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丁帆親自來接機, 齊陵和何力坐上他的車,并沒往酒店去,而是直接開往丁帆要讓齊陵見的人在的地方。
“他說只有親眼看到你, 才肯開口, ”丁帆再次給齊陵解釋,他讓他必須過來的理由, “老倔的一個老頭,吃軟不吃硬……”
主要還是年紀太大了, 丁帆不敢亂來。
齊陵點點頭, 他趕在這樣的時間過來, 其實還是顧忌一些人,希望丁帆帶他見的這個人能提供他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二哥,謝了, ”齊陵拍了拍丁帆的肩膀,鄭重道謝。
“小事情……對了,澄澄怎樣,還那麽忙嗎?”
丁帆順便問一句丁澄, 這次蘇雅臨時接下的野外生存節目太過突然,在北城的丁家人丁澄打電話告知過,在H城的丁帆他們就不知了。
“他去國外錄制節目了, 還要五天才能回來,”齊陵應了話,語氣柔和些許,他拿起手機看看那邊董猛給他彙報回來的消息, 心中稍安。
丁帆聞言又仔細問了一遍,确定齊陵派了不少人在那邊看着,他才放心些,單單是節目組那些安保人員,丁帆是不怎麽放心的。
有些國家的混亂程度,其實要遠遠超乎安全國度普通人的想象,再加上又是叢林海邊那樣,意外随時可能發生的地方。
以往丁澄外出,其實暗中都有人看着,只是沒讓他發現罷了,又或者發現,丁澄覺得沒幹擾,也沒說破。
開了一個多小時後,齊陵和丁帆來到H城邊緣的小鎮裏,找到一所破舊的老房子,找到那個認識齊陵奶奶的關鍵人物。
昏黃的燈光根本說不上明亮,但在那老頭能看清楚人時,他的眼睛就瞪得老大,然後死死盯着齊陵,最後大笑,再大哭起來。
“蒼天有眼啊,蒼天有眼啊……”
他突然的情緒爆發,顯然在丁帆的意料之外,但丁帆想讓人阻止他繼續哭嚎下去,卻又讓齊陵阻止了,他看向何力和丁帆他們。
“你們都到門外去,二哥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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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帆略略猶豫,他才點了點頭,不過也是,齊陵這麽高大的一個人,沒道理會讓一個行将就木的老頭兒給傷着,他招呼人出了屋子,讓齊陵自己來問。
丁帆他們離開許久,齊陵都沒開口打斷那老頭的哭嚎,他沒坐下,但也沒在門口邊杵着,而是繞着小屋子轉悠起來,最後自己找了位置坐。
和外面看着的破舊不同,其實屋裏的擺設挺講究的。甚至這老頭每天都會練字,看書,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老者會有的修養。
在那老頭哭聲漸漸平息之後,齊陵給自己介紹了一下,“我叫齊陵,我奶奶是阮可黎。”當然,這個前提是阮可黎的确是他爺爺的發妻。
“齊陵……”那老頭輕輕念了念齊陵的名字,随後他搖搖頭,目光依舊盯在齊陵的臉上,又片刻,他才壓低聲音道,“你應該叫阮陵,而非齊陵。”
“齊湧當年是靠着可黎從阮家帶走的錢,才發展出名堂讓齊家認可他,按照他和可黎的約定,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要跟着阮家姓……”
老頭聲音裏不可抑制地帶出點憤怒,他憤怒也并不止于他說的這些,齊湧對阮可黎可不僅僅違背承諾那麽簡單。
“那個畜生!”想起什麽,他語氣顫|抖地罵道,再擡眸卻發現作為被齊老爺子養大的齊陵,并無什麽憤怒的反應,甚至連驚訝都算不上有。
