自己對他的舉動無動于衷,除非我死了。
“那刀片涼涼的,貼着肉,很仔細地刮。那種摩擦時的感覺,很刺激精神。我如實同他彙報:主人,我想尿尿。那時我站着,他坐着。我看向鏡子時,他正好能遮住我裸露的下體。他像不滿自己專注時被打斷,不客氣地斜睨了我一眼,問,真的?我點頭,只動頭,其他哪兒也不敢動。我答,千真萬确。
“他就用嘴發出‘噓噓’的聲音,用指尖輕輕地刮我的尿道口。他一面這樣,一面笑着問,還想嗎?我的小腹很明顯地收縮幾下,他漫不經心地舔了下我的陰莖。我懷疑我渾身上下都要泛出紅,只是因為我黑了些,所以不太顯。我說,不想了。
“他把我下面剃得幹幹淨淨,那根性器藏不住,完全暴露出來。我憋尿憋得思考困難,他卻坐着端詳起那處。他把陰莖頂端泌出的黏液抹了,說,這樣還挺好看。他盯着我的臉看時,我就別開眼,他站起來,一定要再逼過來。他把指腹上的濕膩膩的液體蹭到我嘴唇上。他說,做愛的時候,你的毛老紮我。我其實想笑——如果這話是我從別處看來的,但是不是,這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就笑不出來。我動動嘴唇,嘴裏說的是,對不起。
“很奇怪,同樣的這事兒發生在他身上,他就可以笑得很開懷。他一邊笑,一邊把刀片扔在一邊,過來抱我。他把小小的腦袋靠在我胸膛上,我就放點心跳給他聽,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他說,我真喜歡你這種勁兒。可惜的是,我一直沒想明白‘這種勁兒’究竟是怎樣的。我直而硬的陰莖戳着他,不敢抱他。我看着鏡子,他攀着我,頭發偶爾會蹭到我的脖頸,我像電線杆子那樣站着,他是願意長在我身上的木香花。說實話我也沒有什麽自卑,我看着那一幕,連尿都要忘了,我覺得我們很好。
“那天他興致很高,拉着我去衛生間。這詞我很不想寫下,可他真的這樣做了——他給我把尿,并把這事兒做得興致盎然。他在我背後摸我的腰,拿着我的性器,對準馬桶的方向。我當然尿不出來,不僅尿不出來,還渾身敏感。
“我适當地挪了一下,其意為先別碰我。他氣呼呼地瞪我一眼,我的肩膀就垮下來。我說,主人,硬着尿不出來。他說,那我給你撸出來?我一搖頭他又笑了,我越躲,他越高興,可那笑卻不壞。
“他抽了兩下我的屁股,我一抖,他就去揉我的睾丸,我身體是給反應了,竟然真的尿了,可只尿了一點,我又憋住了。後來我想明白,這是肉體和精神博弈的結果。我的精神夠頑強,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尿;不過這事兒不值得吹噓,如果我哪天能在他面前忍住不硬,我就要花一萬字的篇幅來講一講自己的厲害。
“他在後面咬了一口我的胳膊,用下身蹭我的屁股,他說,狗狗乖。那只握着我陰莖的手轉了轉,我眼看着他那樣弄,忽然慌了,我回過頭找他,‘主人,不要……’
“他告訴我,我的狗,排洩也要歸我管,你不可以不要。他親了我的唇角,我一邊想向後縮,一邊聽到那淅瀝瀝的聲音。我知道我尿出來了。我羞恥地搖頭,他就踮起腳跟我接吻。我從沒打過那麽厲害的尿顫,太像高潮。我一直在挺腰,他手裏沒有章法地按着,他強迫我看,那只白嫩的手在我身上那麽紮眼。
“他又叫那個稱謂,他說,老師喜不喜歡我幫?尿完了,我有種迷迷糊糊的哽咽,我咳嗽了一聲,回他,喜歡。他最後抓了一把我的性器,像玩夠了,他心滿意足地去洗手,嘴裏說,誰家的狗狗會尿那麽多?”
他們玩了按鍵游戲。
彼時,寧清辰已經幫宋程仰解開了腳踝上的繩子。他讓他張開腿,宋程仰便順從地張開腿,嘴裏幫寧清辰叼着筆帽。
依舊是紅色的塗鴉筆,這次寫在了大腿上。
——寧的按摩棒。
宋程仰知道,正是因為他知道,他才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他怕他什麽也控制不了。
寧清辰在他眼前蓋上筆帽,壓下身,他們目光短暫地相接,宋程仰的心忽然輕了。
他低低地叫:“主人。”
寧清辰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平坦的胸膛和小腹。他将食指輕輕豎在唇瓣前,向宋程仰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于是,整個房間又安靜下來。
人生裏可以有許多個夜晚,可安靜的夜永遠最讓人熟悉。
寧清辰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扶住宋程仰再度勃起的陰莖,他的身體繃成一條漂亮的弧線,半截襯衣從他的左肩滑下去。他閉上眼,顫着睫毛時,宋程仰忽然什麽都想起來了,或者說,他壓根什麽也忘不掉。
他永遠也不可能忘掉這個男孩兒,他的男孩兒。
進入肛口的過程又長又折磨,宋程仰用快燒壞的腦子,一瞬不瞬地凝望寧清辰。
他好喜歡寧清辰這樣用他。在插進去時,寧清辰總會蹙眉閉眼,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他,肖想他。可他知道這樣寧清辰會疼,他不想讓寧清辰疼。
陰莖插進去一半時,寧清辰開始抓撓他。
宋程仰習慣性地去親他,舔他,試圖安撫他。
這些宋程仰好多年都沒想過了。對,他想也沒想過。早幾年宋程仰就把自己按進棺材裏了。他現在是詐屍。他身體留存的有關于寧清辰的全部記憶,一筆也沒改過。
他進到了寧清辰的身體裏。他以為這一刻是轟烈的,刻骨銘心的,可一切那麽尋常,尋常得一切都像在昨天。他們還住在那間小房子裏。那房頂很高,寧清辰可以在他肩上騎大馬,寧清辰蒙住他的眼睛,喂他一瓣橘子,他舔到寧清辰的手指,寧清辰就罵他變态。
宋程仰又想,原來這些年他根本沒有存在過。他再遇見寧清辰,就把一切別的都忘了。那些經歷過的日子如水淌過石頭,留不下半點痕跡。
寧清辰完全坐下去時,宋程仰粗喘着仰起頭,他眼裏有細碎的光,讓人讀不明白是爽還是痛苦。
健碩的胸肌被揉捏過,寧清辰摸了一把他的下巴,那動作不夠輕佻,多少有些柔情。
他取下宋程仰胸前的乳夾,手指撥弄着兩邊乳頭。
宋程仰忍到額角青筋暴起,在得到寧清辰一個眼神後,才開始緩慢地動。那裏面又熱又緊,宋程仰漸漸地又硬脹了些,他熟練地找到寧清辰後穴裏那一點,溫柔地、有節奏地磨蹭。
忽然,寧清辰軟軟地呻吟了聲,擰了一下他左胸上的乳頭。
他一聲不吭,咬着口腔裏的軟肉,盡職盡責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因為左邊是快一點,右邊是慢一點。
因為他是寧清辰的按摩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