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旅程繼續,大概九點半的時候他們抵達了茶卡鹽湖,在售票處買好票,通過驗票口進入裏面,可是還要再走一段路才能看見鹽湖,不過幸好景區裏面有觀光車,十塊錢一位。
坐上觀光車很快就到了鹽湖邊上,一片片的鹽海晃得人眼睛睜不開,四人不約而同把太陽鏡拿出來戴上。
陳麥剛把眼鏡盒收回包裏就聽見明月在一旁不停地跳腳,嘴裏念念有詞,“麥子姐,洺哥好帥啊。”
陳麥太陽鏡下的眼睛默默地白了她一眼,說:“這還叫帥,你們北京都沒有帥哥嗎?我聽說三裏屯,工體那邊不是經常有帥哥美女出沒嘛,都跟明星似的。”
明月瞪大眼睛,解釋道,“那不一樣啊,現在很多男明星也整容的,我覺得洺哥這樣的帥得很天然。”
“陸焜更帥吧?”
陳麥覺得有必要替自己的審美争辯一下。
“陸焜啊。”,明月摸摸下巴,故作老成地分析着,“他也帥,但是是那種成熟男人的帥,我還是更喜歡洺哥這樣的,像小鮮肉。”
“呸!他還小鮮肉?!老臘肉還差不多。”
也許是陳麥對江洺太熟悉了,她反而更喜歡陸焜那個類型的男人,舉手投足都有男人味,簡直man爆了。
“你說誰是老臘肉?”
江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陳麥一秒中變臉,裝傻地回應,“誰呀?誰說的?”
明月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說:“我和麥子姐讨論你和陸焜誰更帥?”
江洺沒接話,陸焜倒是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問道:“那讨論出結果了嗎?”
明月攤攤手,說:“各執己見啊,我覺得洺哥帥,麥子姐覺得你帥,所以一比一,打了個平手。”
陸焜聽了把胳膊擡起,很自然地搭在江洺的肩上,笑着說:“我也覺得江洺帥,一比二,麥子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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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陳麥鄙視地看了陸焜一眼,說:“快走吧,太陽這麽大,我那點防曬白塗了。”
“選美大賽”就這樣終止了,四個人晃晃悠悠地往鹽湖裏面走。
......
茶卡鹽湖位于青海省境內的茶卡鎮附近,常被旅行者們譽為中國的“天空之境”,鹽湖入口處還有幾個用鹽粒做的人物雕像,各個逼真生動。
他們幾個本來要坐鹽湖小火車進去的,無奈來得不巧,正趕上小火車整修,只能坐觀光車。
今天游客不太多,江洺一邊往裏面走一邊欣賞兩面的鹽湖美景,之前身體的不時也緩和了好多,陸焜就緊跟在他旁邊,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連看江洺的眼神都帶着些畏懼,之前的高冷蕩然無存......
“麥子姐,把你的紅披肩借我一下呗。”
明月站在鹽湖裏邊,朝陳麥招手。
陳麥答應一聲,就把手裏的披肩扔了過去,可......可能是勁兒使小了,披肩直接掉在了湖面上,等她慌忙撿起來時披肩的底部已經濕了,而且沾得全是鹽粒。
這......還怎麽用啊!
陳麥挺過意不去的,說了兩遍“不好意思”,倒是明月那覺得沒什麽,她跟陳麥說:“沒事兒的麥子姐,沒有披肩也一樣照嘛,來,咱們四個照一張合照吧。”
說着,明月朝四處看,随手拉到一個過路的小夥子,“麻煩你能幫我們照張相嗎?”
小夥子很爽快就答應了,又是挪距離,又是俯身,照了好幾張。
等完事兒了,陳麥從他手裏接過相機翻看,可看着看着臉上的表情忽然就不好了,“江洺,你和陸焜就不能笑笑嘛,板着個臉,像誰欠你們五百萬一樣。”
陸焜聞聲湊過去,也朝相機屏幕瞄了一眼,說:“我覺得挺好啊,不帥嗎?”
陳麥白了他一眼,說:“帥你個頭啊!”
陸焜摸着後腦勺笑笑,沒再說什麽。
在裏面逛了大約一個小時,江洺他們四個人就出來了,其實裏面除了鹽湖根本就沒什麽可看的,本來女孩子可以多照點好看的照片,可是道具弄髒,也就沒了再繼續的心情。
藏族大哥一直在景區外的停車場邊休息邊等他們,聽見車門響動趕忙坐起來,說:“這麽快就玩完啦?”
