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基因消耗(二合一)

天瑤緩緩蜷縮起雪白修長的手指, 垂着眼簾, 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

不一會兒,等這股能量潮湧完全退卻之後, 方才聽她嘆了一口氣, 帶着濃濃的鼻音,泫然若泣:“是我不好, 沒有察覺到妙兒的病……”

這怎麽能怪天瑤媽媽呢!林苗苗很想大聲喊出來,但直覺卻告訴她, 此時最好不要插足這兩個女人的戰争, 天瑤媽媽的內心可未必像表面那般柔弱。

至少,她是她見過的,最會控制那股負面能量的人……

“我說的可不是妙兒的病,在此之前呢?本宮可是聽說過公主的各種頑劣事跡, 将她描述得如此不堪, 後宮甚至傳遍了有關妙兒的閑言碎語,而你身為天宮後宮之主, 你又為妙兒做過什麽?”月墨眯着眼睛, “若你無力管束後宮, 本宮可替你管!本宮對你那後位沒什麽興趣, 但卻無法見你這般無能軟弱!”

“妹妹, ”面對天妃的質問,天瑤只是微微苦笑,“你們靈族素來耿直坦率,論修為境界, 後宮只怕無人能與你相比,但這後宮之事……光靠武力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做總比沒做好!”天妃怒道。

“那妹妹又怎知本宮什麽都沒做呢?”天瑤愛憐地望着林苗苗,“至少本宮可以保證,這些閑言碎語,沒有人敢在妙兒面前胡說一句,讓她聽見。”

“只是聽不見又能怎樣!?掩耳盜鈴!你還能瞞得住她一世嗎?”月墨猛地一拍桌子,瞪圓了一雙漆黑的星眸,氣得臉頰微紅。

“謠言傳自鸾妃殿。自從那名叫鵝緋的宮女死去後,鸾妃已然将我們的孩子們視作仇敵。陛下對妖族、對鸾妃又百般忍讓,便是罰起來都不疼不癢,讓鸾妃越發得寸進尺……”天瑤緩緩勾起了唇角,“既然如此,不如徹底讓她消停,你說是不是呢?”

“難道你平日是故意放縱鸾妃……”月墨聞言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驚訝地看向天瑤。天瑤沒有應聲,只是平靜地坐在那兒望着她,眼裏閃耀着冷靜而睿智的光芒。

“你……”月墨眼中閃過各般情緒,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忍下了這口氣,只是憤憤不平地甩下一句:“你們仙族人就是這麽陰險!”

說完,她便一抽長長的袖子,扭頭便走,氣呼呼地踏出了林苗苗的寝宮大門。

待她走遠,天瑤才緩緩松了一口氣,輕輕撫摸着林苗苗的額頭,柔聲問道:“妙兒,你醒了?”

林苗苗沒法繼續裝睡,只得睜開了湛藍的眼睛,和平日一樣閃耀着靈動的波光。

“妙兒,你會不會怪母後?”天瑤将她扶起來,摟抱在自己的懷中,溫柔地順着她的發絲,“是母後無能沒用,才讓你受了這麽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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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苗苗搖了搖頭,“天瑤媽媽都是為妙兒好,妙兒知道!”

“我一直擔心鸾姬會加害于你,本想着找到鸾姬的破綻,一擊即中,将她打落下馬,這才一直忍讓。可沒想到她竟然狠毒如斯……”天瑤說着說着,兩行熱淚便順着臉頰流淌了下來,落在了林苗苗的頭頂,“眼下好不容易将她繩之以法,可你……”

說到這裏,天瑤再也說不下去了,聲音變得嗚咽,身體也微微顫動着。

“天瑤媽媽,不要緊,妙兒沒什麽大事……”林苗苗急忙拍着天瑤的背,輕聲哄着天瑤,卻怎麽也沒法叫天瑤停下。

聽到林苗苗的安慰,天瑤的心反而更痛了,紅了眼梢,花了妝容。

這麽乖巧的孩子,為什麽偏偏要遭這番罪!

