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吐血(二合一)
“天帝爸爸, 老師的煉丹爐是我偷走的。也是我用煉丹爐引發的後山爆炸……您要是生氣, 罰我就好了,不要怪罪老師。”林苗苗一沖進屋子, 就急忙跑到了乾炎和祁河仙君的中間, 把祁河仙君護在了短小的雙臂之後,正面承擋乾炎天帝的帝王之威。
祁河仙君:……
乾炎:……
然而看着乾炎那張久久未能化開的冷臉, 林苗苗的氣勢又一瀉千裏,只能可憐巴巴地乞求道:“那個……如果可以, 不要打太疼好嗎?”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乾炎皺着眉頭, 捏着自己的鼻梁。若眼前的是星霧,他必定毫不猶豫地揍一頓再說。但每次對上林苗苗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他的心就硬不起來,也狠不起來。
“你與星霧胡作非為, 朕罰你禁閉, 你不知悔改,擅闖靈族禁地, 還毀了靈族陣法秘寶。若不罰你, 如何平息靈族之怒?”
“靈族陣法秘寶?”林苗苗小臉頓時變得煞白煞白, 沒了個血色, 心髒也隐隐作痛, “真的是靈族要殺我?”
她只是唐突冒犯了“滾滾”,她可以為此道歉啊,可是它們為什麽要置她于死地?!
“靈族秘寶自然只有靈族能使用,所以, 你到底為何要去冒犯靈族?”乾炎問道,“你又是怎麽打開星靈鎖離開禁地的?如果你能從實交代,或許朕能從輕發落。”
“為何冒犯?”林苗苗的眼角噙着淚,咬着柔軟的嘴唇,顯得委屈又難過,“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才會……才會去親它,但是原來它并不喜歡我……”
“親、親、親誰!?”乾炎的聲音陡然升高了,他可沒料到,劇情還能有這樣的進展!她是不是拿錯話本臺詞了?
不不不,先不用慌張,靈族禁地裏栖息着不少人,她親的未必是最要命的那一個……乾炎天帝自我安慰着,就聽林苗苗一邊抽泣一邊回答:“就是他們之中最大的那個白團子,看起來好像是首領,一開始它身上還有不少黑紋呢……”
“砰!”乾炎天帝一個重心不穩,老腰撞在了桌案上,卻顧不得痛。
壞了!這下他總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
靈族團子的首領,自然就是天妃月墨!墨兒是整個神界除了初元師弟外,最痛恨魔族的,平日就對自己收養了魔族為女一事頗有微詞,如今……
被一個魔族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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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兒這可真是作死的能手啊!
平時連他想要一親芳澤都得想着法子百般讨好,她身為一個魔族,竟然就這麽……就這麽……
你瞧,這把天妃氣得,都祭出大殺器來殺她了!
“天妃娘娘到!”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了仙官們的通報,門口響起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就好像是來催命的。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乾炎的腦門上急出了汗,他料定,月墨就是來跟自己索要妙兒這條小命的!
靈族在神界的地位可不低,再加上月墨又是靈族的首領,就算是自己這個天帝也不得不敬重三分。想要保住靈妙兒的小命,如今之際唯有……
“打!給朕狠狠地打!”乾炎把林苗苗往祁河仙君懷裏一推,然後沖着兩人使眼色,提高了音量,“多打幾十大板,讓她長長記性。”
“爸爸!”林苗苗委屈地揉着眼睛,卻被祁河仙君拉着靠後了一步。
“裝哭,快!”祁河仙君領會了乾炎的“苦肉計”,立即把林苗苗逮了過來,屁股朝天摁在了桌子上,然後也不知他做了什麽,林苗苗只覺得自己屁股發涼,一摸,竟然還滿手是血!
“快哭!”祁河仙君又一次低聲道,還一掌扇在自己的手背上,發出了清澈的“啪”。
林苗苗這才恍然大悟,莫非是要她配合演戲給靈族之首的天妃看?
