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鶴丸單手撐着腰，很有耐心地等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尖叫完了之後才說了一句：“這點程度就吓到你了嗎？”
“你突然從下面冒出來超吓人的好嗎！”凜夜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明明是抱怨的話，被她用軟軟的聲音說出來卻帶着一點撒嬌的味道。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微微噘着嘴吐槽自己，“好沒出息啊，眼淚居然都被吓出來了。”她的小本本呢？先把這個仇記下來，以後慢慢再算。
鶴丸換了個姿勢，兩手交叉着抄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身高剛剛到自己胸口的凜夜：“如果承受不了的話，還是離開比較好哦，我們本丸啊，可不需要沒有用的審神者。”
凜夜鼓了鼓臉，眼神倔強地看着鶴丸：“我才不會就這樣被你吓跑呢！”
“哦？是嗎？”鶴丸突然湊到了凜夜面前，後者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鶴丸彎起金色的雙眸笑眯眯地說道，“那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天守閣裏面，本來封印着不幹淨的東西，現在你把它放出來了，晚上住在這裏，它可是會來找你的喲。”
“噫――”凜夜驚恐地睜大眼睛看着鶴丸，一張小臉吓得慘白。
鶴丸對凜夜的反應感到十分滿意，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了過來。
“你在做什麽？”
天生牙覺得有點心累。他剛剛才被人用這句話質問過，現在又換成他用這句話來質問別人。等到鶴丸轉身之後，他又問了一句：“你是誰？”
狐之助就在這個時候颠颠地跑了出來：“這位是太刀，鶴丸國永大人！”
“鶴丸國永？”天生牙皺了皺眉，“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但是我沒有聽說過你，”鶴丸走到了天生牙面前，“你應該就是安定說的治愈之刃天生牙吧？”鶴丸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
“嗯。”天生牙點了點頭，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鶴丸，“可以的話，能請你讓一下嗎？”他左手拿着兩個拖把，右手還拎着一桶水，現在卻被鶴丸擋住了去路。
鶴丸盯着天生牙看了一會兒，然後一語不發地離開了。
“咦？”狐之助奇怪地問道，“鶴丸大人就這麽走了嗎？”
天生牙走到凜夜面前，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臉上也浮現出幾絲狐疑：“他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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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夜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感覺他就是來吓唬我的。”
“他吓唬你了？”天生牙的眉頭皺的又深了幾分。
凜夜眨巴着眼睛，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無辜又委屈：“他說天守閣裏本來封印着不幹淨的東西，現在被我們放出來了，讓我小心點那個東西可能晚上會來找我……”
狐之助瑟瑟發抖：“鬧鬼的本丸。”
凜夜快要哭出來了：“你別吓我啊！”
“沒事，”天生牙将拖把和水桶放到地上，伸手拍了拍凜夜的腦袋，“有我在。好了，先收拾。”說完，天生牙重新拎起了拖把和水桶走進了屋子裏。
凜夜跟在他身後開心地說道：“好――我知道了！”
聽到開門聲，燭臺切光忠下意識地看了過去，見鶴丸進來，他語氣關切地問道：“你去哪裏了，鶴先生？”
“之前不是問了有沒有人要跟我一起去試探一下新的審神者和她帶來的治愈之刃嗎，”鶴丸在矮桌前坐了下來，“沒有認陪我，我就自己去了。”
“你見到新的主人了？”燭臺切也跟着坐了下來，“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鶴丸拿起矮桌上的茶杯晃了晃，動作頓住之後回答道：“跟安定說的一樣，是個膽子很小的小姑娘，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她應該不會很快就離開這裏。”
“如果鶴先生這麽說的話……”燭臺切沉思了片刻，又問道，“那，安定說的那振治愈之刃呢？”
“啊，你說天生牙啊，”鶴丸将茶杯放回到了矮桌上，伸手摸了摸下巴，道，“感覺是個不太喜歡說話但是很可靠的人，說話也很有禮貌。他說聽過我的名字，但是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從他的裝扮和氣質基本可以判斷，他的前主身份地位應該不會低。”想了想，鶴丸又補充了一句，“至少不會比皇室低。”