其實,林苗苗倒沒什麽受罪的感覺,她太清楚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毛病啦。

大概也是之前的日子過得太過舒坦,太過無憂無慮,以至于她幾乎快要忘記自己那該死的——基因消耗!

之前經過計算,她便已經知道,自己這一次克隆,終究是活不過七八歲的。

可惜的是,她在這裏認識了這麽多人,天帝爸爸、天瑤媽媽、霏廉哥哥、星霧哥哥、祁河老師、月墨姨姨……哦,還有那個總板着臉對她不理不睬的元周小哥哥。

他們給予她的,是在此之前她從未獲得過的親情、友情,她一時貪心,盡情享受了這些情感帶來的歡愉,于是就忘了自己……是注定要辜負這些親朋的。

該怎麽補償呢?

林苗苗想了很久都沒能想到補償的辦法。

這一天的下午,大夥兒聽聞她醒了,又陸陸續續地來看望她。

霏廉太子送來了那只被她救下的,帶着榴蓮味的兔子,說是可以給她解解乏悶,并威脅她說這只兔子已經認了她為主,她若是死了,這只兔子也會跟着殉葬。

林苗苗:那我可以炖了它嗎?

霏廉:當然可以,要不要給你送點孜然?

卯躍:……

祁河仙君送來了一套秘籍,說是他的獨門秘訣,只傳給自己的親傳弟子。

“哇,難道是小說裏常提的那種武功秘籍?”林苗苗興奮地接過來,只見秘籍書冊扉頁上赫然寫着兩個鎏金大字:玄學。

玄學是什麽學?畢業時該戴什麽顏色的绶帶?

就在林苗苗一臉懵逼時,祁河仙君皺着眉道:“我為你占蔔了無數次卦,但卻總受到天道幹擾,只怕你這病已跳脫了天道規則之外……當然,也有可能是為師學藝不精,占蔔之術還未大成,所以,特将占蔔之術傳授與你,只希望你能超越為師,占蔔出一條生路來。”

林苗苗默默地接過了祁河仙君的一番好意,內心卻淚流成河,槽點滿滿。

我都這樣了,還要我學習?!

祁河仙君走了沒多久,晚飯後,乾炎天帝、月墨、星霧等人依次來訪,都給她送來了一堆能夠閑來無事時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月墨更是直接送了她一塊奇怪的淡色石頭,說是裏面有一處仙府洞天,讓她養好了身體後開啓這一片天地。

林苗苗笑着收納了衆人的禮物,她知道,若是自己不收,他們都會難過,還不如笑眯眯地收下,待她死去後,再還給大夥兒。

要不要在這些法寶上面都做點輔助符紋,給大家留點紀念呢?

林苗苗說幹就幹,爬起來,把宮女全都趕跑,把之前月墨送的一堆礦石材料随意地丢在了寝宮的地面,一字排開。

“就從乾炎爸爸送的這把小劍開始吧!”林苗苗想了想,召喚出機械臂,在那泛着金色的小劍劍柄末端,刻下了聚靈符紋的第一筆……

夜色,漸漸地深了。

屋外月明星稀,鳥雀無聲,清涼的風撫弄着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抹白影輕盈地越過宮牆,轉瞬便飛到了林苗苗的寝宮之上。

他身影一晃,翻身從窗外躍入寝宮,快得令人只能覺察到一陣風。

一踏進林苗苗的寝宮,元周便不滿地擡了擡眉毛,額頭上似有青筋浮現。

只見滿地堆積着亂七八糟的礦石、寶石和其他材料,幾乎快要沒有地方立足。

那個傳聞病得很嚴重的小家夥,就坐在這堆亂石山的中央,腦袋歪在一旁,眼皮子底下都是疲憊的陰影。

生病還這麽胡來!元周冷哼了一聲,随手一揮,便将林苗苗丢回了不遠處的床鋪上。

把人放好後,元周想了想,又一揮手,将床上的被褥拉過來,輕輕地籠罩在小家夥身上。

他走到近處,眼珠子向下一轉,看向睡夢中的小人兒。

林苗苗的呼吸均勻,只是眉頭微微皺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元周猶豫着伸出了手,指尖碰觸着林苗苗的眉間,想要将那皺褶撫平。