“哇啊,爸爸,老師,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啊……我疼!好疼啊!”林苗苗頓時扯開了嗓子,大聲哭喊起來。
演戲嘛,誰還不是個影後咋地?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不欲生,哭得天崩地裂,淚水不要錢似的亂灑一氣。
乾炎天帝和祁河仙君都忍不住給她伸手點個贊,這演技,放在神界真正是一流的。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此刻林苗苗的心是真的很疼很疼,眼淚也是真的在飚,只是這些真實的情感被她誇張的演技給掩蓋了。
她心裏問着自己,天妃是替“滾滾”來找自己算賬的嗎?就一定要這麽不依不饒嗎?
前些日子的相處,難道在它們眼裏,就什麽都不是嗎?
“哇,我疼啊,老師,別打了老師!爸爸……”林苗苗大聲喊叫着,以此來發洩心裏的苦悶,但是心髒卻依然好疼,就好像有什麽針在紮她,痛得無法呼吸……
不對勁啊!林苗苗頓時意識到,這感覺根本不是什麽悲憤到極致的表現,而是她的身體真的……
“你們在做什麽!?”月墨一踏進屋子,就看見這滿屋的鬧劇。
那個可憐柔弱的小人兒,被殘忍地摁在桌子上,小臉煞白煞白的,嘴唇也沒什麽血色,滿臉都是淚痕,小屁股還被打開了花!
這一瞬間,月墨覺得一股子惱火從心頭直沖向頭頂,五髒六腑都欲炸裂,黑色的眸子裏漸漸閃現出冰寒的殺意。
“好你條醜陋的泥鳅,竟然敢打她?”她咬牙切齒,伸手狠狠地指着祁河仙君,消瘦的身形卻爆發出了無窮的威懾,“信不信本宮抽了你的龍筋,扒了你的龍皮,拿你的龍鱗給我兒做铠甲?”
祁河仙君手一抖,渾身都感到一陣疼痛,他只得看向了乾炎,以眼神交流着:怎麽回事?這反應怎麽和我們預料得不太一樣?
乾炎天帝也被月墨這一出給搞懵了,以至于半天都回不了話。
今天這話本劇情……有毒吧?!
“陛下真是好大的威風,事情尚未查明真相,便對孩子用私刑了?”罵完祁河仙君,月墨又瞪圓了眼睛,怒視乾炎,乾炎頓時覺得無比委屈:“不是,朕其實……”
天妃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摔!
乾炎天帝和祁河仙君面面相觑,就看月墨一甩袖子,推開了祁河仙君,把林苗苗從桌子上抱了起來,摟入了自己的懷裏,還用手輕柔地撫摸着她的腦門兒:“不怕,有本宮在,這裏沒有人敢欺負你!”
林苗苗碰觸到了月墨那雙略微發涼顫抖着的手,一絲熟悉的能量通過她的手傳進了林苗苗的體內,芳香濃郁,精純清澈……
“你……你是?”林苗苗睜大了眼睛,無比驚訝。
如果林豆豆記錄的數據沒錯的話,面前這面色清冷的女子,便是她的“滾滾”了!
“滾滾”就是天妃娘娘?!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而且,她是來救自己的?不是來殺她的?
“是我,放心,本宮會還你公道!”月墨安撫着林苗苗,轉頭繼續瞪着乾炎天帝,怒氣騰騰,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愛妃,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乾炎天帝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求生欲強烈,急忙解釋,“朕和祁河以為你來是想拿妙兒問罪的,于是就打算上演一出苦肉計給你看看……”
“天妃娘娘,微臣真的未曾動手,不信您看,那都是微臣自己的血。”祁河仙君攤開了雙手,左手的手掌中還留着一道血口子,鮮血淋漓。
“當真?”月墨這時候才信了二人之言,語氣略微有了幾分緩和。
“不信你問妙兒。”乾炎沖着林苗苗努了努嘴,“妙兒,快告訴你天妃姨姨……”
“天妃姨姨……”林苗苗擡起頭來,屋子裏,幾道視線瞬間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林苗苗剛要開口,卻突然感到喉嚨裏冒出一陣腥甜。
她的小臉一白,“哇”的一下,竟然吐出了一口血來!
