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檐廊下，三日月、莺丸還有髭切正在一起喝茶。
側目看了一眼莺丸，髭切笑着問道：“有什麽好事嗎，莺丸？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哦呀？”三日月也湊了過來，“莫非是茶梗立起來了？”
莺丸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其實，每次本丸裏來了新的審神者，我都會稍稍期待那麽一下。”
“期待什麽？”髭切滿臉好奇地問道。
三日月略一思索之後便知道了答案：“期待新的審神者能帶來大包平嗎？”
莺丸微笑着回答道：“鶴丸不是說過，人生如果盡是些能夠預料到的事情，心會先一步死去嗎？我稍微改一下，如果對什麽都不抱有期待的話，心也一樣會死去吧。”
“但是，”髭切正色道，“至今為止，沒有一個審神者回應過你的期待吧？”
莺丸微微斂眸：“所以，我總是想，這一位應該可以了吧？”
三日月微微眯着眼眸看着莺丸，只見對方唇角帶笑，眼中依然帶着他所說過的期待。忍不住微微一笑，三日月捧起了自己的茶杯，往裏面看了一眼，他有些驚奇地說道：“看來會有好事發生了，哈哈哈，茶梗立起來了。”
髭切有些感慨地說道：“這個本丸，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好事了呢。”
“所以還是期待一下吧，萬一大包平來了呢？”莺丸笑眯眯地說道。
髭切指着三日月的茶杯一本正經地對莺丸說道：“是三日月的茶梗立起來了，怎麽想都不會是大包平來吧？”
“哈哈哈，”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我倒是不介意替你祈禱一下，讓大包平快點來這個本丸。”
三個人正說着，今劍和平野藤四郎就跑了過來。
“這不是今劍和平野嗎？”莺丸頗為奇怪地問道，“你們兩個這麽着急地去幹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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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莺丸大人，”平野急急忙忙地停住了腳步，“我和今劍剛剛去天守閣了。”
“雖然說偷聽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不過你們似乎得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情報呢，”髭切笑眯眯地問道，“所以，是有什麽可以跟我們分享的嗎？”
今劍一邊比劃着一邊回答道：“我們從窗戶裏看到那個叫天生牙的家夥了！是個大家夥的樣子，個子跟燭臺切先生差不多。”
“是太刀嗎？”髭切摸着下巴思索着說道。
平野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我們知道他是什麽來頭了！他說，自己的主人是妖怪！”
“妖怪？”莺丸髭切三日月面面相觑，最後三日月忍不住笑道，“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呢，我們本丸裏，應該沒有妖怪用過的刀劍吧？”
髭切笑容滿面地說道：“斬殺妖怪的倒是有哦。”
“妖怪用的刀，妖刀嗎？”莺丸沉思了一下，随即疑惑地問道，“那為什麽會被稱為治愈之刃？”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今劍看起來有些沮喪，“我們聽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主是妖怪，天生牙先生給我的感覺就是氣勢很足，但是他對新主人還有狐之助說話的時候又很溫柔。”平野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之後又補充道，“看起來也非常可靠。”
莺丸笑眯眯地說道：“想認識的話可以去喲，平野。”
髭切也說道：“大家都是同類。”
平野低頭想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吧。如果我們把這次的主人也趕走的話，天生牙先生也會跟着一起離開吧，所以……還是算了。”
“新的主人啊……”三日月低低地念了一聲，然後擡起了頭，“說起來，這次的審神者并沒有急着召見我們。”
被三日月這麽一說，髭切和莺丸也覺得有點奇怪。
“對啊，”髭切說道，“距離她來本丸應該也有半天了，但是她似乎誰都沒找。”
莺丸皺了皺眉：“前兩個接任的審神者都是一來就要見三日月吧？還有一期和鶴丸。”
三日月頓了頓之後問今劍：“你們去的時候，她在做什麽？”
“在打掃房間，而且聽他們的對話，鶴丸先生好像已經去找過新主人了。”今劍如實說道。
“鶴丸說不定也在奇怪，這次新來的審神者怎麽沒有找他吧。”三日月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你們說，我要不要也去找找看呢？新來的審神者。哈哈哈――”說完之後，三日月轉身就走。
“你不會真的打算去找新主人吧？不，不對，”髭切有些疑惑，“天守閣應該在那個方向才對吧？”
“不，”三日月駐足，微微轉頭看着他們，“我去找清光。”
三日月離開之後，平野不解地問道：“三日月先生，為什麽要去找清光先生呢？”
“誰知道呢？”莺丸笑了笑，道，“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清光是這個本丸的初始刀吧？”
“是呢！”今劍轉了個圈，“我就是在清光先生之後來本丸的。”
髭切盯着自己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說道：“大概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吧，比如怎麽對付這次的審神者？”