“沒關系,你想罵什麽都可以罵,但你得向我證明你言語的準确性,我……不會成為任何人複仇的工具。”齊陵眸光微微低下來,淩厲和寒光一瞬間乍現,那老頭顯然被震懾住了片刻。
這個片刻,他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認識的那個齊湧教導出來的了。
他沉默下來,又片刻,他自我介紹道,“我叫陳泊鳴,我和可黎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高中畢業那天,我和齊湧一同向她表白,她選擇了齊湧。”
這是陳泊鳴一早就知道的選擇,阮可黎要的是能帶着阮家一起複起的丈夫,而非他這種文弱書生氣的普通人。
他表白只是為自己那段從小傾慕到大的感情,做一個必要的終結。
又兩年消息傳回來,齊湧是北城齊家的少爺,雖是私生子身份,可這消息傳出來,就表示他被認回去了,一樣擁有繼承權。
陳泊鳴退休有十多年了,可在退休前,他是北城一所大學的教授,他和阮可黎之間經常聯系,但更多是書信往來。
陳泊鳴說到這裏,他走到他房間床鋪邊,微微躬身,從裏面拉出一個箱子,打開,再從裏面抱出一個檀木盒子,裏面放着好些信件,這便是他給齊陵的證明。
齊陵接過木盒子,他輕輕翻閱幾張,然後聽陳泊鳴繼續敘述那些他不知道的往事。
因為利益結合,齊湧和阮可黎之間的關系有些複雜,在外他們自然是人人稱羨的夫妻,可其實他們私下裏相處很是冷淡,但阮可黎一直都算安慰的是,齊湧沒給她弄什麽私生子回來。
随着時光流逝,阮可黎也一直懷不了孩子,她不僅是想要個孩子,廖慰寂寞,同時也想為阮家和齊家留個後,她按照陳泊鳴的意見,偷偷去幾家醫院檢查過,她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
她沒有問題,那麽有問題的就是齊湧了,不管是藥物原因,還是生理原因,齊湧就是記着阮可黎當年的話,不肯讓她懷孕。
陳泊鳴說到這裏語氣一頓,他稍稍凝眉,本來就蒼老的臉愈發顯老了,“但這之後我和可黎的通信突然斷了,我被北城大學解雇,輾轉回到H城的大學繼續教學。”
“我托朋友幫我仔細探聽,可黎的消息也幾乎從齊家傳不出來,大致一年後,我朋友告知我,她懷孕了,已經生下一個男孩。”
如無意外,那個男孩應該是齊柏了,陳泊鳴其實很了解阮可黎,她并不愛齊湧,當然,她也不愛他,她人生的信念就是她的長輩灌輸給她,讓阮家恢複到當年的盛況。
為此,她願意付出一些代價,所以那個孩子是不是齊湧的,她未必會在乎,只要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就行。
“我沒有再着急地回北城去,可不到三年的時間,我朋友再次告訴我……可黎,可黎她瘋了……”陳泊鳴基本無法想象像阮可黎那樣冷靜理智的人,會被逼到發瘋,這四年的時間,她遭遇了什麽,他也無法想象。
但阮可黎瘋了,就是事實,陳泊鳴回到北城,想了各種辦法,一次偶然他的機會,他才得以接觸到阮可黎,但即便面對他,阮可黎也認不出他來了,她變得蒼老可怖,充滿了不可理喻的攻擊性。
也在時隔多年的那一次,他和齊湧見上面了,其實他和齊湧曾經也算是好友,甚至他還鄭重拜托過他,要他好好珍惜和愛護阮可黎。
齊湧應了他,然而這就是齊湧擺在他面前的“珍惜”和“愛護”。
“這是最後一次,我允許你來探視我的妻子,”齊湧居高臨下,言語和神色都相當冷酷,他早就不是陳泊鳴一開始認識的那個齊湧了。
“陳泊鳴你自诩讀書人,你的道德和修養呢,對他人之妻這麽關心,合理嗎?”
