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回感受到成功的喜悅

，畢竟劍橋很大，我們也很少遇到她。」

「有一次見到她……變胖了很多。」

青崎睜大眼睛。

「出什麽事了嗎？」

花宮十分着急，青崎也是，沒過一會兒，電話就過來了，果然是橘清苑，「青崎？」

「你怎麽沒跟他們一起回來？！」

電話那頭因為信號不太好，聲音一直在呲呲的響，「……我想再過一個月。」

「為什麽？」

「我這邊的學業還沒結束，大概還有一個月。」

「我剛剛聽你同學說你沒跟他們一起上課。」

「是的，我到了那裏申請了不同的院校，很少跟他們見面的，所以也不是一起回國。」

「可是你現在一個人在外面！」

橘清苑卻不以為意，「沒關系，你放心，我很好，很快就能再見面的，青崎。」

青崎還想說些什麽，橘清苑卻帶着懸念把電話挂斷了。

「說起來，最近她VISA卡刷了很多錢。」

「什麽？」

「我一直是給她管賬的，她在國外的開銷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因為清苑并不是喜歡購物的女生，卻用了那麽多錢有些好奇。但她跟我說是旅游和學習開銷，就沒有注意。」

「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不告訴我？該死的……現在根本打不通她電話。」

橘清苑究竟怎麽了？

「最近一個月，她在劍橋那邊的銀行轉出一筆款項，高達五萬英鎊，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青崎還在擔心的時候，有人卻按住了他的肩膀，「……是你。」

