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世界也太小了吧

沈烈打開車門,看見一堆警官已經圍在了江邊的一條小路上,警戒線也已經圍上了,他大踏步的走過去,撩起警戒線就要往裏進,這時候一個穿着警服的巡警攔住了他:“抱歉這是案發現場,閑雜人等不能入內。”

沈烈狹長的鳳眼瞥了他一眼,也沒為難他,剛要在兜裏拿手機給迪諾打電話,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沈!”

他循聲望去,是奧斯頓。

奧斯頓對那個巡警擺擺手,後者對他敬了個禮就離開了,他撩起警戒線讓沈烈進來,沈烈挑挑眉:“你怎麽親自出外勤了?”

奧斯頓攤手:“沒辦法,人手緊缺啊,我都将近三年沒出過外勤了,凱西短時間內得做內勤,我先和迪諾搭檔。等他心理測評通過我再把他心愛的搭檔還給他。”

沈烈:“……”

沈烈轉移了話題:“這個案子什麽情況?”

奧斯頓談到正事就端正了态度:“一個男人被捅死在河邊。”

沈烈:“……”

真是有夠簡練。

沈烈走到了屍體旁邊,詹姆斯正蹲在一邊進行簡單的驗屍,他看見了沈烈用戴着手套的手打了個招呼,就開始進行大體闡述:“死者男,死因是穿刺傷,三十七刀,致命傷現在還不知道是哪一刀,但估計肯定是心髒周圍的八刀其中一刀。”

沈烈皺起了眉:“三十七刀?”

“嗯哼,”詹姆斯道,“更兇殘的事還要聽嗎?”

沈烈瞥他一眼。

“他的小弟弟沒有了。”詹姆斯挑了挑眉毛,也沒有繼續故弄玄虛。

“……”沈烈臉色終于變了變,“你說的小弟弟,和我想的是一個東西嗎?”

“應該是吧,”這時候迪諾的聲音傳來,沈烈、奧斯頓和詹姆斯都循聲望去,他指了指腳邊的一團血淋淋的東西,“我覺得你們說的應該都是這個。”

沈烈惡心的看都不想看第二眼,詹姆斯卻歡呼了一聲:“太好了我的屍體終于是完整的了!”

沈烈和奧斯頓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對方眼睛裏看見了濃濃的嫌棄。

寧遠在一個小時後終于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原本屬于沈烈的大衣櫃裏現在被強行分成了兩半,一半是黑白灰還有間或零星幾件駝色或者深綠的性冷淡(?)風格的衣服,還有一半就明顯活潑了很多,什麽顏色基本都有,款式也年輕很多。

寧遠坐在床上看着衣櫃,心情好的不得了。

他想着晚上應該和沈烈去趟超市進行大采購,他來的匆忙,很多日用品都沒有帶,需要重新買。

寧遠看了下表,已經快要十二點了,他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得去診所一趟,這都半年多沒去了……”

作為診所的創始人以及主治醫生,他感覺有一點點的內疚。

第五大街心理診所。

寧遠推開門的時候,着實是有些欣慰的。

診所裏的人不是很多,但也能明顯看出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并沒有荒廢起來,到處都井井有條。

應該給達琳加薪,他不在的時候這位自己的助手也能把診所運營的這麽好。

“寧?”

一個溫柔又好聽的女聲傳來,寧遠側過身,是一個高挑又很漂亮的黑人女人,她穿着白大褂,氣質非常的平和。

“嘿達琳,”寧遠有些驚訝的笑了起來,頰邊的小酒窩也露了出來,“想我了沒?”

達琳穿着平底鞋,這是寧遠訂的規矩,以免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大理石瓷磚上的聲音讓原本就精神不穩定的病人更加心煩意亂,她上前給了寧遠一個擁抱:“恭喜你出院!”

寧遠也大大方方的回抱她一下:“謝謝,我不在的時候,你真的把診所經營的很棒。”

達琳對他俏皮的眨了眨眼:“誰讓我攤上一個狀況太多的老板呢?”

寧遠忍不住心虛的撓了撓頭。

“對了,你回來了是不是就可以給你正常安排病人了?”達琳手裏拿着一個文件夾,問道。

“啊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短時間內還是不要給我安排病人了,”寧遠道,“我有別的安排。”

“好的,”達琳道,她看了一眼文件夾,有些為難,“但是這有一個病人,是今天剛剛來咨詢的,點名找你,說是你哥哥介紹來的——”

“我哥哥?”寧遠有些驚訝,随後揮了揮手,“我哥沒和我說這事啊,你把這位病人轉到別的醫生名下吧。”

“好,那我現在去和這位瑞德先生說。”達琳說完就轉身要走,卻被寧遠突然叫住。

寧遠皺着眉:“你剛才說誰?”

達琳很迷茫:“瑞德先生啊,克萊恩·瑞德。”

克萊恩……瑞德?

心理咨詢?

寧遠拿過達琳手裏的文件夾:“這個病人我接了,但是別的病人不要再給我安排了,你先讓瑞德先生去我的咨詢室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達琳領命而去,寧遠一手夾着文件,一手拿出電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給他大哥打電話,電話通了那邊就響起了他哥還是稍微顯的有一點生硬的中文:“小遠?”

“大哥,”寧遠坐在了久違的皮椅上面,“是你給我推薦來了一個病人叫克萊恩·瑞德的嗎?”

“是啊,”那邊寧舟剛從手術室出來,正用肩膀夾着手機,兩只手真在交替着摘下橡膠手套,“怎麽了?”

“啊沒什麽,”寧遠沒說別的,但實在是有點好奇,“你們認識?”

“嗯,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以前幫過我大忙,之前那個醫患糾紛你還記得嗎?”寧舟把手套扔在了洗手池裏,一會兒會有人來清洗。

“就是車禍,兩個男孩都重傷,你卻只能救一個的那件事?”寧遠拼命地回想,“你救了傷勢比較輕的那個是嗎?”

“對,”寧舟道,“那個時候我做了一個選擇,傷勢較重的那個我不一定能救得回來,保險起見我只能選擇救生還率更大的一個,但是另一個孩子的家長無法接受。”

“我記得這件事,他們還把你告了,”寧遠摸了摸下巴,“所以這和克萊恩有什麽關系?”

“他是我的律師,非常出色,贏了我的案子,”寧舟喝了口桌子上的黑咖啡,苦的他立馬就精神了,“之後我們成了朋友,當他問我認不認識靠譜的心理醫生的時候,我就推薦了你。”

寧遠呼了一口氣,“我的好大哥,你可真會給我找事啊。”

“我這不是相信你嗎,”寧舟在電話那邊笑了笑,“好好工作啊,我可是把我朋友交給你了。”

“對了,你知道他因為什麽來看心理醫生嗎?”寧遠又問道,這真的是蠻奇怪。

“不知道,他沒說,我沒問,”寧舟道,“但我聽說他一年前加入了那個什麽艾普斯跨國公司的律師團,可能壓力太大了吧。”

寧遠聽得若有所思,再說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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