“我不關心,不聯系的前提是你能讓可黎過得好,而非把她逼成了瘋子。”
齊湧并沒有多和陳泊鳴理論的意思,他讓人把陳泊鳴趕走,并給了他鄭重的警告。
陳泊鳴在早年就無法改變什麽,這之後一樣是如此,特別是齊湧順利成為齊家家主後,他輕易就可以決定和改變他人的命運。
陳泊鳴是回到了北城的一所三流大學,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在學校裏備受冷遇,甚至被派去看圖書館大樓,生活上也是困頓潦草,一些朋友也都默默和他斷交,如此他想知道齊家的消息就更難了。
再兩年,他從報紙上得知阮可黎去世了,他知道的時候,吊唁禮都已經過去。他備受打擊,愈發消沉,齊湧也沒那麽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
漸漸的,陳泊鳴才重回課堂開始教學,可他心中對齊湧的怨和疑惑,一點都沒有少,他甚至有懷疑過,是齊湧謀殺了阮可黎。
但他沒有證據,一直到齊湧死了,他的調查都沒有任何進展。
人都死了,他要追究一切似乎都沒有了意義,他也老了,北城除了那些學生,無親無故,他回到了H城,準備在這個他出生的地方落葉歸根。
可沒想丁帆找來了,還把齊湧一直都不讓他見的齊陵帶來了。
“我陳泊鳴可以發誓,我所言句句為真,如果有任何言過其實之處,就咒我不得好死,”陳泊鳴铿锵的讀書人氣質一下子就出來了,他激動地看着齊陵,他所能提供的只有他的見聞,以及這些書信了。
“另外我和你奶奶之間清清白白,從沒有任何僭越之處。”他依舊喜歡這阮可黎,為此一輩子不娶,可也僅此而已。
齊陵聞言卻沒有應,他繼續翻這些阮可黎親筆書寫的信件,文字娟秀,雖有提及一些生活日常,但她和陳泊鳴的信件裏更多是在分享一些讀書體會。
光從這些信件看,就不怎麽能讓人相信她會發瘋,她的內心世界很豐富,除了對孩子有些執着,對齊湧和齊家都不算看重。
“瘋病……瘋女人……”齊陵低語了兩句,眸中的淩厲乍現,又再平息,他沒有對陳泊鳴多言其他,他再挑幾封看完,便站起身。
“這些信件我帶走,明天再送還給你?”
這些信件對陳泊鳴相當重要,幾乎是支撐他走過後半生的重要信物,齊陵并不打算将這些從他身邊剝奪。
“可……可以,”陳泊鳴點點頭,他在齊陵身上看到了濃烈的阮可黎和齊湧的影子,齊陵性子和齊湧像,但模樣卻和阮可黎很像很像。
他繼續癱坐在床上,強烈的情緒爆發,他已經沒力氣去送齊陵了。
丁帆和何力看齊陵走出來,他們迎過來,見齊陵略略思慮,然後看向了丁帆,“麻煩二哥繼續派人照看他。”
“行,”丁帆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多問,他們出了這個破舊的宅子,坐車直接送齊陵到他在H城的一個住處,到樓下把鑰匙給齊陵和何力,他就先離開。
齊陵看着好似需要獨自思考的時間,他依舊免不了好奇,但該有的分寸和底線是知道的。
在齊陵連夜翻閱信件時,丁澄還在海水裏翻騰,他軟磨硬泡依舊用三個海螺肉的租金,租來了必要的下水工具,他和金騰去海裏給衆人弄點宵夜回來。
在連續兩次失手之後,丁澄叉中了一只紅白色的可食用魚,這之後他許是适應了海水裏的感覺,一連捕了八只,但他想尋的大家夥,卻沒那運氣看到。
金騰經驗更豐富些,他抓了有十來只,七個人吃已經足夠了,而這夜裏海水涼得可怕,泡太久對身體不好,他游到丁澄身側,招呼他回去。
其他五個人在海邊抓螃蟹也給凍得不輕,但看到丁澄和金騰帶着了這麽多魚回來,也把他們高興壞了。
營地的火一直都沒熄滅,他們直接在海邊把魚清理了,才拿回來用木枝插着烤,近二十只大小魚排成圈,看起來相當豐盛,香氣四周飄起,跟着奔波到現在都沒能休息的攝制人員,他們眼中也冒起了綠光。
可他們有食物供給,丁澄他們就只能吃自己弄來的,絕無可能分出去的。
丁澄得到了兩只大魚,撚了一點,分給陪他入海的攝像大哥嘗了嘗,然後他就自己全吃了,“等回家了,我……”
丁澄及時把他想給齊陵烤魚的話頓住,他看向鏡頭,微微發狠道,“我要吃他十只八只烤魚!”
