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季窈奪路而逃。

江遠看着衣服上的污漬, 一股刺鼻的酒味充斥在他的周圍,他臉上神色不好,冰冷冷吐出幾個字:“真是越發有能耐了。”

他以為季窈只是鬧脾氣, 哄哄就好了,誰想到現在膽子大到這種地步。

侯澤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還納悶江遠怎麽會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不應該抱着美人美滋滋的嗎?

等他看到江遠的狼狽,咽了一下口水說:“遠哥,嫂子真是厲害。”

江遠的眉毛都快擰成一個疙瘩了。

他問跟着進來的白質:“太太呢?”

白質猶豫了一會兒:“太太已經走了,和二少一起。”

“誰?”

“二少在門口碰到太太, 說不放心太太, 就說要送太太一程。”

“呵。”

侯澤迪和白質覺得屋裏氣氛更壓抑, 就像身處零下幾十度的冰箱,沒有一絲溫度。

江遠的怒氣總是能被輕而易舉挑起。

他的眸子泛起冷笑,要是季窈在他跟前的,他恨不得上手掐死她。

往他身上吐完, 就這麽跟着自己的弟弟跑了?

綠的都他媽可以策馬奔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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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她點教訓,她還以為他是閃電,喜歡綠到發光。

侯澤迪幹巴巴安慰:“遠哥, 也許小興子就是幫你送送他大嫂,他們學藝術的……額, 都懂分寸。”

江遠冷冷瞥了他一眼,侯澤迪立刻識趣地閉嘴,再不敢多言。

“剛剛那個胖子呢?”

“遠哥你放心, 他都交代了。”

除了那個胖子,包廂裏還有兩個肌肉男,正等着享用小美人呢。

美人是享用不了了,江遠過去冷冷瞥了一眼,聲音出奇的寒:“割了。”

不管幾個人怎麽求饒,該見血的地方都見了血。

“嫂子還說要把人給送到警察局去。”

“那就送吧。”

江遠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衣服雖然換了一件,可刺鼻的味道還是若隐若現。

恨不得現在就去洗澡。

酒吧上頭留着幾個房間,侯澤迪知道江遠的脾氣,特地把最好最幹淨的那間拿出來,一身清爽出來的江遠,頭發上滴着水珠,對白質說:“去太太家裏。”

“是。”

季窈從包廂裏出來之後,正好碰見柚子在門口等她,見她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

“你看我撿到什麽了。”

柚子的手裏拿着胖子的藥水,就這麽散落在地上。

“這可不是小事,明白着是有人想動你。什麽髒手段都用上了。你想想得罪誰了?”

得罪誰了?除了許晨雨許晨風,還有誰這麽急着害她?

對方對她的行蹤知道的這麽清楚,難保不會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柚子一合計,打算親自把她送回去。

季窈去包廂裏辭行,閉口不談這件事情。蘇揚心不在焉,幾個男人當他們不歡而散,都沒有挽留。

一出酒店門口,就碰見了江興。

他見到季窈沒有叫大嫂,但态度親昵讓柚子格外多看了幾眼。

“我來送你吧,正好我順路。“

季窈猶豫了一下,江興點了一根煙,和江遠一樣的桃花眼往上勾:“這位女士這麽晚回去也不安全。萬一他們的目标不止你一個呢。”

“你怎麽知道的?”

江興笑了起來:“那個胖子被侯澤迪抓住了,那家夥和我交情也不錯。不管是經公還是私底下處理,我都可以幫忙。”

頓了頓他繼續說:“你如果不想麻煩我哥的話,我就是最好的選擇。”

季窈想了想江遠的臉,最後沖江興點點頭:“有勞了。”

當晚的酒吧熱鬧非凡,每一個來這裏的人似乎都帶着目的。林靈匆忙離開,帶着狼狽慌亂。

出師不利。

她慌忙給許晨雨打過去電話:“胖子被抓住了,現在怎麽辦?”

許晨雨沉默了一會兒:“你說的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胖子是誰?”

“你裝什麽傻?”

再說下去,電話就被挂斷了。

林靈氣得把手機摔了,一想到還在小區埋伏的那個人,心跳就加速起來。

得趕緊讓那人撤回來,江遠已經出手了,她不能再陷進去。

手機一片黑屏,任憑她怎麽努力,都打不開。

林靈癱坐在地上,知道一切都完了。

季窈和江興基本上沒有說過話,坐在上車滿滿的尴尬。

“那個……你知道是誰指使的?”

