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救救它
此時的林苗苗人在哪兒呢?
這得追溯到爆炸發生之後, 當那羅盤與煉丹爐一道在空中化作了煙花四散後, 地上的火焰也漸漸熄滅了。
林苗苗和豆豆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幸好這一回賭對了, 否則她們的小命可都得賠在這裏。只是可惜了祁河老師的煉丹爐, 原本她還想修好之後還給老師呢,這下徹底粉身碎骨了。
林苗苗擦了把臉上的灰燼, 站起身來準備往禁言石居走,可還沒走幾步, 便聽見了一個細小的聲音。
那聲音, 像是某種小動物在叫喚,音色凄厲尖細。
“豆豆,你有沒有聽見……”
還沒等林苗苗詢問,林豆豆便讓機械臂指出了方向:“在那裏!”
林苗苗撥開了高高的野草, 循着聲音一路上前, 在路邊的草葉上發現了斑斑血跡。
它受傷了?
林苗苗指揮着機械臂在前方開路,機械臂很快就鎖定了目标, 将那一帶的野草全都扒拉開, 披荊斬棘, 硬生生地開辟出一條路。
路的盡頭, 草地之中, 躺着一只雪白的小東西。小東西的身上流出了殷紅的血,整個身體瑟瑟發抖,一雙長長的耳朵猶如天線一般豎起,警惕着四周的動靜。
在看見了林苗苗時, 小東西的紅眼睛中流露出一抹恐懼之色,四肢亂動,像是要掙紮着起身逃走。
“別動,你受傷了!”林苗苗急忙按住了那小東西的身子,手法熟練地将它掀過來一瞧,只見一塊羅盤的碎片紮在了它的肚皮上,将四周的皮毛都給燒焦了。
林苗苗操縱着機械臂,将紮入軀體的羅盤碎片給夾了出來,又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條布帛,把小東西的傷口給緊緊纏繞包紮好,以防血液流失得更快。
做完了初步處理後,林苗苗将小東西放進了懷中,蹙起了眉頭。
這兔子身上竟然也有能量,而且混雜着十分奇怪的氣味,又香又臭,好似榴蓮……
Advertisement
“看來這可憐的小家夥是被剛剛的爆炸連累了,但我只能做初步的處理,還得找個人來救救它……”林苗苗擡起頭來,朝着前山的天宮望去。
這時候,天瑤恐怕已經睡下了,該找誰呢?
思考了片刻後,林苗苗的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最佳人選:“有了!既然二皇子放了假,太子哥哥應當也放假回宮了,就找太子哥哥!”
于是三更半夜,太子霏廉的門外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皇妹?”當霏廉看清門口站着的那個被炸得灰頭土臉,還警惕地東張西望的小人兒時,險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再仔細一瞧,發現那小東西懷裏竟然還抱着另一個小東西,看起來和她一樣楚楚可憐。
“你不是被父皇……”霏廉看了看左右,急忙把林苗苗拉進了房裏,然後輕輕合上屋門,焦急地問道,“你不是被父皇罰了禁閉嗎?怎麽會來這兒……”
“太子哥哥,快點救救這個小東西吧!”林苗苗把懷裏的兔子放在了桌子上,“它是被我連累的。”
林苗苗把自己方才所遇到的險情三言兩語地概括描述了一遍,霏廉一邊聽,一邊蹙着眉頭施展着治愈系法術,眉頭越發皺起。
“原來如此。幸好你安然無事。”聽完,霏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可知,你今晚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那陣法是靈族秘寶,而你在現場落下了祁河仙君的煉丹爐碎片。所以,父皇已經去找祁河仙君問詢了。”
“什麽?父皇他不會為難老師吧?”林苗苗一聽,立即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難說,那陣法設在靈族禁地前,若靈族一口咬定那陣法是為了防止心懷叵測之人擅闖禁地,那祁河仙君……”
“不行,我得去找父皇和老師!”林苗苗聞言大驚失色,也等不及霏廉施完法術,拔腿就跑。
“妙兒?”霏廉一擡頭,只見那小團子已經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唉……真是個傻姑娘!”霏廉嘆了一口氣,眼眸中蘊含的溫柔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侵骨之寒。
“連是敵是友都還沒分辨清楚,就先把人給救回來,這種事,也只有她會做。遇到她,是你的幸運……”霏廉清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修長的手指深埋入那被血浸染的皮毛下,“但是遇到我,就不知你是幸還是不幸了。”
聞言,他手中的兔子身子微微一僵,那雙猶如紅寶石般的眼珠裏,似有淚水閃耀着……
此時,祁河仙君的住所裏,正上演着君臣對峙。
“祁河,你說,是不是朕對她過于放縱,以至于她恃寵而驕,無法無天?”
面對乾炎天帝咄咄逼人的質問,祁河仙君微微勾起了嘴唇,淡漠地問道:“公主頑劣,本性難移?陛下是從哪裏聽說的?”
“後宮人人皆知,公主頑劣不堪,仗勢欺人,奪人寶物,偷人丹藥,在朕的面前卻表現得十分乖巧,小小年紀便已學會了欺上瞞下,甚是可惡!”
“呵,陛下所說的不是微臣之徒,微臣無話可說。”祁河仙君垂下眼簾,打了個哈欠,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恕微臣身體抱恙,無法繼續,還請陛下恕罪,陛下不如早些回宮歇息?”