說好的禍害遺千年呢?她怎麽說病就病了,還是連天醫老道都治不好的那種?

會不會是神魂受侵?

元周急忙釋放出一縷神識,化作一道光芒,從林苗苗天靈處彙入,潛入她的內心世界,打算好好給林苗苗檢查一下神魂。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展現在他面前的,竟是一片他從未見過的風景!

在這裏,到處都是金屬、透明的器皿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好像是一個奇怪的迷宮,有着彎彎曲曲的管道。

這些管道最終聚攏,通向中樞,中央位置有一顆巨大無比、連接着無數管道的球體,懸于半空之中,時而閃着光亮。

元周順着管道的方向走上前去,沒多久就聽見了一個女子略顯驚訝的聲音。

“你說什麽?!”

元周上前一步,撥開擋在面前的奇怪細管,一道窈窕背影冷不丁地晃入他的眼簾。

那是一名着裝怪異的年輕女子,她腰身纖細,雙腿修長,在白色緊身衣的包裹下,顯出了漂亮的弧度。

元周,哦,不,是初元仙帝那顆萬年不動的道心,愣是被這極具沖擊性的一幕震得上下颠覆,險些四分五裂;那一直以來冷若冰霜的臉,此刻也莫名地有了發熱的趨向,而且即将裂開、噴湧出灼熱的岩漿。

這名女子怎能穿得如此恬不知恥!!!

那是什麽衣服!為什麽都貼在身上!這和沒穿有什麽兩樣!

“苗苗,之前我對比比較過他們每一個人的基因,元周的基因與你的匹配度為99%,你們倆的基因融合,可以創造出接近完美的生命體,而且有他的健全基因組在,你也不用擔心基因消耗!”此時,化身為巨大球體的林豆豆飄浮在空中,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你應該把剩下的時間用在想辦法創造條件,制造一個融合了你們兩人基因的胚胎!到時候再把我植入進去,你就能繼續……”

話還沒說完,豆豆便瞅見了出現在視野中的某個不速之客,頓時吓得尖叫起來:“卧槽!他怎麽進來了!?”

“誰?”林苗苗剛一轉身,便見白光一閃,一股強大的力量将她整個人推向後,狠狠撞在套着金屬外殼的豆豆身上。

她睜大了眼睛,眼眸中倒映出一雪白而修長的身姿,君子如玉,氣質如蘭,一雙令人熟悉的深邃夜眸中,折射着冰冷的寒意。

元周不敢直視林苗苗,卻狠狠瞪着林豆豆,猶豫地問道:“你是什麽魔?心魔?”

殺了幾千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長成了金屬球形的魔呢,體內滅魔的本能又在蠢蠢欲動,讓他忍不住想試試看斬殺起這只金屬怪球的手感。

感受到他強烈的殺意,豆豆整個鋼鐵球體都猛烈一顫,還發出了驚慌失措的尖叫:“救命啊苗苗!他要殺人家嘤嘤嘤……”

“你是什麽人?你要做什麽?”林苗苗急忙護住自己的智腦,伸手去推元周,然而對方卻像是一座冰山,紋絲未動,還冰冷異常。

元周垂眸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胸膛上的那雙好看的白手,目光卻不敢再往別處放。

該死!哪怕是魅魔一族的女子,也不敢穿得如此放浪形骸,她竟然……

這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何會在妙兒的內心世界裏?

