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運動方面, 陸銘不是丁澄對手,他跑再遠,還是被追上一頓胖揍, 丁澄打過就也解氣了, 何況他已經在齊陵面前露了短,這是怎麽打陸銘都彌補不回來的。
丁澄快速跑回來, 瞧一眼沾了齊陵不少便宜的陸光元,就把他抱起, 塞回到氣喘籲籲才跟回來的陸銘懷裏, “小光子乖, 找你哥買好吃的去。”
“買好吃的,”陸光元點點頭,然後就牢牢抱住了陸銘的脖子。
陸銘瞪一眼丁澄, 接手過來,他估摸着繼續當電燈泡下去,真的要被丁澄記仇了,他低語道, “記着啊,下次請我吃頓大的。”
“行!”丁澄點頭應了,他揉揉陸光元的小臉蛋, 就快步走回齊陵身邊,然後目送陸銘帶他堂弟離開。
陸銘帶着陸光元走沒影兒了,丁澄才偏頭去看齊陵,他輕輕握住齊陵的手, 略不好意思地道,“剛才……謝謝你了。”他說是在鬼屋裏的事。
想到這個,他還是覺得生氣,他最慫的模樣給齊陵瞧見了……他還想保持他在齊陵心目中的形象啊。
齊陵回握住丁澄的手,他輕語問道,“還想玩什麽?”
“我們吃點東西,去看電影吧,”夜場的游樂園依舊有的玩,可晝夜溫差差太多,他不可不想把齊陵給折騰病了,而約會怎麽能少得了看電影呢。
“好,”齊陵點點頭,伴随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他們交握的手沒再分開,何況他們包裹得還算嚴實,就算被路人拍人,也不大好認出來的。
他手牽着手一路往游樂園門口走去,在彩燈打起的旋轉木馬前,丁澄拿出手機給他和齊陵拍了一張合照,照片裏的丁澄笑得特別開心,齊陵的嘴角也微微彎起,沒有笑得很放,但他也很開心。
在影院附近的中餐館吃了飯,丁澄拉着齊陵步行過去排隊進場,看的是一部愛情喜劇,劇情略俗套,笑點還算多,足以打發時間。
若是平常來,丁澄肯定免不了要吐槽一番的,可今兒他和齊陵來,就是默片他都看出特效電影的感覺來,更何況是符合他心境的愛情電影了。
“以後我有電影上映了,我們也一起來看,好嗎?”
在片尾曲放送時,丁澄偏頭過來悄悄問一句齊陵,此時此刻,丁澄想的就是如何借機和齊陵定下更多約會的機會,至于電影裏他和其他角色的糾葛,都還不在他的考量範圍內。
“好,”齊陵點點頭,他在電影的後半段,就莫名有些不專心,總忍不住多看看丁澄,他以為丁澄比這個電影要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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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影院出去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但今兒丁澄還真有些舍不得回家,想到什麽,他帶着齊陵上車,然後開到他出國前常玩的一家會所。
“咳,我待會兒跳舞給你看吧,看完我們就走。”丁澄能感覺齊陵并不是太喜歡這樣的場所,可除卻這樣的地方,還真沒多少機會讓齊陵看看他練舞的成果。
秦風對他的訓練已經越來越變|态,完全将他當專業學生要求,丁澄沒喊過半句苦,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等這樣的時候,他想把齊陵徹徹底底地迷倒啊!
