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什麽話, 來前怎麽叮囑你的？”姜老爺子打斷姜老夫人的話，但也只是這話就算過了，他看向那邊被丁瀚德扶着走過來的丁老爺子, “親家公見笑了。”
“澄澄, 齊陵，過來, ”丁老爺子沒應姜老爺子的話，他叫來了丁澄和齊陵, 仔細看了看丁澄的臉, 已經有些許紅痕浮現。
丁老爺子面色又黑沉些許, 他看向齊陵，“你帶澄澄回房處理一下，還有你的手。”
話落, 他手在齊陵肩上拍了拍，姜家不認齊陵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已經認下了。
“是，爺爺。”
齊陵的臉色沒有多少緩和, 讓丁澄在他眼前被打，這種感覺相當不好。
只是他如何都沒想到姜老夫人會突然動手，也是因為她對丁博等人的神色太過和煦, 讓他突然喪失了警戒，否則他如何也不會讓巴掌沾到丁澄分毫。
齊陵握住丁澄的手，還半攬過人，将丁澄牽往樓上。
他們回房, 房門關上，大廳依舊是靜默無聲。丁澄那些叔叔嬸嬸們的熱絡神色也都淡了下來，丁澄在家裏相當讨喜，卻在姜老夫人手中挨了打。
“齊陵，我沒事……”丁澄低語告訴齊陵，但他人已經靠到齊陵的懷裏，再緊緊環住齊陵的腰，“我只是……有些吓到，還有你的手，疼嗎……”
他也沒料到姜老夫人會對他動手，而且是在他滿心真誠地給她介紹齊陵的時候。
齊陵的手在丁澄的背上順着，将人帶往沙發那邊，他們坐下，齊陵才低語問道，“我看看你的臉。”
丁澄一頓，才放開自己摟住齊陵腰的手，他看向齊陵，随後他的下巴被輕輕捏住，他挨了巴掌的那邊臉微微側過來。
門被敲了敲，傭人送過來藥箱，齊陵去拿了進來，然後拿出清水給清楚擦一擦臉，再用裹着冰袋的紗布給丁澄輕輕按壓。
丁澄沒有嬌氣地喊疼，但那邊迅速紅起的臉頰，以及此刻還回響在腦海中的巴掌聲，都說明姜老夫人的那一下是用了狠力去打的。
他眸光低下仔細地翻看齊陵的手，有些微的紅，還不到上藥的程度，可這些痕跡是齊陵因為護他挨的，丁澄心裏相當不是滋味兒，這比他自己挨了打，還要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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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齊陵給丁澄吹了吹，他眸中的心疼已經無法忍住，他低語了一句，“該死……”
丁澄聞言神色一頓，他寬解道，“其實還好，沒怎麽疼……”其實是現在越來越疼了，特別是冰鎮的紗布按到臉上時，但齊陵眼中的心疼，讓他覺得沒有那麽疼了。
“不過，外婆慣來不怎麽喜歡我，是我大意了……”大意到害齊陵一起挨打，這樣的錯誤絕對不能再犯。
他們挨打和齊陵的關系應該不算大，他估摸着還是姜秀雲在背後搗鬼，撮使姜老夫人對他動手，還用的他|媽媽姜姿雲的名頭。
“還有，我媽媽看到我們在一起，肯定不會反對的。”
丁澄對于姜姿雲的印象有些模糊，但這點他還是确定的，她只會在意他和齊陵是不是真的相愛，而不會因為性別來反對他們在一起。
再說夏國同性婚姻法已經通行很多年了，她反對也改變不了什麽。
“我知道，”齊陵應着繼續給丁澄輕輕按壓臉部，又片刻，他低語道，“以後絕對不會了……”以後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碰丁澄一根手指頭。
齊陵話落，一個鄭重的吻落在丁澄的眉心，而後他才繼續給丁澄冰臉。