難道她們是借着妙兒的軀體殘存的魔族?就是她們在吞噬妙兒的靈魂與生命?

想到這裏,元周的手中閃耀着寒光,他擡起手來,在掌心漸漸凝聚出一道劍氣,打算先拿林豆豆試試手。

然而,還沒等他釋放出這道劍氣,一具溫熱柔軟的軀體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

“住手!你要幹什麽?”林苗苗情急之下猛地撲向了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冷面男子,直接撞了個滿懷,打斷了對方的進攻節奏。

元周覺得胸口一頓,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一張明豔昳麗的臉毫無預兆地闖入視野。

冰肌玉骨,清水芙蓉,未曾施以粉色,卻生得一雙媚眼、一雙朱唇、一雙黛眉,豔若桃李芙蓉,秀似幽蘭雨荷,只是看了她一眼,這容貌便深深引入腦海,揮之不去。

而且,這容貌,竟然還有着那個小不點兒的影子!

“不許傷害豆豆!她不是什麽魔獸!”林苗苗緊緊禁锢着元周,當然,她認為的禁锢在某位仙帝大大看來,便成了一種暧~昧的姿态。

“放開!”元周沉着充滿磁性的嗓音,耳尖略微發燙,“成何體統!”

“那你答應我不要傷害豆豆!”林苗苗擡起頭,作死地一挺腰板,整個身子都随之彈了一彈,于是……

“放開!”元周忍無可忍,一甩袖子,便把林苗苗推開了幾步,狼狽地一屁股挨地。

“苗苗!”林豆豆着急地大喊,在林苗苗的身後上下起伏着,急得團團轉,“不許欺負苗苗!”

“哼,一個連力量都不會使的魔獸,還敢對本尊大呼小叫。”元周手中劍氣重新成型,彙聚成一柄金色的劍。他伸手一揮,金色的劍便呼嘯而來,險險地擦過林苗苗的臉側,直沖着她身後的豆豆撲去。

“啊啊啊,救命啊!”林豆豆搖擺着圓潤的身軀,滾動着躲避那柄金劍,金劍擦過她的身體,金屬的撞擊和割裂産生了星星點點的火花。

“你!”林苗苗張開雙臂護住了豆豆,兩頰微紅,腮幫子氣得鼓鼓的,倒真和小人兒版的她一模一樣。

元周這才确認,對面的的确是那個小不點,只不過,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變成了成年人的模樣。

所以那個小東西,成年後會長成這般嬌媚動人?不不不,是這般禍國殃民!

“我是元周。”元周放下了手,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的神識理所應當地幻化出了他原本的容貌,也難怪靈妙兒會不認得他。

“元周哥哥?”林苗苗仔細打量了一番對方,這眼角眉梢透露出來的熟悉的冷漠感,可不是那個幾乎面無表情的元周嗎?

“唉,你吓死我啦!”林苗苗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撲通撲通的,看得元周立即移開了視線。

他輕咳了一聲,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後又盯住了林豆豆,把林豆豆看得後背發毛……雖然她根本沒有毛。

“它就是你的那只張牙舞爪的伴生魔獸?”元周随手丢了兩道劍氣過去,吓得林豆豆左跳右彈,嘤嘤嘤直哭。

“嗯,還算敏捷,防禦力也尚可,就是有些太聒噪了。”元周微微蹙眉,想了想又問道,“需要我替你封了它的聲音嗎?”

林豆豆:!!!

“不不不,不用了,我喜歡和她交流。”林苗苗雖然不知道元周到底為什麽誤解豆豆是魔獸,但既然自己都被認為是魔族了,還有什麽設定是她不能接受的呢?

這麽多年了,她懶得解釋了。

“你……是不是神魂受損了?”元周猶豫着把目光重新放正,直視着面前這妖嬈性感的女子。雖然臉頰依然會微微灼燒,但他還是強忍着,把面前的林苗苗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神魂完整,不像是受損的樣子。

“神魂?哦,我只是因為基因受損了。”林苗苗擺了擺手,毫不介意。

“雞鷹?那是……什麽雞,什麽鷹?”