江興莫名的笑了起來:“知道,那胖子不經吓,什麽都說了。林家大小姐,就是在網上怼你那個。”

季窈多看了江興幾眼。

江興後知後覺的回看過去:“怎麽?很奇怪我知道你的消息?其實也不難理解,畢竟你現在還是我的大嫂。”

他頓了頓:“不過,我媽最近給我哥找了一個他的青梅竹馬,你可能很快就解脫了。”

“托你的吉言。”

江興從後視鏡看過去,車外的燈光打在季窈的臉上,明明滅滅,導致她的神情也被隐藏,難以尋找。

車子穩當當的停在小區門口,江興猶豫了一會兒說:“其實我想你做我的模特。”

“這是報酬?”

“算是吧。”江興坦言。

“我會考慮的。”

季窈推門下車,小區裏的路燈淺白昏暗,她沒事的時候總是繞着小區跑步,閉着眼睛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何況那一點酒早就被吐了出來。

江興在車裏靜靜注視着季窈的背影,目光不帶一點□□,單純的欣賞。

手機鈴聲響起,江遠兩個字閃動,許久才熄滅。

樹影婆娑,夏天的風夾雜着熱氣。一聲沙啞帶着口音的男聲突然喊了一句:“季窈?”

季窈沒有出聲,卻停下腳步回身望過去,就見一魁梧的男人手裏拿着刀,對着她的臉就要劃下去。

那一瞬間帶着風聲淩厲的刀從天而降,季窈躲閃不過,只得一腳踢向男人的□□。

慘痛聲傳來,又被男人硬生生憋回去。季窈趁着這個時候把刀奪下,穿着高跟鞋拼命往男人身上踩。

一計不成,又來一招。

季窈的力氣夠大,她又用了狠勁,刀早被她踢開,沒多大會兒那個男人疼的就開始罵娘求饒。

這裏偏僻沒有多少人經過,季窈出夠了氣才打電話報警。

那個男人聽見報警的電話竟然松了口氣,誰說季窈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差點他媽就要毀在這女人手裏了。

江遠下車的時候,季窈正收拾那人,高跟鞋踩在他手上問話。

驚訝之餘帶着點理所當然。

今晚的季窈給了他太多驚喜。

“什麽人讓你來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警察快來了,你怎麽能濫用私刑!啊!”

季窈再用力,骨頭嘎吱地響聲傳來,那漢子終于頂不住:“是林家大小姐。”

她不出意外地松開力氣,收回錄音的手機。然後挑眉看向不遠處的江遠,眉目中帶着一絲心虛。

不會來算帳吧?

男人邁着長腿過來,單手插兜:“挺能耐,出門保镖都不帶。”

季窈沒有說話,江遠伸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勾起她的下巴:“剛剛咬我那伶俐勁兒呢?季窈,你早晚會被自己給玩死的。”

她扯開江遠的手:“你想怎麽樣?”

今天她很累,眼皮底下帶着青色,江遠心軟一下,放開了她。

保安和警察一前一後過來,有白質在,季窈簡單做了筆錄就回去休息。

江遠看了她一眼,抽身離開。

“總裁,這人你打算怎麽辦?”

“先在局子裏待着,等出來了再好好收拾他。”

江遠阖上眼睛,季窈幹淨利索的身影浮現,一個女孩怎麽這麽能打。

“查一查太太身手從哪兒學的。”

“是。”

“還有把這事告訴林家,我給他們幾天的時間處理,達不到我滿意的話,後果讓他們自負。”

“明白。”

“給太太換個地方住吧,這個小區太破了,治安簡直垃圾。”

白質應了聲,季窈買的小區并不破,保安也沒有那麽不堪,問題不是買個別墅,而是怎麽給太太送過去。

他冷眼旁觀太太最近的所作所為,是不會随便接受的。

江遠重新閉上眼睛休息,神情倦怠,又加了一句:“找幾個人暗中偷偷保護着太太吧。”

敢動他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

林靈知道自己闖禍,卻沒敢告訴家裏人。等林父接到白質的電話才知道。

林父過來問她時,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隔天網上曝光了一則新聞#當紅小花季窈智勇生擒小偷#,模糊的圖應該是哪個保安偷拍的。

網友卻不買賬。

【季窈真是為了紅無所不用其極,就她那身板,來抓小偷?呵呵。】

【季窈消停點做一個花瓶不好嗎?這又是想炒什麽人設?我都快服了圈裏的小花了。沒有人設就不能混下去嗎?】

【大概就是智勇雙全人設?娛樂圈也在升級,知道大家已經不吃吃貨那種傻乎乎的人設了。】

【季窈這種人設立出來有人信嗎?一個人還生擒小偷,對不起我的智商在線。】

季窈忙着接電話,嚴雪知道她被人攻擊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許晨雨搞得。

“你不是讓許家把她趕走,她一定是急了。”

“許晨雨要是有這個膽子我倒是高看她一眼,她最多敢在背後出陰招。”

“那會是誰?”

