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4)

你妹!你不是系統嗎?你不是我的金手指嗎?為什麽李朝初在附近你不提示?!”

【如果提示就觸犯了游戲規則了。】系統的聲音輕了下來,【小僧不可以破壞游戲規則。】

“為什麽你要選中我?為什麽要帶我來這個鬼地方?!還什麽游戲規則,你把我帶到這兒有問過我本人的意見嗎?”心略略平靜下來,心中那口惡氣卻遲遲散不去,她摸了摸臉頰,濕漉漉一片,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她把眼淚抹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系統沉默了,在宋姣以為它不會回答的時候,機械的童聲猛地響起:【這是機密,恕小僧無可奉告。】

“去你二大爺的無可奉告!”眼淚又流了出來,宋姣抽了抽鼻子,豪氣地将眼淚抹掉,剛把眼淚抹掉,她突然之間就想開了。既然罐子已經破了,她也就不奢望李朝初哪天抽風好感度突然刷刷回來了,她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麽樣。

正想問系統的時候,系統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為什麽你會哭?”

宋姣一愣,系統又道:【難道是愛上了李朝初?】

“愛上你個二大爺。”宋姣沒好氣地避開這個話題,“看來這次攻略是要泡湯了,泡湯了會怎麽樣?”

【回到最初攻略狀态咯。】系統答,【重新攻略,不過這樣很浪費時間,你重新攻略一次可能不會影響什麽,但今後的世界,你若再重新攻略,恐怕你回到你的世界……可能會是個植物人,或者半身不遂的殘廢。】

宋姣石化。

如果真像系統說的那樣,豈不是她的金窩銀窩是朵浮雲?

她不要。

“那還有沒有其他方法?”宋姣咽了咽口水,“除了重新攻略。”

【讓李朝初好感度升起來就好了。】系統答機械一般冰冷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你也知道,李朝初好感度起跌幅度,一下子好感度大增,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不要放棄。】

……這不廢話嘛。

“對了,你覺得李朝初會因為這事和宋淩煙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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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太清楚。】系統答。

“你怎麽這麽沒用,問你什麽,你都不知道。”

系統很是無語:【宿主,小僧住在你的身體裏,用的是你的眼睛,小僧不過比你多了一項感知能力而已,哪有你想的那麽強大。】

宋姣:“……”

西門泉帶着大夫過來的時候,宋姣坐在地上,面上平靜無波,沒有了之前的歇斯底裏。

他悄悄地松了口氣。

大夫為她看了看腿的傷勢,說沒什麽大礙,只是因為太過劇烈運動導致傷口裂開而已,換藥換綁帶即可。

趁着大夫換藥之際,宋姣看了看西門泉,問:“你和宋淩煙怎麽樣了?”

西門泉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提到宋淩煙。不過雖然疑惑,他還是如實地告訴了宋姣:

“她知道我接近她是目的性之後,發了大脾氣。不過脾氣也只是鬧鬧而已,應該沒有太大影響,我們的婚期依舊。”

宋姣咬了咬唇,腦袋飛速運轉着。

良久,她終于說:“你好好管住宋淩煙的心,別讓她和李朝初死灰複燃了。”

西門泉一愣,怎麽也想不通剛受到打擊的她怎麽振作地那麽快,作為一個姑娘,她不是應該傷心很長一段時間嗎?

“嗯……”西門泉眉頭微不可聞皺了皺,話哽在喉嚨間許久,終于忍不住問:“你接近李朝初有別的意圖?”

宋姣幽幽瞥了他一眼:“為什麽這麽說?”

她面上雖是平淡無波,可心裏卻像是炸開鍋一般,她倒追李朝初難道這麽不自然?竟然被人識破了。

只是情緒恢複快的讓人不敢相信……西門泉喉頭上下動了動,終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他生來面容俊秀,在這世上沾花惹草不盡其數,傷害的姑娘自然也不少。

通常來說,被傷過的姑娘有三種,第一種沖動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鬧個天翻地覆不甘心。