「清苑現在在美國吧？」

「美國？」

來人正是橘清雅，他看起來也是風塵仆仆，「把你的手機給我看。」

橘清苑的來電果然是001開頭的。

「原來瞞着我……」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清苑她為什麽要去美國。」

因為名濑嗎！

青崎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人。

「你不用擔心，我接下來16點的航班，飛去美國找她。」

花宮更是搞不清楚，「清苑……」

「我讓人跟蹤着她，很遺憾，人被跟丢了，」橘清雅摘下墨鏡，「說起來，要恭喜你了，青崎。」

「什麽……意思？」

并未往下說的橘清雅只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青崎完全沒有理解，「……」

「嘛，我很快就能把她帶回來的，你也就知道了。」

青崎卻拉住他，「是不是清苑發生什麽事了！」

「她并沒有事，反之活得很好，不過……這種用欺騙他人感情獲得來的幸福，相信很快就覆滅了。」

青崎才要上前，已經有随從将他攔下，「請止步。」

連花宮也拉住他，「你明天還有比賽，不能亂跑。既然清苑說了沒事，她就肯定會回來的。」

「她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你要相信她。」

就在這時，花宮收到了郵件，「是清苑的！」

郵件上寫着，「請給我安排各項拍攝任務吧，一個月後我能準時回來，謝謝！」

一個月後，橘清苑果然回來了。

因為是和橘清雅還有名濑一齊歸來，所以成田機場顯得格外熱鬧。

「胡說，是約好的吧！」

「名濑真是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可是橘清苑不是去英國做交換生的嗎？」

等到花宮和比賽完的青崎趕到機場時，早已人去樓空。

事務所也沒有這三個人的影子，就算問了藤原社長也無濟于事。

橘清苑的手機一直關機着，但是只要确認她平安回來就好了。

夢裏的情景變成現實了。

又回到了那個英式住宅，壁爐鎖着，冷氣嗖嗖的吹着。

坐在籠子裏的橘清苑抱緊自己。

已經将襯衫紐扣解開的男人最後一次靠近籠子跟她談判，「清苑，最後一次機會了，告訴我孩子在哪裏吧？」

她不會說的，無論如何。

美國那麽大，橘清雅不可能找到，就算他用盡一切辦法，也絕不可能。

「清苑……就一定要這樣倔強嗎？」

橘清苑低着頭，仿佛沒有生命的人偶。

「我不想傷害你的，清苑，如果你非要違背我的意思，我也沒辦法了呢。」

「我想青崎很快就會去找名濑算賬的，我不去阻止的話，最後慘敗的一定會是青崎。」

橘清苑抓住鐵籠，欲言又止。

看得出她很擔心，但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還是選擇了隐忍。

「他現在作為職業選手，要是打了公衆人物，不僅名濑的粉絲和家族饒不了他，想必對他未來的發展也會造成很大影響吧？」

男人伸手撩過她的發線，「而我也不一定非要你跟他的孩子……那可能并不符合我的初衷。」

「我完全可以讓你為我生一個的，不是嗎？」

橘清苑瞪大眼睛。

「你最好再考慮一下。」

橘清苑已經做好全部的準備，至此為止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自己想要珍惜的人。

當青崎來到JAMES的時候，他見到的不是名濑，而是自己的母親。

以及一份離婚協議。

青崎就要無視她離開，卻被喊住。

「清苑已經把一切告訴我了，相關的資料也給了我。」

「橘清雅現在雖然勾結了白泉組，但并不代表他所犯下的罪過會被饒恕。」

「和清苑離婚吧，不然你也會受到牽連的。」

「我作為你的母親，會幫她繼續完成你的夢想，等你滿20歲，就送你去NBA，給你十年自由的時間，最後回來繼承家業。」

「這樣的結果對你而言是最好的，直輝。」

一個一個都是這樣，擅自替他安排好了出路。

青崎拿過協議書，「是不是你們女人都喜歡擅作主張呢？」

「我的人生為什麽要你們決定！」

撕掉協議書的時候，青崎太太好像沒有太多驚訝，只是冷笑着，「你的清苑是個潛在的犯人，你拯救不了她。」

「明哲保身才是最佳選擇，直輝，我想橘清苑也不想自己毀掉你的一生吧？」

眼看着青崎就要繞過她離開，青崎太太還是發話了，「本來不想說的，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

「你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想你一輩子也遇不到你的兒子了。」

「……什麽？」

青崎太太猶豫了一會兒，「……清苑在洛杉矶生下了你的孩子，是個男孩，現在已經被我們倆安排好了，就算是橘清雅也未必能找得到。」

不敢相信的青崎立即轉身回來，「清苑她——」

「本來打算等一切風平浪靜再跟你坦白的，不過現在非說不可了。」

「只有你先簽了離婚協議，以後再去美國發展，我才會把孩子的住處告訴你。」

青崎太太又拿出一份，放入他的手中，「明天我會過來取的。」

青崎攥緊了文書，「……」

「我知道你很為難，因為當我聽到她講述給我的一切，我也十分震驚，這裏是錄音筆，有她的供詞，你聽好之後，就直接銷毀吧，備份我已經留下了。」

「這是個複雜的圈子，想要扳倒橘清雅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可是願意出天價跟我購買這些罪證的。」

「只要橘清雅一倒，清苑作為共犯也是在所難免的，你不要覺得自己無能，無法拯救她……」

「清苑呢……她從來不是跟你一個世界的人。」

沒錯，你的世界精彩紛呈，陽光明媚，她只是一個過客，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後。

「她為你的夢想付出過很多了，現在也該是你為她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幫她保護好自己的血肉吧，這已經是她唯一的遺願了。」

她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她曾經讓橘清雅辭退自己的父親，親手把美苑的母親推到車輪底下。

她教唆過追求他的男生對同班女生施虐，把人的性命和尊嚴當做最可笑的玩具。

因為對生活太麻木了，失去了任何興致的她，只能尋求一些危險帶來的快感。

但是遇到了青崎。

突然發現了這樣糟糕的自己。

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的話，永遠無法接近那個溫暖多彩的世界。

「我知道的，青崎，我和你原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

「那個水上充滿陽光的世界，只是我人生中的海市蜃樓而已。」

「明明追逐不到的，我卻還是那麽憧憬。」

「你是我一生唯一出現過的希望。」

在無數次絕望中，我也想過要跟你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但是這樣的我是不配站在你身邊的。

我不希望自己的陰影也籠罩了你的世界。

自此以後，我将永遠沉入海底長眠。

不要再喚醒我了。

能夠遇到你，已經是我最高的幸福了，直輝。

橘清苑自殺了。

那個夢是反的。

死掉的不是在籠子外面的男人，而是籠子裏的少女。

但是鮮血還是像河流一樣散開了，染紅了地毯，染遍了整間屋子。

明明是八月流火的日子，卻冷得仿佛冬天一樣。

下雪了嗎？

這片雪融化在臉上的時候卻是溫熱的。

她已經看不到了，也觸摸不到。

不再像上次橘清雅找到她，還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的體溫和感情。

就算流再多的眼淚也沒有辦法了。

她已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3 章

五年後。

十字街頭的大屏幕上又推出了來自JAMES新人的廣告。

「自從清雅死了，感覺老社長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最近聽新聞報道說在讨論退休的事情呢！」

