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齊陵看着他們很是自然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嘴角揚起,偏頭過來,輕語道, “你先住……”
“我和你住, ”齊陵的話沒說話,丁澄就搶過話了, 他握緊齊陵的手,“你住哪兒, 我也住哪兒。”他們好不容易同|居了, 怎麽能再分居呢。
齊陵看出丁澄眼中的堅定, 他沉吟幾許,“這樣吧,我們還先住自己家, 等二十八|九了我們回老宅住兩天,大年初一到你開機前,我們再來這兒住,可好?”
因為丁澄不大适應齊宅, 齊陵已經盡量照顧着他來了,但是除夕夜他必須回老宅,否則外界的輿論極有可能波及到丁澄,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而丁澄要跟着他,也只能回去。
“嗯,我聽你的, ”丁澄見自己沒被撇下,他就已經滿足了,至于齊宅,白天他是不怕的,晚上他有齊陵可以跟着,應該也不會太怕。
他最慫的樣子,齊陵基本都見過了,丁澄就也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他們商量好,回屋子洗澡,再到樓下客廳看看電視,然後幫忙靈堂那邊布置,時間到晚上九點半,就是丁宅睡覺的時候,對于小輩來說,則是他們自由的時間的開始,玩手機打游戲還是處理事情随意。
丁澄換好衣服,坐在沙發那邊認真琢磨劇本,齊陵拿着冰袋和藥膏過來,輕輕偏過丁澄的臉,争取在今日就能讓這些痕跡不見了。
丁澄瞄一眼齊陵,又低頭看劇本,再片刻,他的神色有了些微他的變化,他擡眸看齊陵,溫暖的眸光裏帶着些許的侵略性,他的嗓音也刻意低沉些許。
“齊陵,你要永遠這麽聽話。”劇本裏的原話是,陳寂,你要永遠這麽聽話……
兩個人對視着,再片刻,丁澄笑了笑,他一把抱住齊陵的脖子,“我怎麽越琢磨越覺得端木悅人很奇怪呢……”
他對于陳寂有一種無法言表的占有欲,僅僅是仇恨是不會這樣的,或許在日漸相處中萌生了些仇恨之外的東西。至于陳寂在人設上是沒心沒肺,到處留情,對于端木悅人卻又從始至終的信任,簡單的兄弟情義也不至于如此……
丁澄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奇怪,他眸光從齊陵臉上收回,再瞄一眼劇本,他搖搖頭,“咳,我可能是被網上cp粉弄偏了……”
自從W博上公布《寂月》劇版和影版都将開拍的消息,各種cp粉蜂擁出現,就連男主和幕後大反派也有cp粉,丁澄浏覽資料時也有看到,還看過一篇萬字的分析文,各種蛛絲馬跡裏尋找他們相愛的真相。
丁澄再看看齊陵,擡起手摸了摸齊陵的眉毛和眼角,“還是這樣好……”
齊陵給丁澄的感覺和以前稍有變化,以前的齊陵看似冷清冷淡,其實相當偏執,現在的他似乎從偏執裏脫離出來些許,就好像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一條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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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縫隙讓丁澄看到了使力的方向和希望,不管是什麽讓齊陵的心态有了這些轉變,丁澄都想感激。