血污噴在了月墨的衣袖之上,血跡斑斑,看起來甚是可怕。
在場三人,皆被林苗苗這一口血給吓傻了。
就看那小人兒顫巍巍地擡起頭,沖着大夥兒無奈一笑:“老師沒打我,是我自己……”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暈了過去,林苗苗整個腦袋都搭在了月墨的胳膊上,身子也往下一沉,便就此陷入了黑暗。
“妙兒!”屋子裏,傳來了三人不約而同的驚呼。
……
此時已是深夜,天宮卻未入眠,天禁衛在宮裏宮外四處盤查,鬧得人心惶惶。
然而這份嘈雜,卻并未影響到偏于一隅的偏殿。
偏殿中,元周正坐于中央,雙手垂于兩膝,呼吸吐納着天地恩惠的靈氣。
自從五年多前被靈妙兒在抓周儀式上抱住了大腿,他便被天帝留在了天宮,每隔一段時日便讓靈妙兒替他吸取煞氣。
如今,煞氣雖還未能除盡,但修為卻已不用再強行壓制到地仙,已經逐漸恢複到玄仙修為,若戰,也能與仙君級別一較高下。
修為恢複,他的外表年齡本來也應當随之增長。但是這五年多以來,元周卻并未去改變自己的外貌,此時依然是個少年人的模樣。
衣着單薄的少年将靈氣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突然,他眉頭一皺,頭微微一動。
一口暗血從他的口中噴出,濺灑在座前,在那被月光照得慘白的地面上,顯得色澤深沉。
怪事了,怎麽會突然覺得心裏一陣悸動?
元周擦了擦嘴角的血,捂着自己的胸口,胸腔裏跳動得厲害,似是有些慌亂。
這是怎麽了?
感覺,好像要出事……
這一夜,除了元周,注定有許多人難以入眠。
乾炎、天瑤、月墨等人都守在林苗苗的床前,看着床上的小人兒皺着眉頭,睡得一點兒都不踏實,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痛苦。每個為人父母者的心裏都隐隐作痛,恨不得替她受了這番罪。
他們焦慮懊惱無比,自責為何孩子病成了這樣,他們卻絲毫不知。
“唉,此事真是怪異。”天醫老道探完了林苗苗的脈搏,微微搖了搖頭,将那纖細的胳膊放回了被褥之中,“老朽以醫入道,卻從未見過如此怪異之症。”
“天醫,妙兒究竟怎麽了?”天瑤急忙問道,一旁的乾炎和月墨雖然沒有作聲,卻都豎起了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醫老道,給老道增添了不少壓力。
“怪異,怪異!”天醫老道摸着白胡子,疑慮不已,“公主殿下的身體并無犯病前兆,但五髒六腑卻顯出了衰敗之相,就如同命不久矣的老者,油盡燈枯,回天乏力。”
“什麽?!”天瑤的眼睛變得通紅,一個不穩靠在了乾炎身上,“為……為何會這樣?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天醫,妙兒這病……該如何診治?”乾炎摟着天瑤,目光深沉地看向天醫老道,卻見老道搖了搖頭,頗為無奈:“查不出病因,老朽也無能為力。”
“你說你治不了?”月墨可沒那麽好的脾氣,上前來揪住了天醫老道,指着床上的林苗苗怒道,“她才六歲半!你說她和命不久矣的老者一樣?一派胡言!”