齊陵答應過丁澄,今日全聽他安排,自然沒有不同意,他們進到會所門口,轉過一個彎,裏面的熱鬧和外面冬夜的清冷,恍若兩個世界。
丁澄先給齊陵找了他個角落視線還算不錯的位置,他去酒吧樂隊那邊商量,齊陵坐着喝了一口啤酒,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丁澄,可人實在太多,光線太暗,他尋不到。
一首歌結束,紅藍光線亂飛的燈光聚攏成一束,打落在舞廳舞臺的中央,丁澄帶着帽子和口罩半蹲着,“嘭!”一聲,熱烈的奏樂響起,丁澄也開始舞動起來。
他幾個矯健的步伐走到舞臺前,先把他寬厚的外衣脫了,扔到一邊,然後才開始動起來,充滿活力的音樂,還有這般年輕又熱烈的舞姿,歌舞廳裏的人全嗨了。
“啊啊啊!”的尖叫随時響起,到處是扭動的身姿,便是吧臺邊喝酒的也會不自覺跟着一起擺動,唯獨例外的只有齊陵,他坐在沙發上,目光專注地看着舞臺燈光下的丁澄。
他在看什麽,他的是丁澄,又好像不是。
“你在看什麽?”舞廳的吧臺邊的蘇雅和秦風碰了一下杯,然後随他回頭去看,再片刻他的神色也嚴肅了些。
秦風教丁澄跳的舞,他自然能認出丁澄來,蘇雅也跟了丁澄這麽久,再聯系秦風的異樣,他也猜出來了。
他的神色變了變,然後拍了拍秦風的肩膀,“辛苦你了……”
從丁澄魅力四射的舞蹈看,秦風沒少用心,當然被丁澄用到這種地方,秦風估計也挺堵心的,蘇雅目光四處看去,卻沒能看到齊陵,光線太暗,人太多。
“這支舞我送給我最愛的……男人!”丁澄接過那邊不知道誰遞過來的話筒,帶着劇烈喘息的聲音這般吼了一句,然後他麻溜地從躲到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消失不見了。
“啊啊啊……”人群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後是極致喧嚣的狂亂,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在這熱舞後的瘋狂裏再添一把愛情的火,可不是一般的刺激人。
丁澄喘着氣,好不容易拿回自己的衣服,他身前的人都太瘋狂了,下一首音樂起來,他落到人群裏估計別想出來了,他繼續退後,往後臺方向繞過,再去尋齊陵。
丁澄走過一個廊道才轉過彎,他的手就被握住,而後被壓|在了牆上,“是我。”
丁澄聞言他打人的架勢立刻收回,他擡眸看齊陵,臉頰上的薄汗和紅暈都未能散去。
“我正要回去找你……”他可不放心齊陵一個人在那邊待太久,這種地方人龍混雜,沒他一邊看着可不行。
丁澄說着話的同時,齊陵愈發欺近,他承認他确實是被丁澄的舞和宣之于衆的告白撩到了,“最愛的男人……嗯?”
丁澄喊的時候是毫無顧忌的,可齊陵當着他的面複述他的話,那羞恥感是成倍暴增,這麽久過去他胸膛的起伏,不僅沒有平緩,反而震動得更加恣意了。
“嗯,嗯……”丁澄下意識點點頭,随後他就被貼在他身上的齊陵吻住了,只有一瞬間的平緩,之後就是極致熱烈的碰撞和舔舐。
這樣的齊陵完全不像是丁澄認識的他,他好似被這夜色蠱惑,被酒氣迷醉,從未展露過的侵略性,悄然覺醒。
丁澄被齊陵這樣熱烈的吻弄得懵懵的,他眼睛眨動,卻只能看到齊陵略帶許齊陵的臉龐,他已經無法顧及他的心跳,他摟住齊陵的腰,一樣把眼睛閉上,而後用盡他全身力氣來回應。
吻都吻了,總要吻個過瘾,他才不會事後後悔。
