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也是我的東西
孫晟磊低頭沉思片刻,忽然把眼前的資料重新推回去,擡眼看了看阿涼,淡淡道:“就是因為幹淨,我才懷疑他們之間有關系。”
“不是,”阿涼聽後笑了笑,将雙手一攤,“這兩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法将他們直接聯系起來,簡直是兩個人的人,你不會是因為個人原因吧?”
孫晟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個人原因?”
此時,阿涼覺得更好笑了,“噗嗤”一聲說道:“還能有什麽?你吃醋呗!”
孫晟磊眨着眼睛看阿涼,許久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是挺不喜歡維克多的,而且秦安月無時無刻都在想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的确妒忌維克多,可他不認為裏頭摻雜了自己的感情問題。
他擺了擺手,肯定道:“公事歸公事,我這樣的人能分不清楚嗎?你就別瞎扯了!”
“喲喲喲……”阿涼打起哈哈來,“從學校開始我就知道你是醋壇子,在我面前還裝的一副不在乎,明明是連醋缸子都打翻了。”
“去你的。”孫晟磊白了阿涼一眼,匆匆站起身來去了洗手間。
☆
秦安月在家裏忙着收拾房間,因為有快将近一個星期沒有搞衛生了,房間裏丢的都是垃圾,浴室裏的出水口都頭發給塞住了,要不是王淇提醒了她,指不定她今晚睡的地兒和垃圾場地沒什麽區別。
浴室的出水口實在是太髒了,黑色的細長發将洞口堵的嚴嚴實實的,秦安月去閣樓上找出了一雙橡皮手套戴上,因為她的胃口淺,要是不在手上套什麽,總覺得這雙手碰的東西永遠也不能吃了。
她半蹲在地上,伸出手指往洞裏面摳,可惜那洞口漆黑,近視的她更是看不清楚,于是改成了半跪的姿勢,還不忘撅起屁股往出水口裏張望。
“嘀嘀——”房門大開,駛進家裏的汽車聲聽的一清二楚,王淇早就去了打麻将,家裏頭也就秦安月一個人。
此時正值午後,她知道是孫晟磊回來了。
總算,她似乎是瞄見了一點點的頭發絲,于是又伸進手指往另一個方向摳,她微微擡起下巴,雙眼望着天花板一副嫌棄的模樣,嘴裏還不停的嘀咕着:“這麽惡心的事情竟然還偏要我做……下次塗你臉上……”
她全神貫注的摳着,樓梯上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接近,似乎是朝着她的房間走過來的。
“快了快了……”她給自己打氣,生怕一個嫌棄就不肯清理出水口了。
漸漸的,她覺得自己已經将頭發拉出了一點,只要再努力一把,再用點力氣,這出水口就也能幹淨順暢了。
上樓來的腳步聲正好停在她的房門口,疑遲了片刻又朝裏走,經過浴室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撅着屁股的秦安月。
他走了兩步站在浴室門口,剛想開口喊她的時候,秦安月突然一聲興奮的大叫:“終于出來了!”
她盯着手中的一團髒發看了片刻,頓了頓,又突然害怕似的大叫了一聲,一甩手,将手裏的髒發往身後甩。
然,正想喊她的人怔了怔,往一邊側了側身子,那一團頭發擦過他的領子掉在他的腳邊。
“惡心死了!”她有密集恐懼症,外加想象力豐富,秦安月一下子跳起來喊道,“這裏面我怎麽看都有小蟲子!我覺得今晚不用吃飯了!”
“秦……”
“晟磊晟磊……”他剛喊出的話又被她給打斷了,她在脫手套,不停的搓着雙手,轉身招呼身後的人過來,“你看你快來看……這個……東西……”
在看清身後的人之後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沒了聲音,漸漸的将目光往他腳邊一瞥,之後咽了咽口水,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一陣尴尬的望向他:“維先生?!你……你……”
秦安月突然變成了口吃說不像話,一個“你”字擠了半天也沒擠出下面的話,維克多二話不說一把拽她出來,問道:“你怎麽回事,嗯?別和我說你是在耍我!”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把早上發生的事情忘了一幹二淨,望着他快要噴火的一雙眼睛,她怔怔道:“我……我沒有啊……我好像……沒有做什麽啊……”
“還說你沒有!”他往她面前湊了湊,火熱的氣息直撲她的面頰,“你讓我在公司門口等了你一個多小時!害的我差點連晨會都趕不上!你不是在耍我是在幹什麽?!”