“天妃娘娘息怒啊……”天醫老道顫巍巍地舉手告饒,“老朽能力不足,甘願受罰,只是公主這病,确實找不出病因啊。”
“你……”月墨咬着淡淡的嘴唇,氣得胸腔上下起伏。
她氣惱自己,相處幾日,竟然未曾察覺這個孩子已經病入膏肓;氣惱自己,面對孩子的坦誠相待,卻始終不敢以真實面目相見;更氣惱于自己平日,竟然也和這宮中絕大多數人一樣,被謠言和偏見蒙蔽了雙眼,一直對她有諸多不滿,冷眼相待……
可明明只要和她相處幾天的時間,便能發現——這是一個多好的孩子啊!
聰明伶俐,待人真誠,溫柔善良,還樂于助人……說她是最純真最無暇的聖女天仙都不為過,這樣的孩子,怎會不招人喜歡?
“陛下,太子霏廉求見!”這時,門外傳來了仙官的禀報。
乾炎滿面愁容,想了想,還是放了霏廉進來。
不一會兒,只見霏廉步伐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憂心:“父皇,兒臣有要事……”
話音未落,他便察覺屋子裏竟然還有天後和天妃兩位娘娘,頓時斂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極力克制地向天後與天妃行了禮:“兒臣見過……”
天瑤垂淚未答,月墨此時也沒什麽心情接受太子的禮節。
“行了,免禮。”她一拂衣袖,背過身去,不想讓霏廉瞧見她臉上的愁緒,還有眼角暗藏着的淚花兒。
“父皇,皇妹她怎麽了?”霏廉看了一眼床上陷入昏睡的林苗苗,以及坐在床邊一臉苦色的天醫老道,露出了疑惑之色。
“你皇妹她病了,病得很重……”天瑤擦了擦眼淚,輕聲回答。
“什麽?!”霏廉不敢置信,目光呆滞了片刻,口中輕言自語,“方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
“你方才見過她?”乾炎擡眼看向了霏廉。
“方才皇妹來找兒臣,還帶着一只受傷的兔子……”霏廉将林苗苗拎着兔子來找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述說了一遍,臨了,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微臣見那兔子是妖族,卻出現在後山靈族禁地附近,覺得甚是可疑,便詢問了一番。那兔妖感激妙兒救命之恩,願以實情相告,事關重大,兒臣不敢有所隐瞞,故而帶着那兔妖前來,禀明父皇。”
“妖族?”乾炎的眉頭又一次皺起,眼眸一轉,變得更加暗沉,“你讓她進來,朕倒要聽聽這妖族在搞什麽鬼。”
不一會兒,一個枯瘦如柴、臉色蠟黃,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兒便被仙官領了進來,她不安地搓着雙手,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着,見了天帝、天後和天妃,便急忙跪倒下去,把頭埋在雙掌之間:“罪女卯躍,叩見陛下、娘娘!”
“你是妖族?”乾炎沒有讓卯躍起身,冷冷地問道。
“陛下,罪女乃妖族與靈族混血……”卯躍的聲音斷斷續續,但卻還是讓在場所有人都聽清了她的發音,房間裏的空氣頓時凝滞,幾乎要結冰。
“你在現場,那‘日耀羅剎陣’難道……是你設下的?”乾炎的聲音沙啞,雙目金光灼灼,滿腔怒意已是壓抑不住。
“回陛下,正是罪女……”卯躍頂着上方不斷傳來的壓力,在地上縮成了一團,顫抖着小聲回答,“事情是這樣的……”
她将鸾妃是如何命令自己僞裝成二皇子,誘騙林苗苗闖入靈族禁地,又如何命她僞裝成靈族将林苗苗帶進“日耀羅剎陣”的事,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說完,便覺得自己的四肢幾乎凍僵麻木,同時,心神受到了重重一創!
她猛地吐了一口血,頭腦嗡嗡作響,恍惚之間,就聽上方傳來天帝充滿威嚴的聲音:“你方才所說,全部屬實?”
“罪女敢對天發誓……絕無虛言!”卯躍捂着自己已經不聽使喚的大腦,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那鸾妃既然喂你服用了絕言丹,你又怎能安然無事?”