丁澄這沒頭沒尾的話,齊陵不知道丁澄是在說他什麽好,但他一樣回抱住了丁澄,又一會兒過去,他直接将人托抱起來,快步走到床邊,才将人放下。
“今天用功到這裏,我們睡覺。”他好似聽人說太入戲了也不好,而他才是丁澄生命裏的另外一個當之無二的主角。
“好,”丁澄應了,他滾到裏面,把被子給齊陵拉開,齊陵躺進來,他就緊貼過來了,“這樣睡真暖和,都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麽過過來的……”
習慣了齊陵的體溫,再讓丁澄回到自己睡,他估計真得失眠了。
齊陵側過身來,将人抱住,又在丁澄的額頭落一下輕吻,相擁而眠。丁澄的疑惑也帶起了他的疑惑,齊陵也不明白為何曾經的他那般堅定地覺得,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呢。
第二天一早,姜家那邊的親戚就陸續過來,還有幾個往年也會來的幾個朋友,拜祭的氛圍沒有搞得很哀戚,這純粹就是一種紀念,對姜姿雲的紀念。
桌案上的照片雖然是黑白色的,但裏面的人是一眼能看出的美|豔,姜姿雲的性格爽利直接,屬于很容易交到交心朋友的類型。
長輩們上香之後,就先輪到子侄這一輩,倆倆一起拜,今天多了個齊陵正好沒人落單了。
丁澄和齊陵接過香,然後一同跪下蒲團上,香舉過頭頂拜下。
丁澄擡眸看着案上的照片,他眸中露出些許懷念之色,但他再次鄭重地給姜姿雲介紹,這是上次他們來拜時,他沒敢說的話。
“媽媽,這是齊陵,我一直喜歡的齊陵,您別擔心,我們會好好的。”
“媽,我和澄澄會過得好的,”齊陵接過丁澄的話,他們微微偏頭對視一眼,然後繼續磕頭拜過。
在他們拜下時,丁老爺子丁瀚德他們心中也跟着緩出口氣,齊陵對待丁澄态度的轉變,也才是他們跟着轉變|态度的關鍵。
而在過世長輩面前的表态,也更有說服力些。
丁澄和齊陵起身退到一邊,這才輪到姜家的後輩們,以及部分特別來祭拜的朋友們。
中午飯開席吃了有四大桌,午後敘舊聊天,然後才有人陸續離開,也包括難得回家來的叔叔嬸嬸和衆多堂哥們,不過大家沒多少不舍,再過一周他們都會再回來。
齊陵和丁澄再住一晚走,送走那些人後,他們又回屋小睡了一會兒。
不過丁澄醒的時候,齊陵不在,他被丁博叫去丁老爺子書房,在裏面說話。
丁澄起來尋不到人,只能在裏書房比較近的客廳等着,順便聽他爸說一些八卦,這屬于某一部分老中年人的愛好。
“坐近點,讓我看看……”丁瀚德閑聊過一陣,就叫丁澄坐近些,他相當仔細地看了丁澄的臉,臉色依舊有些不好,“老太婆,下手這麽重……”
“以後該還手就還手,你爸給你頂着。”丁瀚德粗聲粗氣地說着,又拍拍丁澄的肩膀,他嘀咕道,“我差點沒臉見你|媽……”
她留給他的寶貝兒子,他在眼皮子底下被打了,他有什麽臉面和她唠嗑呢。
“沒事兒,以後不會了,”丁澄對丁瀚德笑笑,昨天挨打是他完全沒有防備,這往後不會有他們可乘之機了。
丁瀚德勉強點點頭應了,姜老夫人動的手,他心裏再氣也不可能對她做些什麽,丁澄這打似乎只能擺挨了……
“我接個電話……”
丁瀚德接起手機,聽了一陣,他神色有些許的愣怔,然後又古怪地往書房方向看了一眼。
丁澄一直看着丁瀚德,自然看到他這些異常,見丁瀚德挂了電話,丁澄就問了,“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應夫人被……大舅子打了。”
今兒早晨才過來的丁澄兩位舅舅,看着好似是一點不知道昨日的事情,但他們才回到姜家,他就動手打了應秀蘭一巴掌,然後打電話叫姜秀雲的丈夫過來把人接回去。
很顯然,他也找到了姜老夫人對丁澄動手的關鍵,沒有姜秀雲的挑撥,姜老夫人即便不喜歡丁澄,也不至于要動手。