他們吻得旁若無人,那些路過的多看幾眼,就繼續路過,在這樣的場合這種熱吻場面經常發生,即便齊陵和丁澄的身材都好得紮眼。
“唔……不行了,”丁澄趴到齊陵的肩頭,他真的覺得他的心髒要廢了,同時他的唇和舌|頭都快要麻了。
他和齊陵都毫無吻技可言,可這樣帶些力道的碰撞比技巧性的溫存更刺激人。
齊陵托着丁澄呼出口氣,他的情況并沒有比丁澄好多少,但這種感覺還算不錯。
“齊陵,我們回家吧……”
好一會兒過去,丁澄才從齊陵肩頭上起來,他對着齊陵一笑,拉住他的手往外去,有了這個吻,他今日的計劃就算完滿了。
齊陵順從地被拉走,他坐上車,眸光和身體一直偏向丁澄這邊,他們沒有刻意找話說,可空氣裏似乎全是甜蜜溫馨的泡泡,只對視一眼,就甜得不行了。
然而丁澄給齊陵的驚喜還沒完呢,車在停在車庫裏,齊陵從後座拿過他們今天買的一堆東西,丁澄卻跑後備箱那邊抱出一大束鮮花。
“送你的,”丁澄把花塞給齊陵,他順手拿過那些裝衣服的袋子,“走吧。”
然而齊陵捧着花,先将人一起抱住,他的吻印在丁澄的唇上片刻,他才再站好,而後這般攬着人往電梯口走去。
他們回到家,洗漱過後就已經十二點了,丁澄揣着他分外精神的小心髒,還真沒那麽想睡,可十二點一過,就也過了齊陵答應他的時間期限了,他不能要求齊陵陪他通宵了。
丁澄心中遺憾地嘆口氣,乖乖爬上|床,等齊陵從衛生間裏出來。
又片刻,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今晚在會所熱吻的餘韻到現在還沒散去,他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他和齊陵熱吻的畫面,他的心嘭嘭嘭跳,臉頰和耳根又紅了不少。
“哎呀,這可怎麽睡?”丁澄煩惱地倒到床上,好生滾了幾下,随後床的一邊就塌下不少,齊陵已經收拾好自己出來了。
“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回去看爺爺和爸爸,”而且那邊叮囑了讓他們早點回去,丁澄沒時間睡懶覺,他們就只能早點睡了。
“嗯,”丁澄點點頭,他躺好把被子給齊陵掀開,齊陵躺下,他們比往日更加自然就貼到了一起,丁澄往齊陵身上深吸口氣,他輕聲問道,“齊陵,你今天高興嗎?”
“嗯,”齊陵應了,他手往一邊伸去,唯獨剩下的那盞燈也暗了,他的手收回來,又還摸了一把丁澄的臉頰,“我很高興……謝謝你。”
其實這一天裏有很多齊陵的第一次,第一次穿情侶裝,第一次去游樂園,第一次被當衆告白,第一次和人在那樣的場合擁吻,便是那張合照對齊陵來說也是第一次。
而這樣的第一次因為丁澄的參與,變得美|妙和溫馨起來,他很高興是真的。
“嗯,”丁澄終于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睡覺了,他看似興奮,其實身體早困了,入睡得也快,沒多久就沒心沒肺地睡着了。
齊陵的唇在丁澄的額頭碰了碰,嘴角微微揚起,他也閉眼入睡。
第二天早上七點,他們起床洗漱吃飯,收拾東西,然後丁澄自己開車載着齊陵回丁宅去,今兒是周五,一直到周日他們都會住丁宅裏。
周六這天是丁澄過世媽媽的忌日,算起來她已經去世了快十五年了,清明中元掃祭之外,每五年還會這樣再祭祀一次。不僅丁家的人都會回來,姜家那邊能來的也都會來。
所以這樣的場合,丁澄和齊陵是不能缺席的。
丁澄開着車,突然開口問一句齊陵,“你見過我媽媽嗎?還能記得她的模樣嗎?”