這志向遠大的讓衆人忍俊不禁,不過夜色晚了,難得吃了豐盛宵夜的他們也該入睡了,睡不好會很影響後面幾天的狀态。
簡單清水洗漱之後,丁澄穿上略厚的防風衣物,在蓋上一件外套,他心中想了齊陵會兒,就耐不住身體的困倦,沉沉入睡。
一|夜無夢,醒時,天色已經大亮,只有他和餘慶還躺着,其他人都刻意放低聲音,沒影響到他們休息。
“醒了?”金騰笑着問一句丁澄,就見他還是那副懵懵的模樣,不說話,眼巴巴地看人,似乎不大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姚寒山和郭曉雲直接給丁澄逗樂了,他們就沒見過這麽有趣又可愛的大男孩兒。
“要糖吃嗎?”郭曉雲過來語氣略帶引誘地問了一句,就像個要騙小孩兒的壞阿姨。
然而丁澄還算精明,他很确定地搖頭,“郭姐別騙我,我知道你沒有糖。”
所以如果郭曉雲真的有糖,丁澄還是肯吃的。
“哈哈哈,”金騰和譚華優也笑了,譚華優笑得尤其大聲,把還在半醒不醒的餘慶給弄醒了。
笑鬧過一陣,他們喝上昨兒剩下香蕉再煮的粥,以及還沒吃的那些螃蟹,算是早餐,都吃好後,他們聚在一起,聽節目組給的後續安排。
沒收的那些行李全部返還給他們,但又再給了一個任務,他們要往從裏去,越過兩座山,一個峽谷,抵達一個溪流的上端,那裏是他們之後兩天的生存地。
行李箱什麽的,自然不可能帶上,他們全部都背上防水大容量的登山包,做好必要的防護後,一起徒步穿越山林峽谷。
在昨天丁澄的體力和能力以及得到大家的認可,今天依舊他和族長在前面開路,餘慶和安俊在最後面保證全員跟上。
他們走的是一條當地獵戶經常走的路,加上人多,大型猛獸是不大可能出現的,但一些蛇蟲卻無法避免,光是有毒的蛇,他們就遇上好幾只了。
一路有驚無險,一直到下午三點,他們才抵達了要穿行的峽谷前,前幾日下過雨,溪流的水速明顯大于平常,加上溪水比海水還要涼,體力較弱些的郭曉雲和姚寒山都有些畏怯了。
“我們先吃點東西,補充點能量,大家一起,沒什麽過不去的。”
丁澄給他們送果子,打氣,他看着還是那副精力旺盛的模樣,不得不讓人感嘆年輕真好。
“再說還有我們呢,”餘慶也過來打氣,但他去水裏感受了會兒,就哇哇叫地跑回來了,這水實在涼得有些驚人,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尤其如此。
“陰氣十足,不知道會不會有黑妞水鬼呢……”餘慶給自己解圍,說起了打趣兒的話。
鏡頭裏可見的,丁澄的眼睛就瞪圓了,他頂着水邊看了幾眼,然後回頭給餘慶嘀咕,“餘哥,能別說這個……”
話出口,丁澄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就是怕鬼,也不應該讓他們知道,影響他形象是一方面,還有就是真讓人尋着他的短處來逗他,也是麻煩。
“別吓着郭姐了……”丁澄及時補充一句,然後神色鎮定下來,勉強算掩飾過了。
餘慶沒發覺,郭曉雲卻偏頭對丁澄眨了眨眼睛,一副盡在不言中的模樣。
丁澄又連忙做了個讨饒的姿勢,那郭曉雲才點點頭應了,不過知道丁澄怕鬼,郭曉雲愈發覺得丁澄好玩了。
在适當的修整之後,他們紛紛進入水中,逆溪流而上,盡量在天黑之前抵達他們第一個營地地點,涉水,攀爬陡峭的石壁,接下去兩個小時的體力消耗,幾乎要勝過他們之前徒步穿行山林的了。