江洺沒應答,只好由陸焜代為暖場,說:“太曬了,照幾張相就回來了。”
“那我就直接開回西寧啦。”
說着,藏族大哥啓動車子,打轉向,駛出了停車場。
陸焜從上車開始就像個多動症一樣,摸摸這,摸摸那,要不喝水,要不吃東西,江洺就癱在座椅上看他,也不搭理。
最後陸焜終于憋不住了,問他:“你就不能跟我說說話?”
江洺擡眼又撂下,說:“跟你沒什麽說的。”
陸焜:“......”
這麽快就厭了?不會吧......
他把手裏剩下的半瓶農夫山泉咕咚咕咚喝到底,然後把空瓶子往塑料袋裏一扔,開始沉默。
他心裏有些懷疑,會不會昨晚的親吻是假的,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也是假的,否則江洺的态度怎麽和之前一樣,對他愛理不理,就差把“你滾遠點”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兩人各懷心思地別扭了一路,直到進了西寧市區。
......
回來路上,江洺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一身江湖浪人的打扮,獨自在荒野大漠裏游蕩,手裏還拿着一把上古寶劍,這是要去幹什麽?!
走着走着不知從哪裏竄出一只怪獸,獠牙猙獰地望着他,并一步步地逼近,他用盡全力地揮舞着手裏的寶劍也沒能傷到它一毫,最後怪獸把他逼到懸崖邊,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可夢境反轉的是他沒有受傷,他看見了一支藤條并抓住它往上爬,夢的最後一段,只有他緊緊抓着藤條的場景。
從夢裏驚醒的時候江洺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陸焜的臉,他靠得很近。
“是不是做夢了?”
江洺想要擡手去擦臉上的汗,可是右手怎麽都擡不起來,等他視線望過去才發現手被陸焜握着,他能感覺到兩人的手心裏都是汗。
陸焜擡手在江洺的鼻尖兒上蹭了一下,說:“還人民警察呢,膽兒這麽小,做夢也能吓着啊?”
江洺扭着身子把手抽回來,低頭一看,上面清晰的幾道紅印兒,在陽光下格外的鮮明。
“麥子,到哪了?”,江洺迷迷糊糊地朝前邊喊了一嘴,聲音有點啞。
陸焜在一旁呲笑一聲,說:“你睡糊塗啦,麥子在那姑娘的車上呢.”
哦,是嗎?......
江洺望着窗外,可能是睡太久了,想要說話的嗓子還沒有從慣性中緩過來,他看着不斷倒退的街道和雲彩,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
車子最後在理體青旅門口停下,陳麥付給藏族大哥車費後他就走了,剩下四個人站在街道邊商量着接下來要去幹什麽。
江洺知道一會兒要去見安心,就算陳麥不說,安心的短信也早就發過來了,除了她,她老公,還有幾個她專業的同學。
上學的時候安心念的是偵查學專業,跟江洺不在同系,至于當年是怎麽認識的,他都記不清了。
......
陳麥在臺階上跳上跳下想着怎麽跟明月說他們一會兒有事不能帶着她的時候她自己倒主動提出來了。
“麥子姐,我先回酒店了,有事再聯系吧,反正我也有你的電話,你們回程如果不介意可以坐我的車。”
“不了不了。”,陳麥趕忙擺手,說:“我們回去的機票訂好了,你有時間可以去我們家那邊玩。”
“好啊,那有機會我一定去。”
告別了明月,陳麥領着那倆男人直接回青旅拿行李。
“安心給我們訂了酒店,我沒跟她說咱們提前來,她結婚有好多事得忙,我說來玩她又得給咱們安排,怪麻煩的。”
陳麥邊進電梯邊說,旁邊那倆人依舊不搭腔,陳麥跺了下腳,喊道:“我下次要是再跟你倆一起出來,我就不姓陳。”
江洺聽着這話,笑了,說:“那姓什麽?”
陳麥被他噎了一下不好受,擡手就要打,可是手沒落下去的時候就被陸焜擋住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緩了幾秒鐘,陳麥把手放下,“呵”了一聲,說:“焜哥,行啊你!”
陸焜被她看得發毛,然後又聽她說:“你們倆......睡了吧?”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江洺先一步走出去,還扔給陳麥三個字:“神經病。”
神經病就神經病,怎樣啊?!
陳麥鐵定了這兩人有貓膩,就算沒睡,也離睡不遠了。
拿完行李,三個人打車去了安心事先給他們定好的酒店,五星級,對比之下可比青旅舒服多了。
簡單收拾一下,陳麥招呼江洺和陸焜一起去吃飯,可誰知陸焜說:“你倆去吧,我和你們朋友也不認識。”
陳麥還在誠意邀請,“那有什麽呀?除了新娘子剩下那些人我也不認識。”
“真不去了。”
陸焜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看江洺,他都沒表态,自己還怎麽去......
陳麥沒再說什麽,她看得出來陸焜是真的不想去,他這人,很少裝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