秦安月像是少許明白些過來,喃喃道:“我沒有耍你……事發突然……我……”
“我早就說過,不要觸犯我的時間!你不能及時或者不來了就給我一個電話,為什麽不打給我?”
“我當時……我打不了……”
“我不聽任何理由!這些你完全做的到,只是你不想!我請問你,你現在在幹什麽?這裏是哪裏?”頓了頓,他搖手指了指她房間裏的電話機,“那個又是什麽?”
他只是想說明她完全做的到,她完全是可以做的,秦安月當然也知道,可回了家之後,與其說把還他衣服的事情忘了一幹二淨,還不如說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她說他的衣服被扔了垃圾桶。
秦安月看了看他,随即低下頭輕聲道:“我忘記了……”
“你……”他的整張臉都快糾結在了一塊兒,他拿她沒有辦法,淡淡的問她,“你告訴我,你打我電話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裏?我不信你這麽快就能忘了!”
她沒有擡頭,仍舊是低低的開口:“你說我在哪裏就在哪裏。”
“是我在問你!秦小姐,”維克多氣不打一處來,親自上門來讨衣服這種事情還是自己頭一次,如果她不耍脾氣快點說清楚也就好了,偏偏還要和自己磨蹭這麽久。他說,“麻煩你快些把衣服還給我,我不想再和你說話。”
我不想再和你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字觸動了秦安月的小心髒,她的臉色變了變,白裏透紅的,他用好點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就不行嗎?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把別人的話不當真,就好像是自己欠了他似的。
秦安月不滿的嘀咕起來:“不就是件衣服嗎?不要了就沒打算還你。”
“秦小姐,那是我的東西。”
她擡起微紅的小臉看他,他的樣子很生氣,但她卻是不以為然的開口:“維先生,那也是我的東西。”
這句話似曾相識,他覺得自己是在哪裏聽過,可又好像是隔了一個世紀一樣模糊不清,他想不起來了,說道:“我答應齊妤,我今天會把衣服拿回家,這回我又被你還慘了!她甚至會以為我是個騙子!”
每次聽見從他口中說出齊妤,她就會覺得心裏仿佛是一陣妒忌和心酸,這個時候她就會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像是自己站在懸崖邊上,而他卻在山的另一邊。
秦安月吸了吸鼻子,也許是妒忌心在作祟,令本來就愛耍脾氣的她變的更倔強了,她說:“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只是拿了一個別人不要的東西,沒必要為此付出什麽。”
看她閃爍不定的眼神,他反問她:“真的不打算還我?”見她點了點頭,他似乎是閃過一絲失望,“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就為了一件衣服!我從公司丢了手頭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也是為了一件衣服!而可笑的是我竟然是要到你手裏要!我還和你說這麽多廢話……”
“你自己願意和我搭界什麽?”她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坦白和她說那晚你和我在一起不就不需要這麽麻煩了麽?我想齊小姐的脾氣很好吧?”
話是這樣沒錯,但維克多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我最後問你,你到底還不還?”
秦安月毫不猶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吐出來:“不,還!”
“你……”維克多氣的鼻子都皺在了一塊兒,确實是拿秦安月沒有辦法,他又不能搜她的家,也不能威脅她,所以他氣的轉身就走,“我真是瘋了!”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眼前,空蕩蕩的房間頓時安靜了不少,秦安月忽然覺得自己累極了,腳下一軟就直接往地上坐。
她伸手撫上額頭,又将前額的頭發都往頭頂一把接着一把的抓去,漸漸的,她的心裏覺得越來越委屈,像是海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她悶的無法忍受,突然感到像是全世界都丢下了她。
終于,她的臉往兩膝之間埋去,從頭頂跟着滑落而下的發絲将她側臉都包裹住,她用盡了全力在控制,可肩膀還是悄無聲息的顫抖了起來。
“嗚嗚”聲從兩膝之間發出,秦安月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脆弱到流眼淚,可此時的感覺就像是山洪崩塌,她無法控制的瘋狂摞着頭發,撓着頭頂,她就是想讓自己靜下心來,可越努力,淚水也就越瘋狂。
她哭着站起身子,抽了好多張紙巾往臉上胡亂擦,也不知道擦幹淨沒有就直接沖下了樓,雖然心裏妒忌齊妤,讨厭維克多的臭脾氣,但她還是舍不得讓他陷入難堪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光棍節親親們是大購物呢……還是大購物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