“林靈,許晨雨的好閨蜜。”

嚴雪奇怪:“她為什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和許晨雨關系這麽好?”

“誰知道。”

挂了電話沒多久,許文打過來慰問。

上次她拉黑之後,許文就換了一個手機號。

“窈窈,我看熱搜了,外面住着太不安全了。還是回來住吧,爸爸給你收拾好房間。”

怕季窈不願意,又加了一句:“是家裏最好的房間,晨雨和晨風都不在家,你住過來讓我們也多培養培養感情。現在我歲數大了,晚上睡不着的時間就想起你。”

季窈嗤笑幾聲:“恐怕今後睡不着的時候多了去呢,爸爸你還是不要用我來找借口。”

最好的房間?她剛被認回去的時候,住的可是普通的陰面房間,是家裏最小的一間卧室,許晨雨的房間寬敞又明亮,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

如果不是江遠,或許她現在還在那樣的房間住着。

呵。

許文看着挂了的電話,回頭和杜如冬說:“這麽多年沒有養着就是不行,和咱們不是一條心。”

“是啊,她眼裏只有她那個奶奶。不像晨雨眼裏只有我們。為了許家的公司在微博上給季窈道歉,她連回應都不回應。”

兩個人對着嘆了口氣:“可惜這麽好的孩子,江遠偏偏沒看上。”

“沒福氣啊。”

之前的胖子也通過江興的關系交給了警察,連帶着那瓶藥水一起。

沒多久,微博上平安X京發了一條微博,正式感謝季窈女士協助抓獲在逃犯兩名,并獎勵現金五千元。

之前嘲笑季窈想紅想瘋了的人都感到不可置信,猜測一定是季窈身邊有專門的保安。

【我看照片裏的在逃犯了,身手的肌肉可不是白練的。】

【所以季窈這是替她的保安冒領嗎?】

【樓上的你們當警察是傻的嗎?這可是官博!】

黑子們哪管什麽官博不官博。

季窈抽了時間特地去把獎金領了回來,特地在微博上感謝了一下警察的付出。

【明星那麽有錢了,這錢也要!真是從小窮怕了吧!】

氣得嚴雪在網上和人激情對罵,連帶着季窈為數不多的粉絲也開始維護正主。

說他們家傍金主,搶資源就算了,這種路見不平幫助警察的事情,憑什麽被黑!

季窈心裏感動,在粉絲群安慰了大家一會兒,還曬了曬自己從警局領回來的獎金。

有粉絲問:“窈窈這錢你打算做什麽?”

“會存起來[笑哭],意義不一樣。”

她下了群之後,真的認真找來一個盒子,把五捆放了進去。

江遠今天的行程是去國外談判收購的項目,臨上飛機之前白質把警察那邊的消息告訴了江遠。

“林家什麽反應?”

“目前還沒有動靜,要不要繼續警告一下。”

“嗯,別手軟。”

“明白。”

“太太現在在幹什麽?”江遠過了一會兒又問。

“去錄制節目了。”

江遠今天的問題有點多的不尋常。

“那個蘇揚還在嗎?”

“在。”

江遠掀開他的眼皮,慵懶冰冷的瞥了一眼手機:“怎麽這麽不聽話。”

萬裏高空的私人飛機劃過一道弧線,像棉花被撕扯的雲朵一片接一片,“警告他一下。”

冷清清的話不帶一點感情,白質悄悄舒了口氣。這樣的江遠才像他熟悉的那個人。

蘇揚知道他不該給季窈打電話,可有時候深陷其中,就身不由己。

季窈隐去了很多實情,平淡敘述了一下,末了又感謝他的關心。

她沒有多想,《全□□動員》節目組上至導演下到幾個嘉賓,都給她打電話,有關心有探究,生怕她不能錄制節目。

蘇揚聽到她疏離的語調,心裏發堵,想到那天張揚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江遠,有心想要一問。

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從酒吧離開的時候,蓉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直賴在他家裏不走,一副死咬住他不放的架勢。他看也不看蓉蓉,拿着手機去了廚房。

蓉蓉堆起一個笑容,湊過去:“你喜歡季窈是不是?”