第二種,沉默寡言溫柔賢惠型,将悲傷默默捂在心裏,獨自舔舐傷口。

像宋姣這樣的姑娘他還真就沒見過,被李朝初抛棄之後,可以淡定那麽快。若說她愛李朝初并不是那麽深,那還可以理解,可是李朝初染瘟疫時,她不離不棄跟着,還大費周章地讓宋淩煙和李朝初沒了關系……若說愛得并不深,這些壓根無法用理由解釋。可既然愛得那麽深,怎麽可能那麽快就淡定下來,像是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壓根不可能,除非……

他看向宋姣,除非,她接近李朝初并不是因為愛,而是別有意圖。

“沒什麽。”沉默良久,他終于搖了搖頭,看到大夫已經将她的腿包紮好,便問:“接下來打算如何?要送你回客棧麽?”

“當然要了。”宋姣低頭看了看自己包了好幾層的腿,反問:“不然你以為我這樣子,自己能走去客棧?”

“也是。”

她歪着頭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你記得看好宋淩煙的心。”

“嗯。”

【宿主。】西門泉安靜下來後,系統出聲問她,【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宋姣抿了抿嘴角,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在心裏默默回答它:“還能怎麽辦,只能再拼一次了。金石為開,雖然我是設計把宋淩煙從他身邊弄開了,但這也是以愛的名義啊……在他染瘟疫的時候是我不離不棄地待在他的身邊,這種不惜犧牲自我的奉獻,他應該沒有那麽忘恩負義,那麽快就把我的好忘記了吧……”

【那可不一定……】系統涼涼地回複她。

宋姣:“……去你二大爺。”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8 章

回到客棧之後,宋姣沒有立刻去找李朝初。想着李朝初現在在氣頭上,冒失地去找他,反而不好。

而且,現在她的腿也不方便,若到時候李朝初不想見她,轉身便走,她連追他都追不上。

如此沉思良久,她決定在客棧裏休養幾日,養足精神再去找他。

關于使計讓西門泉和宋淩煙在一起,從而離開他的事,她也編造好了理由。就說是她太愛他了,舍不得他被別的女人搶走,才使出這種下下策。

到時李朝初回想起瘟疫期間她的好,沒準對她就冰釋前嫌了。

不過,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李朝初現在對她是-7。0是沒有感覺,負數就是讨厭了,她得小心行事。

過了幾日,她覺得自己可以下地行走,順帶可以奔跑兩步的時候,她朝李朝初的府邸方向前去。

在客棧裏的這些日子,她聽說李朝初阻止瘟疫蔓延的功勞皇上知道了,直接将他封為李朝初父親在世時的官位,郡守,并賜予其單獨府邸。

不過,阻止是阻止,卻不能徹底将瘟疫從這世上趨除,得了瘟疫的人還是必死無疑。若能得到徹底治愈瘟疫的法子,李朝初應該能夠更加得到皇上的賞識吧。

于是,她順便帶上了驢車老漢給她的藥方。

她想,李朝初也想她手上的藥方的,可是,她們倆剛吵架,他一定放不下面子找她要,反正她是個厚臉皮,就讓她撂下面皮去主動示好吧。

李朝初拿到藥方後,好感度會飙到多少

她有點期待。

【不要有太大的期待。】系統冷不丁潑了她一身冷水,【往往期待愈大,失望愈大。】

宋姣:“……不說話你會死啊”

【……不會。】

來到李朝初的新府邸,李朝初的府邸是新修建的,門上的漆漆得铮亮。門把上放兩個獅子頭睜着圓鼓鼓的眼睛,嘴巴咧開,露出尖利的牙齒。

真是正義凜然。

默默感嘆了番,宋姣扣了扣門把。很快就有人開了門,一個小厮從門後探出頭,狐疑的目光落到宋姣臉上:“你誰”

“奴婢是李公子的小婢。”她笑了笑,柔聲道。

目光自她臉上往下移,最後嫌惡回到她臉上,“砰”地一聲将門關上。即便門板很厚,正常人壓根聽不見裏面的聲響,可是宋姣不是一般人,她是開着金手指的女子,敏銳的聽力讓她一字不漏地聽到了小厮關門後的對話。

小厮甲:“誰啊”

小厮乙:“又是一個自稱是大人小婢的姑娘。”

小厮甲:“哼,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賤人,當初大人落魄時,不見一人來說是大人的小婢。如今大人飛黃騰達的時候,一個個都來蹭屁股了,女人都是賤人!”