她當自己是個聰明人,還把別人都當傻子了,這巴掌挨得也不算冤。
“敬家,告訴門衛那邊,以後不許姜秀雲母女上門了……”
丁瀚德眯了眯眼睛,他昨日發飙時沒找到關鍵,否則他也該給姜秀雲一個巴掌,可事後再跑去揍人的事兒,他做不出來,但以後她想登門是不可能的了。
想想,他又再補充了一句,“以後家裏有宴會,也不用給她送帖子了……”
“哼,早就該這樣了……”丁澄不想他以前怎麽鬧都做不到的,現在一個巴掌換到了,他摸摸自己的臉,也沒多少值得的感覺,但以後不用再被膈應,總是開心的。
“親戚往來,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後佛面也不用看了。”
丁瀚德再揉揉丁澄的頭發,安撫他可能會有的委屈,他看一眼書房再給自己辯解一句,“其實主要是你爺爺的意思,你在家裏過得太好,到外面就越容易吃虧……”
姜秀雲母女算是丁老爺子留給丁澄的障礙,但現在這些障礙越矩了,就需要清除了。
“嗯,”丁澄低低應了,勉強算接受這樣的理由。
“對了,爺爺找齊陵說什麽,怎麽說那麽久……”不算他睡覺的時間,他坐在這兒陪丁瀚德說話也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了,除非說公事,一般聊天不至于這麽久。
“這我就不知道了……”丁瀚德搖搖頭,往傭人那邊招招手,立刻就端上來盤丁澄喜歡的糕點,有吃的,等人時間就不會覺得太過漫長了。
齊陵一直在丁老爺子書房裏,到晚飯前,丁澄找着理由去敲門了,裏面談話的人才覺得時間過去這麽久了。
“哈哈哈,你的想法不錯!”丁老爺子拍拍齊陵的肩膀,然後聲音收斂些,對齊陵點點頭再示意他過去開門,趴門上努力聽的丁澄就也進來了。
“吃飯了,我來叫你們,”丁澄說着,眼睛往丁老爺子臉上瞄,他好似聽到他爺爺笑了,丁老爺子這些年也不是沒笑過,但這樣的放聲大笑絕對屈指可數。
可他都沒做到的事情,齊陵居然做到了。
丁澄悄悄給齊陵豎個大拇指,然後才過去扶丁老爺子。
他們吃了飯,丁澄從書房裏搬來了象棋,他和丁老爺子一邊,齊陵和丁瀚德一邊,有輸有贏,下了快三個小時,四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丁澄對齊陵點點頭,兩個人默契一笑,然後手拉手回樓上去了。
這一次回來,齊陵在丁家人裏的好高度上升不少,假以時日,或許他們也能成為真正的家人。
第二天一早,齊陵先送丁澄去秦風那邊上課,然後他再去麒明大廈。
丁澄帶着裝着衣服的小包裹進到練舞室裏,秦風不久也進來了,不過他沒和往日那樣一進來就直接要求丁澄開練,而是虎着張臉,瞪着丁澄。
丁澄眨眨眼睛,不明白秦風是怎麽回事,他一頓轉頭先開始練基本功了。
秦風抱着胳膊繼續走過來,他眯了眯眼睛,“節拍錯漏,呼吸更沒調整好,我平日這麽教你的?”
秦風話落不想再看丁澄過于無辜的表情,他走過去,把音樂開了,正是那晚丁澄給齊陵獻舞的那首曲目。
丁澄蹭的一下,臉頰就紅了,他萬萬沒想到他孔雀開屏似的獻舞,會讓教他舞蹈的老師本尊看到,但秦風好似不是不滿他在舞廳跳舞,而是不滿他沒跳好。
“是,我……再給您跳一遍。”
而後丁澄一早上都在跳這支舞,一直跳到秦風找不出太大的毛病為止。
當然,他舞廳跳舞的事兒也還沒過去,他下課後還沒出秦風屋子,就看到蘇雅在外面等着他了,這回不用人點撥,丁澄就猜到蘇雅為什麽而來了。
丁澄坐上車,他先開口說明情況,來龍去脈說明清楚後,丁澄再為自己辯解一句,“我遮着臉,那個舞廳也不允許用錄像設備,我應該……沒闖禍吧?”