丁澄眨眨眼睛，他心中萦繞的那些委屈在齊陵的保證裏，如煙霧散了去，他深吸口氣，然後往齊陵身上一傾，再輕輕一下親在了齊陵的唇上。
“我也保證，以後不會害你一起受傷了……”
“是你以後都不會再受傷，”齊陵眯了眯眼睛，糾正了丁澄的話。
樓下，丁澄和齊陵離開，那冷凝的氛圍并沒有好多少，應蘭蘭有些不适地推了推姜秀雲的胳膊，卻只得來姜秀雲甚是冷淡的一眼，随後應蘭蘭就不敢有太多動作了。
也是就是姜老夫人那一大把的年紀，丁老爺子就是看在兩家的情面上都不能和她計較，何況姜老夫人是丁博和丁澄的親外婆，她替自己過世的女兒教育自己的外孫，就是說出去也是占理的。
然而姜秀雲沒想到，平日裏老好人一個的丁瀚德發飙了。
“媽，澄澄和齊陵的婚事是我和我爸同意的，領證的隔天他們就給姿雲磕過頭，您為此打澄澄太過分了吧。”
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都沒舍得罵重一句，更別說是打了，可姜老夫人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對丁澄動手，就算她是長輩，丁瀚德也不想忍了。
“娶親生子，傳宗接代，澄澄娶個男人算怎麽回事？你們不管，就只能我老太婆來管了……”姜老夫人可沒覺得自己打錯了，在她的觀念裏，只能異性結合，同性結婚那是不該被世俗容忍的異端。
特別是這種事情還發生在他的子孫後代裏，還是她本就不怎麽喜歡的後輩身上，三分不喜也變成了十分不喜，自是該好好教育了。
“姜夫人，你沒聽到我的話嗎？他們結婚是我和我爸同意的！”
姜老夫人在丁澄的婚事上本就沒有質疑的餘地，更不該是在現在質疑，說嚴重點，她現在質疑就是在質疑他和丁老爺子。
“瀚德，一會兒讓澄澄下來，我和他道歉。”
姜老爺子狠狠瞪一眼姜老夫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因為姜姿雲去世，姜丁兩家的關系本就淡了許多，這節骨眼上，她還對丁澄動手……
“道歉就不用了，我們澄澄受不起，只是希望以後兩老不要再對澄澄動手。”
丁瀚德說完，他扶過丁老爺子的手，他們進到書房裏，而這個過程丁老爺子都看着丁瀚德發飙，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媽，瀚德心疼澄澄，說的氣話，您別往心裏去。”
姜秀雲走過來扶住起身面色相當難看的姜老夫人，适可而止，她已經教訓到丁澄的，再繼續下去，就真的會讓兩家交惡了。
而原本還在站在姜老爺子身後的丁博，神色從驚愕變成冷沉，他從人群中走出，往樓上去看丁澄。
在今日之前，他都以為姜家兩老不待見丁澄，是因為他們母親去世後，兩家疏于走動，不比他小時候，現在看，姜家兩老就是對丁澄有偏見。
“叩叩叩，”丁博敲了門，可是來開門的不是丁澄而是齊陵，丁博對上齊陵的視線，有些被那雙過于冷銳的眸光驚到。
“澄澄還好嗎？”丁博原本想走進去的動作止住，他低語問了一句。
“還好，昨天睡得晚，我讓他午睡去了，”齊陵解釋了，就更理直氣壯地堵住門了，當然他心中多少也有些遷怒的成分。
丁博聞言又往後退兩步，齊陵跟出兩步，門關上，他們就在門口說話。
“據我所知，姜老夫人娘家子侄輩也有同性夫夫，怎麽她不把他們的腿打斷？”
論親丁澄還隔了一輩，姜老夫人不是真的觀念頑固到完全不能容忍的地步，她只是借題發揮而已。她不喜歡丁澄，還不是一般的不喜歡丁澄。
但除卻丁澄和他們不怎麽接觸外，丁澄本身并無什麽能讓她特別讨厭的，丁博一經點撥也想到了關鍵處，“是她……”
