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個笑容真的好勾人啊

“吃飯可以,鞋賠不起,”沈烈拿着文件夾似笑非笑,“你可以去找淹了技術部的那根水管索賠。它會很樂意的。”

迪諾:“……”

我還不如自己買一雙。

凱西總想伸手把那個文件夾從沈烈手裏偷過來,然而沈烈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就老實了,但是心裏還是很癢癢。

迪諾拿回來就直接給了沈烈,他都沒有看到,真的很好奇啊!

寧遠看見了凱西的表情,瞬間感同身受。

我也好想看!但是他居然用文件夾劃我!

今天晚上一定要偷偷爬到他的床上凍死他。

哼。

沈烈拿着文件夾就朝外走,臨走時想起了什麽,又轉回來問凱西,“傑瑞呢?”

凱西回頭在辦公室搜尋了一圈,沒看到傑瑞的影子,“應該出外勤去了吧,格洛瑞娅也不在。”

“我不關心格洛瑞娅在不在,讓傑瑞在晚上下班之前給我滾回來,他要為另一個案子庭審作證的,瑞文檢察官還沒和他确認證詞。”沈烈冷酷道。

凱西應了一聲,拿起話筒剛要給傑瑞打電話,沈烈道:“電話要是能打通瑞文檢察官自己買不起電話需要找到我這兒嗎?”

凱西:“……”

那我要怎麽聯系!

沈烈把難題扔給凱西之後,扭頭施施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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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跟在沈烈身後啧啧兩聲。

真兇。

為可憐的凱西默哀三秒。

回到辦公室之後,寧遠依然可憐巴巴的看着沈烈,沈烈看着寧遠睜得大大的墨黑狗狗眼,心裏一動把文件夾扔給了他。寧遠手忙腳亂的接住迫不及待的打開。

好奇感被滿足的感覺棒的不行,于是寧遠決定今天晚上還是放過沈烈讓他一個人睡。

寧遠打開文件夾之後瞬間一臉懵逼,表情變化之快之豐富讓沈烈忍不住笑:“開心了?”

寧遠震驚的拿着文件夾的手都在抖。

沈烈輕輕把寧遠手裏的文件夾抽回來,若有所思,“這麽一來,莎拉所謂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症全是放屁。”

寧遠也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是莎拉,我會氣瘋的。”

“所以現在問題就是,莎拉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沈烈嘩嘩翻着文件,翻到了一頁突然停了下來,手指順着書頁從上滑到下,微微挑起了唇角。

寧遠看見了沈烈的這個弧度不大的笑,突然感覺胸腔裏跳動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這麽一笑真的……好勾人啊。

4號審訊庭。

“盧克醫生,”黑人女律師開始交叉盤問她請來的證人:精神醫生盧克,“通過你給我當事人莎拉的診斷,以你的專業意見,我當事人有沒有出現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症狀?”

盧克醫生道:“在談論起十四年前的經歷時,莎拉一直在回避,避免和我交談這件事,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典型症狀——回避症狀。并且她也顯示出抑郁症初期的症狀。她甚至出現了自殘的行為。”

女律師微笑:“盧克醫生,你能給陪審團一個确定的專業意見嗎?”

“可以,”盧克醫生面朝陪審團,“莎拉·布萊爾的确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症。并且對她的所作所為是有很大影響力的。”

女律師像盧克醫生道謝之後,沈烈站了起來:“盧克醫生,這十四年來你是莎拉唯一的精神醫生嗎?”

“我無權幹涉我的客戶是否額外就醫。”

“我換個問法,你第一次給莎拉看診是什麽時候?”

盧克醫生不安的動了下身子,“兩個星期之前。”

“唔,”沈烈似笑非笑,“正好在起訴莎拉的時候你給他看診,真巧啊。”

“反對!”女律師站起來,“惡意揣測!”