七歲至今不過十四五的時間,可丁澄卻覺得記憶裏的那張臉日漸模糊,這是看再多照片都沒用的,生命裏的缺失注定就是缺失。
“見過,很漂亮很溫柔,”齊陵沉默了片刻,給了丁澄回答,他并沒有說謊,他和丁澄的母親姜姿雲還真不陌生,那是他和她媽媽住在小公寓裏,唯一會經常來看他們的人。
那一年,姜姿雲懷孕了,不能經常出門,他|媽媽給還在肚子裏的丁澄準備了許多東西,可沒幾個月,她就自殺了……
“再沒有人能像她那樣愛你了,所以你要更愛你自己,記住了嗎?”這句話其實是姜姿雲告訴齊陵,後來齊陵再轉述給丁澄的。
齊陵應該是見過小時候的丁澄的,只是那個時候丁澄不知事兒,大概是忘記了,等他記事的時候,姜姿雲就病了,更不可能帶着丁澄一起來看齊陵,再之後,她也死了。
至于齊陵自己,他似乎是有意識讓自己忘記那些還算開心平和的記憶,這些記憶裏有丁澄,他就一起下意識忘記了。
“嗯,”丁澄點點頭,沒再問些什麽,又開出一段,丁澄突然偏頭過來很确定地和齊陵道,“一定是媽媽們在天上保佑,才能讓你安然無恙。”也才能讓他們現在這般相處。
齊陵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或許……是的。”
他能重生是因為兩個母親的期許嗎?或許她們不希望他和丁澄錯過。
“為什麽怕鬼?”齊陵輕聲問了一句,這話他昨天就想問了,但昨天的氣氛太過美好,美好得讓他覺得探究這些,有些不合時宜。
丁澄聞言神色也轉為了困惑,好一會兒,他才回答道,“就是怕……還有,很小的時候,好像有撞到……”
丁澄說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他抖抖身體,眼神帶些許求饒地看着齊陵,“能別說這個嗎?萬一我媽從陰間帶了哪個鬼朋友回來了呢?”
齊陵神色轉為無奈,他擡起手在丁澄的肩膀上揉了揉,“我在呢。”
“對呀,你可不怕鬼,”丁澄鄭重地點點頭,找到了主心骨,他微微帶怯的神色才散去了,但他依舊不大想聊這個話題,總覺得聊多了還會撞見什麽。
車開到鐵門裏停下,丁澄和齊陵下了車,傭人再把車開到地下室去。他們回來的早,姜家的人的基本沒來,除卻比他們早十分鐘到的姜秀雲母女。
至于丁澄的二叔三叔四叔以及嬸嬸們都是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丁博在家,丁澄的其他七位堂哥估計也要中午前後陸續回來。
丁澄和齊陵進去又是一番問好,順便他和齊陵還收到好些個叔叔嬸嬸們準備的紅包,說是讓丁澄和齊陵拿去買好吃的。
“叔叔嬸嬸們的心意,我和齊陵就收下了,”其實丁澄知道這個紅包是準備來給齊陵的,不過他們沒什麽特別意思,就是見丁老爺子認可了齊陵,才有這樣一遭。
丁澄轉道将紅包全部塞到齊陵的口袋裏,他眨眨眼睛道,“能買很多好吃的了。”
“待會兒還有,”姜家那邊的親戚過來,他們還得再收一輪紅包,估計分量也不會比丁澄的叔叔嬸嬸們給的少。
齊陵點點頭,“過年我們多準備些回禮。”
“好,”丁澄應了,他把他收拾剝好的一瓣橙肉送到齊陵嘴|巴,他自己也咬了一瓣,“對了,你得幫我看着點,可別讓姜秀雲給我在我媽面前擺什麽姿勢。”
她想借丁澄母親妹妹的名頭,在這些親戚面前擺主母的架勢,丁澄想告訴她,門沒有,窗戶和煙囪也都沒有。
齊陵還沒應話,丁澄的肩膀就被丁博拍了一下,丁澄回頭過來,半點心虛沒有,還有理有據地埋怨起丁博來了。