“那是你現在還沒出現在大熒幕前,否則你以為遮個臉就夠了嗎?”那些狗仔們的眼睛有多尖,是現在的丁澄不能想象的。
蘇雅的臉色很嚴肅,但丁澄坦白的态度還算不錯,他往那邊掃一眼,讓丁澄繼續反思,他帶他去吃點好的,順便他們還去工作室裏轉了一圈兒。
“這是李團鳴和宋圓,都是給你配的助理。”
蘇雅先給丁澄介紹,丁澄的情況他也早告訴過一男一女的助理兩人了。
“丁先生好,”李團鳴和宋圓年紀看着都不大,尤其宋圓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但他們看着都符合蘇雅招人的标注,不是那種會來事兒的。
“你們好,”丁澄和他們握過手,又對他們笑了笑,然後蘇雅帶他到另外一個房間去,看到了一個熟人。
“莊樂,你的專屬化妝師,”蘇雅開口,然後和莊樂點點頭。
“丁澄,以後多多指教了,”化妝師莊樂聳聳肩,語氣随意些,但看丁澄的目光也不似以前,他和兩個助理都事先被告知過,這個工作室真正的老板其實是丁澄本人。
而且背後也是有靠山的,只是得等恰當的時候,才會讓他們知道。
莊樂肯答應蘇雅,純粹是上次的事情給刺激的,各個劇組轉,雖然能接到很多很有意思的工作,可他沒後臺,誰都敢踩他一腳,而莊樂根本不是那種肯給人踩的性格。
丁澄的司機和保镖還是由董猛來擔任,但以後他的工資由工作室支出,丁澄和蘇雅都比較放心齊陵那邊派過來的人。
“大家先在工作室裏适應幾天,二十三放假,初六正式上班。”
蘇雅把事先和丁澄商量過的放假安排公布,李團鳴和宋圓是新入職表現得含蓄些,莊樂直接鼓掌了。
再上四五天班,就能放假兩周,工資照拿,過年還有紅包可以拿,這樣的好事兒可不多見。
簡單見面之後,蘇雅就給他們分派些工作,宋圓先跟着丁澄去上課,李團鳴留下來幫蘇雅。
莊樂要負責制定丁澄的食譜,健身計劃,保養計劃等等。他除了是個化妝師外,還是個營養師,一切有序進行,就等着年後正式開始工作。
“丁先生……”
“你叫我丁澄就好了,以後有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問我,”丁澄看一眼略緊張的宋圓,他對她點點頭安撫,然後主動說一些他的習慣,宋圓也都點頭記下。
她性格不大張揚,但辦事還算利落,估計就是這點才讓蘇雅選中了她。
兩天後,丁澄在秦風那邊的課程正式結束,不用每天過去,但要自己彙報練習的情況給他,周楠那邊的課也暫停,但他也布置了不少作業給丁澄。
這個年丁澄要想和以前一樣完全放開來玩是不可能的,但以後更不可能。
他這邊的事兒結束,齊陵卻沒能和他一樣消停下來,接連幾日,他從上公司就一直開會,大會小會不斷,丁澄跟來公司,基本就只能自己一邊兒看書,後面倆日他就沒跟去,自己在家學習。
農歷二十八,距離過年只有三天的時間,齊陵和丁澄坐車往齊家老宅來了。
齊陵拍拍丁澄的手,算是安撫,丁澄左右看着,然後緊緊握住齊陵的手,“這大白天的,我不怕……”
可關鍵是他和齊陵得在老宅裏過夜,連着三天,不多不少也正好是他上次結婚後他到齊宅住的時間。
丁澄欲蓋彌彰的模樣甚是可愛,齊陵心頭那點郁氣,忽的散去,他伸過手去,将丁澄的腦袋按向他的肩膀,“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嗯,”丁澄眨眨眼睛,順從地靠向齊陵的肩膀,臉上原本略勉強的笑,也變得自然起來,他額頭輕輕蹭蹭齊陵的頸側,緩緩把眼睛閉上,原本只是休息,沒想竟睡過去了。
他睡眼惺忪地被齊陵拉到齊宅齊陵的房間,他直接滾到被子裏,又片刻他才再坐起來。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齊陵對于丁澄這種睡意朦胧時的恍惚狀态,挺熟悉的,他坐下來,揉揉丁澄的頭發,輕語問一句。