蘇揚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你剛剛給季窈打的電話對吧?我也覺得她長得好好看,所以我才照着她整的。很成功吧。”

蘇揚放下水杯,瞥了她一眼:“一點也不像。”

那麽點相似,真的和季窈相處起來,就會發現她本人身上的閃光點能把所有都蓋住。

美人在骨不在皮。

蓉蓉不懂,但蘇揚給和搭話她還是很高興:“只有酒窩不像吧,那個整容實在做不到。”

蘇揚越過她,被蓉蓉一把拉住:“其實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她,要不要試試?我技術不錯。”

“呵。”蘇揚一把甩開她,盯着她用冷冰冰的語氣說:“你也是這麽和江遠說的?”

“什麽?”

“早點從我家裏滾出去。我不管你和江遠什麽關系。”

急促的鈴聲響起,蘇揚低頭一看是經紀人,他走遠兩步接起來。

“快看微博,怎麽爆出來你的戀情了?網上都炸了鍋。”

對于最近頻繁上熱搜的事,蘇揚已經足夠淡定。等他看到标題大大的#戀情#兩個字的時候,喉嚨忍不住幹燥起來。

模糊的照片,卻又清楚的拍到他帶着蓉蓉回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電梯。拉開的窗簾裏面是兩個人的剪影。

營銷號介紹的文字裏寫的#蓉蓉#兩個字,不是季窈。

他們長得像,模糊的照片很可能認錯。所以這麽貼心的标注上。

蘇揚的眼圈一點點泛着紅。

“你這是得罪誰了?你現在不是公布戀情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帶女人回家。”

“這事你別管了。”蘇揚忍不住點了根煙,壓住喉嚨的幹澀。

他瞥了一眼蓉蓉,見她正美滋滋自拍,發現他的目光,蓉蓉解釋說:“好多人來我微博底下,看我到底是什麽何方神聖。”

短短一段時間,和兩個頂級男人傳了緋聞,的确很招人眼。

【真的和季窈好像啊。不說蓉蓉的話,我都以為是季窈。】

【會不會就是季窈,拿蓉蓉來轉移視線。】

衆說紛纭,蘇揚的粉絲脫粉無數。

季窈微博底下也沒有幸免,有人同情她,有人嘲笑她,還有人質疑她是不是和蘇揚在一起了。

她一概不理會,安靜陪了季奶奶幾天,如約去錄制節目。

林家一片寂靜,林靈的事連曾經商場傳奇林老爺子也驚動了。

“這事真是你做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爺爺是怎麽教你的,你要做就給我做好!把一個人毀了法子多的是,用的着你經手,破綻百出!”

拐杖在地上重重砸了幾下,見林靈只知道哭,又來氣。

林母趕緊打圓場:“爸,靈靈都說了,是許家那閨女撺掇做的。我們才查了查,這季窈和許家關系匪淺,好像是私生女。”

“那江遠是怎麽回事?你們不知道江遠那小子就是個瘋子,能力有多強!現在恒堯公司碾死咱們就給碾死一只螞蟻一樣!”

“那個季窈好像就是前不久陪了江遠一晚,江家那邊應該不會為了她和咱們撕破臉。”

“消息屬實嗎?”

林父趕緊說:“屬實,靈靈說去米蘭看秀的時候才勾搭上,我讓人查了查的确是這樣。爸,你看?”

林老爺子想了想:“先等等看吧,不能江遠說什麽就是什麽,一個許家私生女而已,我還沒有找許家的麻煩呢!”

季窈一到錄制現場,一堆人帶着探究的目光就盯着她看。

柚子湊過來問:“你查到是誰對你下手了嗎?”

“大概知道是誰了。還得等警察那邊繼續查下去。”

“你和蘇揚呢?”

她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蓉蓉怎麽又和蘇揚搞在一起了。

柚子換了個話題:“聽工作人員說,除了第一天要文藝表演之外,其他時間我們就要開始訓練了。”

她有些憂桑:“我已經好久沒有運動過了,你上次那個身手把我看的真是羨慕死了。你之前是不是練過?”

