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席厭的目光這才逐漸聚焦,落在了他的身上,黑沉沉的看不清情愫。

“你剛才怎麽了?吓我一跳。”柏樂看他沒事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他看席厭沒反應,又探頭朝裏面張望了一下,看見那個高個子秘書坐在駕駛座上,正在手忙腳亂的找藥物。

席厭恢複平靜後,嗓音依舊有些沙啞:“不用找了,等你找到我恐怕都死了。”

“....是。”刑秘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愧疚的垂下頭,

四爺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所以都放松了警惕,沒想到會忽然發病,幸好發作的不是太嚴重,不然他就算死都不能謝罪。

吳華也跟着走了過來,待看見是席厭時,吓的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道:“四...四爺。”

席厭沒有理會他,而是略微疲倦的擡眼瞥了一眼柏樂,啞聲道:“你怎麽又在這裏。”

靠,你以為我想看見你。

好心沒好報,态度這麽橫。

柏樂忍着怒氣:“不好意思,修車費我會負責賠償你的。”

他現在就想趕緊走人。

席厭烏黑的瞳孔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嘴角露出細微的弧度,重複道:“賠償?”

“對,你把卡號或者聯系方式給我。”柏樂一邊點頭一邊打量着車身,好在他轉彎的速度不快,不管是他的車還是自己開的車,都沒有什麽大礙。

席厭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扯了扯嘴角:“我本來是想算了的,但是既然你執意要求,那就依你的意思吧,賬單我會派人送過去的。”

柏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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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席厭微微擡了擡下巴,示意刑秘書把號碼寫給他。

柏樂憋着火氣交換了手機號碼,然後扯着吳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上車後柏樂猛踩油門和席厭的車拉開了距離。

吳華義憤填膺:“這個席四爺真不是好東西,竟然敢作弄我家樂樂。”

“你剛才怎麽不幫我?現在馬後炮。”

“嘿嘿....”

柏樂又嘆了口氣,一臉肉疼:“你這輛新車剛上路就挂了彩,就算幫你修好你也吃虧,我幹脆幫你買輛新的,和你這輛車一模一樣的,你這輛挂了彩的歸我,怎麽樣?”

吳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良久才贊嘆似的摸了把柏樂的腦袋。

“行啊樂樂,長大了懂事不少了啊。”

柏樂心中正盤算着把這輛車賣了自己還能抵多少錢,聽到他的誇贊,原本糟透的心情稍許好了些,又聽吳華道。

“不過我有個要求。“

“什麽?”

“給哥換個黑色的。”

“......好。”

留下的車內刑秘書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席厭,只見他似乎有些疲憊,靠在椅背上雙眼緊閉。

“有話就說。”席厭察覺到視線,冷聲道。

刑秘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從席厭剛來席家就跟在了他身邊,從來沒有看過他對一個人有那樣耐心的态度,如果是遇見了認識的人,根本不會問出怎麽又是你這種話。

更別說還能提起興致逗人玩,他不敢細想,連忙轉移話題。

“沒什麽...就是之前你讓我調查的那個人的具體身份有着落了。”

“說。”

“普通大學生,家境拮據,下面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父母似乎有些重男輕女,上大學的錢也是靠獎學金和打工。”

席厭冷冷的看着他:“我不需要聽我知道的廢話。”

刑秘書連忙又道:“雖然看上去普通,但是我調查後發現她有幾天行動軌跡很奇怪,于是查了一下,發現她在席二老爺那邊的場子裏出現過。”

果然不出他所料,席厭扯了扯嘴角:“繼續盯着那邊。”

“是。”

第二天是周三,柏樂趕到公司時又遲到了,不過除了他爸沒有人敢管他。

他坐在辦公室的真皮轉椅上,一邊喝着美式咖啡一邊看文件。

最近公司想和席家合作創辦一檔選秀節目,其實當他聽見要和席家合作時本能是抗拒的,但是後來了解到席家涉及行業衆多。

就拿席厭來說,他掌握實權的産業是電子科技方面,而席德峰也就是席厭的二叔,負責的娛樂方面,旗下開發的視頻播放平臺,已經成為了國內數一數二的流量大戶。

這次他們合作的對象就是席德峰,也就是席厭的二叔,他父親的親弟弟,柏樂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不過原著裏對他的描寫提到過他和席厭水火不容,想想也是,像席家那種豪門水太深了。

柏家比起席家還是要差一截,他爸早年靠房地産發家,近些年來已經逐漸調整産業結構,将重心轉移到娛樂圈這塊香饽饽上。

柏樂又看了一眼下面人交上來的企劃方案,按了按筆頭正打算批改的時候,忽然門被人一腳踢開了。

“給我滾過來!你這個不孝子!”

只見柏輝章氣的臉色通紅,手裏的拐杖劈頭蓋臉就要朝柏樂砸來,吓的他一激靈,趕緊側身避開。

“爸你發什麽瘋?怎麽老是想揍我!”