“這就是在朕的宮裏。”乾炎不氣也不惱,抱着雙臂看着祁河仙君,倒是有幾分無賴之相。
“哦,是微臣糊塗,微臣這就告辭。”祁河仙君一抱拳,剛要行禮,卻被乾炎一把抓住胳膊,拉了起來:“愛卿莫急,把話說清楚,朕所說的,怎麽不是愛卿之徒?”
“微臣之徒,只是一個六歲大的小姑娘,雖然好奇心的确是旺盛了些,但卻生性善良膽小,連對個宮女都禮數有加,不敢輕易得罪了人,微臣還時常怪她毫無公主威嚴,性子軟弱,又怎會是陛下口中這膽大妄為之徒?陛下說的,恐怕另有其人吧?”祁河仙君一把甩開了乾炎的手,語氣之中充滿了譏諷。
“那她為了滿足好奇心,奪人寶物,偷人丹藥又是怎麽一回事?”乾炎也不計較祁河仙君的不敬之罪,又一次問道。
“奪人寶物?陛下說的是趙疏趙財神嗎?”祁河仙君高傲地笑道,“趙疏自己非要拿着各種寶物來逗公主,送于公主玩耍,又怎能說是公主奪寶?真能從一個玄仙手裏奪走寶物,微臣怕是早已來求陛下斬草除根了。”
“至于偷取丹藥,更是無中生有。公主為魔,用不了靈氣,要那丹藥有何作用?天醫老道自個兒求了公主幫他試藥,送了公主幾瓶藥丸,又是怎地變成了公主盜丹?此事,定是有人暗中散播謠言,煩請陛下嚴查!”說罷,祁河仙君一拱手,便給乾炎天帝找了份差事。
乾炎卻沒有生氣,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原本板着的臉也漸漸緩和了些,嘴角慢慢上揚了起來,似是十分中意祁河仙君的回答。
祁河仙君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過來,驚訝地道:“陛下是在試探微臣?”
“呵,愛卿所言讓朕确定,朕的确沒有選錯人。”乾炎拍了拍祁河仙君的肩膀,祁河仙君卻疑惑了起來:“既然陛下心中早已有數,又為何對宮裏的謠言不予制止?”
“後宮之事,朕又如何插手?”乾炎攤開雙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是,天後娘娘她……”祁河仙君欲言又止,以他的身份,實在無法評說。天後天瑤性格溫柔,為人寬厚,但在管理後宮之事上,這種性格卻也成了她的掣肘,實在難以壓服的另外兩位身份尊貴、家世顯赫的娘娘。
“後宮之事還得後宮之人去處理,就無須仙君操心了。不過,朕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愛卿平日雖然看似嚴苛,內心卻待公主這般誠摯,真讓朕意外。”
祁河仙君拱手一禮:“公主是微臣之徒,微臣自當真誠相待,微臣嚴苛,也只是希望公主能夠走上正途。”
“現在你依然覺得公主會背叛朕嗎?”乾炎趁機問道。
祁河仙君素來對自己的占蔔抱有十足信心,可如今被乾炎問起來,他卻有些動搖了。
那麽一個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兒,真的會變得如卦象所示那般冷血殘暴?其中莫不是有什麽誤會,就像那後宮肆起的謠言一般……難道天帝就是想以此事來告誡自己,莫要太過相信天眼所見的表象?
“微臣相信,這其中恐怕有誤會。”祁河仙君認真地說道,“以公主性格,斷然不會做出那等喪盡天良之事。”
“有你這句話,朕便放心了。”乾炎天帝頑皮地聳了聳肩膀,“仙君如此寬容,自然也會原諒小女的不敬之罪。”
“公主平日禮數周道,對微臣沒有不敬。”
“哦,對了,那日的事朕還沒告訴你呢……”乾炎天帝清了清嗓子,“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也就是她給你的那杯茶,被星霧那個混小子添了點酒,你喝醉了後在朕的天宮上面……”
待乾炎天帝把當日之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通之後,就看祁河仙君那張蒼白的臉頓時漲紅,紅得猶如一輪紅彤彤的夕陽!
在人前顯出原型?被兩個小娃娃騎上了天?還在天上跟着一起跳舞?
啊啊啊!他們龍族可是最好面子的,這讓他祁河仙君的臉面往哪裏擱!
祁河仙君怒發沖冠,在心裏默默地發誓,若是讓他逮到那個小魔崽子,一定要狠狠地打她屁股!
“靈、妙、兒!”
“哎!”
就在祁河仙君咬牙切齒地喚出那個可惡的名字時,門外卻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應答,讓祁河仙君和乾炎天帝都為之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産生了錯覺,怎麽好像聽見了某個肇事崽子的聲音……
“祁河老師,爸爸,我在呢!我來啦!”林苗苗聽見老師的召喚,便急忙推開了守衛在外的天禁衛,一下子沖了進來。
她一擡頭,頓時,迎上了兩張黑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夾子,所以更新晚了些哈~~~大家請見諒
鞠躬~~
接到單位通知,春節假期延長了……于是懶作者決定在家裏多多碼字,能更粗章的時候就更大粗章!
(放出了大話hia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