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遠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他邁着長腿上前, 彎腰擒住季窈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語氣森寒,眸子裏翻湧着怒氣和不解。
季窈掀了掀眼皮:“我重複多少遍你能聽懂?江遠,我上次在酒吧應該和你說的很清楚。”
她的手附上江遠的指尖, 一點點掰開:“你是不是不敢承認,我竟然不愛你?”
江遠被她看的有點狼狽。
那股躁意又襲了上來, 沉默良久之後男人沙啞開口:“我如果說是呢?”
男人欣長的身子站起來, 帶着幾分壓迫,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季窈看,不放過她一點點表情。
季窈挺直腰背直視江遠,發現他不像開玩笑, 才移開了眼睛。随即嗤笑一聲:“那可能你要失望了。”
“我們可以重新簽訂一份合同。我的所有財産可以分一半劃到你的名下。”
江遠不放棄, 他只想把季窈箍在他的身邊, 不讓任何人觊觎。
“呵。江總還真是大方。”
季窈站起身,眼尾泛着紅,讓她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
“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對你的合同沒有興趣, 對你的財産也是。”
“江總你這麽清閑,不如我們去領一下離婚證?我真是迫不及待等着拿證了。”
女孩的聲音帶着清潤,身上是好聞的橙子味道, 帶着絲絲甜。她滿身是刺的拒絕江遠,讓他有些狼狽的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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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幾天的時間考慮, 不用急着拒絕我。也許你打聽一下,就知道我一半的財産有多少。”
季窈掀了掀眼皮:“江總你已經可憐到用錢砸感情嗎?還是說,你就是喜歡受虐?”
“你別不知道好歹。”江遠沙啞的聲音裏帶着怒些許怒氣。
季窈冷笑一聲, “江遠,你只是覺得我像一只不聽話的貓,激發了你的占有欲罷了。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別互相浪費時間了。”
兩個人就這麽對立了許久,沉默的空間兩個人默默的較量,江遠忍不住問了季窈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是。”
一種強烈的窒息感竄到江遠的心髒,猛的擊中他,男人好看的眉眼一瞬間黯淡。
“你知道你現在和我離婚的話,一分錢得不到不說,還要賠給我一大筆。”
“知道,不過我不擔心。這筆錢我想你媽一定會非常樂意替我出。”
江遠往後退了一步,女孩淩厲的話語就像一把劍插在他的胸上,讓他都不禁懷疑,真的是占有欲作祟?
他還幹不出強迫季窈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好,既然這樣,那就如你所願。”
得到滿意的答案,季窈頭也不回的離開,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走廊盡頭。
許久之後,白質過來小聲說:“江總,要回去嗎?”
“嗯。去春江吧。”
導演得知江遠已經走了的消息,有些失落,這麽大的一筆投資到手上就飛了。
“紅顏禍水啊。”
他自嘆了一口氣,問工作人員:“季窈呢?”
“在看節目。”
季窈心不在焉地看着臺上的節目,猶豫了一下給蘇揚發了一條消息:“真是對不起,沒想到把你牽扯進來了。”
蘇揚就坐在季窈的後方,他瞥了眼攝像機,才把目光移向季窈。
女孩已經換回了訓練服,剛剛妖嬈美麗的妖精又變成了青春十足的運動員,低着頭有幾根頭發垂到額前,她白皙修長的手輕輕一勾,頭發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在這熱鬧空曠的禮堂裏,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心髒一直在砰砰直跳,叫嚣着要離那女孩再近一點。
良久他自嘲笑了笑,發過去信息:“和你沒關系。不過江總這個人比較危險,你要自己小心。”
季窈:“好,謝謝。”
對話戛然而止,蘇揚的目光再也離不開。
春江酒吧裏侯澤迪正好和幾個公子哥玩牌,聽前臺彙報江遠來了,幾個人慌的把這位爺請過來。
“遠哥,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要不要打牌?”
“好。”破天荒的江遠答應了,他嘴裏叼着煙,渾身懶洋洋坐在沙發上,身上一股子頹廢淩厲的氣息。
有人小聲問侯澤迪:“遠哥怎麽了?”