“拉住我的手,相信我,別怕,”丁澄嚴肅下來時,相當堅毅可信,姚寒山抓住丁澄的手,借他的力終于一同爬上一個岩石,兩個人不由得都有些喘。
丁澄又拍拍姚寒山的手臂,他認真道,“跟着我。”
“好,”姚寒山點頭應了,他喘了兩下,他道,“謝了。”
他應該是這裏面除郭曉雲外,體力最弱的,而原本在前頭的丁澄也落到後頭來,就是為了幫他。
若要說讨好,丁澄應該去幫譚華優,要出風頭,他應該和金騰在前面開路。
可丁澄都沒有,他只是選擇能發揮他最大作用的地方,他來幫姚寒山,不至于讓他落隊。這種品質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就連譚華優也都為此露出些欣賞的神色來了。
“你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跟上的,”丁澄死死地拽着姚寒山的胳膊,幫他在湍急的水流中穩定身形,同時話語鼓勵他。
而且幾乎都挑在姚寒山想出言要否定自己時,丁澄給他拉一把,或者鼓勵一句。
漸漸地,姚寒山也自信起來,甚至開始掌握一些丁澄告訴他的技巧,看起來終于沒那麽艱難些了。
丁澄輕輕笑了笑,他扶着姚寒山在一個石頭旁坐下,他自己也癱坐下來,然後躺到石頭上,他的體力也幾乎要消耗到底,而他們也終于在天色完全漆黑前,抵達了這次的營地地點。
姚寒山休息了會兒,他起來去後勤那邊拿水,順便也給丁澄帶了兩瓶回來。
果然,丁澄緩過來之後,咕嚕咕嚕就喝下了兩瓶,同時那種要累癱了的感覺也散去些許,他起來到金騰那邊,一起商量怎麽找吃的,搭帳篷。
其他幾個陸續被叫過去采訪,其實采訪每天都有,有的時候直接在找吃的路上進行,之前那樣緊迫的行程,自然沒空采訪什麽,現在到了營地,就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了。
丁澄也被叫過去了,順便他還接到了齊陵的電話,喝到了一碗總導演何笙親自端給他的熱姜茶,他的臉色似乎天然就是黑黑的,對着丁澄倒還算客氣。
丁澄盯着他的臉仔細端倪了片刻,忍住沖動,沒問他齊陵是怎麽他了。老虎胡須還是不要撩撥了,即便他也背後也靠着一只更雄壯威猛的大老虎。
接了電話,丁澄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雖不會有昨兒那般“滿血複活”似的效果,可心情好了,帶動起來的氛圍也是不同了。
便是金騰也不得不感嘆,丁澄就是個活力滿滿的小橙子,這一次的野外生存相當的累,可這只是身體上,成員之間的關系前所未有的和諧,這當中丁澄要起了很大的作用。
見慣了各種“撕”,這種突然有的和諧,不僅節目組驚訝,幾周後的觀衆們也該驚訝了。
而齊陵在挂了電話之後,轉過身來,見陳泊鳴跟出屋來了,他用一種相當詫異的眼神看着齊陵,似乎有些被齊陵和丁澄說話神态和語氣驚到。
“那邊的是……”
“我的愛人,”齊陵給了陳泊鳴回複,他一會兒就要坐飛機從H城回去,再轉機前往丁澄在的拍攝地點附近,他去探班,順便把人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