「那一年是詛咒嗎？連我家名濑小天使也退出模特界了。」

「聽說他是白泉組的四代目！」

「他好像還在JAMES的後臺運作吧！」

「誰知道呢？這些人的世界這麽複雜。」

幾個高中女生正在放課回家的路上，叽叽喳喳的讨論着。

春天就要過去了，最後一點櫻花，飄在了人行道上。

「嗚哇！那個男人超高的！」

「是模特嗎？還是籃球選手……」

「聲音小一點，他看起來很兇唉！」

「不過小孩子好可愛啊，還在舔棉花糖。」

「是父子嗎？真萌啊！」

和這幾個高中生擦肩而過的時候，男人還有些疑惑的轉身了。

他似乎回憶起了屬于自己的曾經。

路過了街邊的書店，特賣的架子上放着五六年前的電影作品。

「要買一張嗎？這部電影當年超紅的！」

店家熱心的推薦着，「那個主角啊，演完電影不久就過世了！就像電影裏的一樣。」

「橘清苑哦！電影看得連我一個男人也淚目了呢！」

正當男人發呆的時候，男孩已經在用稚嫩的聲音催促着他，「Daddy, I'm hungry.」

「Well, we'll go home.」

「不能來廚房玩哦，快點去爸爸那裏。」

「But dad was watching the film, he seems to have fallen asleep.」

上了年紀的女人撫摸了一下男孩的腦袋，「奶奶馬上就做完飯了，快去喊醒你爸爸。」

「OK.」

男孩回到客廳，父親正靠着沙發睡覺，他睡得很熟，電影還在繼續，可他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那個永遠停留在十八歲的少女正在電影中訴說着她的臺詞。

——再勇敢一些吧。

——再堅強一些吧。

——在這個最後的世界裏，讓我們再多相愛一段時間吧。

——就算痛苦，也不要結束。

——一旦在這裏結束，我将失去愛情，你将失去我。

——所以，再陪我多走一段路吧。

騙人的。

全部都是騙人的。

明明約定好了，卻一個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再讓我找到你的話，一定不會就這麽原諒你的。

在夢境中掙紮的男人終于醒了過來。

這午後的寧靜與安逸被一聲刺耳的女聲打斷——

「青崎！就算你不去上課好歹也去參加訓練吧！」

少年瞬間坐起身來。

這裏是陽臺，身上還穿着神原高中的制服！

「才開學第一天，為什麽就這樣無精打采的！」

剛被人這麽說了，少年立馬矯健翻身跳下陽臺，不顧一切的奔了出去。

沒錯……這裏是神原高中！

他置身在櫻花飄散的氛圍中，将所有一切的風景打量過去。

清苑在哪裏？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班級，卻看不到窗邊熟悉的身影。

「清苑呢？」

對氣喘籲籲奔上來的井上，青崎焦急問道。

「清……苑？你是說岩崎清苑嗎……那個高一新生？」

「高一？」

「沒錯啊，就是在開學典禮新生致辭的那個超漂亮的女孩？」

橘清苑比自己小一級，并且還是姓岩崎？

「喂——青崎你要去哪裏啊！」

少年匆匆奔到了公告欄，終于找到分班的榜單，「……一年……三班！」

果然是岩崎清苑。

就在他要轉身去尋找的時候，開學典禮結束離開回家的學生正巧陸陸續續散開，然後終于看到人群之外的那個身影——

清苑。

她還是一模一樣，站在櫻花樹下，連伸手的姿勢也沒變。

唯一變了的就是被一群女孩子簇擁着的溫柔笑容。

「清苑！我們又分到一個班級了！」

「太好了……清苑，高中以後也請拜托輔導一下我的功課哦！」

「好多前輩看着這裏呢，清苑人氣真高啊！」

她已經随着人群離開，青崎馬上追上去。

逐漸的，大家就在分叉路口告別了，說着「明天見」。

就要趁此機會伸手去呼喚她的時候，少年卻猶豫了。

——吶，青崎，如果回到高中的話……你還會不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呢？

他想到了将來。

第一次正式上場之後，橘清苑提出的問題。

從那以後，經歷無數的艱辛與磨難。

「……一定是我弄錯了……」

橘清苑早就死了。

這只是個幻想而已。

捂住自己臉頰無能為力的少年，就這樣停在了路的中央。

如果就這樣上去了。

還會重複從前的命運嗎？

但是就這樣放手，比起将來分開，現在顯得更加難受。

簡直像要窒息一樣。

喜歡的人。

想要她一直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算沒有自己的陪伴。

那就這樣止步吧。

永遠不要去打擾她。

自己也不會為了将來而苦惱。

從此以後，就是兩個人相異的世界，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也就不會産生苦痛。

紅燈閃過，綠燈通行。

少女已經起步，但是——

在被來人從身後突然抱住的時候，信號燈那邊的櫻花樹，最後一點櫻花全都随風飄散過來。

「……青崎……前輩？」

少年的淚水順着她的脖頸留下，非常溫暖，非常苦痛。

——再勇敢一些吧。

——再堅強一些吧。

——在這個最後的世界裏，讓我們再多相愛一段時間吧。

——就算痛苦，也不要結束。

——一旦在這裏結束，我将失去愛情，你将失去我。

——所以，再陪我多走一段路吧。

「……清苑。」

おわ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