“別瞎問。”
侯澤迪很想說出季窈會打人的事,想到遠哥頭上的呼倫貝爾大草原,他還是識相的閉嘴了。
一晚上的時間,江遠像發了瘋,沒讓任何人從他手上淘到便宜,手段淩厲的就像在商戰裏的殺伐果決。
幾個二代三代不勝唏噓。
“幸好我和遠哥交情好。”
“幸好遠哥和我家産業不沖突。”
“到底哪個龜孫子惹了遠哥?一晚上了都是低氣壓,他媽的我是來玩牌的,不是受虐的。”
虐了一會兒,江遠心情還不好,胸膛處還是有什麽東西堵在那裏,如鲠在喉。
他把牌随意扔在桌子上,懶散往後一靠:“不玩了。”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江遠的一只腿搭在桌子上,手裏拿着打火機随意把玩,猩紅點點一閃,奶白色的煙霧升起,男人的神色越發看不清。
有人大着膽子問:“遠哥,這是怎麽了?”
本以為江遠不會回答,江遠卻吐出一口煙說:“失戀了。”
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眼裏都是震驚。
“我靠我不是聽錯了吧?這個世界上還有女人能入了遠哥的眼?”
沈青的哥哥也在裏頭,他掩蓋住眸子裏的深色,不動聲色發了條信息。
“是那個蓉蓉對吧!我之前看到她在網上和一個明星的緋聞了,這女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江遠猛吸了一口,季窈的确沒眼光。
侯澤迪知道點內情,連忙說:“蓉蓉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遠哥一定會找到更好的。來,咱們喝酒啊。今天都算到我頭上。”
幾個人都舉起酒杯,江遠沒什麽興趣的喝了兩口。
酒不醉人人自醉,江遠今天心情煩悶,喝的酒不多卻也醉的徹底。
他酒品非常好,喝醉了不鬧騰,就安安靜靜地靠在沙發上,微阖着眼。
侯澤迪不知道該把江遠送到哪裏,聯系白質之後決定還是送到張俪哪裏。
沈青收到沈覽的信息之後,興沖沖搭了一件吊帶裙,臨走的時候又特意拿了一件備用的衣服放在車裏。
張俪先是被沈青半夜到訪,江遠緊接着又被送了回來。她哪裏還不知道沈青的意思。
沈青臉紅了一下,張俪拍着她的手說:“我年紀大了不能熬夜,你替我照看一下阿遠吧。”
沈青羞澀的低下頭,忍不住期待起來。
今天也許就是她能成功的日子。
白質安頓江遠的時候多看了一眼沈青,這個女人長得非常溫柔,和季窈那種張揚明媚的長相不一樣。
他低下頭看着醉死過去的江遠,猶豫着要不要提醒。
沒給他機會,張俪就把他請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又默默看了一眼江遠,嘆了口氣,叫了一聲:“總裁。”
沈青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就不麻煩白特助了,這裏有我照顧就好。”
保姆端了一盆水過來,沈青想給江遠擦擦臉。還沒有碰到江遠的臉,就被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
江遠的眸子還帶着醉意,卻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季窈。季窈身上的味道非常淺,很好聞,是這麽多年他來最喜歡的一種味道。
可是季窈要和他離婚。
男人的腦子一點點清醒,看清了來人。
“你怎麽在這裏?”
沈青的手腕被捏的漲疼,她也不敢用力抽出,貪戀着男人身上的體溫。
下一秒,江遠不由分說的将沈青推出門外,“滾。”
“江遠哥哥,你為什麽不和我試試呢?我可以做的很好呢。”
江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冷哼了一聲,對白質說:“你回去休息吧。”
說完就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沈青覺得別墅裏的保姆管家都在看她,臉紅辣辣的紅。
自薦枕席被人給推出來了,張俪在樓下有些失望。
江遠的眼光太高了,沈青雖然不是多絕色,可勝在出身好。
他們這樣的家庭,就得找門當戶對的,不管怎麽說,季窈那樣從村裏出來的家庭絕對不能要。
沈青沒有多停留就回到家裏,沈覽見她紅着眼圈,就知道事情沒有成功。
他知道沈青的心思,今天江遠失戀加喝醉,多好的機會上位。
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午十二點,不見不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