“回……回陛下,”卯躍緊閉着雙眼,咬着牙關,雙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鸾妃娘娘不知,罪女之母并非……并非普通草靈,是為毒蘿莎……絕言丹對罪女……并無……并無作用。”
毒蘿莎,被譽為神界第一毒物,有毒蘿莎在,萬毒不侵,一顆小小的絕言丹頂多只能讓她鬧肚子,又怎能奈何得了她?
“你就是阿蘿之女?”月墨驚呼了一聲,又轉而對乾炎道,“陛下,阿蘿是我靈族戰士……十年前,死于魔界。”
“哼。”乾炎這才罷手,收了真言決的法力。卯躍頓感身上一輕,腦中的刺痛也慢慢平息了,只是此時,她已然滿身被汗水浸濕,身體異常沉重。
“陛下,妖族與靈族素來有所嫌隙,罪女這等身份,自幼便為兩族不容,哪怕是在鸾妃殿,也只是個最下等的賤仆。”臉色蒼白的卯躍擡起頭,感激無比地望向床上躺着的林苗苗,嘴角緩緩向上勾起,紅色的眼眸中氤氲着水霧,“公主心善,竟對罪女這等身份之人施以援手,罪女除了這條性命外無以為報,唯有說出真相,還公主清白公道,還望陛下明鑒!”
說罷,卯躍身子一軟,向着側面倒了下去,在地上痙攣着,漸漸變成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陛下……”天瑤垂眸望了一眼氣息奄奄的卯躍,又紅着雙眼看向乾炎,眼神中蘊含着委屈、憤怒與辛酸,她把每一個字都咬得無比清晰,恨不得将嘴唇都咬破,“鸾妃殿已經第二次了!”
乾炎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着背手走到了門口,在那兒靜靜地遠望了片刻。
“來人,傳朕旨意,徹查鸾妃殿!”
“是!”
這一夜,天帝後宮雞飛狗跳,天禁衛火速包圍了鸾妃殿,天羅地網之下,鸾妃殿裏連一只鳥兒都沒能逃過,被一網打盡。
鸾妃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設計除掉一個小小的魔族,卻能引來這麽大的火勢,将她自己送進了冷宮。
乾炎天帝查明一切後,立即宣旨,以“謀害皇嗣”之罪廢了鸾姬的妃位,将其打入冷宮,并向妖族禀明了一切,把那群天天在他頭頂鬧騰的鳥族都遣送回妖族領地。
鸾妃自然不從,在冷宮裏哭鬧了數日。但乾炎天帝這一次卻是下了狠心,對鸾妃的哭鬧不予理會,只調派了兩個口不能言的宮女照顧鸾妃的日常起居,讓鸾妃從此過上徹底“安靜”的生活。
鸾妃殿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妖族不得不派出使者前來調解。
而此時,林苗苗總算是大夢初醒,漸漸有了意識,但是她的身子卻依然很沉,眼皮像是被膠水粘住了,大腦裏還暈乎乎的,讓她分辨不出晝夜。
“天瑤姐姐,有句話我可就直說了。”耳邊,突然傳來一宛若清鈴般清脆的女音,一下子就驅散了林苗苗的困意和疲乏,雖然沒有睜眼,卻警覺地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這聲音,好像是天妃月墨的啊……她要做什麽?據說月墨對後位并沒太大興趣,平日與天瑤關系也不算差,但是現在,她為何與天瑤媽媽正面交鋒了?
“妹妹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天瑤輕柔地給林苗苗順着額頭上的碎發,音色依然溫和平靜,“若是姐姐哪裏做得不對,也請妹妹不惜賜教。”
“那好,我想說的是,”月墨昂起了頭來,淡淡的雙唇微微一抿,“如果姐姐不能保護好這個孩子,不如,把妙兒送來我天妃宮,我定将她視若己出。”
月墨的話音剛落,一股洶湧的煞氣能量便順着天瑤的手指,直接沖進了林苗苗的腦海世界裏,在那狹小的虛拟空間,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