小厮乙:“你別這麽說,世界上還是有好女人的。你聽沒聽說過,大人還不是郡守時,是有一個小婢的”

小厮甲:“有這回事”

小厮乙:“是啊,不然門外那些女人怎麽會平白無故地來冒充大人小婢我聽說大人的小婢可真的是好姑娘呢,大人染瘟疫的時候,沒有人願意照顧他,願意陪在他的身邊,只有那個姑娘……”

小厮甲:“那個姑娘後來離開大人了我跟大人這麽多些天,并沒有看見姑娘啊……”

小厮乙:“這個我也不知道,聽人說,好像是照顧大人期間,不小心染上瘟疫,怕拖累大人就悄悄離開了……”

小厮甲:“原來如此,難怪大人不收小婢,還時不時發呆,看來是在放不下那個小婢……”

聲音随着腳步聲越來越小,最後完全聽不見。宋姣咬了咬指甲,外界傳聞她得了瘟疫不忍連累李朝初而離開他的身邊?

好煽情的故事。

李朝初時不時發呆,是在想她

她知道李朝初性子冷漠,好清靜,不喜說話,他一直如此,又怎麽會是在想她

……盡管如此,她還是有些開心的。

就像是自己的付出被世人肯定了一般,當然來,如果那些人能夠知道李朝初小婢長什麽模樣,那就更好了,那她就不用被困在這漆得铮亮的門外了。

在她發愣期間,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宋姣後退了兩步,微抿的唇反射性地揚起,眼眸彎彎,綻放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現在從這府上出來的人都是李朝初府上的,自古美人計經久不衰,她若能用柔情以及這清秀的面貌和裏面的人打好關系,要進去什麽的,也許就輕而易舉了。

“姣兒!”從門內出來的人驚呼,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姣。

這聲音有點熟悉……

宋姣調好目光焦距,目光落到那人臉上。竟是丞相長史府的二福!

這孽緣……也真是夠了。

宋姣冷笑。她可不會忘記,王濟川派人将她的腿打斷,那些打斷她腿人中,其中也有這二福。

不過這也扯平了,她用溫柔假象在李朝初得瘟疫那段期間利用他,而他在之後混在人群中打她,她斷了一條腿,也算是兩清了。

她的笑容登時撤走,唇微抿。往旁邊挪了兩步,為他讓出一條道,擺明了不想和他扯上幹系。

“姣兒!”二福為難地叫她,“你別不理我,我……我那次是迫不得已的,柳柳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她威脅我,如果我不打你,她就……”

“我和你有什麽關系”宋姣冷聲打斷他的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姣兒……”

“滾。”宋姣一點都不耐煩,她看了一眼漆得铮亮的大門,皺了皺眉,她真怕這個時候李朝初突然從裏面出來,如果被他看見她和二福在一塊,指不定兩人的矛盾又要升級了。

思及此,她轉身往外走。

二福急忙跑上去拉住她,急聲道:“姣兒,我們不是說了,等大公子痊愈之後,你就離開他,和我在一起的……”

宋姣甩開他的手,用冷眼瞧他:“我可不記得和你有什麽瓜葛。”

二福的目光移至她腳上,她斷了的那條腿注定要坡,因此站的姿勢還是奇怪。二福咬了咬唇,重新拉起她的手,将她冰涼的手包裹在手心,似發誓一般深情款款道:“姣兒,我知道你在生氣,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不介意你的腳是坡的……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的。我不會像大公子一樣,看到你腿坡了就不理你了……”

宋姣氣得差點吐血,這哪跟哪她就從來沒有見過把人腿打斷後,還有臉來求和,她去他個二大爺!