“萬一這次的主人留下來了呢？”冷不丁地聽到這麽一句，三個人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了說出這句話的平野。
平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就一時沖動地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不對，急忙捂住了嘴巴。他朝着髭切和莺丸鞠了個躬：“對不起，失禮了！我，我先走了！”說完，他就轉身跑開了。
今劍看了看莺丸和髭切，然後追了上去：“等一下平野，等等我啊――”
看着兩個小短刀離開的背影，髭切思索了一下之後說道：“果然短刀的話，還是希望有個能寵愛自己的主人嗎？”
莺丸眯了眯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道：“先不說能否得到主人的寵愛，被主人正确地使用，在戰場上殺敵，這才是我們作為刀劍男士的意義吧。髭切，你有多久沒有出陣了？”
髭切仰着頭回想了一下之後回答道：“從第一任主人離開這裏之後就沒有出過陣了。時間太久了不記得了。說起來，這麽久的時間裏，我都在做什麽呢？”
莺丸沒有回答，只是捧起了茶杯。
三日月去找清光的時候，他和大和守的房間裏還有別人在。
“安定，你看我這兩個手指，哪個手指上的指甲油顏色亮一點？”說着，清光将自己只在兩根手指的指甲上塗了指甲油的左手伸到了大和守面前。
大和守看了一眼之後嘴角抽搐着問道：“這兩個顏色差在哪兒？”
“差很大的好嗎？”清光白了大和守一眼，然後對亂藤四郎說道，“亂，告訴他。”
“是――”亂舉起了手，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大和守說道，“食指的指甲油比中指的指甲油稍微偏橘一點，但是中指的指甲油裏帶了點細閃哦~”
“……我的偵查大概退化到了太刀的水平吧。”大和守筆直地挪到了一邊，“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好了。”
大和守剛剛安頓好自己的屁股，就聽到三日月說：“哈哈哈，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嘲笑我們太刀的偵查？”
清光和亂毫不猶豫地指向了大和守：“是他說的。”
“你們兩個！”大和守愕然地看着清光和亂，那兩個人卻朝自己扮起了鬼臉。他扁了扁嘴，“事實嘛。話說，三日月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想找清光聊聊天。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沒有哦，”亂笑嘻嘻地說道，“我去幫三日月先生倒杯茶吧，請稍等――”
“哈哈哈，那真是太感謝了。”三日月在亂起身之後，就坐到了他剛剛坐的位置，正好在清光對面。
“唉，”清光收起了自己的指甲油，單手撐着下巴懶洋洋地看着三日月，“看來你是真的很閑了，都來找我了。”
三日月一本正經地說道：“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我作為本丸的老爺爺，可是會輪番找大家談心的。”
“你每次這麽正經地要跟我談話的時候，我都會覺得不安，”嘴上這麽說着，但是清光卻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态度，“要說什麽？”
就在這時，亂端着泡好的茶回來了。他把茶杯放在三日月面前：“請吧，三日月先生。”
“多謝，”三日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悠悠地舒了口氣，“啊――”
清光掩面：“有那麽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你是有正經事要跟我說，會有這種想法的我大概也是傻了吧。”
“不，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說，只是即使是說正經事，也沒有必要正正經經地板着臉說，哈哈哈，”三日月笑呵呵地說完之後，就換上了一副正經的、板着臉的表情，“我是想問，作為這個本丸初始刀的你，對于時之政府又一次派遣審神者這件事，是怎麽看待的。”
“诶？”清光愣了一下，但是看三日月的表情卻依舊嚴肅，就知道他是認真地要跟自己讨論這件事。
“新主人啊……”
看着打掃完畢之後煥然一新的天守閣，凜夜開心地把狐之助扔到了半空中：“搞定啦――”
狐之助被吓得哇哇大叫：“主公大人！主公大人請不要這樣！”
凜夜穩穩地接住從半空中掉下來的狐之助，然後蹭了蹭它的臉：“有地方可以住啦――”
“主公大人，”狐之助神情嚴肅地看着凜夜，“住的地方是解決了，那我們晚飯吃什麽呢？”
“晚飯？”凜夜眨了眨眼睛轉身看向外面，就看到天生牙已經站在窗前了。他語氣淡然地說道，“天已經黑了。”
“诶诶？”凜夜抱着狐之助沖到了窗戶邊往外看，她吃驚地問道，“現在不是夏天嗎？為什麽天黑的這麽快？”
“那個，可是，主公大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哦。”狐之助好心地提醒道。
十點鐘？凜夜歪了歪頭開心地說道：“那不是正好吃宵夜的時間嗎？”
雖然有些于心不忍，但狐之助依舊十分好心地提醒道：“主公大人，這裏是本丸，不是現世，現世的繁華商業街在這裏是不存在的。我們在這裏，要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
狐之助的話讓凜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并且逐漸消失。
她真的應該把時之政府的負責人拖出來打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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