柏輝章沒有打中,只喘着氣道:“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在外面惹事,你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席家,你到底幹了什麽,別人二話不說給你寄了那麽大一筆賬單到公司來!”

賬單?

卧槽,席厭真不夠哥們,還以為說說而已,打個電話的事,沒想到他還真的寄到公司來了。

“爸您冷靜點,別氣壞了身子。”柏樂趕緊給柏輝章舒了舒氣。

“你只有犯了錯才叫我爸,沒事都叫我老頭子。

柏輝章橫眉冷眼瞧着他,越看越糟心,連連搖頭道:“真的是你媽把你寵壞了,養成了現在這麽個不争氣的樣子,以前犯了錯老是攔着我教訓你,看看你成了個什麽樣。”

柏樂的老媽是個翻譯官,常年在世界各地跑,忙的腳不沾地,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護犢子的緊,不允許任何人說自己的兒子,柏樂爸媽分開的原因除了感情不合,很重要的就是教育觀念不同。

“爸你這回可真就冤枉我了,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我不小心和席家的車追尾了,然後要賠給別人錢。”

柏輝章将信将疑:“如果真的能夠用錢解決那還好,我們接下來要和席家合作,雖說是旁枝,但到底還是席家,你要是把它搞砸了,就算你媽從法國飛回來護着你,我也要揍你一頓。”

柏樂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嘿嘿,保證不會搞砸。”

和席家約定的見面地點約在市內的一家高級餐廳。

剛一進門就有服務員引他們朝包間走去,出乎意料的是到包間需要打簾子經過一個別致精巧的庭院,庭院裏甚至還有涼亭小橋流水,曲折小徑彎彎繞繞,一旁還挂着精巧的燈籠,古風味十足。

走着才發覺庭院很大,到了目的地後推開雕花門,看見座位上坐着幾個中年男人。

坐在最中央的應該就是席德峰,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和想象中不同,看上去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和善。

“哈哈席總,好久不見。”

一進門柏樂就看着自己老爸就仿佛換了一個人,和面對自己時的臭臉完全不同,熱絡的和席德峰握了握手。

說起席德峰這個人,柏樂也不知道他的結局是什麽,也不知道他和席厭鬥到底誰輸誰贏,因為原著他根本沒看見最後,在發現評論區出現大量疑似指責爛尾的發言後,他最後的結局沒有看,但是他現在很後悔,早知道即使爛尾,他背都要把原著給背下來。

“好久不見啊,柏董。”席德峰笑眯眯開口,兩只眼擠的只剩一條縫。

“席總也是,許久未見,還是和以前一樣精神。”

“哎,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現在我的話都沒以前管用啰。”

柏輝章面皮子一抖,當作沒聽出話中的意味,樂呵呵道:“誰說的,寶刀未老,席總說的話誰敢不給面子。”

席德峰不置可否,視線落在柏樂身上:“這是小柏總吧?”

“正是犬子,哎,性子實在頑劣過頭,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心,只能手把手教他生意上的事,要不然有一天我倒下了,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你這話就謙虛了,虎父無犬子,年輕人是愛鬧,而且小柏總比起圈裏的同齡人,我覺得就懂事許多。”

這話确實如此,柏樂一不嗜賭二不嫖三不吸粉,比起其他人實在好太多了。

“小柏總今年多少歲?”

“二十二歲。”

“哈哈有女朋友嗎?”

“還早,這小子都沒長心呢。”

“你可快點,你爸他還等着你抱孫子呢。”

一旁的柏樂聽完只能陪着讪幾聲,他現在就像過年被迫面對七大姑八大姨一樣尴尬。

好在終于聊過他開始談起正事,柏樂也改變了吊兒郎當的坐姿,微微坐直身子,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談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才勉強在口頭上定了合同款項。

最後起身握手的時候,席德峰看向柏樂的眼神終于帶了點認真,嘴上朝柏輝章道:“柏董這是後繼有人啊,果然虎父無犬子。”

柏樂面上帶着客氣的笑,裝模作樣道:“哪裏哪裏。”

心裏卻默默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剛才是客套話。

走出包間時外面的涼意撲面而來,柏樂冷的縮了縮脖子,趕緊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園子裏不知道搞什麽意境,石頭路兩旁亮起了緋紅的燈籠。

正無聊的低頭一邊走一邊數石子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前面的幾個人包括他老爸都停下了腳步。

于是疑惑的望去,還以為是出什麽事了。

只見席德峰臉上挂着別有意味的笑,盯着涼亭中的一男一女兩道人影。

“巧了,看看這是誰。”

柏樂好奇的望去,待看清楚亭子中男人的臉時,當下便愣住了。

席厭?

怎麽哪都能碰見他!

再定睛一看,得了,他旁邊的人不是葉霏霏是誰。

柏樂心中那顆搞cp被熄滅的火又燃燒了起來。

孤男寡女,月下涼亭幽會。

他搞得cp要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樂樂就會有點反應了~畢竟揣崽總要有個過程嘛~樂樂會不會朝那方面想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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