見她沒有吭聲,他以為她是妥了,握着她的手不由又緊了些。

宋姣覺得他的嘴臉惡心至極,心道反正腳不管怎麽樣都是坡了的,大不了再斷一次痛一次,總之,她忍不了二福頂着救世主一樣的神色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哎喲!”二福一聲慘叫,捂着裆部後退了好幾步,臉色慘白地看着她。

剛才那腳宋姣使了全勁,想必他的命根子要修養好幾天才能正常運作了,想到這,她心頭便一陣狂喜。

不過狂喜歸狂喜,她的傷腿也疼得緊。

再怎麽痛,她也不能在這僞君子面前擺出軟弱姿态。她咬牙将腰杆挺得筆直,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弓着腰狼狽不堪的二福,冷聲道:

“一直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以為我柔情似水你以為我愛慕于你別做夢了,瞧你那副蠢樣,就算看一頭豬,我都懶得看你一眼。對你溫柔微笑,不過是利用你而已。”

二福嚎叫的動作一頓,臉色蒼白地看她。

宋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軟軟膩膩叫你二福哥,只不過是因為不想在那封閉的院子裏和李朝初在一起餓死。每每看到你看我的模樣,我總會這樣想,你怎麽蠢得像一坨屎”

二福已經震驚了,檔下的疼痛似乎還比不過這強大的打擊,他張得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混濁淚水順着眼眶流了下來。

“現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了,這些告訴你也無妨。”她挑眉,神情不屑,“回家撒泡尿好好看看自己的德行吧,看看我形容得對不對,像一坨屎。呵呵。”

好久沒有這麽爽快地罵人,宋姣心中大爽,意氣風發地轉身,準備離去。可她剛轉身,意氣風發的臉瞬間就焉了下去。

凜冽的冬風拂過面龐,如刀子一般,刮得面頰生疼。看着不遠處那人,她覺得自己冷得打顫,牙關咬得“咯咯”響,背脊冰冷一片。

【宿主,抱歉……】系統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因為游戲規則,我不能将李朝初在附近的訊息告訴你……】

去他的游戲規則!去他的狗屁系統!去他二大爺三大爺四大爺!

她欲哭無淚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李朝初身上。

她看見李朝初站在石獅子旁邊,面若冰霜,就如同那日在柳樹下見到她與西門泉在一起的場景。

她看見了李朝初墨黑的眸子裏沒有任何遮掩的厭惡。

同時她又聽到系統的聲音響起:【叮!李朝初好感度-30。警報警報,現李朝初的好感度總和為-37。宿主請注意,你們正以仇人方向發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宋姣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

就好比人生中的一場重要的考試,考試前因緣巧合下得到答案,帶着小抄滿懷信心地奔赴考場,卻在發卷的時候,手一抖,小抄掉了出來,被視為舞弊行為被趕了出去。

她的唇抖了抖,淚花不由自主自眼中浮現:“公子……”

李朝初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冰冷,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就是你的真面目”

宋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确實,這就是她的真面目,如果李朝初不是她攻略的人,那麽她也會這樣對待。溫情是假象,因為對方有利用價值。

可這種事情怎麽能夠告訴李朝初

今天李朝初的話有點多,可句句都不是宋姣想聽的。他冷笑着問她:“你今天來又是為了什麽為了攀富貴嗎”

“不是不是!”宋姣急忙把要和他求和的話咽了下去,手忙腳亂地從袖子裏掏出驢車老漢給她的藥方,遞給李朝初,眼中不停閃着“請相信我的光芒”。“奴婢這次來是為了給你治療瘟疫的藥方,上次你的瘟疫就是因為喝了這個藥方煎的藥才有所好轉。”

宋姣頓了頓,又道:“奴婢想,你現在貴為父母官,定想徹底鏟除瘟疫……雖然奴婢不知道公子的問題是否是這藥方治愈的,但奴婢還是想為公子盡一份微薄之力。”

自始至終,李朝初都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将她整個人看透似的。宋姣不敢眨一下,生怕眨一下眼睛,便洩露了心中的想法,李朝初又叫她滾了。

李朝初喉頭動了動,盯着宋姣的墨眸幽深一片:“你該得的,都會一文不差都給你。”

聲音低沉暗啞,宋姣一愣,他這是什麽意思

語畢,李朝初越過她,直直朝府邸走去。宋姣站在原地,跟上去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眼看着李朝初的小厮為李朝初打開門,李朝初進入大門時,她咬了咬牙,朝未關閉的大門沖過去。

小厮眼疾手快将她攔住,宋姣龇牙咧嘴想推開小厮,小厮被她粗暴的動作推的連連後退,最終招架不住,喘着氣問:“你幹嘛”

“跟你家公子進去啊,我是他的小婢。”

小厮斜瞥了她一眼,道:“曾經也許你是他的小婢,可是現在,你不是了。”

“誰說的!”