“嗯,練過。”

季窈想到曾經揮灑汗水為了夢想和目标拼搏的時候,心裏就一陣激蕩。

“所以你生擒小偷的新聞是真的?”

她點點頭,皮了一下:“湊巧找上我了。為民除害。”

“哇。”

其他幾個人都豎起大拇指,之前還以為是炒作通告,沒想到還真是抓了小偷。

工作人員很快就緒,導演拿着小喇叭說:“大家調整了幾天,看來精神狀态都不錯。本次錄制需要大家親自參與運動員的訓練中,希望大家都能堅持下來。當然,本次錄制就開始記錄分數,評定等級。”

“今天晚上我們特別準備的一個節目,俗稱迎新晚會。”

節目組提前通知大家準備,季窈除了拍戲之外只會跳跳舞,她身材好,平衡性也不錯。之前拍民國電視劇時練習過舞蹈,跳舞的确是個不錯的選擇。

季奶奶聽說她要練舞,特地将壓箱底的一件旗袍拿出來。

衣服熨燙過後依然嶄新靓麗,季奶奶留戀的摸了幾下:“這件衣服總算能給窈窈穿了。”

季窈知道這件衣服對季奶奶的意義,鄭重接過,放在手裏細細撫摸。

料子是酒紅色,沉甸有故事的顏色,上面的刺繡是季奶奶一針一針自己繡的海棠花,每朵都栩栩如生。

機組燈光準備就緒,季窈是第一個節目,一上臺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女孩兒的身材在玲珑有致的旗袍裏包裹着,酒紅色将她的肌膚襯的白皙,修長的天鵝頸細膩,耳垂上挂着兩顆小小的綠寶石,在燈光下熠熠生彩。

音樂響起,她勾勒一個伸腿的動作,筆直的雙腿若隐若現,眉目清淡,梨渦卻在發光。慵懶的美人妝偏偏被她舞出了幾分俠義的味道。

每個人的眼睛都舍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遠處禮堂門口,江遠插着兜斜靠在門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臺上的女人,渾身散發着不近人情的寒。

導演和訓練基地的領導連忙小跑過來,被白質請到了一旁。

動靜不大,臺上的季窈卻看得清清楚楚。

導演下午的時候就說過會有貴賓過來,季窈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不曾想會是江遠。

兩個人相隔很遠,江遠的大半身子都隐藏在燈光的陰影之下,看不清神色,她卻能感到那目光在死死盯着她。

她幹脆撇過頭,再不看他一眼。

江遠壓住心裏的煩躁,他在國外連軸談判時,腦海裏時不時浮現季窈的身影,他壓不下去,嗤笑了幾聲,最終還是馬不停蹄坐飛機飛回來。

想見她的念頭從來沒有這麽強烈,誰想到一見面就是這麽火熱的場面。

裙子的高開線都快到腰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在她身上,他心裏的躁意越來越大。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讓她進娛樂圈。

舞蹈完畢,導演按照白質的吩咐,避開攝像頭,沒有聲張地将人領到後臺。

“江總,您看您對節目還滿意嗎?”

“不滿意。”他冷淡開口,聲音像是能冰凍三尺,導演都看出來這位來歷頗大的江總,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導演恭敬地問:“您說。”

“旗袍,訓練怎麽能穿旗袍。”

江遠的眸子帶着不近人情的冷意,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工作人員,和季窈相撞。

下一個節目是蘇揚,他在後臺正換衣服,恰巧站在季窈身邊。

兩個人看起來頗為登對,江遠的呼吸一緊,那種躁意又上來,讓他忍不住扯動脖頸處的領帶。

“江總,是這樣的,我們剛剛舉行了一個文藝彙演。旗袍是為了跳舞穿的。”導演算是看出來了,江遠哪裏是來看節目,是看季窈差不多。

“是嗎?”

在場的發沒有一個敢開口,這位江總身上的寒意太重,語氣冷冰冰。

白質識趣地清場,後臺只剩下兩個人隔着幾米的距離對峙。

江遠把領帶完全扯下來,看着季窈不出聲。

季窈剛剛看見蘇洋她突然醍醐灌頂,開口問:“蘇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你關心他?”江遠的聲音一下子又冷了下去,眼神懶散漆黑,眸子裏帶着探究。

季窈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眉眼都是冷意:“對,我關心他。”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評論發紅包!大家猜猜窈窈為什麽身手這麽厲害

還有一章,依然是中午十二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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