“大哥,你什麽時候帶個夫人回來啊,這樣就不用我每次都這麽防着了……”丁博的妻子就是丁家未來的主母,可比姜秀雲這個想爬牆的要名正言順多了。
不,兩個根本沒有可比性,丁澄多一個嫂嫂,就沒姜秀雲蹦跶的機會了。
丁博聞言手一頓,再落到丁澄的頭發上,好是揉了揉,他神色一頓道,“快了……”
“真的?”丁澄随口抱怨,沒想到因為工作基本沒有個人時間的丁博,會有眉目了,“這樣好,大哥你喜歡最重要。”
丁博已經三十三歲,過完年是三十四,如果他自己還沒動靜,最後結果極有可能是他們爺爺直接給丁博介紹了。
他們這邊聊着,回來丁宅的車陸續多了,中午飯前,丁家丁老爺子這一脈的都回來了,丁澄好幾個哥哥都是早早坐飛機從外地趕回來的。
“紅包,給你和小橙子的,”和齊陵年歲相當的丁頌丁佰,丁澄的三哥四哥,也把紅包塞過來了,不過他們是想借着丁澄,沾一點齊陵的便宜。
齊陵來者不拒,他收下,面色無任何變化,“快進去吃飯吧。”
丁頌丁佰面色由興致勃然轉為無趣了,齊陵在他們丁家還真是混得怡然自得了。
“齊陵,我們也去吃飯,”丁澄握住齊陵的手,也将人帶往客廳去,現在他在丁宅裏已經旁若無人地牽着齊陵到處走了,俨然就是一對兒特別恩愛的夫夫。
已經連續被炫了好幾個周末的丁老爺子和丁瀚德,也不得不接受丁澄這樣的喜好,已經從特別不順眼變成一般的不順眼了。
姜家那邊,今兒暫時就丁澄的外公外婆過來,其他人還得明天早上才能到,丁澄和姜家那邊不是很親,也或許是因為姜秀雲沒少說丁澄的壞話,姜家兩老對丁澄也沒對丁博那麽熱情。
“我們邊上站着就好了,外公外婆估計沒那麽快想到我……”
丁澄看着,面色很冷靜,他已經習慣這樣的差別對待,當然,也沒覺得不滿,他在丁家裏并不缺少寵愛,他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歡他,姜家那邊能喜歡他大哥就夠了。
“澄澄和齊陵在哪兒?”
丁澄外婆的眼睛不大好,她問了一句,丁澄牽着齊陵蹲到她的身前,随後他們又蹲下來,好讓她能看清楚。
“外婆,這是齊……”
丁澄話未落下,姜老夫人一巴掌直接甩了過來,有所警覺的齊陵将丁澄往他那邊拉了拉,可要完全躲過已經沒有可能,齊陵伸過手去按着丁澄的側臉,靠向他這邊。
同時他的手也和姜老夫人的手掌碰上,“啪”一聲,幾乎聽不清這是甩在丁澄臉上,還是齊陵手背上的。
齊陵及時出手,用他的手背擋住了部分,但姜老夫人的巴掌還是有落到丁澄臉上。
丁澄幾乎被姜老夫人這一下給打懵了,從小到大,除卻他自己調皮搗蛋受的傷,還真沒人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可現在他在衆多親戚面前矮了巴掌,在他最喜歡的人面前挨了巴掌。
“齊陵……”丁澄偏頭過來,先把齊陵的手抓住,他的臉有些疼,擋了大部分力的齊陵,他的手背應該更疼。
丁澄也不知是心疼齊陵,還是真的被委屈到了,他的聲音裏帶着些許澀意,眼眶微紅,但這些澀意和委屈很快又消失。
他被齊陵拉起,背過身,直接靠到齊陵的懷裏,沒再看任何人了。
“你|媽媽生了你,就是讓你找個男人回家來的?從小就不學好,長大了更無法無天了……”姜老夫人說着擡起手,似乎還要動手,丁澄早已經被齊陵拉着站起來了。
“老夫人自重。”
齊陵微微眯起的眼睛,護着丁澄又再退後幾步,這回可不是怕姜老夫人打到丁澄,而是怕他會忍不住對一個白發老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