“剛剛大人不是和你說清楚了麽”

小厮無力扶額,被女人糾纏的感覺真不好。

“我怎麽沒聽見。”李朝初不在,宋姣開始耍無賴。“我不管,反正我是他的小婢,我一定要進去。”

“唉。”小厮嘆了口氣,“剛剛大人的意思是,他不會忘了你在他落魄時期照顧他的事,他會将你的付出全部還給你,一分錢也不少。”

話音剛落,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黑衣小厮走了出來,是宋姣最初敲門見到的小厮。他手裏拿着一個大大的黑色包袱,扔到宋姣腳邊,包袱在地上滾了一圈,緊緊綁着的結松了松,宋姣可以看到裏面金光燦燦。

“這是我們家大人給你的。”黑衣小厮挑眉不屑地看着他,“從今以後,你和大人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不要再來糾纏大人了。”

宋姣看着府上包袱發愣,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分手費

任務完成,兩小厮推門入府。快要進去前,跟着李朝初的那個小厮忽然調過頭,探出頭看她,道:“你當初在大人落魄時,不離不棄照顧他,為的不就是大人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你好攀上富貴如今大人飛黃騰達了,你雖與他沒了關系,不過大人給你的這些黃金銀錢,足夠你這一輩子過上富足的生活,所以,知足吧,別再來騷擾大人了。”

“砰”地一聲,大門被關上,宋姣被隔絕在門外。

宋姣蹲下去,拆開包袱,裏面金燦燦的金條以及金元寶險些亮瞎她的眼。若現在是在她的世界,如果沒有什麽攻略男主的破事,她現在肯定歡天喜地地抱住這些黃金,咧開嘴狂笑,分手就分手嘛,黃金和男人相比,自然是黃金重要。

可是現在,她怎麽也笑不出來,同時想破口大罵。

當她是女諸葛啊,料事如神啊李朝初染瘟疫的時候,她能料到李朝初以後會飛黃騰達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系統出聲問她。

“涼拌呗。”宋姣沒好氣回答,心中怨氣爆棚,如果系統能夠提示李朝初出現在她身後,那麽她就不會對二福大發雷霆,那麽她醜陋的一面就不會在李朝初面前曝光,去他二大爺的,什麽狗屁系統!

她心裏想的,系統自然知道,靜默了會,它道:【小僧知道你有怨氣,可游戲規則小僧不能破壞,抱歉。】

“你就希望我不能成功攻略李朝初吧,哼哼,現在都朝仇人方向發展了,我還怎麽攻略啊。”

【……】

“現在可以返回重新攻略麽”

【你要回到初始狀态】系統的聲音有些發愣。

“是啊,李朝初都把我當仇人了,與其在這裏和他耗着浪費時間,還不如感覺回去重新攻略。”宋姣揉了揉眉心,她從來沒有感覺這麽累過,想到越浪費時間,回去成為植物人的幾率就越大,她就頭痛。

【不再試一試麽】

宋姣斬釘截鐵地拒絕:“不了。”

【世界上的奇跡很多的,也許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奇跡就發生了。】系統還是勸她,【不過,若你心意已決,小僧現在便可以将場景轉換。】

“等等!”宋姣咬了咬唇,“我再考慮一下……”

【了解。】

大門後,李朝初負手緩緩走着,跟在他身後的黑衣小厮擡眼,小心翼翼看向他挺得筆直的背。

貌似今天大人的心情不太好為什麽莫非是因為剛剛那個女人的原因。

“她走了沒有”李朝初突然問,聲音平淡無波,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黑衣小厮一愣,趕忙回頭,看向身後的大門。原先跟着李朝初的小厮小心翼翼将開了一絲縫的大門關上,很顯然,他已經從那條小縫很久了。見黑衣小厮朝他打手勢,他連忙點頭,無聲地用嘴型告訴他:“走了走了。”

于是黑衣小厮趕緊回頭,回答李朝初的問題:“大人,她已經走了。”