“收回。”沈烈立刻回應,看了眼寧遠,寧遠沖他點了點頭,開始問下一個問題,“盧克醫生,在十四年間,你給被告看過診嗎?”

“……沒有。”

“所以說你的所有判斷只基于兩個星期前的那次見面?”

“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病情是有可能延續十四年的,”盧克醫生道,“在我上次給莎拉出診的時候,她仍然遭受着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痛苦,這也從側面反映了這十四年間她的痛苦一直持續着。”

寧遠對沈烈道:“問他除了回避型症狀,莎拉還有沒有出現別的症狀。”

沈烈轉述之後,盧克醫生沉吟了一下,“回避型症狀是最典型的,也是莎拉表現的最明顯的。”

沈烈似笑非笑:“你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盧克醫生。”

盧克醫生被噎了一下,道:“……沒有。”

寧遠想了想,又道,“讓他解釋一下創傷後應激障礙症所造成的後果。”

沈烈伸出右手朝陪審團示意:“請向陪審團解釋一下創傷後應激障礙症帶來的後果。”

盧克醫生雙手交叉在一起,看向陪審團,開口道:“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患者會減少重要活動與興趣,會對前途悲觀,失去愛的能力,不能再有圓滿的事業、婚姻和小孩。”

這回用不着寧遠,沈烈也聽出來了不對勁的地方,“盧克醫生,你知道莎拉在十四年後,在她親手殺了她自己的孩子之前,還有着幸福的家庭和順利的工作嗎?”

盧克醫生語塞。

沈烈進一步逼問:“你覺得莎拉這樣的生活,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症應該帶給她的後果嗎?”

盧克醫生半晌才回應:“這不是普遍的現象——”

“謝謝你醫生,”沈烈打斷了他的話,轉身回到了座位上,“我沒有別的問題了。”

多諾萬法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盧克醫生道:“證人可以退庭了。”

盧克醫生退下後,就輪到被告的莎拉坐到證人席了。

黑人女律師語調輕柔的問她:“莎拉,你還記得十四年前的事情嗎?”

莎拉瑟縮了一下,沒有說話。

女律師輕聲安撫道:“沒有關系的,你應該說出來了。”

莎拉小聲道:“十四年前……我被強奸了。”

“那使你有什麽感覺?”

“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莎拉雙手捂住腦袋,“我很想死,我很想殺了那個人渣,但是我什麽都做不了,我甚至連去報案的勇氣都沒有。”

“那之後呢?”女律師依然很溫柔,“之後你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

“我剛剛結婚,我愛我的丈夫,我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我怕他……”莎拉哽咽了一下,“我怕他離開我,那樣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寧遠聽到這兒,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法庭後面的開放席上的Eric,後者一直低着頭,擺弄着手指也不看莎拉一眼。

“所以我只能瞞下來,瞞着Eric,瞞着我家裏,瞞着所有人,”莎拉的眼眶已經泛紅了,“白日裏我依然要是以前那個莎拉·布萊爾,只有在夜裏我才輾轉反側,夜夜噩夢,我甚至無法合眼。那些猙獰的畫面總是在我眼前閃回。”

女律師繼續問道,“當你發現你的女兒,瑞貝卡遭遇了和你一樣的事情的時候,你什麽心情?”

莎拉抽了一下鼻子,“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仿佛感受不到理智的存在,我無法想象發生在我身上的噩夢也會發生在我的寶貝身上,這不應該也成為她一生的夢魇。”

“所以你失手殺了她?”

“我不知道!我不……”莎拉的眼淚順着臉頰滑下來,聲音嗚咽,“如果她此後一輩子都要背負着和我一樣的陰影,都要在每個夜裏驚醒,都要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那還不如早些解脫了的好!”

女律師對陪審團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怕莎拉的肩膀,對法官道:“沒有問題了。”

沈烈正準備站起來發問,寧遠說道:“莎拉可能真的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症。”

沈烈皺起了眉,看向了也同樣微微皺眉的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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