除了姜秀雲能對姜老夫人的想法産生這麽大的影響外，基本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丁博的面色嚴肅下來，他點點頭和齊陵低語，“我會和爺爺爸爸說。”
他去告訴，和丁澄齊陵去告訴，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丁博對姜家那邊也必須有個客觀的認識，否則姜家帶來的絕對不止現在這些麻煩。
“你……麻煩你照顧好澄澄，”丁博本來都要走了，又再回頭叮囑，但以前能順暢說出的話，此刻在齊陵面前，突然無法那麽理直氣壯了。
好像從這一刻開始，丁澄最親近的人，已經從他們變成了齊陵了。
“我會的，”齊陵應了，他轉身開門進去，然後再将門關上。
他沒有騙丁博，丁澄确實睡着了，不過卻是他給拍睡着的。
齊陵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又從冰桶裏拿出冰袋和紗布，輕輕給丁澄按壓臉部。
在丁澄睡着前，他一直重複這樣的按壓，不适肯定是有的，但還不會直接把丁澄弄醒，齊陵一直等丁澄臉上的紅痕褪|去，他才将冰袋放到一邊，再用上傭人送來的膏藥，輕輕地塗上一遍。
丁澄意料之外地睡得很沉，從一點一直睡到快三點，齊陵叫了他才醒。
“睡好舒服啊……”丁澄咕哝着，卻還不想起，他睡眼惺忪，攀住齊陵輕輕推他的手臂，似乎還想抱着繼續睡。
“該醒了，不然晚上睡不着，”齊陵一只手讓抱着，另一只揉揉丁澄的頭發，想起什麽，他又從被子裏挖出丁澄的腦袋，擡起他的左臉仔細看。
巴掌的紅痕基本散去，只剩些淺淺的痕跡，因為冰鎮及時，除了眼角外側的一點紅腫，其他都還好，但就這些痕跡還是讓齊陵心疼又自責。
他的語氣不覺更溫和了些，“還疼嗎？有沒有其他不适。”
“不疼了，”丁澄被齊陵這般看着，他忍不住對他笑笑，他伸手勾住齊陵的脖子，然後緩緩上仰，他的唇輕輕地印在齊陵的唇上，他眯起眼睛，輕柔地留下一吻。
“齊陵，謝謝你。”
齊陵沒應這聲道謝，他抱住丁澄的肩膀，這般将人抱坐了起來，随後他又直接拉開被子，将人這般抱起，往浴室裏走去，“洗個臉，我們散散步，再準備吃飯。”
光丁澄睡覺的這些時間，門就被敲過三次了，除丁博外，丁頌和丁佰都來過了，但無一例外都被他打發走，齊陵估摸着他們再不下去，還會有被遣來敲門的。
丁澄上面可是有八個哥哥的，論寵愛，丁澄在丁家确實是不缺少。
“好，我聽你的，”丁澄笑了笑，拿他沒被打的那邊臉蹭蹭齊陵，然後又自覺縮着身體讓齊陵抱，說實話，這樣被抱着，一點都不舒服，反而有種無處着力随時會掉下來的感覺，順便他還很擔心齊陵嫌棄他重……
但這些不适和擔憂，丁澄沒有半點表現出來，他神色乖巧，讓低眸看他的齊陵有一種抱着丁澄再溜達兩圈的沖動，但他将人抱到浴室，還是放下讓丁澄自己來。
不過在擦臉上，還是齊陵來幫忙，“明天應該能好。”
“那就好，”丁澄點點頭，他心裏清楚如果他的臉表現得再嚴重些，估計能讓更多人替他發飙，可他依舊不想頂着挨打痕跡的臉，去給他|媽媽燒香磕頭，特別他還要帶着齊陵一起。
“我們今天先繞開靈堂走，別讓我媽和她帶回來的鬼朋友看到……”
丁澄說着這話，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實在是慫得不能再慫，他對待“鬼”上，和對以前的齊陵有的一拼。
“別怕，”齊陵拍拍丁澄的肩膀，卻又忍不住搖頭，丁澄怕鬼成這樣也是沒有想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從前世滞留人間的“鬼”了。