“嗯。”頓了半晌,他又問:“她的腿怎麽坡的”

“這個……”黑衣小厮為難了,他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怎麽可能知道她的腿是怎麽坡的……不對,他壓根就沒注意到她腿是坡的。

他輕聲問趕上來的小厮,那小厮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知道。

無奈,他只能這樣回答不知道。李朝初并沒有說什麽,只淡淡得回:“嗯。”

又走了一段路,似是不經意想起,他道:“她一個姑娘家,帶着銀兩不安全,你們上去跟着,直到她安全回去。”

兩小厮均是一愣,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把人趕走了,現在又擔心人的安全了。

不過大人終究是大人,有些事情,是他們這些下人不該問的。大人要他們跟着那姑娘,那他們埋頭跟着就行了。

***

宋姣背着大包袱黃金步伐蹒跚地慢慢踱回客棧,她本不想把這包黃金帶回來的,可想着還要在這個時代呆上些日子,要她就這樣把黃金丢棄,她還真是舍不得,畢竟都是錢啊。

她租住的房間在客棧三樓,她的腿還沒有完全愈合,上樓梯還是會疼,因此,她上樓梯的速度比正常人慢了不少,踱步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上了三樓。

她租住的這間客棧位于胡同尾,生意很不景氣,客流量很少。宋姣之所以選擇住這麽偏僻的地方,就是因為這兒人少,安靜。敏銳聽力雖說是金手指,可也把她害苦了。

這聽力不能選擇性關閉,無時無刻這金手指都是開啓狀态。每每經過鬧市,無數聲音就像大炮一樣攻擊她的耳朵,耳膜轟轟作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了的。

踩上通往三樓的最後一個階梯,宋姣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對,就是這間房。”

宋姣疑惑,這不是驢車老漢的聲音麽他怎麽會在這裏,莫不是來找她的

轉上走廊,她看見在她的房門摳站着好幾個熊腰虎背的漢子,他們弓着身,似在打量門鎖。

“門鎖了,她好像出去了。”一漢子道。

“她的腿不方便,現在應該在養傷啊,怎麽會出去……”驢車老漢站在他們身後喃喃道,忽的,他目光一撇,恰恰與宋姣的目光對上。

宋姣還處于不明事理的狀态,忽見他目光襲來,頓時停下腳步,疑惑地回望。

“就是她!”老漢擡起手指着她,對大漢們說。

登時,四五個大漢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目光兇惡。

宋姣隐隐有不好的預感,反射性地扶住身後把手,忍着腿上的痛朝樓下瘋狂奔去。

見她逃走,大漢們像是突然蘇醒一般,腳步飛快地朝她追去。

“抓住她,不要讓她跑了!”身後傳來大漢的咆哮。“抓到之後不要打死,用繩子捆起來!”

宋姣一步半作兩步拼命往下跑,她快哭了好嗎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為毛要抓她啊!

還讓不讓人好好攻略了!

***

客棧外,立着兩小厮模樣打扮的青年,他們擡眼望着客棧樓梯。

“她安全上去了。”一黑衣小厮對旁邊的小厮道。

“是啊。”那小厮回答,“咱們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吧。”

“嗯。”

豈料“嗯”字剛落下,樓梯口忽然傳來尖叫聲,

是那個姑娘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沉默的蝦君來唠唠嗑,話說人家作者寫快穿三萬四萬五萬就可以結束一個故事……媽蛋,我寫了六萬愣是還結不了一個故事的局,果然……是我太哆嗦了麽TT,那麽多字還沒有結局,也不知道小天使們有沒有覺得煩躁。

心心念着這一章結局這個故事,結果……還是失敗了,好吧,下一章這個故事一定結局!

下一章如果還沒有結局……我切腹去了TT.

☆、第 20 章

兩小厮大驚,急忙朝樓梯口奔去。

兩人剛奔至樓梯口,就見上頭滾下來一身着粉色衣裳的姑娘。

正是郡守大人要他們保護的姑娘,兩人大驚,手忙腳亂扶起宋姣。宋姣掙紮着站起來,屆時,大漢們已經狂奔下樓梯,七手八腳地從小厮手裏拽宋姣。

“小子,松手!”一熊腰虎背的大漢對兩小厮怒目圓瞪,“不松老子剁了你的手!”