這幾日丁澄自己在家學習,反而更加刻苦,晚上的時間也都利用起來,對于第一部電視劇第一個角色,丁澄其實很看重。
“那你陪我睡嗎?”丁澄下意識問到,他直勾勾地看着齊陵,眼中的期待毫無掩飾。
齊陵略略沉吟片刻,他點了點頭,“好,我陪你。”便是有事,也不差這點陪丁澄睡覺的時間。
齊陵和丁澄回老宅來,自然是管家王單帶着傭人接進來的,可他送齊陵丁澄到卧室門口,再等了一個多小時,那倆人才從房間裏出來。
王單心中那種郁悶的感覺,比得知齊陵搬出去和丁澄住時更加濃郁,他面色發沉,又不得不将自己的态度擺正些。
“先生,夫人,午餐想吃什麽,我讓廚房準備。”
“簡單菜式就好,我和齊陵都不挑,”丁澄看一眼這個印象有些模糊的齊家管家,他應了話,然後拉着齊陵繞過他,繼續往樓下去。
“你帶我逛逛吧……”他熟悉了,或許就不用時時刻刻黏着齊陵了,他也怕自己太慫的模樣,讓齊陵嫌棄他。
齊陵似乎看出丁澄的擔心,他擡手揉揉丁澄的頭發,在收回手時,指尖又輕輕掃過丁澄的眉毛,兩個人對視,又忽的一同将目光收回,好似被電到了一般。
再片刻,齊陵牽起丁澄的手,拉着他走出客廳,他們先逛逛陽光普照的外院。
齊宅是仿照原址上被燒毀的舊王府建造的,亭臺樓閣,小徑通幽,真正意義上的老派人家,和丁宅偏西式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擔任這種仿照,只是在外觀上,建築內部的房間除裝潢風格外,現代設備該有的一件都沒少。
齊陵畢竟在這裏生活了快二十年,他的氣質和這裏建築相當符合,丁澄就有些格格不入了,他往後看一眼,見沒人跟着他們,他輕輕握住齊陵的手。
“這裏是挺漂亮的,就是人太少了……”
舊時代的王府裏多是丫鬟仆役,現在老宅裏,他前前後後就看到七八個,他們走過好多地方都是直接鎖起來的,這個地方仿造得太逼真,年代感十分強烈,丁澄估計一些影城裏的建築都比不過。
“你以前經常在哪兒玩兒?”丁澄問一句,他對齊陵的事情其實很好奇,但他知道分寸,也知道情感的界限在哪兒,他得等到他該知道的時候,才能問,就像現在這樣。
齊陵聞言腳步一頓,然後帶着丁澄拐了一個彎兒,他們來到齊宅最漂亮的地方,它的花園,即便是在冬日裏,這個花園的景致依舊讓人贊嘆。
丁澄看了一會兒,齊陵又拉他走了,這裏只是路過而已,他們繞到花園後面,再路過一個小花園,才看到一個很小的建築,像個亭子,可它下面又還有個小屋子。
“我以前經常在這裏看書,”齊陵帶着丁澄繞到屋子後面,才看到一條木梯,他們爬上去,只有兩個木墩子,他們坐下膝蓋碰着膝蓋,丁澄忍不住一笑。
“是躲這裏才對吧,”這偏僻的,估計吃飯都找不着齊陵。
不過丁澄的笑意很快就淡了下來,齊宅本來就夠冷清清靜了,齊陵還要找更清靜的地方看書,不用細問,他就知道齊陵在這裏并沒有多少算得上快樂的時光。
“這裏不錯,”丁澄點點頭,然後他靠來些許,抱住了齊陵,也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他這樣抱着齊陵,就好像也能抱到曾經一個人躲這裏看書的小齊陵似的。
齊陵的手緩緩擡起,他回抱住丁澄,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些許緩和,他在丁澄的脊背輕輕順着,他們沒再說話,就這麽抱着靠着,已勝過千言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