“啊,也就是人體的遺傳物質,我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裏都蘊含着……”林苗苗習慣性地又開始了科學的闡述,但她那些話聽到元周耳朵裏,就像是無字天書。

再加上,還有一個“聒噪”的“魔獸”,在林苗苗身邊時不時進行着專業補充,哔哩吧啦倒出了一堆專業術語,什麽遺傳物質,什麽表達顯示,什麽重組選擇,概念都來源于林苗苗所在研究所的資料庫。

于是就看元周的眉毛向上翹起,額頭上的青筋繃起,手中的劍光也閃耀起,音色越發冰冷:“說人話!”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林豆豆頓時打了個哆嗦,急忙換上了最通俗易懂的語言系統:“基因是用來制造人體的,你和苗苗的基因結合,就能造出最強大完美的人!”

結合?造人?!

“荒謬!”尴尬而詭異的沉默了片刻,元周突然怒喝了一聲,耳尖略紅,嘴唇微顫,白色的身影晃了晃,便在林苗苗的意識空間裏化作一道青煙而消失了。

林苗苗和林豆豆啞然失色,彼此相視,各自松了一口氣。

總算把這尊大神給請出去了!

事實證明,科學的力量到哪裏都是無敵的!

次日一早,天剛泛白,乾炎天帝依照慣例來到禦用的練功房,打算舒展下筋骨,吸取些天地靈氣鞏固修為境界。

然而,平日空蕩蕩的練功房裏,今日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也不知他是何時就守在那兒,抱着一柄長劍獨立于房內,就像是一塊兒冰山矗立,把練功房裏的溫度都給降低了不少。

乾炎天帝看了面前這白衣少年一眼,卷起了自己的袖口:“師弟今日該不會是來與我切磋的吧?”

“可以試試。”元周低聲說道,同時抽出了懷中的佩劍。

“還真是來切磋的啊?也好!”乾炎一伸手,一柄金色的劍便飛到了他的手中,“讓我看看你最近恢複得如何!”

說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便化作兩束光線,在偌大的練功房裏激烈纏鬥,撞擊出四濺的火花。

乾炎本以為初元師弟修為被封,自己理所應當用實力碾壓這個臭小子,順便發洩一下近來眼看愛女遭受病痛折磨卻毫無辦法的苦悶。

可是漸漸地,乾炎卻發現,元周的實力已經在短時間內漲到了玄仙,哦,不,也有可能是仙君的境界,想要碾壓他已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沒想到,你竟能恢複得這麽快,好啊!”乾炎一劍劈開元周的攻勢,微微搖頭嘆氣,“都是妙兒的功勞,可是妙兒她卻無法幫你再多……”

一想到林苗苗,乾炎天帝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但像是元周這般與他親近之人,自然是能看出他的憂慮。

“有辦法。”元周挽了一個劍花,将劍立于身前,冷冷地道,“天地間,尚有一人能夠救得了她。”

“你說故硯老祖?”乾炎苦笑,“故硯老祖将她送來天宮後,便陷入了沉眠,若非他自醒,誰人能找得到他?”

“師兄可曾聽聞過通天閣?”

“通天閣,通往神樹之心,确實能夠通過通天閣找到故硯老祖。但通天閣和老祖一樣神秘,到底存在不存在尚且……”

“通天閣的确存在。”還未等乾炎說完,元周便打斷了他的話,“故硯老祖在封印我的靈體時,已為我留下了前往通天閣的通路。所以……”

他向前邁了一步,劍刃閃耀着寒光,面色也越發凝重:“我可以帶妙兒去通天閣尋老祖求助,但前提是……”

“只要你要能打敗我!”

白衣少年擡起劍刃,神色倨傲,一如當年,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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