丁澄怕得也不是特別冤……可偏偏他還喜歡他。齊陵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麽。
“嗯，齊陵，你別和我分開，”丁澄相當正經地叮囑一句，他沒那麽怕他|媽媽的鬼，可是他怕他|媽媽或可能帶回來的鬼朋友啊。
“好，”齊陵只能點頭了，他主動牽住丁澄的手，他們一起往樓下去。
由于尴尬又或者是有話要單獨商量，姜家兩老待在他們住的客房裏，丁澄和齊陵下樓時，他們并不在，客廳裏丁澄幾個叔叔和堂哥在聊天，嬸嬸們正在廚房裏比拼廚藝。
“澄澄和齊陵快過來坐，今天你們有口福了，你二嬸正在給你做拿手好菜。”
丁澄二嬸是個典型的女強人，比他二叔還能賺錢，她下廚房的機會确實不多，但每次回來她都會露一手，最捧場的當屬吃貨丁澄，為此她還抽出時間去學了丁澄最喜歡的菜色。
“真的？那我一會兒多吃些，”丁澄說着腦袋探望廚房的方向，可丁家的廚房離客廳略遠，他聽不到什麽動靜，就是飯香也聞不到。
“勞煩二嬸費心了，”齊陵和丁澄坐下，他也道了謝。丁家人都不難相處，這點齊陵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和丁頌丁佰的關系一直還不錯。
這兩年冷下來，其實還是因為他和丁澄結了婚，丁澄又出了國的緣故。以前齊陵不大明白，現在他知道這種疏遠，是他們不滿他對待丁澄的方式。
這次再見，那兩人又是那副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了，親疏遠近他們分得還真算清楚。
他們有說有笑，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略過丁澄挨打的事情不提，該發飙丁瀚德已經發作過了，再多提起只會讓丁澄和齊陵覺得難堪或者難受。
“走，我們去廚房順點吃的，餓死了……”丁澄悄悄和齊陵耳語，然後拉着人起來，以散步的名義，去讨吃的去了。
丁澄在這些嬸嬸面前獨得寵愛，別人讨不來，他去真給他端好大一盆出來，聞着味道出來的丁頌丁佰丁博，很有默契地占了一邊戶外長藤椅的位置。
丁澄牽着齊陵過來，腳步一頓，才繼續走過來，“幸好我多拿了些……”
油炸的蝦仁，粿條，紫菜團，還有洗幹淨的奶提子沙拉……還真挺讓人胃口大開的，這裏沒幾個懂客氣的，全部上手拿着吃。
“怎麽往這條路過來，小橙子在自己家還會迷路？”廚房方向明明是那邊過來更近，可丁澄就帶着齊陵繞了遠路，這居心……果然是家裏開竅最早的小橙子。
“哼，吃了我的，還拿我開涮，不準吃了。”丁澄拿起最後的那個蝦仁塞到齊陵嘴裏，然後他又自己嘴裏塞了兩個紫菜團，這一大盤的點心就全吃沒了。
“行行行，我錯了……”丁頌擺擺手，他和齊陵一樣二十六歲，兩個人還當過三年的高中同窗，他眸光帶出點審視，只一句極簡單地話問齊陵。
“認真的？”如果不是認真，他家橙子可受不起。
“嗯，”齊陵點點頭，他端起一杯後來讓傭人送來的茶水到丁澄面前，卻是怕他被兩個紫菜團子給堵着了。
丁澄已經當了二十一年的吃貨，怎麽可能被兩個紫菜團子給塞住，但他很是樂意享受齊陵的體貼，他笑眯着眼睛，咕嚕咕嚕把茶喝了。
他們說着話，視線之內能看到應蘭蘭也在和女傭人說話，但她還算識相，沒有走過來讨嫌，她換個丁澄不在的時候過來，這些表哥們還是肯搭理她的。
丁澄在就沒有可能了，比起應蘭蘭，他們更在意丁澄的感受。
“應蘭蘭這些年變化不小，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應蘭蘭年歲終究小，手段也稚嫩，可這幾年，根據丁頌得來的消息，她對付起人，手段明顯要高上許多。