“你們要對這姑娘做什麽?”黑衣小厮強作鎮定問。

“關你鳥事”大漢咆哮,腳毫不客氣蹬在黑衣小厮肚子上,從他手裏拽過宋姣。其他大漢見狀,七手八腳用繩子将宋姣綁了起來。

另一小厮見要保護的被如此對待,登時挽起袖子,和大漢們毆打起來。黑衣小厮見大漢這邊人多勢衆,索性爬起來,一溜煙跑了。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他還是老老實實讓郡守大人來救場吧。

“去你二大爺的!”宋姣尖叫,“老娘究竟怎麽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要對老娘做什麽!”

她自認為穿越過來之後,一直都安分守己,除了毆打小二那次,就沒有其他打架鬥毆事件,這些看起來對她似有苦海深仇的漢子到底打哪冒出來的!

一男人将繩子收尾,舔了舔唇角,冷哼一聲:“誰叫你當婊/子,勾/引你不該勾/引的人。”

大漢的話讓宋姣心裏暗暗有了數,能做出這種事,宋姣想也就只有宋淩煙了。看那些大漢的模樣,估計也是她雇傭來的,求他們放了自己,壓根就不可能。

大漢拉着繩子将她往外拖,她的腳死死定在原地,全身重量往下,怎麽也不肯挪動一步。可她不挪動對大漢們沒有任何影響,猿臂一伸,便輕而易舉将她扛在了肩上。

宋姣狼狽地趴在肩上,目光求救般地落到躲在客棧桌子底下的小二,慌忙用口型求助:“幫我找救兵,拜托了!”

誰知道小二給她翻了一個白眼,還對她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看這個架勢,他肯定不會幫她去搬救兵了,宋姣欲哭無淚,那小子怎麽這麽記仇上次不過把他輕輕打了一頓而已。

她突然好後悔住到這麽偏僻,人流量又這麽少的客棧裏,媽蛋,被綁架了,都沒有人可以求助。

強行将她塞上驢車,老漢一甩驢鞭,驢兒便跑了起來。宋姣四周都被大漢圍着,看了看那些大漢兇猛的肌肉,想逃走的念頭生生憋回肚子裏。

宋姣不知道他們要把自己帶去哪裏,他們走的路都偏僻地很,一個人影都不見。

既已認命,宋姣反倒沒有那麽害怕了。又行了一段路,她終于憋不住心中的疑問,問駕車的老漢:“大爺,你為什麽要幫着他們綁我我費力将你女兒賣身契偷出來,你竟然要這樣對我”

老漢身形一僵,驚訝問:“你把春江的賣身契帶出來了”

“嗯。”

“在哪裏”他急促地喝,回過頭看她。驢車因他的動作一抖,踉跄了好大一下。

“不告訴你。”宋姣回答。

他幫人綁她,還要她交出賣身契,她會給他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你!”老漢大怒。

“喂。”見他神情不穩定,宋姣身旁的大漢厲聲威脅,“好好開你的驢車,你的那一份不想要了麽!”

估摸着是被大漢兇狠的氣勢吓到了,老漢只能弱弱道:“是……”

宋姣冷笑一聲:“你女兒那張賣身契你永遠也別想拿到!”

老漢身形又是一僵。宋姣登時心中大爽,她身處逆境,讓其他人心裏不舒服,她才能舒服些。從剛剛大漢和老漢的對話,她能夠猜出來,老漢告訴他們她的住處,大約是為了錢。

為了錢,幫人幹些綁架的勾搭,宋姣恨得牙癢癢,在心裏去他二大爺很多次。

世界上的人都不可信,世界上處處都是危機,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她在心中默默道。

【小僧你是可以信的。】系統冷不丁地出聲。

“信你妹!”宋姣在心中罵,要是它可以信,她現在怎麽會被五花大綁

【……】

寒風凜冽,老漢的驢車行上懸崖,最後在懸崖上停下。大漢們将五花大綁的她扔下,吊在懸崖邊的枯樹上。

宋姣回頭,看見雲霧在身下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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