燭臺切還沒開口，另一個沙啞的聲音就在房間裏響了起來：“那不是跟你一樣了？”
“小伽羅你醒了。”燭臺切笑眯眯地說道。
大俱利伽羅用手掌按了按眉心無奈地說道：“沒睡着。”他看向了鶴丸，毫不客氣地說道，“鶴丸太吵了。”
鶴丸哇哇大叫：“好過分啊俱利坊！”
“所以，”大俱利騷了搔頭發問道，“是不是你把人家忘了。”
鶴丸雙手抄在胸前仔細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不會的，你看宗三藥研他們我都記得，你們我也記得，當初一起在皇室當禦物的一期莺丸平野我也記得。別說這些共處過的刀劍，即使是只有過一面之緣，我也不會忘記的。”
燭臺切摸着下巴一臉費解地說道：“而且，今天問三日月先生和莺丸先生的時候，他們也都不知道。”
“所以，”大俱利不解地問道，“為什麽這次的審神者來的時候還自帶幫手？”
“……”
“……”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燭臺切掩面：“小伽羅你覺不覺得你問了一個更有難度的問題？”
鶴丸幽幽地說道：“我們還不如繼續讨論這個天生牙到底是何方神聖，反正都是無解的答案。”
“你沒問嗎？”大俱利疑惑地看着鶴丸，“你不是去試探了？連這個都沒試探出來嗎？”
“……啊，光坊，我們晚飯吃什麽？”鶴丸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
燭臺切晃着鶴丸的肩膀認真地說道：“正面回答啊鶴先生，不要逃避！”
“你也回答我啊晚飯很重要吧！”
“所以你到底是去試探了什麽啊？”
“那個鶴丸，是國寶吧？”拖地拖到一半，凜夜突然說道，“我記得他現在應該被收藏在……嗯……名字好長我說不上來，反正應該是皇家珍藏的刀劍吧？”
“沒錯――”狐之助跳上了桌子，揚起下巴一臉神氣地說道，“鶴丸大人是四花太刀哦！”
凜夜伸手撓了撓狐之助的下巴：“你在得意什麽啦！”
狐之助抗議道：“主公大人，我雖然不是狗狗，但也不是貓！”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但是你可愛呀，不知不覺地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了，”她雙手合十一臉抱歉地看着狐之助，“對不起哦。”
“就算您這麽說也……”看着凜夜一臉誠懇地樣子，狐之助別扭地回答道，“不過我是主公大人的狐之助，就算主公大人想把我當寵物也不是不行啦。”
“嘿嘿――”凜夜将拖把放到一邊，伸手抱住狐之助使勁兒蹭了蹭，“謝謝你，狐之助――”
狐之助奮力掙紮：“抱太緊了主公大人！我要喘不動氣了――”
看着凜夜和狐之助鬧成一團，天生牙也忍不住微微彎起了嘴角。
“對了，”凜夜突然轉頭看向了天生牙，“天生牙怎麽會認識鶴丸的呀？”
天生牙回答道：“不是認識，只是跟随前主人經過某城池的時候見過而已。”他沉默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他身上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啊，說到這個！”狐之助從凜夜懷裏跳了出來，“之前在這裏的狐之助告訴我，鶴丸大人可喜歡挖坑了，它和前任審神者都掉下去過好幾次！”
“诶――”凜夜伸出食指戳了戳臉頰，“他來找我的時候，是剛剛挖完坑嗎？不過他當時也有靠我很近，我沒有聞到泥土的味道呢。”
“不，是比那更深的泥土。”天生牙眉頭緊鎖，還有一句話含在嘴裏沒有說出來。
狐之助眨了眨眼睛：“诶，該說不愧是犬妖用過的刀劍嗎？天生牙大人的嗅覺真的非常靈敏呢！”
“大概是吧，”天生牙淡然道，“我現在的樣子，都跟前主幾乎一模一樣。”
凜夜一臉向往地看着天生牙：“那你的前主一定也長得很好看吧？好想見一見啊。”
“維護歷史的時候如果去到了天生牙大人的前主所在的時期，說不定能見到哦。”狐之助開心地說道，“我也很想見呢！”
天生牙笑了笑，道：“說不定呢。好了，快點繼續打掃吧，不然今晚都沒有地方能住了。”
凜夜呆呆地看着天生牙，直到狐之助叫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主公大人怎麽了？”狐之助擔心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凜夜蹲了下去，然後小聲對狐之助說道，“我只是覺得，天生牙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啊！”
狐之助的心情頓時很複雜：“主公大人您……”
“尤其是這種平常就是面癱臉的，突然笑一下，就好像櫻花盛開了一樣。”凜夜捧着臉，還沉浸在剛剛天生牙的那個笑容裏。
“主公大人您清醒一點啊！”狐之助忍不住想要嘆氣。等到主公大人看到三日月宗近這振天下五劍當中最美的一振，不知道會作何反應呢。
“天生牙真好看哦。”
“振作啊主公大人！”
與此同時，在天守閣外偷聽的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悄悄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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