“而且她已經簽到星跡經濟公司裏，澄澄，你要留意。”
丁澄回來這麽久，他要做什麽，丁家早已經心知肚明了，作為哥哥，丁頌也不能失職，相關的信息為丁澄了解了不少，這不看到應蘭蘭，他就想起這些來了。
“謝三哥，我會注意的，”丁澄點點頭應了，他還真沒想到應蘭蘭也會想走娛樂圈這條路，而且還是簽的星跡，那是蘇雅的老東家，實力相當雄厚。
“她最好別和我争什麽……”丁澄盯着那邊再看一眼，就把視線收回來，在丁家裏本來該屬于他的寵，他不會讓，未來該屬于他的星光，他也不會讓。
丁澄小氣吧啦的模樣，其實也挺可愛的，這是丁澄幾個哥哥的感受，然後他們又瞧一眼齊陵的模樣，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看樣子齊陵也沒少見識了。
“二哥好忙啊，回來還被二嬸關書房和爺爺說話。”
丁佰幸災樂禍地感嘆一句，其實他們三個能脫身出來也不容易。
但他們這樣說話的時間也不多，聊聊天，時間到五點，他們就去廚房那邊幫忙端菜，然後又分派去敲門叫人來吃，很是豐盛的一頓飯，齊陵和丁澄的碟子被堆得老高。
姜家兩老似乎達成一致，笑呵呵的，全然忘了之前發作丁澄的那一遭，但丁家人對他們的熱情卻恢複不了，這裏面也包括半個丁家人的齊陵。
“澄澄還在長身體，多吃點，”姜老爺子突然對丁澄叮囑了一句，他明顯感覺到丁博對待他們的态度也發生了些微的變化，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這當中的關鍵還在丁澄身上，這孩子在姜家是沒什麽存在感，可許多關涉的姜家利益的事情裏，他又都是關鍵，再有那個齊陵，一手掌握着齊家，兩座大山在丁澄身後，他們如何能偏頗得。
他此刻才想清楚這點，似乎有些遲了。
“謝外公，”丁澄應了，沒有特別熱情，但也不算冷淡，在禮儀禮貌方面，丁澄一直都被教育得不錯。
“博兒也多吃點，年關忙壞了，人都瘦了，”姜老夫人對丁博是真的慈祥，他接着姜老爺子的話，怕把丁博冷落了似的。
“謝外婆，你和外公也多吃點，”丁博也應了，他用共筷給姜家兩老夾了菜，立刻又給丁澄夾了一筷子他愛吃的菜色，“吃吧，一會兒我們一起跑步。”
“好呀，”丁澄笑着應了，又從他的菜裏分一點給齊陵，“這個好吃。”
齊陵的腿一周前就算完全好了，能正常運動，晚上跑步的隊伍裏，除了必須得在書房裏忙的，其他八個都一起跑，前幾圈人都算齊，越跑後面，能跟上的就越少了。
“家後頭有個樹林，現在光禿禿地不好看，還有積水淤泥，等開春了，我們再去……”
丁澄在前面領路，不時給齊陵介紹丁宅的布局，偏西式，但也有些老式的小建築，中西結合得剛剛好，很有情調的宅子。
“再有十來天就過年了，橙子你的課什麽時候結束，早點搬回來住……”丁博趕上來，插一句嘴，在他的意識裏，丁澄還應該回丁宅過年才好。
但這回丁澄沒有立刻就應了，他看向齊陵，多少有些為難，過年了，齊陵再和他住丁宅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他含糊地應道，“我問看看。”
他們繼續繞着丁宅跑了幾圈才停下，齊陵牽住丁澄的手走，丁家幾個兄弟瞄幾眼，自覺更落後些，同時心裏的別扭感多多少少有些。
他們最小的橙子都有情郎了，而他們這些當哥哥的基本沒有響動，這也是他們這次聚一起，面臨的最大危機，而且這往後，更不會少被念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