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下手夠快的啊

“所以我一會兒就要上庭了?”寧遠有些手足無措的在沈烈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自言自語,“好的,可以的,我——”

沈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把他拉着手拽過來,卻微微皺了皺眉:“你手怎麽這麽涼?”說完他把寧遠雙手包進自己掌心裏,搓了搓,“辦公室裏冷?我把空調再調高點?”

“不不不,”寧遠不安分的手指在沈烈的手掌心裏動來動去,撓的沈烈直癢癢,“我這是緊張,一緊張就手指冰涼。”

沈烈恨鐵不成鋼:“你那點出息,這一年多看過多少回庭審了,還緊張什麽緊張。”

寧遠瞪他:“那能一樣嗎?以前都是我在旁邊看着,現在輪到我坐到那個證人席上了,我要是說錯了再把這個案子毀了我還不得以死謝罪啊!”

沈烈失笑,伸手勾住他的下巴把他勾近自己面前,寧遠猝不及防重心不穩,被他一帶一個趔趄,身體的三分之二就倒在了沈烈身上,沈烈右手還捏着他的下颔,左臂環過他的腰,湊過臉去含住他的唇,只是簡單的含了一下就放開了,在他耳邊道:“不用緊張,我相信你。”

寧遠感覺到自己臉上一紅,他偏過頭主動的親了一下沈烈的耳垂:“謝謝你。”

走廊裏坐着的凱西看了一眼手機,估計下午快開庭了,轉頭卻沒看見沈烈,估計在辦公室,起身去找他,邊走邊給他打電話,但一直沒人接,估計是開庭的時候手機靜音了現在也沒打開,沒辦法他只能走到沈烈辦公室,剛要擡手敲門,卻無意間瞥見了一旁沒拉窗簾的窗戶。

那扇窗戶不是很大,大白天兩側的窗簾也沒有嚴絲合縫的拉上,凱西就從窗簾間不大不小的縫隙裏,看見了沈烈把寧遠擁在懷裏吻。

凱西登時就愣住了。

原來他們是這種關系……

凱西在心裏想,沈烈下手夠快的。

既然他們沒想公開,凱西自然也不會貿貿然的闖進去,他在門口踟蹰了一會兒,耳朵很靈的聽見了裏面傳來了類似鬧鐘的聲音,就放心的離開了。

沈烈還是非常有分寸的,他設了一個臨時鬧鐘,鬧鐘響了起來,他拿過手機按了幾下,寧遠深呼吸了幾下,感覺能比之前平靜了許多,他今天為了出庭作證穿着黑色的西服,沈烈從沒見過他穿的這麽正式的樣子,寧遠原本長得就好,在西服的襯托下越發顯着他氣質出衆,看着他沈烈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那句君子如玉。

沈烈伸手捋平了剛剛在耳鬓厮磨時候的寧遠有些微微皺了的衣服,輕輕撫了撫他的背:“沒事的,走吧。”

在進法庭前,沈烈和寧遠在走廊裏看見了凱西和迪諾,凱西以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着他,沈烈看不出來裏面到底夾雜了多少意味,只覺得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烈警告性的看了凱西一眼,後者又露出了那種意味深長的微笑,沈烈真的是非常的莫名其妙。

迪諾肘擊了一下凱西,悄聲道:“差不多得了,一會兒沈該動手了。”

凱西這才把那種笑容收了起來。

進了法庭內,十二位陪審員們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寧遠先是坐在了觀審席上,眼見沈烈走到了座位上,擡頭對蘭伯特法官道:“下午好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員,”他轉向了陪審團的位置點頭示意,“控方請求召喚下一位證人,精神專家證人,遠·寧醫生。”

蘭伯特法官點了點頭:“允許上庭。”

寧遠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證人席上坐下來,還對蘭伯特法官和陪審團溫和的笑了笑。

可就在桌子底下,他剛被沈烈捂熱的手又開始冰冷起來了。

既然寧遠是控方證人,按照規定是由控方先開始提問的。

于是沈烈站了起來,對他略帶鼓勵的笑了一下,即使那個笑容稍縱即逝,寧遠還是從那個好看的不行的笑裏得到了一些信心。

沈烈開始問第一個問題:“寧醫生,你是紐約市曼哈頓警局兇殺重案組的精神心理咨詢顧問對嗎?”

寧遠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忙道:“是的。”

“所以被告菲林特被逮捕後,他的心理測評是你做的?”

“是的。”

沈烈離開了座位走到他面前,接着問:“據我所知,在一開始調查的時候,菲林特是把自己假裝成一名人格分裂患者的——”

“反對!”辯方律師西頓站了起來,“傳聞證據。”

“我換個說法,”未等蘭伯特法官出聲,沈烈先行改口,“在一開始調查的時候,菲林特表現的是一名人格分裂患者,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寧遠斟酌了一下語言:“菲林特把自己表現出有人格分裂的征兆,但是事實上,這只是他所表現出來的。”

“你可以給陪審團簡單的解釋一下嗎?”沈烈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寧遠微微側身看向了陪審團,盡力把艱澀的名詞解釋的簡單一點:“在案件一開始,菲林特展現出了三個人格,包括他的主人格在內。這種人格上的不連續,心理學上有兩種,第一種是精神分裂,這種病症的臨床表現有很多,典型表現有聯想障礙、情感障礙、幻覺等,但我發現菲林特并沒有明顯的表現出這些症狀;第二種是解離症中的人格分裂,而他展現出了輕微的臨床表現,比如意識恍惚及意識朦胧狀态,所以一開始我認為他屬于後一種。”

說到這,寧遠停了一下觀察陪審團的反應,陪審員們沒有想象中一頭霧水的情況讓他心裏一下子輕松了很多。

沈烈這時候又問道:“那你是怎麽判斷他不屬于這兩種狀況的?”

寧遠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他的臨床表現太過于不清晰,”他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如果是第二種解離症的話,他幾個人格之間是獨立的,再加上據他所說他的人格之間圈子不重疊互不幹預,而沙麗爾——就是他表現出的第二個人格,卻認識了她本不應該認識的人,也就是菲林特的老師,和斯丹芙妮——第一個人格的男朋友的母親,這種幾率在真的患者身上是很罕見的。”

沈烈聽他說完,對他笑笑:“謝謝你醫生,沒有別的問題了。”他在轉身前隐晦的對寧遠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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